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卿用茶盖撇开清茶上的浮沫，神情专注，像是完全没听到容嫔的话。
就在容嫔按捺不住，想问第二遍的时候，她不慌不忙地开口：“你是？”
容嫔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上不来，咬着后牙槽道：“贵妃娘娘，臣妾名唤江挽月，父亲是礼部尚书。”
这也是容嫔格外不甘心的地方，明明家世相当，凭什么温竹卿才进宫，就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惠嫔轻轻地笑了声，她和堂姐德妃不同，看着是个温婉的美人：“容嫔，娘娘是问你的位份封号。你说自己的父亲，娘娘也是不清楚的。”
惠嫔这话可谓意味深长，表面是说容嫔愚笨，实际上是在讽刺温竹卿既然进了宫，却什么都不懂。
温竹卿目光瞥向了这个自己曾代为受过的女人，微微勾唇：“后宫的妃嫔太多，无甚出众的，本宫记不住，也不想花心思去记。但惠嫔，本宫却是记得你的。毕竟你当初进宫的方式，格外与众不同。”
殿上顿时响起了低低的笑声，看过来的眼神也带着十足的嘲讽。惠嫔的脸涨红一片，垂下的眼睫里满是森冷。
她最讨厌别人提起这件事，要不是段简璧算计她，把她送上龙床失了清白，还因此惹怒了陛下。
她怎么可能那般不光彩地入宫。不得宠爱，位份也一动不动。
容嫔看着惠嫔的脸色，低声冷哼：“至少本宫有个得力的父亲。没有段大都护，你什么都不是。”
容嫔本来听温竹卿说她不甚出众时，都快要气死了，好歹自己也是九嫔之一，就那么不起眼吗？
可看见惠嫔被揭痛处，心里顿时就好受多了。
“对了，容嫔”被温竹卿一点名，容嫔立刻如临大敌：“贵妃娘娘唤臣妾做什么？”
温竹卿端起茶，抿了一口才道：“后宫不得干政，你一个妃子，却连外臣告假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属实是让本宫有些惊讶。”
容嫔的一张小脸煞白，连忙跪下请罪：“娘娘，臣妾不过随口说说，请娘娘明鉴。”
她是故意让人去打听的，好在今日请安时，给温竹卿一个下马威，哪知被反将一军。
“那以后还是不要随口说了”温竹卿语气依然柔和，丝毫没有新官上任的威势：“起来吧。”
容嫔如蒙大赦，这下是完全老实了，再也不敢当出头鸟了。
令妃眼里划过一抹无趣，没热闹看了，她也不想待了，索性站起身道：“娘娘，二皇子年纪还小，正是闹着要母亲的时候。恕臣妾就不多陪了。”
温竹卿点头，也不想应付下去，干脆让所有人都散了。
令妃走时，要仿佛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笑道：“臣妾明日就带二皇子过来给娘娘请安。等娘娘诞下小皇子，他也可以和弟弟一起玩了。”
令妃知道温竹卿被下了春信香，但是不是真的无法怀孕，她也并不清楚，这才出言试探。
可令妃紧盯着温竹卿，却没能从她的神情中发现丝毫动容。什么都没看出来，令妃行了个礼，走出了翊坤宫。
在她走后，温竹卿才讽刺般地轻嗤了一声：“传本宫的旨意，请岑家二夫人明日进宫。”
这后宫里的女人，个个瞧着温柔，嘴巴却毒得很，说话都是尽往对方心口刺。
她不痛快了，自然要让罪魁祸首更不痛快。
“娘娘”绿枝神情不解地问了一遍：“你要召见的是岑二夫人？”
温竹卿点点头，没向绿枝解释什么，只吩咐道：“让珍禽司挑几条狗过来。”
珍禽司对这位颇得盛宠的贵妃娘娘，那是十二万分的上心。管事太监特意选了好几条品相好又没杀伤力的温顺小狗，满脸堆笑：“娘娘，这都是珍禽局最近调教出来的，就紧着您先挑呢？”
温竹卿走过去，垂眸看着活泼可爱的小奶狗，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突然，有一只雪白毛发的小萨摩耶挣脱了小太监的手，摇着尾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温竹卿微微曳地的裙摆被它咬住，还没长齐的小奶牙撕扯着上面的金线。
管事太监“哎呦”一声，心道要完，忍不住瞪了那战战兢兢的小太监一眼，示意他去把狗给抱回来。
温竹卿垂眸，看着脚边的小团子，摘下手上的护甲，把它抱了起来。
“娘娘，这狗野性未驯，您小心被咬伤了”管事太监看着，都心惊胆战，生怕温竹卿有个好歹，珍禽司上下都要遭殃。
“不过是只小狗，还能把本宫咬伤了？”温竹卿不以为然，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那么望着她，看得温竹卿心都软了：“就它吧，本宫同它有缘。”
