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破旧的老城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头顶灰色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来这里一路上碰到的很多都是小孩子，他们穿着暗色的衣物，奔跑笑闹，即使糟糕的环境，也无法扼杀他们的快乐明媚。
所以外乡人出现在这里，好像也没那么突兀了。
“还是蓝色的天最好看！”黑发娃娃脸男人笑着，看向身后半步远的后辈，“就像你的眼睛。”
“感觉气压变低了。”
“那可得快点了，下雨的话，衣服会变湿呢~~”
……
灰谷兰最近心情很差，即使笑容依旧，但对比平时，攻击力更强也更刻薄了。
他身边的人很轻易地察觉到这点，并成为主要受害者，就比如三途春千夜。
平日里三途和灰谷兄弟对骂，都是弟弟龙胆做为主力，哥哥兰更多时候是在一旁补刀。可是这几次，灰谷兰都是火力全开，搞的三途都迷惑了。倒不是他骂不过灰谷兰，只是对方这样一反常态，真的挺奇怪的。他也不是关心对方，他更在乎这样的反常会不会影响工作。
不过灰谷兰要是真敢在任务上开小差，三途春千夜绝对开开心心地送他上路。
每到这个时候，龙胆都是跑最快的那一个。
高兴的时候他怎么上蹿下跳，大哥都只会觉得他可爱有精神，但要是他敢在对方心情不好的时候没眼色，大哥虽然不至于让自己变成独生子，但绝对会把他扒光扔出家门思过的！
除了Mikey，灰谷兰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就连老好人鹤蝶都逃不过。
实在是太反常了，Mikey是首领所以没贴脸到他面前，但是这样的反常，Mikey也觉得需要关心一下干部的身心健康了，虽然无论身体和心灵，他都像是更需要被关怀的那一个。
“这是什么临终关怀吗？”九井一吐槽。
“我觉得兰有点过分了。”望月莞尔开口，蓄着胡子的面孔成熟忧伤，“我真的有那么老吗？兰居然说我像是他长辈。”
“阿饼你别想占我们便宜！”灰谷龙胆表示抗议，但并不是反驳他哥说阿饼老的言论，甚至在这基础上进行补刀，“你确实长得有点着急了，顾问看着都比你年轻。”
明司武臣在边上抽烟，听到这话只是挑眉。
他确实是高层中最年长，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岁月都只是他魅力的装点。
“别在意，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特别有男子气概。”鹤蝶安抚阿饼，“而且兰是心情不好，才会说这样的话的。”
大概吧……
其实鹤蝶也不太确定。
“哼，也不知道他最近发什么神经。”
“龙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鹤蝶看向龙胆。
果然想要找到问题所在，还是问亲兄弟最好吧。
“我哪知道啊！大哥他完全不跟我说。”龙胆哀叹。最近他都不敢回家住了，就怕哪一下不小心，就又得跑厕所避风头了。
“我看他是更年期了！”三途春千夜这个地雷，不踩都会炸的震天响。
“老男人不都这样，呵，他也该到这个岁数了！”
真是地图炮啊，二把手。
攻击力强的，一下子就把这里一半多的人骂进去了。
“我们也只比你大三岁！”龙胆拍桌而起，这时候他又和阿饼统一战线了。
再说谁家男的25岁就更年期啊？！25岁是更年期，那30岁岂不是就黄土埋半截了？！
现在受伤害的变成明司武臣了，他觉得春千夜就是在说他。
比三途春千夜大一岁的九井一默默翻账本。
和三途春千夜同岁的Mikey面无表情嚼鲷鱼烧看干部们打嘴架。
比三途春千夜小一岁且全场最年轻的鹤蝶表示心好累，但还是要管一下。
“好了，我们不是在说兰的事吗。龙胆，冷静点。”
龙胆“啧”了一声，脸上满是不爽。
“不是更年期那是什么？被女人甩了？”三途小嘴继续叭叭。
“怎么可能？！”龙胆觉得他今天一定要捍卫他哥的名誉权，灰谷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继续放任三途胡说八道，改天就是他被造谣了！
“从来都只有我大哥甩别人的份，什么人会甩我大哥！呵，梦里吧。”
“也是，像二把手你这样情绪不稳，哪个女人敢接近你啊~~”龙胆阴阳怪气，“这么小心眼，别以己度人啊，二把手——”
还故意拉长尾音。
算了，毁灭吧。
鹤蝶真的很累，鹤蝶也是真的很想逃。
他其实更愿意去和敌对组织厮杀。
旁边翻账本的九井一表示同意。
手机提示灯亮起，鹤蝶拿起来，发现正是话题源头灰谷兰。他自信看完对方发来的消息，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了，鹤蝶？”可可问。
