第 65 章
秦羲低声笑了，大概是没预料到祝自欢的嘴里会跑出这种话。
汽车平稳地向前行驶，两人一时无话。
“车子里有零食，要吃的话自己拿。”秦羲看她有些心不在焉：“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
我看起来像是饿了的样子吗？
不过，不说话嘴巴确实有点闲。吃点就吃点吧。
摸出零食来，祝自欢打眼一看。
哦？！还真的是自己喜欢的。巧克力、蛋黄锅巴、薯条还有开胃的山楂球……
“秦羲，你是大老板吧，车子里放这些，不怕被属下看见吗？”
嘴里还叼着一个山楂球，祝自欢说话有点不清楚：“不过真的好吃！”
平时的祝自欢好像有些过于客气，好像什么都要跟人算清楚一样。可有的时候，别人对她过于好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泽呢么做。
于是：“秦羲，你以后要是有想让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两肋插刀都会为你办好的！”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很有点画大饼的嫌疑，赶紧找补：“我不是客气，我是说真的。你真的帮了我好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开着车，秦羲并没有看她。
“我看你开心，就很好了。”
以前也有人追过祝自欢。
她长得不算很惊艳的大美女，因为实在懒得收拾自己。可是很耐看，所以上学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表示过好感。
小欢欢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接受自己无法礼尚往来的礼物。从小在孤儿院里，资源有限，很多都需要自己争取。她也知道世界上咩有白吃的午餐。
所以很多时候，面对别人的示好，她只会道歉，然后走开。以后见面，绕道走开。
实在纠缠的，祝自欢就会冷处理，一般男孩子坚持不了几天，也就算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时候，只是代价我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上了大学，很多同学选择谈恋爱。甚至很多都放飞自我，一连谈好几个，甚至同时谈好几个。
祝自欢依旧单着。
一直到现在。
秦羲笑着看她神游天外，突然前方一辆大卡车斜刺里冲过来。车头瞬间戳进车身。
祝自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包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随后便是巨大的冲击。车子不受控制滑向路边……
刺耳的摩擦声和巨大的冲撞声瞬间引起了众多人的注意。
秦羲的车配备了最好的报警系统，出车祸的一瞬间就启动了程序。自动报警，还拨打了120.
祝自欢迷迷糊糊，依稀有粘稠的液体低落到她的脸上。
“秦羲，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回应。而巨大的冲击力也导致祝自欢的脑袋晕晕乎乎，很快也失去了意识。
大雾四起，祝自欢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山崖下。
山崖？她想起来了，这是初中组织的秋游，一群小孩来到了离学校不远处的山上。爬山，玩闹，吃零食。很是开心。
可自己为什么不跟大家在一起呢？小小的祝自欢独自一人走向不远处的山谷，留下一群热闹着的小孩子。
山里都是雾气，一个人跑出去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赶紧跟上去，伸出胳膊：“欢欢，别跑远了，不安全的。”
前面的小孩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呼唤，自顾自跑向荒无人烟的谷底深处。
一双大手轻轻拍了一下祝自欢的肩膀。
“不用管她，孩子自有孩子的因果。”
回头一看，竟然是九峰山圣女。
“所以，我是死了吗?”
摇摇头，就像一个和蔼的邻居：“当然没有，我这次来是要谢谢你的。九峰山现在香火这么旺盛，我在外面可有面子了呢！”
趁我昏迷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像是看出了祝自欢的无语。她干咳两下，清清嗓子。
“当然，还有一件事……”
祝自欢没好气：“说。”
“我看你最近红鸾星动，小心一点。”
祝自欢还想说什么，人已经消失了。
下一瞬，她睁开了眼睛。除了有点头晕之外，好像没什么不适。
转头一看，天已经黑了。自己这是昏迷了半天多呢。
起身，肚子有点饿。
刚想说话，护士推门进来了。
“呦！你醒啦！你家人刚走，跟你买晚饭去了。刚说你一会儿就能醒呢，这不就醒了！”
说着，熟练地过来把她竖起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等她说话就开始一系列的测体温，量血压。
最后确定了：“除了有点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再休息两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靠自己感觉也能知道，自己身体没有大碍。问题是现在，秦羲去哪里了。
昏迷之前依稀记得，这人要比自己伤得重。
“护士小姐，我想请问跟我一起被送进来的那个男的呢？他现在在那里，他的伤势怎么样啊？”
扎针输液，一气呵成。
“跟你一起来的？他还没送过来，听说路上就咽气了。节哀。”
秦羲死了？
一个看起来这么健康的人，就这么死了?