温竹卿让人在寝殿安了一个狗窝，珍禽司带来的狗笼则是还了回去，把磨牙棒，布偶狗等小玩具流下来了。
温竹卿摸摸小奶狗的脑袋，随即将它交给了宫女：“可能是饿了，给它喂点羊奶。”
岁欢不动声色地上前，想着贵妃养狗许是因为寂寞：“娘娘刚入主翊坤宫，可要四处逛逛。除了乾清宫和坤宁宫，就属咱们宫占地最大了。”
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而坤宁宫是历任皇后的住处。至于翊坤宫素来是宠妃们的居所，温竹卿的姨母元太后，也曾住过这里。
温竹卿摇摇头，这宫殿有什么好逛的，除了一堵堵红墙，便是四四方方的天。
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偏殿住的是谁？”毕竟住一个宫，少不了要来往，希望别是一个太难缠的。
岁欢顿了顿才低声道：“赵美人原先是住偏殿的，但娘娘进宫前，陛下命她迁去了长春宫。”
这个赵美人，温竹卿是有印象的。她听太后提过，是去年选秀进宫的，其父是翰林院学士，写得一手好字，经常替太后抄写佛经。
温竹卿确实不喜欢与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难免有些不自在。卫祯的这个决定，她很满意。
用了午膳，温竹卿睡一觉醒来，红叶就已经候在了帘外：“娘娘，李太医来了。”
温竹卿有些莫名，拿起衣架上的外衫穿上：“哪位李太医？我没宣太医啊？”
红叶的面上带着几分隐忧，叹气道：“是李钰昌太医。陛下让他给娘娘看看身子。”
温竹卿神色微凝，这李钰昌便是那日在慈宁宫，太后找来的太医，听说极善妇科。虽说当时不过是在演戏，但他说得头头是道，显然对春信香也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这香药她都用了五年之久，温竹卿很清楚治好的希望有多渺茫。
果不其然，李太医还是和那日给温竹卿把脉一样，眉头紧锁。他将脉枕收回了箱子，捋着花白的胡子沉思道：“娘娘的脉象沉疴细弱，须得好好调养。老夫要先回去琢磨琢磨，再给娘娘开药方。”
见李太医没说能不能治，温竹卿也并没有太失落，浅笑着点头：“那就劳烦李太医了。”
要不人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宫，这日子属实赛过神仙。温竹卿泡在宽敞的浴池里，水面上漂浮着鲜红的花瓣。
她端起搁在池边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细细品尝。温竹卿眉眼在氤氲的水雾里看不太分明，却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美。
一双温热的手按上她的肩膀，轻轻揉捏。温竹卿只当是红叶或者绿枝，也就没有转头，只是慵懒开口：“帮我按一下脖子，昨天的凤冠压得脑袋疼。”
直到大掌抚上脖颈，薄茧摩擦着细嫩的肌肤时，温竹卿的身子猛然僵住了。
可身后的人似乎没有察觉，依然是慢条斯理地揉捏着掌下的软肉。温竹卿不得不出声，轻唤道：“陛下。”
卫祯低笑着应了一声，松开手下微微战栗的身子，语气无奈：“卿卿怕什么？朕何时在这种事上逼迫过你？”
只除了那次他被下药后，在假山抓住了这只小白兔，用她的手疏解了一番。
卫祯回忆起那种销魂的滋味，眸色一暗。他从未真正得到过她，也正因如此，才那般地念念不忘。
温竹卿的手臂柔若无骨地攀上了男人的脖颈，白皙饱满的胸脯在水波荡漾下若隐若现：“臣妾怎么会怕陛下？但在这里，臣妾不愿。”
她才双十年华，本就没打算清心寡欲地过一辈子。世人对女子贞洁看得大过于天，谈性色变，可这原就是人无法抑制的欲望。
凭什么只有男人才能毫不避讳，四处寻欢作乐？
何况卫祯生得这般英俊，至少温竹卿看着，也没那么抵触。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她的主动，竟也由着她，用一块丝绸带子蒙上了自己的双眼。
温竹卿看了眼卫祯，浑身赤果地从浴池里上来，只穿了一件淡粉色的中衣。
她折返回去，摘下了蒙着男人眼睛的丝绸。卫祯薄唇微勾，一把将温竹卿抱进了怀里：“去把头发绞干，别着凉了。”
温竹卿看着卫祯熟练的动作，不由问道：“陛下是自己绞发吗？”
卫祯眼眸含笑，把帕子扔到宫女端着的脸盆里：“朕也是从军打过仗的，和将士同吃同住，没你想象中的那样不知疾苦。”