Mikey和其他人也看向他，谢天谢地，三途和龙胆终于不吵了。
“兰说，他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接下来有重要的约会。如果有急事要我先帮忙处理。”
“这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应该还行吧。”鹤蝶猜。
他和灰谷兰也是认识多年了，有着一定的了解。
“等到回来以后问问就行了。”一直没参与的Mikey像是在做工作总结，“大家去做自己的事吧。”
说完，他把剩下的鲷鱼烧都塞进嘴里，踩着拖鞋第一个离开。
三途紧随其后。余下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散了。
龙胆拽着鹤蝶走在了最后，小声问对方：“我哥就只说了这些？”
“就这些。”鹤蝶奇怪地看他，“难道你觉得兰有什么要说的？”
龙胆的脸色变得难看，但也没再说什么，丢下一句“没什么”就走了。
鹤蝶表示，烦死我得了。
……
六本木之丘永远人声鼎沸。
灰谷兰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对着后视镜研究了5分钟自己的发型和衣着，确保一丝不苟的同时兼具优雅与随性，完全无误后他才下车，往不远处的咖啡店走去。
在店员的引导下来到已经有人在等待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手臂随意地搭在桌子上，看似不经意却恰到好处的一个微笑，语气自然地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他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
“我也好想你。”女生笑得很美很甜，看起来完全没有get到男人还是泄露出不爽的弦外之音。
只是看着这样的她，只是得到了这样一个笑容和一句同样的想念，灰谷兰这些天一直堆积在心中郁气就瞬间消失不见。
“我觉得还是兰想念的程度更多一些呢，毕竟这些天，只有我在发消息，你都没有主动联系我，甚至连消息都不回。”
“对不起！”女生双手合十，语气十分抱歉，“工作上突然安排出差，没来得及联系兰，真的非常对不起！”
“出差也不会这么多天一直不联系吧。”
“因为去的是国外嘛，太匆忙什么也没准备。”双眸眨啊眨，“我下飞机第一时间就联系兰了！”
“真的？”
“真的！”
看着女生用力点头信誓旦旦的可爱样子，灰谷兰决定念在初犯，这次就原谅她吧。
不过犯了错误一点没付出可是不行的。
“好吧，既然事出有因，那就原谅你吧。”
“嗯嗯，兰最好了！”好听的夸夸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往外冒。
“那你对兰就没什么补偿吗？”灰谷兰为他的最终目标开始铺垫。
“我有给兰带礼物哦！”女生将一旁的纸袋推过来。
“在机场免税店买的，想着兰好像穿过这个牌子的衣服，所以就买了。兰能喜欢就好了。”
是ysl的香水。
香水这东西，灰谷兰有很多，其他牌子的也有。这些东西，他从来都不缺。
可这是她送的，就好像不一样了。
女生说过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经济水平也不太好，衣服就是几套水手服来回换着穿，之前每次从白天开始约会，兰都会带她去买衣服首饰之类的，但是也没怎么见对方穿。问过也是说要工作，穿着有点浪费。
当时女生和梵天的俱乐部牵扯上关系，也是因为开出的时薪相当高才吸引的她。
所以一想到，在金钱方面并不富裕的女生，还想着买超出预算的香水送给自己，灰谷兰就很开心。
心意最重要！
他也到会看重心意的年纪了吗？
“谢谢，我会好好使用的。”灰谷兰动作很轻地将香水放回袋子里，随即话锋一转。
“但是这是给兰酱的礼物吧，和赔礼没有关系吧。”
“那兰想要什么赔礼吗？”一张小脸变得皱巴巴的。
兰只觉得这样更可爱了，他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结婚。”
“啊？”
在对方迷惑的神情中，灰谷兰一改往日的随性，郑重其事地开口：“和我结婚吧。”
这次是听的很清楚了，但女生看起来有些慌张。
“我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愚人节早过了，而且我也不会说这种劣质玩笑。”
“灰谷兰，身高183，血型A……”他突然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这些在之前的交往中偶尔会提到，现在则是整理好的版本。
