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旗兄弟会,丹妮莉丝在一路上也有所耳闻,由‘闪电大王’贝里·唐德利恩创立领导,由于保护平民执行正义而深得河间地百姓爱戴,不过最近他们似乎换了个领导,目标也逐渐转变为了复仇而杀戮。丹妮莉丝对此都是觉得无所谓,反正这都与她这个初次踏上维斯特洛的人无关。

    她被捆着双手骑在马上,布雷肯家的小姐们和老修士也都被放在马上,他们本想放梅里巴德修士离开,毕竟他是个有德之人,可看见他晕了过去,又怕之后出什么意外,便索性把他也带上了。

    伊蒙等人只能走行着前进,好在也没受什么伤害。但这只限于他们一行人,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布蕾妮和海尔·亨特都被狠狠的打了一顿,然后被捆住双手双脚横卧在马上带走。

    他们骑马穿越阴森的树林,来到一个潮湿、黑暗又安静的地方,松树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马蹄下地面松软,身后的足迹中满是鲜血。

    “我们去哪里?”醒来的布蕾妮追问,“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詹德利说,“你们都将接受审判,夫人要你对自己的罪行负责,然后被绞死。”

    “面包和盐,”巴利斯坦喘息着说,“在客栈……梅里巴德修士给孩子们吃的……我们受……宾……”

    “自夫人从婚礼上回来之后,待客之礼便不同以往了。”长腿简妮说。“悬在河边的尸体,其中有些也自以为是宾客。”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做法,”柠檬说。“他们想要床铺。我们给他们树。”

    “哈哈,”丹妮莉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引起了匪徒们的强烈不满,但丹妮莉丝照笑不误道,“你们应该是光之王的信徒吧,可惜马奇罗不在,不然的话场面讲话很有趣。”

    “什么马奇罗!我们不认识!在接受审判之前你们都给我闭上嘴。”一个高大粗俗的北方人大喊道。他应该感激他的傲慢没有激怒她,“我问心无愧所以才自愿和你们走,你们不遵守宾客权力也就罢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但现在你们连说话的权利都不给我,那我要如何相信你们会实行公正的审判。”

    北方人哑口无言,但他的同伴接上了丹妮莉丝的话,“我的家人都被杀害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可杀他们的人却可以逍遥法外,杀了那些凶手就是在执行正义,我们就有权审判你们!”

    “杀了那些危害人间的人自然是执行正义,可你们如果一样不择手段,不惜滥杀无辜,甚至单单凭借自己的好恶判断是非,便已经堕落了。如此你们就无法审判别人,而只是在实行自己的复仇。”丹妮莉丝说道,“当然了你们想复仇是你们的事,无人可以阻拦,只是不要死撑着是为了正义。”

    此话一出那人的气焰低沉不少,但还是死撑着说,“复仇就是正义,两者并不冲突。”

    “是这样吗?那你们抓我们干什么,你们要审判我们不也应该要先有个罪名吗?还是说你们就是看我们不顺眼,不管有没有罪,就先抓起来出出气,这又算是哪门子的正义。”这番话说得这些匪徒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他们原大多都是些平民百姓,又因贵族之间的战争家破人亡,自然而然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仇富心态。先前监视的时候看丹妮莉丝出手大方,身边又有好几个骑士,心里就老大不不衡,雖说后来她一行人修理血戏子,保护儿童的行径应当不是恶人,可还是把他们抓了。

    “正义。我记得正义。”僧侣怀念地说,“它的滋味曾如此美好。在贝里的带领下,我们替天行道,我们就是正义的化身,至少我们如此告诉自己。我们是国王的子民,是骑士,是英雄……但长夜黑暗,处处险恶,小姐,战争把我们全变成了怪物。”

    “正义的骑士虽然杀死了魔鬼,可骑士也被魔鬼的血给玷污,从而堕落。”丹妮莉丝评价道,“你是这个意思吗?”索罗斯仿佛遇到知己一般,疯狂点头赞同。“想不到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深的见解,佩服……佩服……”

    闲话说完后,一行人穿过蜿蜒的隧道,他们不得不矮下脖子,以免撞到头。前方路面急速上升,拐了两个弯,进入一个巨洞,里面满是土匪。

    泥地中央挖出一个大火坑,空气中青烟弥漫,很多人簇拥在火堆边取暖,对抗山洞里的寒气。其余的沿墙站立,或盘腿坐在草垫上。也有女人,甚至有几个小孩,躲在母亲裙裾后面张望。

