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奇?你可别唬我。”

    羌北星半信半疑,从小到大没有人怀疑过她的性别。

    而今天被人直戳戳指了出来,她想着自己以后要更谨慎些。

    但羌北星不知道的是,池祈昱对人体解剖学早已研究透彻。

    从骨骼尺寸的细节去分辨男女,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你大可放心,没人会看出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

    说出这话的池祈昱,像是一摊绝望,又折射着瑰丽的死水。

    羌北星有些疑惑,这明明是一件厉害的本事,怎么从他口里说出来,感觉厌弃至极。

    她有些蠢蠢欲动,想去搅活这没有半点涟漪的死水。

    “这么说,你很聪明咯,那为什么不去反抗,任由着那些人欺负你?”

    “闭嘴!”

    像是被羌北星触及到底线,一双疏离淡漠的眸子,闪着摄人的寒光。

    池祈昱脸庞上的阴郁,如同一口幽深不见底的井,冷森森的。

    羌北星看到他真的生气,于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眼神飘忽四处张望。

    心想着,这摊死水还挺难搅的,但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起来。”

    清泠泠的声音,让羌北星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实在没想到,眼前的人还有这气势?

    羌北星光速站起身,伸出手就要扶他起来,却被池祈昱抬手打开,自己站了起来。

    “你真的生气了啊?”

    羌北星凑脸靠近,却看到那白玉细腻的皮肤上透着薄红。

    池祈昱抬脚退后一步,神情也恢复了往常,看不出什么情绪。

    “没有,你离我远点。”

    羌北星可不听他的,像是唱反调般,一个跨步猝不及防地挨近。

    这下,她与池祈昱几乎要脸着贴脸。

    男孩眉头轻蹙,向后退几步,只见羌北星抬脚紧追。

    就这样你一步我一步,最后,“噗通”一声,池祈昱又落进了水。

    羌北星露出得逞的笑容,谁让他刚刚吓她。

    而再次被打捞上来的池祈昱,脸色红的不正常。

    他意识有些模糊想着,羌家的人和水池都是专门克自己的。

    当羌北星看到男孩脸庞不正常的绯红时,有些不确定地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好烫!

    只见羌北星直接一个公主抱,跑的比猴子还快去找家里的医生。

    结果不出预料,池祈昱因为多次落水,受凉发起了高烧。

    此刻,躺在床上小脸苍白,昏睡过去的人。

    让一向心大的羌北星,愧疚感直线飙升。

    等了许久,池祈昱终于醒了过来。

    他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一把蝴蝶刀在眼前耍的飞起。

    脑子瞬间清醒:他被那些人发现了?!

    定眼一看,是羌北星正朝着他咧开嘴笑,还露出了两颗洁白亮眼的小虎牙。

    她晃了晃手里的蝴蝶刀。

    “好看不?”

    池祈昱眼睛一闭,想杀人的心都有。

    “哎呀,你就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不该逗你,最后还害得你落水生病。”

    羌北星难得一次,软着声向人道歉。

    然后她把手里的蝴蝶刀,轻放到池祈昱的手里。

    “这个能防身,你容易招人欺负,用这个可以保护自己,当然,你也可以保护别人。”

    手心微凉,池祈昱缓缓睁眼,只见漂亮精致的蝴蝶刀刃,流动着锋利亮眼的寒光。

    或许是喜欢,那把蝴蝶刀,便在男孩修长白皙的指节间灵活飞舞。

    只听“咔嗒”一声,刀刃便利索收回掌间。

    羌北星嘴巴微张,显然被这一番眼花缭乱的炫技给秀到。

    “你,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秀长微卷的睫毛轻扫面颊,传来一阵痒意。

    池祈昱凉凉地看了一眼,几乎要亲上自己的某人。

    危险的气息,让羌北星迅速向后一仰,努力把黏在男孩身上的眼珠子收回来。

    “你看我对你多好,这把蝴蝶刀可是要送给我未婚夫的。”

    羌北星无辜眨了眨眼睛,趁那人不注意。

    飞速在那白玉般的脸颊上啵了一口,神情餍足。

    池祈昱的神色顿时一僵,连同手里的东西都觉得格外烫手。

    这就是个女流氓!

    如果细心的话,可以看见他的耳尖微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回忆到这里,羌北星原本微蹙的眉头,早已舒展开来,眼眸里绽放星光点点。

    那把蝴蝶刀是她过周岁时的礼物,她那时年纪小又很喜欢他,就说了这话。

    自从那之后,她就成了池祈昱的贴身小保镖。

    而羌北星的秘密,也变成了三个人的秘密。

    只是到后来,他在某个日子突然被人拐跑,羌北星也跟着生了一场大病。

    家里人害怕池祈昱的消失惹的她伤心,就把关于他的一切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

    从此,她也就慢慢忘了他。

    看着眼前变化甚大的人,羌北星忍不住感慨。

    小时候的他只是不怎么和人亲近,但看起来还是乖巧可爱的。

    现在就像个芝麻汤圆,白里流着黑心。

    在感受到手背传来一滴滚烫后,羌北星的眼前突然一片眩晕。

    她急忙想要抬手抓住池祈昱,指尖却只能无力地晃过,那串断裂有修补痕迹的佛珠。

    *

    “贱人,你不是很能打吗?这会倒是给我动啊!”

