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那的状态很差,我捏着鼻子打算把他甩到浴室里冲干净时鹤蝶红着脸急忙阻止我表示他来。

    确认他真的是去给伊佐那洗澡而不是将其偷偷放生后我去煮了点八十岁老奶奶也能吃的稀粥,放凉时听见浴室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我提着菜刀两三下破除浴室的门锁,看见湿漉漉、衣衫半透的伊佐那正在单方面殴打鹤蝶,他现在的拳头一点力气都没有,可鹤蝶就是不反抗。

    伊佐那的眼中带着极度的不悦看过来时颇为瘆人,姿态仿佛咬住羚羊喉管看着远处摄影师的猎豹。我一挑眉,身体靠在门边。

    “鹤蝶,出来。”

    鹤蝶看着无声对峙的我和伊佐那陷入两难的境地,我平静地和伊佐那对视朝鹤蝶说道:“赶紧出来。既然他已经醒了就让他自己洗——能做到吧?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把鹤蝶朝我这边踢过来,之后我关上摇摇欲坠的门,专门留条缝以防伊佐那在里面突然想不开。

    他很大声地把门从里面锁上。

    过了大约半小时,伊佐那顶着他湿漉漉的脑袋出来臭着脸吃完了桌子上的粥,便把我们赶出去,自己睡了。

    我们俩站在门口感受着11月的冷风呼呼刮进楼道,鹤蝶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心里直冒火。

    见我往楼梯走鹤蝶慌了,拽住我的手腕,我不满地看着他,只是目光就让他渐渐松了手。

    鹤蝶问:“为什么总是要走…以后去哪能找你?”

    我希望旁边有个花瓶能让我扔一下,去哪里回哪里他怎么老是问!我怎么知道我能去哪里!

    胸膛剧烈起伏着,对他的语气十分尖锐:“我又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而且,你这话替谁问的?”

    鹤蝶百口莫辩,大脑转半天吐出一个“我”字,这时伊佐那打开门,一副从容模样倚在门框上,好似先前那个狼狈的流浪汉根本不是他。

    “谁让你走了?”

    他咄咄逼人般指着自己脑袋的位置,我不自觉抚上纱布。他笑了:“窝囊废。”

    我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你以为我打不过你?”

    “你什么时候赢过我了?”

    黑川伊佐那轻佻注视着我的愤怒,在最后关头我终于想起来这家伙状态不好只是在逞强,真下手烦的是收拾残局的我。

    来了这么一出脑袋清醒不少,我主动放弃了出击,对着惊讶的伊佐那说:“睡觉。”

    伊佐那占了唯一一张床,仔细找找鹤蝶家还是有不少能睡觉的地方,我拽了条被子就是往瑜伽垫上一躺,鹤蝶很干脆垫了件外套去阳台睡也不怕感冒。

    躺在陌生的地方一动不动,逐渐听见鹤蝶和伊佐那平稳的呼吸,也许是夜深了,无尽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我悄悄站起来想着走吧,伊佐那的呼吸却突然变得缭乱。我脚步一顿,转而向他走去。

    伊佐那眉头紧皱,有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我在他的床边坐下伊佐那猛然惊醒,紫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流转着瑰丽的光芒,倾泻到我身上。

    我无聊地支着脑袋问:“做噩梦了?”

    他慢慢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我梦见真一郎。”

    “是我打扰你做美梦了。”

    似乎是笃定我无法理解他的情绪,伊佐那慢慢说:“我很讨厌他,明明和我没有血缘关系还摆出大哥的样子擅自接近我,但唯一和我算得上家人的只有他。”

    “我也同样讨厌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却什么也不说。看起来很好笑不是吗?”

    “他死了你又后悔。”

    “谁知道。”

    莫名回忆起无人知晓的死亡,那些太过于单调的画面。

    “那我呢,”我平静地问他,“我死了你会为我后悔吗?”

    仿佛呼吸般自然,我们的肌肤自然贴在一起。

    谁也没有闭上眼,我看见他轻轻垂下的雪白睫毛。伊佐那的手同样很冷,周遭的温度因为和他的触碰被尽数抽走。

    奇怪的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因此生出什么微妙的柔情。抵着对方的额头紧扣那双手,有泪水从伊佐那的眼睛里流出来,但他的表情又确实是单纯的空白一片。

    “哭吧。”我后知后觉地对他说道。

    我的指尖触碰他的眼角,染上温热的眼泪于是我又用湿答答的手去碰他,两具身体逐渐回温般烘暖了周遭。我不禁笑了,在伊佐那怔愣的表情下呢喃道:“好奇妙。”

    他突然后悔了:“我就不该——”

    我冷笑着打断他:“后悔了就对着鹤蝶再哭呗?”

    伊佐那蔑视:“那我现在把他叫起来让他欣赏我们半夜滚在一起干什么。”

    他成功恶心到我了,把事情说得这么见不得人。

    没好气地骂他一声又滚回了自己的瑜伽垫上,盖好小被子背对他。听见伊佐那问:“你为什么进少年院?”

    或许他是在问我为什么放弃来之不易的普通生活。我不想和他剖析,于是随口回答:“开枪不小心吓死一个人。”

    也不管他的沉默,我刚闭上眼几乎就睡过去了。翌日一早伊佐那就已经不在,他会不会回来不在我关心范畴。

    鹤蝶见我起床很殷勤地递给我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过去的我最爱的早餐牛奶和垃圾食品。

    我征用了鹤蝶柜子里的新衣服就去洗澡,吃饱喝足看起他家里的趣味料理杂志,鹤蝶下楼跑了两圈又回来举哑铃,手忙脚乱的,至于为伊佐那开心成这样吗。

    等下午伊佐那黑着脸回来了,我第一次看到现在好好打扮的他,花札耳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舞动。他咬牙切齿地问我:“我的门呢?”

    回忆起那丧生于电剧下的大门,我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不知道。

    黑川伊佐那被气笑了,居然逼迫我把他家的门修好。我屈辱地独自出了门,因为报复心理在家具店买了粉红蕾丝门帘充当伊佐那的新门面。

    坐电梯来到熟悉的楼层,把工具箱一放准备开工的我一琢磨,不对啊!能把我破坏门这件事说给他听的不是只有对门的武藤泰宏。

    面色不善地狂踹武藤家的大门,终于有人忍无可忍来开门。

    他眼睛里对我的惧意几乎没有了,我指着伊佐那家说:“帮我修门。”

    武藤泰宏想也不想就要请我吃闭门羹,我拿起工具箱卡住武藤家门,进去把他揍了一顿。

    出于还要用他的目的,所以基本往脸上打。清楚明白了敌我双方的实力差武藤泰宏开始给我装门帘。我从他家里搬了个小板凳坐门口监控,武藤连头都不敢回。

    我眼尖瞟到电梯来到了这层,随之戴口罩的少年看着地面往这边走来视我们为无物。

    武藤家的门虚掩着,但三途春千夜还是很有礼貌地不往前跨,站在那里敲敲门。我愣愣地看着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春千夜才看过来。

    看到我的那一瞬,他仿佛被人钉在原地全身凝固,接着大概是感到无法忍受的头疼捂住脑袋身体失去平衡撞在门上,他和只虾子似的蜷缩起来。

    听见巨响,武藤泰宏立马回头,看见倒在地上的春千夜后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试图解释:“真不是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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