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纸条上的地址,礼貌地按响门铃,没人开门。

    狂躁地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已经从中找到乐趣摁出了一首小夜曲,终于有人来了。

    看上去很不耐烦的紫色水母男,不认识。

    他表情也有些困惑,但看他后续细微的表情变化,是将我和信息里的某个存在对上号了。他怀疑地看着我。

    “半间那家伙呢?”

    我笑眯眯地问他:“稀咲在哪里?”

    男性显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一只手背在后面,肯定是藏枪。身上还穿着居家服,应该没有藏其他武器。好奇的眼神从我的发顶扫到小腿。

    浑身染血的我在他看来,或许就像玻璃门后的发病疯狗。

    他自信我咬不到他,一副“求我再看心情告诉你”的样子。

    没办法,我轻声对他说:“拜托你告诉我。”

    “听不见啊。”

    这家伙,得寸进尺了。

    不可遏制地感到烦闷,半间就不能直接告诉我稀咲在哪里吗,还特意让我绕圈子,真是没用。

    想到这里脸瞬间拉了下来,感叹道:“真麻烦。”

    向他袭去,与此同时,男人亮出枪。

    他慢了半拍。我的左肩被子弹擦伤,但也仅此而已。转瞬间男性便被我控制住了一只手和一只脚,在发现这个距离用枪可能会连自己也会被波及到时他想要挣脱我的束缚,哪怕只有一瞬间。

    大概是房间更里面有可以反败为胜的秘密武器?这个我超懂。

    庆幸我今天做了美甲,那些长指甲嵌进他的肉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就笑着张开嘴。在男性剧烈的反抗下,我咬住了他的左耳。

    他开始乱开枪,于是唯一的优势也失去了,拿走枪的同时,我夺走了他的半边左耳。

    松开牙齿,耳朵掉在地上的那刹那男性被吸引了目光,我用枪堵住他的嘴,飞快扫了一圈屋内的环境。

    “看来是两个人住,不过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帮大忙了,”我和他商量,“把你分成27块,然后让晚归的同居人和你玩玩捉迷藏怎么样?”

    其实我是没打算那么做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可是当他不满地看着我,仿佛在说自己只是一时大意时,我变得真的想那么做了。

    拿出橘日向的手机,把它想象成菜刀往男性的手指上切下去,在手指扭曲、淤青飞速扩散的同时我听见了他含糊不清的呜咽。

    终于,那双紫色的眼睛里恐惧大于所以。

    感到愉快。于是慢慢把枪抽了出来,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他的口水和动作过于粗暴导致染上的血丝。

    我又嫌弃地想不想要这把枪了,子弹在这里用光就丢掉吧。把枪口对准了他。

    那男性还没喘上来的一口气又被迫憋了回去,更让我感到高兴。

    “我带你去。”

    不得已,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此刻他原本称得上干净整洁的外观已经一塌糊涂,半边脸都是蹭出来或者被我打出来的血,很狼狈。

    “哎呀,没诚意听不见呢。”

    哇他居然还敢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我又把他抽了一顿,终于老实了。

    虽说发生了很多事,但其实这场闹剧加上他换一套正装和我给他耳朵简单包扎仅用了12分钟。

    我的枪抵着他的太阳穴和他勾肩搭背:“对了,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不情不愿:“龙胆。”

    我大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讨厌!你们这些不良换了个发型和换了个人似的,我都没认出来。总之灰谷君,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请你和我好好相处了。”

    龙胆嘟囔了句“疯女人”,我大方假装没听见。坐电梯去负一的停车场时我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虽然这公寓看着高档,但我浑身血进来肯定被监控拍到了,怎么保安还没来。

    听了我的疑问,龙胆有些得意地告诉我:“大哥和半间已经说好了。”

    “哇你哥当上物业经理啦,恭喜。”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任凭我再怎么打扰都不开口说话。

    等我们找到车时他的脸色又自己回温了,真是个好相处的人。

    “要不我来开,”我自告奋勇,“你耳朵受伤了不会影响开车吗?”

