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上的菜，就没有那么花里胡哨，能令桑叶紧张了。不过也可能是她开始模仿了，她将自己第一次进入这种场所的引领者，看作了她模仿的对象。
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件事，在她惊讶鳕鱼饭厚实口感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再是称赞，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单响，她想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
果然，他并没什么表情的变换。他品尝着能让桑叶惊讶的美味，可对他来讲似乎和去麦当劳吃一个汉堡没有区别。
于是桑叶不再开口描述这有多么好吃，即使吃在她嘴里的美妙滋味分毫未减。
也许她不应该表现得那么没见识，她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
“桑叶，”单响的声音很清亮，他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这么一句话，就让女孩刚刚下定的决心，轻轻地飘走了，连一点犹豫也没有。
她抬起头，下意识带着笑容，连眼尾都是上扬的。
她当然有很多话想说，她一直都很想说，她告诉单响：“没有啊，很好吃，超级好吃！”
好像怕他不信，她又补充道：“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个鳕鱼好细腻，应该怎么说呢？上面的酱汁也非常特别，我一直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而它的甜味让我觉得……”
女孩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很想说，此刻却不敢说。她只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在她对面耐心听她说话的男孩。
男孩放下勺子，接话道：“这个甜味让人觉得，”他勾起了嘴角，说，“很甜蜜。”
“对！”桑叶立刻接道，又觉得自己太激动，马上做了个安静的身体反射。
单响又笑了出来，转头拿了特调的水果饮料喝了一口，他们没有点酒。
喝完后他这么跟桑叶说：“其实这是一份双人套餐，一般是情侣来吃比较多，你看，”他指了指餐厅里其他的客人，“都是像我们一样一对异性一起来吃。”
桑叶懵懂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和他说的差不多。但她在意的不是这个，所以当她看完大厅后，她的目光不敢放到单响身上了，她盯着自己的餐盘在看。
男孩的话确实没有说完，桑叶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依然清亮，在问她：“桑叶，你怎么看待爱情啊？”
怎么看待爱情？
桑叶慢慢地抬起了头，她把视线放到了男孩身上。而男孩没有什么不适，一脸坦然的由着她看。
她一直都知道单响很帅气，他风靡了这所学校三年。而除了外表，他优秀到从未失利过的学业，也让崇拜他的少男少女们越加痴情。
可今天的单响和在学校里的任何一面都不同，脱掉了一模一样的校服后，他在用自己的私人世界面对桑叶。
桑叶看着他，响声如雷的心跳已经暴露了她的一切，但她已经不想去管单响会不会听见了。
这种扭捏的问题，不能阻挡此刻她的心情。
她将手重新放到桌下，落到她的腿上。她双手交握，像一位壁画里虔诚祈祷的少女。
神呐，请回应她的期待吧。
十八岁的桑叶，这么回答了单响。
她说：“我觉得爱情是神圣的，如果是真爱，那么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我相信爱可以改变一切。即使有困境，爱人的一个吻，就可以解救我，让我拥有继续向前的勇气。”
“我一直都在渴望一份幸福，我希望能从一个吻中得到自由，他能够拯救我的生命……”她越说越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为这份还未出现的真爱落下眼泪。
十八岁的少女，不管她的话多么幼稚、无知，都是无罪的。
但同为十八岁的男孩不这么觉得，他歪了下脑袋，没有一丝动容。