无论怎么告诉自己，祝自欢都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说话已经带上了哽咽的哭泣声。
“我不相信，我的梦里没说他死了啊。人都死了我还动什么！”
祝自欢这就要下床：“我去看看他，应该还没出殡吧……”
护士把她摁下：“在呢么没有，人家家人第一时间过来把人接走了。回去好好整理整理，估计明天就下葬了。等你不难受了，再去看他。”
护士的语气过于冷静，显得祝自欢有些无理取闹。
“我就去看看他，明天见的也不是人了啊……”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我是没来得及跟他多说两句话呢……”
护士瞪大眼睛，：“你们认识？”
这说的什么话，秦羲又不是网约车司机。
祝自欢：“当然认识。要不是为了救我，他可能还死不了……”
护士抬起脸，满头问号。
“什么话，你是不是还难受？那人酒驾导致车祸，要不是他，你都不用住院。快输液，好好睡一觉吧。”
大眼睛还蒙着泪，祝自欢眨巴眨巴眼睛，抽噎：“你说……你说什么？你说的不是我车上的司机……”
护士给她抽了一张纸：“别哭了，哭的难受了一会儿。可不是嘛，跟你一起送来的已经没了。送你来的，这不……”
秦羲提着袋子，站在病房门口。
“怎么了？哭的这么厉害？”
护士赶紧又抽了两张纸，企图在祝自欢脸上毁尸灭迹。
“这可不是我弄得，是人小姑娘自己想你想的。你也知道，在陌生环境里醒来，总会有些陌生感。你们好好说话，我先走了……”
话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祝自欢眼泪瞬间停止。
冷静道：“你回来了，买的什么？我确实有些饿了。”
秦羲嘴角就没下去，大步走了进来。
“买的粥，喝了就睡觉吧。明天再正常吃饭。”
眼泪瞬间止住了，抽噎却难以止住。
秦羲拆包装袋的时间里，祝自欢打了五个嗝。
升起小桌板，秦羲把晚饭拿到床边来。
“含一口粥，慢慢咽下去。一会儿就不打嗝了。你试试。”
说着，洗你的白瓷勺子装着金黄的小米粥，运到了祝自欢的嘴边。
手上还输着液，祝自欢半点不矫情，啊呜一口喝掉。然后慢慢咽下去。
额头没有伤口，鼻子脸上也没有，耳朵也没有，胳膊看起来很有力气，刚才走进来姿势也很正常。
所以，这家伙的伤在哪里？
祝自欢清楚记得昏迷之前，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你没受伤吗？”
祝自欢关心：“我好像觉得你受伤了……”
秦羲又喂进去一口粥：“没有，你不是送给我一张好运符。看来起效了。我们都没事。”
“我听说那个卡车司机去世了……”
秦羲抬眼看她，不可置信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你刚才哭得这么伤心的原因吗？我在楼道就听到了……”
刚才的大乌龙还是蒙在祝自欢心头的一大阴影，现在竟然又被当事人翻了出来。
简直太过尴尬。
“不行吗？我中气十足，身体很好，所以声音很大。你有意见？”
秦羲温柔看着碗里的小米和海参，好像那里面有整个宇宙。
“没意见，你可以接着哭。没有人会听到的，除了我。”
刚刚哭过，眼眶还处于温热状态。
一说这个，祝自欢觉得眼泪马上就又要出来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怂，但我真的有些……怕……”
我怕你会死。
内心里祝自欢觉得，秦羲好像永远不会死。毕竟他身上还有这么多谜团，他好像什么都可以搞定……
手中的碗已经空了，秦羲轻轻放下。
大手抚摸着祝自欢毛茸茸的头顶：“好了，你可以大声哭。这里没有人嘲笑你，你也一点都不弱，你是最勇敢的。欢欢。”
欢欢。
这么多年，好像很少有人叫自己欢欢。
孤儿院里的阿姨，还有记忆力那个突然失踪的孩子。
祝自欢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
汽车平稳地向前行驶，两人一时无话。
“车子里有零食，要吃的话自己拿。”秦羲看她有些心不在焉：“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
我看起来像是饿了的样子吗？
不过，不说话嘴巴确实有点闲。吃点就吃点吧。
摸出零食来，祝自欢打眼一看。
哦？！还真的是自己喜欢的。巧克力、蛋黄锅巴、薯条还有开胃的山楂球……
“秦羲，你是大老板吧，车子里放这些，不怕被属下看见吗？”
嘴里还叼着一个山楂球，祝自欢说话有点不清楚：“不过真的好吃！”
平时的祝自欢好像有些过于客气，好像什么都要跟人算清楚一样。可有的时候，别人对她过于好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泽呢么做。