    他直接拒绝:“不用,你这打扮是进不去目的地的。”

    我感叹着“这样啊”先去驾驶座摸了圈,把危险的小道具全部没收后才让龙胆上车。他的脸又绿了,真好玩。我打开车上的音乐设置,基本是连成串的英文,随便放一首,极其吵闹且歇斯底里的音乐泄出来,我嫌弃地关上。

    感到无聊,我开始找话题:“你们和半间是什么关系?”

    “同事。”

    “想象不出来啊,上司稀咲?”

    龙胆奇怪地看我一眼:“是Mikey,不过稀咲出现得确实多一点……半间连这个都没和你说吗?”

    “不知道,我好久没和他说过话了,”我顿悟了,“啊!那时候没立刻下手说不定能听见他给的情报呢。”

    龙胆明智地选择不追问,我不高兴,用刀鞘轻轻捅他腹部:“你陪我聊天啊!”

    龙胆额角流下冷汗,轻轻说:“别闹,会出车祸的。”

    “这种死法其实也不错,你要学会接受。”

    在龙胆的精神达到临界点,从害怕转变为不然拼一拼算了前谈话终结了。

    我们开到了某栋酒店楼下,只剩一个停车位,龙胆拐弯的时候和另一辆车狭路相逢,龙胆选择谦让。

    不过他可能也有路怒症,一副迫不及待要去找那个司机的样子。但龙胆在下车前犹豫了下,最终把他的西装外套扔给我。

    我警惕地看着他,龙胆好脾气地解释:“你浑身是血,上不去。”

    可是我的血迹基本集中在腿上:“那你把你的裤子给我吧。”

    龙胆胸膛剧烈起伏着,末了还是选择忍。

    “你可以把袖子系一下,绑在腰间,这样就能挡住了。”

    “哇你好JK啊。”

    在他爆发之前我率先下车,神清气爽地理了理领子。而那位占据了仅剩空位的人士也从车上下来,也是穿西装理水母头的男的。怎么想这种发型在未来也不会在男性里流行,不对,莫非他是灰谷兰,只是整容整坏了?那种事不要啊!

    水母二号很嚣张地问我:“你谁啊?龙胆的女人?”

    等下这个说话方式我想起来了,不是斑目狮音嘛,未来怎么打扮得这么没特色。

    在我向斑目伸出毒手前龙胆走过来,没能先和同伴顺利会师让他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

    显然他和斑目都不是擅长用脑的人,只是面面相觑燃烧着脑细胞。

    我没兴趣在这里陪他们傻站,很敷衍地对斑目狮音笑:“你们在几楼聚啊?”

    “三楼的包厢……不对,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个组织能存在到今天真是奇迹,我快步前往地点把他们甩在后面。

    我不认为五年时间足够这群乌合之众建立多严肃的组织,大概是黑色的、见不得光所以安保并不多,不过稀咲那种惜命的家伙肯定会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今天是私人会面,所以攻略难度不会太高。

    我在包厢外隐藏着,确认稀咲进去后才去破坏了电梯,接着高喊“由理奈surprise”一脚踹开大门,保镖都在里面。

    第一时间拿门做掩护打掉了水晶吊灯。对着陷入漆黑的内里凭借印象往各位脑袋都未知开了几枪,希望没有误伤到万次郎。

    有人害怕地外面涌。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拿下了圆桌的半壁江山,终于有聪明人开始撞门,我及时撤步躲到姗姗来迟的斑目和龙胆身后。双手各拿着枪抵着他们的脊背。

    “不许回头。”

    斑目不爽:“哈?嚣张什么啊,不就是拿着把破枪——”

    “闭嘴。”