    这股几乎扯掉头皮的力道,让羌北星不得不仰抬起头,露出一张雌雄莫辨,极为精致漂亮的小脸。

    泛白毫无血色的面庞,让她看起来像一朵融化碎裂的冰玫瑰。

    “当初让……让你留在羌家,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听到这话,男子嗤笑一声,松开手站起身,接着抬脚碾踩上女子尖瘦的侧脸。

    “说这些已经晚了,不过,你活着的确还有些用处。”

    一想到她还能为自己带来利益,傅元恒笑着抬脚移开。

    他结识的一位商业大亨,就喜欢年轻漂亮的少年。

    当初,那人看到女扮男装的羌北星惊为天人。

    但她的身份实在特殊,就把占为己有的心思压了下去。

    即便后来知道羌北星是女的,也一直念念不忘。

    现如今,倒是可以满足他的心愿。

    池祈昱大发慈悲地想着,自己又做了一件助人为乐的好事。

    以前的羌北星虽然很能打,但后来被他送进Employ红绒拍卖行会。

    那是一个让“商品”痛苦不堪的魔窟。

    而被挖去肾调教过的人,就像砧板上的一条鱼,只会任人宰割。

    他并不担心她有心思和力气反抗。

    “你……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羌北星瘦弱的身躯蜷缩在一起,嘴角强牵起一抹冷笑,撑着力气开口。

    “我恶心?”

    傅元恒的脸都气绿了,强忍着半天,都没说出哽在喉咙里的事。

    曾经,他为了得到羌家的财产,给女扮男装的羌北星下过药。

    为了达到目的,他不惜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他的床上。

    哪知第二天,羌北星问他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的?

    那一刻,他差点没绷住表情。

    他如果知道她是女的,那昨夜上她床的就会是他!

    傅元恒为了得到羌家的财产,无所不用其极,他只能抢过这顶绿帽戴上。

    直到现在,他都有些嫉妒地想着,不知便宜了哪个龟孙子。

    “你现在也就只剩张嘴硬!”

    面容扭曲的人近乎疯狂,他不会说出真相,自己就算戴绿帽也要恶心死她。

    此时,身体每一处传来的疼痛,让羌北星几乎麻木。

    她机械吃力地转过头,强抬起眼皮看向男子。

    “你……你不是想知道武库在哪儿吗?”

    羌北星口里所说的武库,就是男子心心念念想得到的东西。

    他只有拥有了武库,才能得到里面想要的东西。

    听到这话,傅元恒狰狞的脸庞恢复了几分理智,蹲下凑近身轻笑。

    “这会儿想告诉我,是要乞求留你一命?

    要是早这么乖乖听话,兴许我一高兴,你就不用受那些罪了。”

    听到这话,羌北星笑了。

    这抹动人心魄的粲然绽妍,不禁让傅元恒一愣。

    他是喜欢她,可自从那一夜后,他却不会再想得到她。

    别人沾染过的东西,他不屑于再碰。

    而且现在的自己,根本不缺女人。

    “武库的地方在……”

    这道虚弱不清的语气,让傅元恒没听到其中关键的内容。

    他不得不俯下身,贴近躺在地上的羌北星。

    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傅元恒并没有注意到女子眸中漩涡般幽怖的森冷。

    下一秒,躺着的人猝不及防地抬头,用锋利的虎牙,狠狠地贯穿他侧颈的大动脉。

    紧接着,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嚎声。

    “系……系……”

    羌北星死死咬住他的脖颈,没有理会傅元恒喊的什么,直至嘴里涌进大量的腥锈味,她才逐渐松开口。

    此刻,她的内心蓦然涌上一股报仇的快感。

    牙里藏了致命的毒,这人渣必死。

    感受到满口的血腥,羌北星嫌弃地吐出口。

    她能撑着活到今天,就是为了这一刻。

    要死就一起下地狱,她可舍不得让这种渣滓舒坦活着。

    只见傅元恒歪倒在地上,抽搐地用手捂住自己血如水喷的侧颈。

    他的双腿僵直蜷缩,眼白也逐渐翻出。

    原本白净俊朗的面容,现在如同恶鬼般狰狞。

    “贱,贱人……你骗我……”

    傅元恒死也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在口里藏了费洛西毒素对付自己。

    这毒就算现在解了也来不及,早已深入骨髓。

    而仰躺在地上的羌北星,等到那人渣彻底咽气后,她才任由自己的意识跌沉。

    好冷。

    她紧紧蜷缩成一团儿,接受死神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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