就在容嫔按捺不住，想问第二遍的时候，她不慌不忙地开口：“你是？”
容嫔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上不来，咬着后牙槽道：“贵妃娘娘，臣妾名唤江挽月，父亲是礼部尚书。”
这也是容嫔格外不甘心的地方，明明家世相当，凭什么温竹卿才进宫，就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惠嫔轻轻地笑了声，她和堂姐德妃不同，看着是个温婉的美人：“容嫔，娘娘是问你的位份封号。你说自己的父亲，娘娘也是不清楚的。”
惠嫔这话可谓意味深长，表面是说容嫔愚笨，实际上是在讽刺温竹卿既然进了宫，却什么都不懂。
温竹卿目光瞥向了这个自己曾代为受过的女人，微微勾唇：“后宫的妃嫔太多，无甚出众的，本宫记不住，也不想花心思去记。但惠嫔，本宫却是记得你的。毕竟你当初进宫的方式，格外与众不同。”
殿上顿时响起了低低的笑声，看过来的眼神也带着十足的嘲讽。惠嫔的脸涨红一片，垂下的眼睫里满是森冷。
她最讨厌别人提起这件事，要不是段简璧算计她，把她送上龙床失了清白，还因此惹怒了陛下。
她怎么可能那般不光彩地入宫。不得宠爱，位份也一动不动。
容嫔看着惠嫔的脸色，低声冷哼：“至少本宫有个得力的父亲。没有段大都护，你什么都不是。”
容嫔本来听温竹卿说她不甚出众时，都快要气死了，好歹自己也是九嫔之一，就那么不起眼吗？
可看见惠嫔被揭痛处，心里顿时就好受多了。
“对了，容嫔”被温竹卿一点名，容嫔立刻如临大敌：“贵妃娘娘唤臣妾做什么？”
温竹卿端起茶，抿了一口才道：“后宫不得干政，你一个妃子，却连外臣告假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属实是让本宫有些惊讶。”
容嫔的一张小脸煞白，连忙跪下请罪：“娘娘，臣妾不过随口说说，请娘娘明鉴。”
她是故意让人去打听的，好在今日请安时，给温竹卿一个下马威，哪知被反将一军。
“那以后还是不要随口说了”温竹卿语气依然柔和，丝毫没有新官上任的威势：“起来吧。”
容嫔如蒙大赦，这下是完全老实了，再也不敢当出头鸟了。
令妃眼里划过一抹无趣，没热闹看了，她也不想待了，索性站起身道：“娘娘，二皇子年纪还小，正是闹着要母亲的时候。恕臣妾就不多陪了。”
温竹卿点头，也不想应付下去，干脆让所有人都散了。
令妃走时，要仿佛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笑道：“臣妾明日就带二皇子过来给娘娘请安。等娘娘诞下小皇子，他也可以和弟弟一起玩了。”
令妃知道温竹卿被下了春信香，但是不是真的无法怀孕，她也并不清楚，这才出言试探。
可令妃紧盯着温竹卿，却没能从她的神情中发现丝毫动容。什么都没看出来，令妃行了个礼，走出了翊坤宫。
在她走后，温竹卿才讽刺般地轻嗤了一声：“传本宫的旨意，请岑家二夫人明日进宫。”
这后宫里的女人，个个瞧着温柔，嘴巴却毒得很，说话都是尽往对方心口刺。
她不痛快了，自然要让罪魁祸首更不痛快。
“娘娘”绿枝神情不解地问了一遍：“你要召见的是岑二夫人？”
温竹卿点点头，没向绿枝解释什么，只吩咐道：“让珍禽司挑几条狗过来。”
珍禽司对这位颇得盛宠的贵妃娘娘，那是十二万分的上心。管事太监特意选了好几条品相好又没杀伤力的温顺小狗，满脸堆笑：“娘娘，这都是珍禽局最近调教出来的，就紧着您先挑呢？”
温竹卿走过去，垂眸看着活泼可爱的小奶狗，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突然，有一只雪白毛发的小萨摩耶挣脱了小太监的手，摇着尾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温竹卿微微曳地的裙摆被它咬住，还没长齐的小奶牙撕扯着上面的金线。
管事太监“哎呦”一声，心道要完，忍不住瞪了那战战兢兢的小太监一眼，示意他去把狗给抱回来。
温竹卿垂眸，看着脚边的小团子，摘下手上的护甲，把它抱了起来。
“娘娘，这狗野性未驯，您小心被咬伤了”管事太监看着，都心惊胆战，生怕温竹卿有个好歹，珍禽司上下都要遭殃。
“不过是只小狗，还能把本宫咬伤了？”温竹卿不以为然，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那么望着她，看得温竹卿心都软了：“就它吧，本宫同它有缘。”
