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原本喜庆的奏乐声跟着戛然而止。
众人纷纷看向来人，台上坐于正中首位的，恰是凌云派现任掌门沈诀。
看到闯入者，沈诀眼神一冷。
苍穹台上，着一身喜服，俊逸非凡的容渊，闻声看向来人，眼神一变。
“念卿难道没教过你规矩吗？”沈诀说罢，长袖一挥，一股蛮横的力道，猛然袭向快要收剑落地的虞欢面门。
虞欢摆臂格挡，身子如破布一般，被撞飞出足足五丈远。
沈诀身侧的璇玑掌门肃容站起身，“台下何人？为何在此闹事？”
手腕划出一道口子，虞欢吐出一口淤血，捂住剧痛的胸口。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看来若此时不开口，沈诀便不会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了。
沈诀让弟子上来，“来人……”
虞欢心神一动，立即高声道：“弟子并非存心捣乱，只是不忍本门和璇玑派受奸人蒙蔽，坏了两派结盟的大事！”
虞欢语毕，众人在座一片哗然。
“休要胡言！”容渊厉声喝止，随即又转身向沈诀等人俯首而拜，“虞欢处心积虑破坏两派联姻，其心可诛，万不可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在一片嘈杂的喧闹声中，衣摆染血的虞欢隔着人海，看向那个曾经真心相待的男子。
过往种种，在他眼里，不过是随时可以弃如敝履。
虞欢垂于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沈诀察觉容渊神色间的反常，视线定在这个平日里最为亲近的大弟子身上许久后，失望地闭了闭眼。
璇玑掌门凉凉扫了眼身旁的掌门沈诀，和明显急躁起来的新郎官，重新看向虞欢：“我给你机会，若你有半句虚言污蔑，我今日不介意替沈掌门清理门户。”
此言一出，看台之下，众人噤若寒蝉。
虞欢定了定神，大声道：“弟子要告发凌云派容渊背信弃义，先前早已与弟子私定终身，如今却背诺另娶他人！”
虞欢这一声石破天惊，四周观礼的众人，骤然炸开了锅，议论之声四起。
容渊瞳孔微缩，身旁身着喜服的女子，此时也掀开盖头，原本花容月貌的脸，满是震惊地看向虞欢，“你说什么？”
虞欢忍着伤处的疼痛，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忽被容渊打断。
容渊向首座的沈诀行礼拜道：“掌门明鉴，弟子早于十年前，便与虞欢分道扬镳，想来……想来必是虞欢怀恨在心，才干出此等当众污蔑的事来，望两位掌门及诸位长老明鉴！”
沈诀定定望着虞欢，“你既说渊儿负你，又有何凭证？”
璇玑掌门同样看向虞欢。
虞欢神色微顿。
“若无凭无据，岂不是毁了我们大师兄的清誉。”
台下一些与容渊较交好的弟子，趁势为容渊打抱不平道。
有人发声，便有人附和，“再怎么说，也是事关两派联盟的大事，不能单凭她上下嘴唇一碰，就随意听信了去。”
容渊眼底闪过一丝侥幸与得意。
虞欢深吸口气，取下腰间散发着醇厚灵力的血红玉鸟形玦，高举头顶，让众人看个清楚。
一位年龄稍长些的弟子，似乎想起什么来，“这块玉玦的形状…不是大师兄当初大比时，赢下的白玉玦吗？怎么变成这种颜色了。”
看到那玉玦的一瞬间，沈诀瞳孔一震。
这玉玦……竟没被虞欢弄丢？！！
虞欢说：“此物确乃容渊所赠，玦身以玉龙软玉所化，若以其主有情人的血液温养，再辅以灵力加持，便可对其主的修为大有裨益。”
虞欢顿了顿，“闭关时，我日日用精血喂养，原想等出关之日，物归原主……”
“你竟……用血养了它整整十年？”容渊不可置信的神色中怅然若失，怔怔望着虞欢。
此声虽小，一旁的新娘莫璃却听得分明，强忍怒气，一字一顿质问容渊：“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容渊默了默，再开口时，已经换了另一番无辜的模样，“璃儿，那女人信口胡说的，又如何当得了真？”
虞欢她的唇角蓦然绽起一抹冷笑，“别忘了，这玉珏……可是认主的。”