于是：“秦羲，你以后要是有想让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两肋插刀都会为你办好的！”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很有点画大饼的嫌疑，赶紧找补：“我不是客气，我是说真的。你真的帮了我好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开着车，秦羲并没有看她。
“我看你开心，就很好了。”
以前也有人追过祝自欢。
她长得不算很惊艳的大美女，因为实在懒得收拾自己。可是很耐看，所以上学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表示过好感。
小欢欢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接受自己无法礼尚往来的礼物。从小在孤儿院里，资源有限，很多都需要自己争取。她也知道世界上咩有白吃的午餐。
所以很多时候，面对别人的示好，她只会道歉，然后走开。以后见面，绕道走开。
实在纠缠的，祝自欢就会冷处理，一般男孩子坚持不了几天，也就算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时候，只是代价我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上了大学，很多同学选择谈恋爱。甚至很多都放飞自我，一连谈好几个，甚至同时谈好几个。
祝自欢依旧单着。
一直到现在。
秦羲笑着看她神游天外，突然前方一辆大卡车斜刺里冲过来。车头瞬间戳进车身。
祝自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包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随后便是巨大的冲击。车子不受控制滑向路边……
刺耳的摩擦声和巨大的冲撞声瞬间引起了众多人的注意。
秦羲的车配备了最好的报警系统，出车祸的一瞬间就启动了程序。自动报警，还拨打了120.
祝自欢迷迷糊糊，依稀有粘稠的液体低落到她的脸上。
“秦羲，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回应。而巨大的冲击力也导致祝自欢的脑袋晕晕乎乎，很快也失去了意识。
大雾四起，祝自欢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山崖下。
山崖？她想起来了，这是初中组织的秋游，一群小孩来到了离学校不远处的山上。爬山，玩闹，吃零食。很是开心。
可自己为什么不跟大家在一起呢？小小的祝自欢独自一人走向不远处的山谷，留下一群热闹着的小孩子。
山里都是雾气，一个人跑出去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赶紧跟上去，伸出胳膊：“欢欢，别跑远了，不安全的。”
前面的小孩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呼唤，自顾自跑向荒无人烟的谷底深处。
一双大手轻轻拍了一下祝自欢的肩膀。
“不用管她，孩子自有孩子的因果。”
回头一看，竟然是九峰山圣女。
“所以，我是死了吗?”
摇摇头，就像一个和蔼的邻居：“当然没有，我这次来是要谢谢你的。九峰山现在香火这么旺盛，我在外面可有面子了呢！”
趁我昏迷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像是看出了祝自欢的无语。她干咳两下，清清嗓子。
“当然，还有一件事……”
祝自欢没好气：“说。”
“我看你最近红鸾星动，小心一点。”
祝自欢还想说什么，人已经消失了。
下一瞬，她睁开了眼睛。除了有点头晕之外，好像没什么不适。
转头一看，天已经黑了。自己这是昏迷了半天多呢。
起身，肚子有点饿。
刚想说话，护士推门进来了。
“呦！你醒啦！你家人刚走，跟你买晚饭去了。刚说你一会儿就能醒呢，这不就醒了！”
说着，熟练地过来把她竖起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等她说话就开始一系列的测体温，量血压。
最后确定了：“除了有点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再休息两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靠自己感觉也能知道，自己身体没有大碍。问题是现在，秦羲去哪里了。
昏迷之前依稀记得，这人要比自己伤得重。
“护士小姐，我想请问跟我一起被送进来的那个男的呢？他现在在那里，他的伤势怎么样啊？”
扎针输液，一气呵成。
“跟你一起来的？他还没送过来，听说路上就咽气了。节哀。”
秦羲死了？
一个看起来这么健康的人，就这么死了?