温竹卿让人在寝殿安了一个狗窝，珍禽司带来的狗笼则是还了回去，把磨牙棒，布偶狗等小玩具流下来了。
温竹卿摸摸小奶狗的脑袋，随即将它交给了宫女：“可能是饿了，给它喂点羊奶。”
岁欢不动声色地上前，想着贵妃养狗许是因为寂寞：“娘娘刚入主翊坤宫，可要四处逛逛。除了乾清宫和坤宁宫，就属咱们宫占地最大了。”
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而坤宁宫是历任皇后的住处。至于翊坤宫素来是宠妃们的居所，温竹卿的姨母元太后，也曾住过这里。
温竹卿摇摇头，这宫殿有什么好逛的，除了一堵堵红墙，便是四四方方的天。
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偏殿住的是谁？”毕竟住一个宫，少不了要来往，希望别是一个太难缠的。
岁欢顿了顿才低声道：“赵美人原先是住偏殿的，但娘娘进宫前，陛下命她迁去了长春宫。”
这个赵美人，温竹卿是有印象的。她听太后提过，是去年选秀进宫的，其父是翰林院学士，写得一手好字，经常替太后抄写佛经。
温竹卿确实不喜欢与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难免有些不自在。卫祯的这个决定，她很满意。
用了午膳，温竹卿睡一觉醒来，红叶就已经候在了帘外：“娘娘，李太医来了。”
温竹卿有些莫名，拿起衣架上的外衫穿上：“哪位李太医？我没宣太医啊？”
红叶的面上带着几分隐忧，叹气道：“是李钰昌太医。陛下让他给娘娘看看身子。”
温竹卿神色微凝，这李钰昌便是那日在慈宁宫，太后找来的太医，听说极善妇科。虽说当时不过是在演戏，但他说得头头是道，显然对春信香也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这香药她都用了五年之久，温竹卿很清楚治好的希望有多渺茫。
果不其然，李太医还是和那日给温竹卿把脉一样，眉头紧锁。他将脉枕收回了箱子，捋着花白的胡子沉思道：“娘娘的脉象沉疴细弱，须得好好调养。老夫要先回去琢磨琢磨，再给娘娘开药方。”
见李太医没说能不能治，温竹卿也并没有太失落，浅笑着点头：“那就劳烦李太医了。”
要不人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宫，这日子属实赛过神仙。温竹卿泡在宽敞的浴池里，水面上漂浮着鲜红的花瓣。
她端起搁在池边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细细品尝。温竹卿眉眼在氤氲的水雾里看不太分明，却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美。
一双温热的手按上她的肩膀，轻轻揉捏。温竹卿只当是红叶或者绿枝，也就没有转头，只是慵懒开口：“帮我按一下脖子，昨天的凤冠压得脑袋疼。”
直到大掌抚上脖颈，薄茧摩擦着细嫩的肌肤时，温竹卿的身子猛然僵住了。
可身后的人似乎没有察觉，依然是慢条斯理地揉捏着掌下的软肉。温竹卿不得不出声，轻唤道：“陛下。”
卫祯低笑着应了一声，松开手下微微战栗的身子，语气无奈：“卿卿怕什么？朕何时在这种事上逼迫过你？”
只除了那次他被下药后，在假山抓住了这只小白兔，用她的手疏解了一番。
卫祯回忆起那种销魂的滋味，眸色一暗。他从未真正得到过她，也正因如此，才那般地念念不忘。
温竹卿的手臂柔若无骨地攀上了男人的脖颈，白皙饱满的胸脯在水波荡漾下若隐若现：“臣妾怎么会怕陛下？但在这里，臣妾不愿。”
她才双十年华，本就没打算清心寡欲地过一辈子。世人对女子贞洁看得大过于天，谈性色变，可这原就是人无法抑制的欲望。
凭什么只有男人才能毫不避讳，四处寻欢作乐？
何况卫祯生得这般英俊，至少温竹卿看着，也没那么抵触。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她的主动，竟也由着她，用一块丝绸带子蒙上了自己的双眼。
温竹卿看了眼卫祯，浑身赤果地从浴池里上来，只穿了一件淡粉色的中衣。
她折返回去，摘下了蒙着男人眼睛的丝绸。卫祯薄唇微勾，一把将温竹卿抱进了怀里：“去把头发绞干，别着凉了。”
温竹卿看着卫祯熟练的动作，不由问道：“陛下是自己绞发吗？”
卫祯眼眸含笑，把帕子扔到宫女端着的脸盆里：“朕也是从军打过仗的，和将士同吃同住，没你想象中的那样不知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