虞欢说着手指一翻，玉珏受灵力腾空而起，表面升腾起红雾，竟真似受了什么指引一般，往容渊那里飘去。
莫璃转眼含泪狠狠盯着容渊，“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容渊低头：“我和她是有过一段，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莫璃，你相信我好不好？”
“精血永不可再生，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她又怎会心甘情愿耗费十年精血供养它？！”莫璃讽笑道。
容渊百口莫辩，急急去拉莫璃的手。
“啪！”
伴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容渊的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够了！”璇玑掌门一拍桌子，带着些寒意的看向沈诀，“我原以为凌云派是真心结盟，没想到竟使出骗婚这等卑劣的手段，简直荒唐！”
沈诀放低姿态，“确实是我派中弟子不是，来日我必然带逆徒亲自登门道歉，希望我们两派之间以后……”
璇玑掌门抬手止住掌门的话，“我璇玑派与凌云派，从今以后，再无交集，阿璃，走！”
“莫璃。”容渊哀求地看着自己的新娘。
莫璃眼中弥漫着水雾，深吸口气，狠心拔下凤冠，狠狠扔到容渊脸上，俊朗的面容上，瞬时划出一道血痕。
容渊低下头，手指紧握成拳，任伤口处的鲜血流出。
周围隐有几声极轻微的吸气声。
莫璃随璇玑一派皆御剑而去，虞欢将尚未脱离掌控的玉珏一收回。
沈诀此时转眸，注意到虞欢灵力运转有异，观察得更加仔细。
“虞欢！”容渊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阴狠地睨着虞欢。
不等众人反应，容渊化出强弓，“嗖”的一声，箭矢应声而出，直直袭向虞欢的心口。
虞欢防备不及，眼见着离弦之箭飞扑而来，刚要运气阻挡，不料方才硬生生扛下的一掌，早已让肺腑伤上加伤，如今心口气血翻涌，虞欢刚一用气，全身便经脉逆行。
沈诀眼中没有丝毫急色，负手看着虞欢受击，却并未阻拦。
苏慕长老见势眉头微蹙，想要施法，但以此时的距离来说，已为时已晚。
虞欢重心不稳，身形踉跄了一下。
师父，你在哪儿……
虞欢视线扫过看着她的众人，决然一笑，随即掐诀开启阵法。
电光火石间，虞欢两指的血液，分别从十指流出，形成密密麻麻的如蚕丝般的血网，将虞欢包裹其中。
容渊的箭气被阵法逼停，整个箭身被两股灵力压的微微弯曲，隐有崩坏之势。
“啊！”容渊被血网束缚着双脚离地，怒目圆睁，做梦也没想到虞欢会以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方法，阻止箭势。
眼睁睁看着自己同虞欢的灵力被漫到身上的血网一点点抽干。
容渊拼命想摆脱，却被血阵弹压回来。
“嘶……”看清楚虞欢所用招式，台下众人骇然出声，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
玉石同烬阵，又称双杀阵。
唯有修炼至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才有些许机缘练成，放眼凌云派上下，如今也只有掌门能修成此术。
台下一位年轻修士说：“她怎么会……”
修士身前一须发皆白的老人微微摇头，“此招一出，两人灵力尽毁，以此换得一命……倒也算不亏，只可惜白白浪费了这女娃子的天赋。”
“你，你真是个疯子！”身体彻底被血线充盈，容渊眼中的惊恐渐渐变为绝望，可惜已为时已晚，挣扎已没有半点用处。
眼看着容渊今日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平日里与容渊交好的几位师兄弟跑到台前，为容渊求饶。
此时能解除血阵的人，全派上下，也只有掌门了。