    山洞中,岩石裂隙里支起一张搁板桌,后面坐着一个灰衣女人,披斗篷,戴兜帽。她手拿一顶王冠,青铜箍上围了一圈黑铁剑。她正端详着它,手指摸索剑刃,仿佛在测试它们有多锋利。她的眼睛在兜帽底下闪烁着寒光。

    “夫人,”柠檬通报。“今天有几条大鱼。”大个子凑上前听了听,“夫人说先审弑君者的俵子。”说着便有几人将布蕾妮推了上来,另一名土匪上前来,他是个年轻人,穿一件沾满油污的羊皮短上衣,手拿守誓剑。“这把剑可以证明她是狮子。”

    “还有这个。”密尔的索罗斯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羊皮纸,放在剑旁边。“上面有小国王的印戳,说携带者在为他办事。”

    “给我这把剑是有正当用途的,”布蕾妮说,“詹姆爵士立过誓,向凯特琳·史塔克……”

    “……然后叫朋友们割了她的喉咙,”穿黄斗篷的大个子说,“我们都了解弑君者和他的誓言。”

    “他答应凯特琳夫人交还她的女儿们,但等他到达君临城,她们已不在了。詹姆派我出来寻找珊莎小姐……”

    “……假如你找到那女孩,”年轻的北境人问,“拿她怎么办?”

    “保护她。带她去安全的地方。”

    大个子哈哈大笑。“那是哪里呢?瑟曦的地牢?我们都知道太后正重金悬赏珊莎·史塔克”

    “不。”

    “随你怎么否认。这把剑说明你在撒谎。难道要我们相信兰尼斯特家会把黄金红宝石的剑交给敌人?要我们相信弑君者请求你把女孩藏起来,不让他自己的孪生姐姐找到?我猜那张带有小国王印鉴的纸只不过是以防万一,在你需要擦屁股时用的吧?还有你那些同伙……”大个子转身招招手,土匪们让出一条通路,两名俘虏被带上来。“男孩是小恶魔的侍从,夫人,”他向石心夫人报告,“另一个是‘血腥’蓝道的直属骑士,双手沾满鲜血。”

    灰衣女人的嘴巴动了动,身旁的大个子说,“两个绞死!”随后又把目光对准了其余人,首先剑指一些他们认得的人物,第一个指了指梅里巴德,“你们把这个老头抓来干什么,把他的驴子和狗还给他,然后让他走吧。”说着便有人解开了修士的绳子,至于旁边的佩雷斯坦就没那么好运了,“这是个博士,学城违背宾客权力,和佛雷一路货色,绞死!”佩雷斯坦听后是面如死灰,没想到这事连河间地的土匪们都知道了,现在学城的名声就和佛雷家族一样臭了。第三个是加兰·提利尔,这帮土匪一开始也不认得加兰,他们也是在拷问海尔·亨特的时候,从他口中逼问出来的。毕竟他是蓝道·塔利手下的骑士,所以认得加兰也不出奇。

    大个子北方人提议,“他是提利尔家族的二少爷加兰·提利尔,我们可以先勒索赎金。”索罗斯听后摇摇头,“现在还有谁愿意相信我们会放人,他们不相信我们会放人又如何会支付赎金呢,笨蛋。”

    石心夫人再次喃喃自语,大个子又说,“夫人说提利尔家族已经和兰尼斯特家族结盟,所以也是狮子,绞死。”这下加兰不乐意了,“我们提利尔家族是和兰尼斯特家族结盟了,但我们不是狮子,我们的家徽是生生不息的玫瑰。”提利尔家族也是维斯特洛最显赫的贵族之一,也是有相当高的自尊。

    “随你怎么说都好,总之你们和兰尼斯特是一伙的,就要死。”之后又把目光对准了刚刚苏醒的布雷肯小姐们,“她们是杰诺斯·布雷肯的女儿,是叛徒的血脉,两个绞死。”这下可把美人们吓哭了,蓓妮珊哭泣地说,“我们父亲……是……被逼无奈,现在……兰尼斯特已经……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少狼主又……又死了。”丹妮莉丝注意到石心夫人的眼神都快要冒出火来了,同时又好像要哭得死去活来。

    芭芭也出口说道,“没错,我们父亲是向兰尼斯特投降了,可那也是战争之后的事了,因为父亲不愿让布雷肯家跟随死人或为了失败的事业流无畏的血,这也算不上是背叛行为吧。”

    “他应该战斗到底!就好像黑鱼和布莱伍德家族那样!”土匪可听不进去这两个女人的辩解,“夫人说过了,叛徒就要死,连同他的子女也要死。”