“我目前在一家大企业做高层，收入很高，结婚后也不需要你再出去工作。我只有一个弟弟一起生活，他很听话，虽然偶尔也会任性，但一定会尊重你，也会和我一起保护你。”
他伸手去握住对方的，眼神坚定：“和我成为家人吧，让我来照顾你。”
时间的指针不停转动，女生低着头回避兰的眼睛，两人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却还是在沉默中对峙。
许久，也是灰谷兰主动打破沉默：“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你现在听也会觉得莫名其妙，你可以先想清楚再回答的。其实我也准备了钻戒，不过还在做，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就回来了。”
说起来还是会不可思议。在失联不确定对方是否还会再出现的情况下，他居然还会去定制钻戒，准备用来求婚。
这放在以前的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我像和你成为家人，想你冠上‘灰谷’的姓氏，想永远保护你。”
“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的求婚。”
灰谷兰以为今天只能这样了，正准备说带她去哪里吃点东西，却没想到听见对方的回答。
“还是想要工作。”
“什么？”
握着的手不由地攥紧，对方好像也在回握。
“结婚以后，我还是想出去工作。”女生抬起头，如天空般清澈的湛蓝双眸直直望向他。
“如果、如果兰能理解的话，我愿意答应兰的求婚。”
原来之前幻听的梵音，正是此刻祝福赞歌。
这一刻，灰谷兰清晰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深处扎根生长。
沉浸在美好时光的灰谷兰没有注意到，咖啡店大落地窗外，灰谷龙胆正在看着这边，面上满是惊恐。
24岁的灰谷龙胆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开车出来散心，却看到了比他还年长一岁的大哥，正和一个jk牵着手，姿态亲昵，而且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特别甜是怎么回事？！
龙胆不解，并表示大为震撼。
不过那个女孩子，好像还挺好看的……
他想。
来这里一路上碰到的很多都是小孩子，他们穿着暗色的衣物，奔跑笑闹，即使糟糕的环境，也无法扼杀他们的快乐明媚。
所以外乡人出现在这里，好像也没那么突兀了。
“还是蓝色的天最好看！”黑发娃娃脸男人笑着，看向身后半步远的后辈，“就像你的眼睛。”
“感觉气压变低了。”
“那可得快点了，下雨的话，衣服会变湿呢~~”
……
灰谷兰最近心情很差，即使笑容依旧，但对比平时，攻击力更强也更刻薄了。
他身边的人很轻易地察觉到这点，并成为主要受害者，就比如三途春千夜。
平日里三途和灰谷兄弟对骂，都是弟弟龙胆做为主力，哥哥兰更多时候是在一旁补刀。可是这几次，灰谷兰都是火力全开，搞的三途都迷惑了。倒不是他骂不过灰谷兰，只是对方这样一反常态，真的挺奇怪的。他也不是关心对方，他更在乎这样的反常会不会影响工作。
不过灰谷兰要是真敢在任务上开小差，三途春千夜绝对开开心心地送他上路。
每到这个时候，龙胆都是跑最快的那一个。
高兴的时候他怎么上蹿下跳，大哥都只会觉得他可爱有精神，但要是他敢在对方心情不好的时候没眼色，大哥虽然不至于让自己变成独生子，但绝对会把他扒光扔出家门思过的！
除了Mikey，灰谷兰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就连老好人鹤蝶都逃不过。
实在是太反常了，Mikey是首领所以没贴脸到他面前，但是这样的反常，Mikey也觉得需要关心一下干部的身心健康了，虽然无论身体和心灵，他都像是更需要被关怀的那一个。
“这是什么临终关怀吗？”九井一吐槽。
“我觉得兰有点过分了。”望月莞尔开口，蓄着胡子的面孔成熟忧伤，“我真的有那么老吗？兰居然说我像是他长辈。”
“阿饼你别想占我们便宜！”灰谷龙胆表示抗议，但并不是反驳他哥说阿饼老的言论，甚至在这基础上进行补刀，“你确实长得有点着急了，顾问看着都比你年轻。”
明司武臣在边上抽烟，听到这话只是挑眉。
他确实是高层中最年长，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岁月都只是他魅力的装点。
“别在意，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特别有男子气概。”鹤蝶安抚阿饼，“而且兰是心情不好，才会说这样的话的。”