“掌门，大师兄是派中弟子灵力最高的，不能让这疯女人给毁了啊！”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容渊左眼有血水流出，说出的话开始沙哑难听，但仍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掌门求助，“师尊，不，掌门！弟子知错，求掌门救我！”
能把一派的大师兄搞到如今这幅天地，掌门沈诀望着虞欢的眼神渐深，左手运积灵力，往二人身前一挥。
“啊！”随着两声异曲同工的痛呼，原本对峙的二人纷纷摔落在地。
阵法的血线刹那间被破坏，直接撒到虞欢身上，虞欢的衣裙瞬时染成深红，
虞欢无力地躺下来，望着苍茫的天穹，身体每呼吸一下，都仿佛是要疼昏过去。
容渊也没落到什么好，衣服被剑锋划破，周身全是深深浅浅的划伤。
容渊艰难地睁开眼睛，不顾嘴角涌出的血，忍痛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师尊，“徒儿…知错，求师尊…原…谅。”
沈诀眼中的冷漠淡去一分，沉声道：“来人，将他们拉进堕狱。”
还活着……
虞欢闭上眼睛，嘴角渗出丝丝笑意，在血色的映衬下，竟显出几丝恐怖。
…………
“咳咳……咳咳咳！”
虞欢是被堕狱里浓重的血腥气呛醒的，再睁眼时，自己正绑在刑架之上，四肢挂满铁链。
虞欢喉间微痒，吐掉口中的血沫子，视野慢慢清晰起来，随即眼前出现一片衣摆。
掌门沈决自下而上俯视着她，“你可知错？”
错？
虞欢颤着唇问：“我何错之有？”
沈决说：“你破坏两派联姻，将凌云派数十年心血付诸东流，罪孽深重，却还要执迷不悟？”
虞欢嗤笑一声，“原来凌云派数十年心血就是……骗婚？”
沈诀抬起虞欢的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仙门振兴、消灭魔教的大义！”
虞欢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虞欢深吸口气，直视着沈诀的眼睛，“容渊此人品行如此卑劣，新娘若真嫁给那样一个人，将来又会遭遇什么？掌门，你自诩正义，但凭什么你的大义，要无辜之人牺牲？！”
众人纷纷看向来人，台上坐于正中首位的，恰是凌云派现任掌门沈诀。
看到闯入者，沈诀眼神一冷。
苍穹台上，着一身喜服，俊逸非凡的容渊，闻声看向来人，眼神一变。
“念卿难道没教过你规矩吗？”沈诀说罢，长袖一挥，一股蛮横的力道，猛然袭向快要收剑落地的虞欢面门。
虞欢摆臂格挡，身子如破布一般，被撞飞出足足五丈远。
沈诀身侧的璇玑掌门肃容站起身，“台下何人？为何在此闹事？”
手腕划出一道口子，虞欢吐出一口淤血，捂住剧痛的胸口。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看来若此时不开口，沈诀便不会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了。
沈诀让弟子上来，“来人……”
虞欢心神一动，立即高声道：“弟子并非存心捣乱，只是不忍本门和璇玑派受奸人蒙蔽，坏了两派结盟的大事！”
虞欢语毕，众人在座一片哗然。
“休要胡言！”容渊厉声喝止，随即又转身向沈诀等人俯首而拜，“虞欢处心积虑破坏两派联姻，其心可诛，万不可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在一片嘈杂的喧闹声中，衣摆染血的虞欢隔着人海，看向那个曾经真心相待的男子。
过往种种，在他眼里，不过是随时可以弃如敝履。
虞欢垂于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沈诀察觉容渊神色间的反常，视线定在这个平日里最为亲近的大弟子身上许久后，失望地闭了闭眼。
璇玑掌门凉凉扫了眼身旁的掌门沈诀，和明显急躁起来的新郎官，重新看向虞欢：“我给你机会，若你有半句虚言污蔑，我今日不介意替沈掌门清理门户。”
此言一出，看台之下，众人噤若寒蝉。
虞欢定了定神，大声道：“弟子要告发凌云派容渊背信弃义，先前早已与弟子私定终身，如今却背诺另娶他人！”
虞欢这一声石破天惊，四周观礼的众人，骤然炸开了锅，议论之声四起。