    说完不顾她们的哀嚎,就要首先把她们拖下去吊死,这下丹妮莉丝可看不住了,“等一等,”大个子被这么突然一叫吓了一跳,“我说你们这根本就是颠倒是非。”在看到是那个银发女人说话后,大个子又呵斥道,“你没有资格发话,等吊死了他们,第一个就拿你开刀。”丹妮莉丝不屑一顾,“你们的刀子可不够锋利,”说完上前一步,“说实话布雷肯家族已经算是尽心尽力了,他们的城堡遭到了洗劫,我听说布雷肯伯爵的一个儿子被杀害还有一个女儿被魔山□□,红色婚礼上他们也死了很多人,这都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少狼主和徒利家族吗?现在他们只是自保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到了最后关头人人都会这样。再者说了,现在河间地投降的领主太多了,你们能把他们全杀了吗?你们有着精力不如想想如何笼络他们,我敢打赌他们绝对不是真心投降,只是碍于形势。我想他们很乐意为你们提供资助和情报,让你们去杀一些他们想杀但不敢去杀的人,例如佛雷和兰尼斯特。这样他们和你们都可以达到复仇的念头,不是吗?”

    此话一出对方还真觉得很有道理,石心夫人想了想,便让人暂时留着二女,大难不死的二女都心生感激的看着丹妮莉丝。石心夫人端详着剑、羊皮纸以及铜铁王冠,最后把手伸到下巴下面,抓住脖子,好像要掐死自己一样,但她开口说话了……嗓音断断续续,饱受折磨,似乎来自喉咙,嘶哑喘息,很像临死前的喉音。

    “她问你这把剑的名字。”穿羊皮短上衣的年轻北境人说。

    “守誓剑。”布蕾妮答道。

    石心夫人的指间发出嘶嘶声。她的眼睛仿佛阴影中燃烧的两颗红炭。她又说话了。

    “不对,她说,这应该叫‘破誓剑’。它是用来背叛与谋杀,她为它取名为‘虚伪之友’,和你一样。”

    “我对谁虚伪了?”

    “对她,”北境人说,“小姐,你难道忘了自己曾立誓为她效力?”

    “不可能,她死了。”

    “死亡与宾客权利,”长腿简妮·海德喃喃道,“它们的意义都跟从前不同了。”

    石心夫人放低兜帽,解开脸上的灰羊毛围巾。她的头发干枯脆弱,白如骸骨,额头是斑驳的灰绿色,夹杂着褐色腐斑。条条碎肉附着在她脸上,从眼睛直到下巴。有些豁口结着干血块,有些则露出底下的骨头。这简直就是个来自地狱的恶鬼,兄弟会的犯人们都被吓了一跳,连丹妮莉丝也不例外,因为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诡异了。其中最受打击的应当属佩雷斯坦这老家伙了,“这……这……绝无……可能,魔法……根本不存在,人也不可能起死复生。”

    “凯特琳夫人?他们说……他们说你死了。”

    “她确实死了,”密尔的索罗斯道,“佛雷家割了她的喉咙,从一边耳朵直到另一边。我们在河边找到她时,她已经死了三天。哈尔温请求我给她生命之吻,但隔得太久,我不愿意,因此贝里代替我将嘴唇置于她的嘴唇之上,把自己的生命之火传递给她。然后她复活了。光之王保佑我们。她复活了。”

    “告诉她,我从没背叛她。我以七神之名起誓。我凭自己的剑起誓。”

    石心夫人再次捂住喉咙,手指夹紧脖子上长长的可怕伤口,哽咽地挤出一点声响。“言辞就像风,她说,”北境人告诉布蕾妮,“她要你证明诚意。”

    “怎么证明?”布蕾妮问。

    “用你的剑。守誓剑,你是这样叫它的吧?那就信守对她立下的誓言,夫人说。”

    “她要我做什么?”

    “她要她儿子活着,或者要杀他的人死去,”大个子道。“她要拿他们喂乌鸦,就像他们在红色婚礼后干的那样。佛雷和波顿,没错。我们会满足她,要多少有多少。她要你做的只是杀掉詹姆·兰尼斯特而已。”

    布蕾妮一听是大惊失色,“凯特琳夫人,你不明白,詹姆……我们被血戏子们俘虏,他救了我,使我不至于被□□,后来他又回来找我,赤手空拳跳下熊坑。我向你发誓,他不是那样子的。他派我去找珊莎,保护她的安全,他不可能参与红色婚礼。”

    石心夫人的手指深深掐入脖子里,断断续续、窒息般的话语仿佛一条冰冷的河流。北境人说:“她说你必须选择。要么拿剑去杀弑君者,要么被当做叛徒吊死。剑还是绳子,她说。选择吧,快选。”

    布蕾妮深吸一口气说,“我不会选择。”