    他乖乖噤声。

    黑衣保镖从门里跑出来,看见我拿着两个重要人质堵住走廊身后靠着已经坏掉的电梯。除了拿枪口对准我外也不能做其他事。

    我的精神高度集中。稍稍挪开手,我就会被打成筛子。

    稀咲铁太终于在他人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走出了。皮肤是白回去了,但依旧戴着眼镜,发型和衣品还是那样糟糕。

    “我来感谢你赠送的生日礼物,稀咲。”

    “开枪。”

    一声令下,我撤走了抵住斑目的枪口躲到龙胆后面,然后迅速抬手把空出来的枪口对准稀咲铁太。

    完全是直觉使然的行为,不过现状显示我没做错。斑目狮音满脸错愕、身中数弹完后倒去,但是没有人对龙胆开枪。

    子弹只是擦破他的裤腿弹在地毯上。

    “看来你有个好哥哥啊。”我温和地对龙胆微笑,看见他脖子上冒出数层细密的汗珠。

    稀咲铁太脸色未变,依旧如同锐利的鹰般盯着我。他对里面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看起来很是傲慢。

    佐野万次郎被押着出来。他这次依然染黑了头发,比上次还长,末端有些卷曲。却没有和场地完全一样,自然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那双黑色的眸子毫无光亮,对周遭的一切仿佛毫无察觉,没有反抗的意愿,我看见他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龙纹。

    真是糟糕的未来。已经弄懂点他纪念方式的我想,看来Draken和场地都死了。

    万次郎被带到稀咲身边,稀咲铁太狞笑着把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这是把万次郎当人质了。

    不得不承认稀咲蛮了解我的,一般情况下我肯定直接投降了。

    但是既然背叛了愿望,至少约定要做到。

    杀了所有嫌疑犯已经不现实,那么我至少要干掉这个杀害了场地的凶手。

    我的枪口依旧对准稀咲,内心毫无波澜,构思着一会要说的台词。

    现在,存在于这里的“我”并不是之前和万次郎许下愿望的我,那种碎片我根本不记得。

    我只是个回忆起了上周目的约定,决定将其贯彻到底的亡灵。同时也蕴藏了对我回溯身份的提示,如果下次还能相见,万次郎一定能猜到的。

    “说遗言吧。”稀咲如此宣告。

    “你恨我吗?”

    “当然,”他对现在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我嗤之以鼻,“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讨厌你憎恶你到不得了。输在我手上,感觉怎么样?”

    我轻佻地注视着他:“我得告诉你我不是为了复仇站在这里的,我不过是想杀几个人而已。现在这个目的已经完成了。”

    稀咲看起来不以为然,真是扫兴的男人,害得我连台词都忘记说了。

    那就算了吧,我不负责任地想。

    在扣动扳机前,万次郎突然微微抬头与我对视,我感觉有些恍然,他的眼睛没有改变,只是忠实映照了我的身影。

    对我选择的未来,他看起来没有怨恨。

    万次郎对我说:“下次再见。”

    我倏地露出笑容,什么啊,他这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或者说未来的我告诉了他?

    仿佛心照不宣地接受到某种信号,一瞬间挣他脱了稀咲的束缚,拿出别在腰间的枪对准我。而我缓步远离龙胆,枪口微转,对准了佐野万次郎。

    我们毫不犹豫地瞄准对方的心脏。不可思议,明明将要死在彼此手上,我却觉得我从未像此刻一样,对某人产生如此激烈的感情。

    你的死亡品味起来是何样的味道?无法想象,那么神秘。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满怀欢喜。

    同时扣动扳机。接下来发生的事却依旧出乎了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意料。

    700亿分之一的概率,高速飞行的两颗子弹在空中相撞。

    无论是谁都不曾预想的发展,我的呼吸几乎因为惊讶而停止,热情瞬间冷却。最后我没被保镖打去和斑目一块躺。稀咲铁太阴沉地举起枪,越过万次郎,用一发子弹了结了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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