容渊瞳孔微缩，身旁身着喜服的女子，此时也掀开盖头，原本花容月貌的脸，满是震惊地看向虞欢，“你说什么？”
虞欢忍着伤处的疼痛，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忽被容渊打断。
容渊向首座的沈诀行礼拜道：“掌门明鉴，弟子早于十年前，便与虞欢分道扬镳，想来……想来必是虞欢怀恨在心，才干出此等当众污蔑的事来，望两位掌门及诸位长老明鉴！”
沈诀定定望着虞欢，“你既说渊儿负你，又有何凭证？”
璇玑掌门同样看向虞欢。
虞欢神色微顿。
“若无凭无据，岂不是毁了我们大师兄的清誉。”
台下一些与容渊较交好的弟子，趁势为容渊打抱不平道。
有人发声，便有人附和，“再怎么说，也是事关两派联盟的大事，不能单凭她上下嘴唇一碰，就随意听信了去。”
容渊眼底闪过一丝侥幸与得意。
虞欢深吸口气，取下腰间散发着醇厚灵力的血红玉鸟形玦，高举头顶，让众人看个清楚。
一位年龄稍长些的弟子，似乎想起什么来，“这块玉玦的形状…不是大师兄当初大比时，赢下的白玉玦吗？怎么变成这种颜色了。”
看到那玉玦的一瞬间，沈诀瞳孔一震。
这玉玦……竟没被虞欢弄丢？！！
虞欢说：“此物确乃容渊所赠，玦身以玉龙软玉所化，若以其主有情人的血液温养，再辅以灵力加持，便可对其主的修为大有裨益。”
虞欢顿了顿，“闭关时，我日日用精血喂养，原想等出关之日，物归原主……”
“你竟……用血养了它整整十年？”容渊不可置信的神色中怅然若失，怔怔望着虞欢。
此声虽小，一旁的新娘莫璃却听得分明，强忍怒气，一字一顿质问容渊：“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容渊默了默，再开口时，已经换了另一番无辜的模样，“璃儿，那女人信口胡说的，又如何当得了真？”
虞欢她的唇角蓦然绽起一抹冷笑，“别忘了，这玉珏……可是认主的。”
虞欢说着手指一翻，玉珏受灵力腾空而起，表面升腾起红雾，竟真似受了什么指引一般，往容渊那里飘去。
莫璃转眼含泪狠狠盯着容渊，“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容渊低头：“我和她是有过一段，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莫璃，你相信我好不好？”
“精血永不可再生，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她又怎会心甘情愿耗费十年精血供养它？！”莫璃讽笑道。
容渊百口莫辩，急急去拉莫璃的手。
“啪！”
伴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容渊的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够了！”璇玑掌门一拍桌子，带着些寒意的看向沈诀，“我原以为凌云派是真心结盟，没想到竟使出骗婚这等卑劣的手段，简直荒唐！”
沈诀放低姿态，“确实是我派中弟子不是，来日我必然带逆徒亲自登门道歉，希望我们两派之间以后……”
璇玑掌门抬手止住掌门的话，“我璇玑派与凌云派，从今以后，再无交集，阿璃，走！”
“莫璃。”容渊哀求地看着自己的新娘。
莫璃眼中弥漫着水雾，深吸口气，狠心拔下凤冠，狠狠扔到容渊脸上，俊朗的面容上，瞬时划出一道血痕。
容渊低下头，手指紧握成拳，任伤口处的鲜血流出。
周围隐有几声极轻微的吸气声。
莫璃随璇玑一派皆御剑而去，虞欢将尚未脱离掌控的玉珏一收回。
沈诀此时转眸，注意到虞欢灵力运转有异，观察得更加仔细。
“虞欢！”容渊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阴狠地睨着虞欢。
不等众人反应，容渊化出强弓，“嗖”的一声，箭矢应声而出，直直袭向虞欢的心口。
虞欢防备不及，眼见着离弦之箭飞扑而来，刚要运气阻挡，不料方才硬生生扛下的一掌，早已让肺腑伤上加伤，如今心口气血翻涌，虞欢刚一用气，全身便经脉逆行。
沈诀眼中没有丝毫急色，负手看着虞欢受击，却并未阻拦。