    石心夫人又说话了。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得懂。只有两个字。“绞刑。”她嘶哑地说。

    “遵命,夫人。”大个子应道。“等一下!”丹妮莉丝在一次喊道。“怎么又是你!如果每一个人你都来插一脚,然而整晚恐怕都呆不死一个人。”

    “ 如果她真的该死,那我就算费尽口舌,她也难逃一条绳子和一颗树,你们又何必如此着急呢?夫人应该也吊死了很多人,也不妨听我多说一句。”

    长久的沉默,石心夫人再次掐住喉咙的伤口嘶哑地说话,“说。”

    “夫人,恕我直言。你知道你们为何会失败吗?我总结有几点,第一点就是信错人又用错了人。就拿布蕾妮小姐而言,她英勇忠诚,单纯守信,如果是要来当护卫的话,绝对是一个‘女中巴利斯坦’。”

    被丹妮莉丝提到的两人都是脸颊赤红,布蕾妮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夸赞自己,还给予自己这么大的赞誉,不由的说道,“小姐,您过誉了,我哪有这么好,我更不敢和‘无畏的’巴利斯坦爵士相比。”

    “这当然了,你头脑简单,天真又迂腐,这是你的缺点,不过可以坚守骑士精神確是你的优点。”丹妮莉丝又对着石心夫人说,“所以夫人你这还看不出来吗?布蕾妮小姐是一个简单纯粹的人,只要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忠诚。在这一点上无论是你还是蓝礼·拜拉席恩又或者是詹姆·兰尼斯特,都是一样,你如果因为你的盲目杀了这样一个人是你的损失。”

    眼看石心夫人不为所动,丹妮莉丝又说,“夫人请恕我无礼,我觉得你们会失败很大的责任还是在于你们。首先,是你根本就不应该放走詹姆·兰尼斯特,当时正值两军对垒的重要关头,兰尼斯特握有你的女儿,而你却握有泰温的长子和继承人,他们为什么不提出用两个女儿换回詹姆呢,还不是因为在他们眼中詹姆的价值远超过你的女儿。这就代表只要你们还握有詹姆,你们就掌管着这场战争的主动权,将来无论是继续作战还是和谈,你们都能够占得先机。相反,你为了两个女儿把詹姆放了,这就代表着主动放弃了主动权,泰温在此之后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毫无顾忌,所以夫人以此举不但救不了你的女儿,反而让整个北境彻底失势。”

    这么一分析,在场众人包括哈尔温,檸檬,长腿简妮,索罗斯等无旗兄弟会的人也都纷纷认同的点头,心里都琢磨着想,“这么说还真的有道理,夫人也一定是过于悲伤,才会糊涂到做此愚行。”

    石心夫人的脸色也是突变,愤怒,后悔,悲伤种种神情纷纷涌现在她那惨白的脸上。最后心有不甘的嘶吼了一句,丹妮莉丝还是听不清楚,大个子再次充当翻译,“夫人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实行缓图之策,首先我会写信给泰温表示北境困乏,已经无力再战,再者凛冬已至,希望各自收兵。我还会让两位史塔克小姐继续留在君临作人质,好让泰温相信我们。”

    “你这不就是让夫人他们投降吗?”哈尔温听到这里怒骂道。“这是缓图之策,傻大个。当时的兰尼斯特已经和提利尔家族结盟,维斯特陆最富有的两大家族联合在一起,以当时北境的实力是根本无法胜利的,所以不能够硬碰,只能智取,从内部分化他们。”这话再次说得的人一头雾水,丹妮莉丝只得解释一番,“提利尔家族之所以会和兰尼斯特家族必定是为了扩张家族势力。泰温为了获得提利尔家族的帮助,凡事都会依赖提利尔家族,但绝对不会容许他们过度扩张势力,因为这样就会影响到兰尼斯特家族的统治。因此两大家族之间可说矛盾重重,可他们为什么又能联合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吗?当时史坦尼斯已经惨败,手下不过几千人马,蓝礼死了,巴隆大王也不敢和狮花联盟为敌,那么他们最大的敌人自然就只剩下少狼主,可如果这个时候连少狼主这个最大的敌人都乖乖认输了,那么他们最大的敌人又会是谁呢,不就是他们彼此吗?所以在当时的环境下,如果逼之过急则会让他们同仇敌忾,团结一致,缓之则可以让他们内部分化,自相残杀。”

    这样解释众人纷纷恍然大悟,往向丹妮莉丝的眼神也开始充满敬佩,石心夫人也不例外。

    “当然了我刚才也说了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信错人和用错人,其中最不应该相信的,就是你妹妹莱莎夫人和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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