无论怎么告诉自己，祝自欢都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说话已经带上了哽咽的哭泣声。
“我不相信，我的梦里没说他死了啊。人都死了我还动什么！”
祝自欢这就要下床：“我去看看他，应该还没出殡吧……”
护士把她摁下：“在呢么没有，人家家人第一时间过来把人接走了。回去好好整理整理，估计明天就下葬了。等你不难受了，再去看他。”
护士的语气过于冷静，显得祝自欢有些无理取闹。
“我就去看看他，明天见的也不是人了啊……”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我是没来得及跟他多说两句话呢……”
护士瞪大眼睛，：“你们认识？”
这说的什么话，秦羲又不是网约车司机。
祝自欢：“当然认识。要不是为了救我，他可能还死不了……”
护士抬起脸，满头问号。
“什么话，你是不是还难受？那人酒驾导致车祸，要不是他，你都不用住院。快输液，好好睡一觉吧。”
大眼睛还蒙着泪，祝自欢眨巴眨巴眼睛，抽噎：“你说……你说什么？你说的不是我车上的司机……”
护士给她抽了一张纸：“别哭了，哭的难受了一会儿。可不是嘛，跟你一起送来的已经没了。送你来的，这不……”
秦羲提着袋子，站在病房门口。
“怎么了？哭的这么厉害？”
护士赶紧又抽了两张纸，企图在祝自欢脸上毁尸灭迹。
“这可不是我弄得，是人小姑娘自己想你想的。你也知道，在陌生环境里醒来，总会有些陌生感。你们好好说话，我先走了……”
话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祝自欢眼泪瞬间停止。
冷静道：“你回来了，买的什么？我确实有些饿了。”
秦羲嘴角就没下去，大步走了进来。
“买的粥，喝了就睡觉吧。明天再正常吃饭。”
眼泪瞬间止住了，抽噎却难以止住。
秦羲拆包装袋的时间里，祝自欢打了五个嗝。
升起小桌板，秦羲把晚饭拿到床边来。
“含一口粥，慢慢咽下去。一会儿就不打嗝了。你试试。”
说着，洗你的白瓷勺子装着金黄的小米粥，运到了祝自欢的嘴边。
手上还输着液，祝自欢半点不矫情，啊呜一口喝掉。然后慢慢咽下去。
额头没有伤口，鼻子脸上也没有，耳朵也没有，胳膊看起来很有力气，刚才走进来姿势也很正常。
所以，这家伙的伤在哪里？
祝自欢清楚记得昏迷之前，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你没受伤吗？”
祝自欢关心：“我好像觉得你受伤了……”
秦羲又喂进去一口粥：“没有，你不是送给我一张好运符。看来起效了。我们都没事。”
“我听说那个卡车司机去世了……”
秦羲抬眼看她，不可置信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你刚才哭得这么伤心的原因吗？我在楼道就听到了……”
刚才的大乌龙还是蒙在祝自欢心头的一大阴影，现在竟然又被当事人翻了出来。
简直太过尴尬。
“不行吗？我中气十足，身体很好，所以声音很大。你有意见？”
秦羲温柔看着碗里的小米和海参，好像那里面有整个宇宙。
“没意见，你可以接着哭。没有人会听到的，除了我。”
刚刚哭过，眼眶还处于温热状态。
一说这个，祝自欢觉得眼泪马上就又要出来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怂，但我真的有些……怕……”
我怕你会死。
内心里祝自欢觉得，秦羲好像永远不会死。毕竟他身上还有这么多谜团，他好像什么都可以搞定……
手中的碗已经空了，秦羲轻轻放下。
大手抚摸着祝自欢毛茸茸的头顶：“好了，你可以大声哭。这里没有人嘲笑你，你也一点都不弱，你是最勇敢的。欢欢。”
欢欢。
这么多年，好像很少有人叫自己欢欢。
孤儿院里的阿姨，还有记忆力那个突然失踪的孩子。
祝自欢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