苏慕长老见势眉头微蹙，想要施法，但以此时的距离来说，已为时已晚。
虞欢重心不稳，身形踉跄了一下。
师父，你在哪儿……
虞欢视线扫过看着她的众人，决然一笑，随即掐诀开启阵法。
电光火石间，虞欢两指的血液，分别从十指流出，形成密密麻麻的如蚕丝般的血网，将虞欢包裹其中。
容渊的箭气被阵法逼停，整个箭身被两股灵力压的微微弯曲，隐有崩坏之势。
“啊！”容渊被血网束缚着双脚离地，怒目圆睁，做梦也没想到虞欢会以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方法，阻止箭势。
眼睁睁看着自己同虞欢的灵力被漫到身上的血网一点点抽干。
容渊拼命想摆脱，却被血阵弹压回来。
“嘶……”看清楚虞欢所用招式，台下众人骇然出声，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
玉石同烬阵，又称双杀阵。
唯有修炼至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才有些许机缘练成，放眼凌云派上下，如今也只有掌门能修成此术。
台下一位年轻修士说：“她怎么会……”
修士身前一须发皆白的老人微微摇头，“此招一出，两人灵力尽毁，以此换得一命……倒也算不亏，只可惜白白浪费了这女娃子的天赋。”
“你，你真是个疯子！”身体彻底被血线充盈，容渊眼中的惊恐渐渐变为绝望，可惜已为时已晚，挣扎已没有半点用处。
眼看着容渊今日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平日里与容渊交好的几位师兄弟跑到台前，为容渊求饶。
此时能解除血阵的人，全派上下，也只有掌门了。
“掌门，大师兄是派中弟子灵力最高的，不能让这疯女人给毁了啊！”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容渊左眼有血水流出，说出的话开始沙哑难听，但仍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掌门求助，“师尊，不，掌门！弟子知错，求掌门救我！”
能把一派的大师兄搞到如今这幅天地，掌门沈诀望着虞欢的眼神渐深，左手运积灵力，往二人身前一挥。
“啊！”随着两声异曲同工的痛呼，原本对峙的二人纷纷摔落在地。
阵法的血线刹那间被破坏，直接撒到虞欢身上，虞欢的衣裙瞬时染成深红，
虞欢无力地躺下来，望着苍茫的天穹，身体每呼吸一下，都仿佛是要疼昏过去。
容渊也没落到什么好，衣服被剑锋划破，周身全是深深浅浅的划伤。
容渊艰难地睁开眼睛，不顾嘴角涌出的血，忍痛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师尊，“徒儿…知错，求师尊…原…谅。”
沈诀眼中的冷漠淡去一分，沉声道：“来人，将他们拉进堕狱。”
还活着……
虞欢闭上眼睛，嘴角渗出丝丝笑意，在血色的映衬下，竟显出几丝恐怖。
…………
“咳咳……咳咳咳！”
虞欢是被堕狱里浓重的血腥气呛醒的，再睁眼时，自己正绑在刑架之上，四肢挂满铁链。
虞欢喉间微痒，吐掉口中的血沫子，视野慢慢清晰起来，随即眼前出现一片衣摆。
掌门沈决自下而上俯视着她，“你可知错？”
错？
虞欢颤着唇问：“我何错之有？”
沈决说：“你破坏两派联姻，将凌云派数十年心血付诸东流，罪孽深重，却还要执迷不悟？”
虞欢嗤笑一声，“原来凌云派数十年心血就是……骗婚？”
沈诀抬起虞欢的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仙门振兴、消灭魔教的大义！”
虞欢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虞欢深吸口气，直视着沈诀的眼睛，“容渊此人品行如此卑劣，新娘若真嫁给那样一个人，将来又会遭遇什么？掌门，你自诩正义，但凭什么你的大义，要无辜之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