大概吧……
其实鹤蝶也不太确定。
“哼，也不知道他最近发什么神经。”
“龙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鹤蝶看向龙胆。
果然想要找到问题所在，还是问亲兄弟最好吧。
“我哪知道啊！大哥他完全不跟我说。”龙胆哀叹。最近他都不敢回家住了，就怕哪一下不小心，就又得跑厕所避风头了。
“我看他是更年期了！”三途春千夜这个地雷，不踩都会炸的震天响。
“老男人不都这样，呵，他也该到这个岁数了！”
真是地图炮啊，二把手。
攻击力强的，一下子就把这里一半多的人骂进去了。
“我们也只比你大三岁！”龙胆拍桌而起，这时候他又和阿饼统一战线了。
再说谁家男的25岁就更年期啊？！25岁是更年期，那30岁岂不是就黄土埋半截了？！
现在受伤害的变成明司武臣了，他觉得春千夜就是在说他。
比三途春千夜大一岁的九井一默默翻账本。
和三途春千夜同岁的Mikey面无表情嚼鲷鱼烧看干部们打嘴架。
比三途春千夜小一岁且全场最年轻的鹤蝶表示心好累，但还是要管一下。
“好了，我们不是在说兰的事吗。龙胆，冷静点。”
龙胆“啧”了一声，脸上满是不爽。
“不是更年期那是什么？被女人甩了？”三途小嘴继续叭叭。
“怎么可能？！”龙胆觉得他今天一定要捍卫他哥的名誉权，灰谷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继续放任三途胡说八道，改天就是他被造谣了！
“从来都只有我大哥甩别人的份，什么人会甩我大哥！呵，梦里吧。”
“也是，像二把手你这样情绪不稳，哪个女人敢接近你啊~~”龙胆阴阳怪气，“这么小心眼，别以己度人啊，二把手——”
还故意拉长尾音。
算了，毁灭吧。
鹤蝶真的很累，鹤蝶也是真的很想逃。
他其实更愿意去和敌对组织厮杀。
旁边翻账本的九井一表示同意。
手机提示灯亮起，鹤蝶拿起来，发现正是话题源头灰谷兰。他自信看完对方发来的消息，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了，鹤蝶？”可可问。
Mikey和其他人也看向他，谢天谢地，三途和龙胆终于不吵了。
“兰说，他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接下来有重要的约会。如果有急事要我先帮忙处理。”
“这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应该还行吧。”鹤蝶猜。
他和灰谷兰也是认识多年了，有着一定的了解。
“等到回来以后问问就行了。”一直没参与的Mikey像是在做工作总结，“大家去做自己的事吧。”
说完，他把剩下的鲷鱼烧都塞进嘴里，踩着拖鞋第一个离开。
三途紧随其后。余下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散了。
龙胆拽着鹤蝶走在了最后，小声问对方：“我哥就只说了这些？”
“就这些。”鹤蝶奇怪地看他，“难道你觉得兰有什么要说的？”
龙胆的脸色变得难看，但也没再说什么，丢下一句“没什么”就走了。
鹤蝶表示，烦死我得了。
……
六本木之丘永远人声鼎沸。
灰谷兰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对着后视镜研究了5分钟自己的发型和衣着，确保一丝不苟的同时兼具优雅与随性，完全无误后他才下车，往不远处的咖啡店走去。
在店员的引导下来到已经有人在等待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手臂随意地搭在桌子上，看似不经意却恰到好处的一个微笑，语气自然地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他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
“我也好想你。”女生笑得很美很甜，看起来完全没有get到男人还是泄露出不爽的弦外之音。
只是看着这样的她，只是得到了这样一个笑容和一句同样的想念，灰谷兰这些天一直堆积在心中郁气就瞬间消失不见。
“我觉得还是兰想念的程度更多一些呢，毕竟这些天，只有我在发消息，你都没有主动联系我，甚至连消息都不回。”
“对不起！”女生双手合十，语气十分抱歉，“工作上突然安排出差，没来得及联系兰，真的非常对不起！”
“出差也不会这么多天一直不联系吧。”
“因为去的是国外嘛，太匆忙什么也没准备。”双眸眨啊眨，“我下飞机第一时间就联系兰了！”
“真的？”
“真的！”
看着女生用力点头信誓旦旦的可爱样子，灰谷兰决定念在初犯，这次就原谅她吧。
不过犯了错误一点没付出可是不行的。
“好吧，既然事出有因，那就原谅你吧。”
“嗯嗯，兰最好了！”好听的夸夸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往外冒。
“那你对兰就没什么补偿吗？”灰谷兰为他的最终目标开始铺垫。
“我有给兰带礼物哦！”女生将一旁的纸袋推过来。
“在机场免税店买的，想着兰好像穿过这个牌子的衣服，所以就买了。兰能喜欢就好了。”
是ysl的香水。
香水这东西，灰谷兰有很多，其他牌子的也有。这些东西，他从来都不缺。
可这是她送的，就好像不一样了。
女生说过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经济水平也不太好，衣服就是几套水手服来回换着穿，之前每次从白天开始约会，兰都会带她去买衣服首饰之类的，但是也没怎么见对方穿。问过也是说要工作，穿着有点浪费。
当时女生和梵天的俱乐部牵扯上关系，也是因为开出的时薪相当高才吸引的她。
所以一想到，在金钱方面并不富裕的女生，还想着买超出预算的香水送给自己，灰谷兰就很开心。
心意最重要！
他也到会看重心意的年纪了吗？
“谢谢，我会好好使用的。”灰谷兰动作很轻地将香水放回袋子里，随即话锋一转。
“但是这是给兰酱的礼物吧，和赔礼没有关系吧。”
“那兰想要什么赔礼吗？”一张小脸变得皱巴巴的。
兰只觉得这样更可爱了，他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结婚。”
“啊？”
在对方迷惑的神情中，灰谷兰一改往日的随性，郑重其事地开口：“和我结婚吧。”
这次是听的很清楚了，但女生看起来有些慌张。
“我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愚人节早过了，而且我也不会说这种劣质玩笑。”
“灰谷兰，身高183，血型A……”他突然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这些在之前的交往中偶尔会提到，现在则是整理好的版本。
“我目前在一家大企业做高层，收入很高，结婚后也不需要你再出去工作。我只有一个弟弟一起生活，他很听话，虽然偶尔也会任性，但一定会尊重你，也会和我一起保护你。”
他伸手去握住对方的，眼神坚定：“和我成为家人吧，让我来照顾你。”
时间的指针不停转动，女生低着头回避兰的眼睛，两人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却还是在沉默中对峙。
许久，也是灰谷兰主动打破沉默：“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你现在听也会觉得莫名其妙，你可以先想清楚再回答的。其实我也准备了钻戒，不过还在做，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就回来了。”
说起来还是会不可思议。在失联不确定对方是否还会再出现的情况下，他居然还会去定制钻戒，准备用来求婚。
这放在以前的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我像和你成为家人，想你冠上‘灰谷’的姓氏，想永远保护你。”
“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的求婚。”
灰谷兰以为今天只能这样了，正准备说带她去哪里吃点东西，却没想到听见对方的回答。
“还是想要工作。”
“什么？”
握着的手不由地攥紧，对方好像也在回握。
“结婚以后，我还是想出去工作。”女生抬起头，如天空般清澈的湛蓝双眸直直望向他。
“如果、如果兰能理解的话，我愿意答应兰的求婚。”
原来之前幻听的梵音，正是此刻祝福赞歌。
这一刻，灰谷兰清晰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深处扎根生长。
沉浸在美好时光的灰谷兰没有注意到，咖啡店大落地窗外，灰谷龙胆正在看着这边，面上满是惊恐。
24岁的灰谷龙胆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开车出来散心，却看到了比他还年长一岁的大哥，正和一个jk牵着手，姿态亲昵，而且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特别甜是怎么回事？！
龙胆不解，并表示大为震撼。
不过那个女孩子，好像还挺好看的……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