不过当女孩因为情绪失控，羞涩又尴尬地抬起头，想找餐巾纸的时候，他恢复了温柔的笑意，给她递上了餐巾纸。
桑叶一边擤鼻子，一边试探地看了又看单响。
男孩神色温柔，眼睛里似乎都是理解她情绪的包容。他是这么体贴又温柔，似乎能读懂她的一切。
少女的心，本就在被攻克的边缘，此刻更是塌了又塌，快要没有一块领地完好了。
于是当单响接着说：“楼下有家滑冰场很好玩，我约好了，休息会儿一起去吧？”
她没有一点拒绝的理由，乖乖地点了点头。
在用餐的时候，她没有分神给她的手机一秒，现在她说完了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单响也没有做什么回应，她只好拿起手机看看消息。
映入眼帘的第一条，就是她设置了特别提醒的好友，乌冬林。
所有的喜悦瞬间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的好友发来消息问她：今天还过来吗。
过哪？
哦，对，图书馆，她说要看情况去的。
她熄灭了屏幕，将手机重新放到桌上。
单响推过来了沙拉，说：“这个你没吃，要不要试试？”
她点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地尝了下。
有她最不喜欢的紫甘蓝，她没有发现，现在她吐也不能吐，只能强迫自己咽下去。
她讨厌紫甘蓝的口感，讨厌它毫无味道的苦涩。
“不喜欢吗？”单响握住了碗边，说，“那就算了，不喜欢就不吃了。”
她想说没关系，但她开不了口。于是单响把碗挪开，给她递了饮料。
她接了过来，想用饮料冲去紫甘蓝的苦味，这是单响选的，果然，清淡不腻的水果甜香充斥着她的味蕾，好像把刚才的烦恼也一起冲走了。
她的神情重新放松下来。
单响稀奇地看着她，说：“没想到还能看到你这个表情，我以为今天的餐点你都是满意的。”
一句话，令她又开始紧张。
她着急地解释：“没有，我都很喜欢，只是我不喜欢吃紫甘蓝，那个菜里有……”
“哦。”单响点点头。
“今天真的很开心，”她真诚地看着单响说，“我很喜欢今天。”
单响笑了下，他问道：“怎么这个语气，不是还约好了等下去滑冰吗？”
其实桑叶刚才没有答应，只是她的神态和同意没什么区别，并且也拒绝不了。
而当乌冬林的消息出现后，她动摇了。
她正摇摆在天平两端，从乌冬林那端滑向单响，再从单响这端滑回乌冬林。
她不敢想象乌冬林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怎么看待她，也许她应该到此为止，那么目前发生的一切，还是可以婉转地解释给乌冬林听。
她的手又交握在了一起，然后她听到单响说。
“是有事情要走了吗？桑叶，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桑叶缓缓抬起头，她看到单响这顿饭来最真挚的眼神，让她觉得单响变回了在学校里那个抓不住的男孩，而不是与她界限分明的，另个世界的单响。
她在纳闷单响感谢她什么，就听到男孩说。
“真的很开心生日有你陪我一起过，这是我给自己安排的一天，我以为要自己一个人玩了，能有你陪伴真好。”
他接着说，依然很礼貌，没有半点委屈的语气，只是淡淡地说：“你要去哪里，我叫辆车送你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哦。
哦！
今天是他的生日！
桑叶将手放上了桌子，她的手盖住了手机。
她的声音有一点紧张，但她尽量平静地回答道：“我没有要去哪里，你的生日我不会丢你一个人的，我们去滑冰吧！”
单响笑了起来，桑叶也跟着他一起扬起笑容。
这天，桑叶没有去图书馆。
她也没有回复乌冬林的消息。
她忽略一切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放纵自己享受了这场生日安排。在心里，她为自己是唯一一个陪伴这个孤独男孩、帮他驱散寂寞的人，而微微骄傲着。
滑冰场里，她们的手有过交握的时刻，是他拉住了控制不了方向的她。
她惊恐地撞进他的怀里，而在慌乱之后，她以为会有一个吻。
但是并没有。
她不觉得气馁，她一直渴望一个真爱之吻给予她人生的自由，她相信未来这一刻会更加浪漫。
而故事的男主角，已经成为了单响的脸。
在这座繁华商场的外面，城市的另一端，是安静温暖的图书馆。
乌冬林把头发随意扎起，看起来乱糟糟，但是一根碎发也不会掉下来影响她写题。
她的身边坐着任伽霓，两个女孩没有交流，甚至看手机都很少，因为她们开了一套数学试卷在一起做。
平板的屏幕亮着，上面的倒计时还有一个小时，是这场计时考试的剩余时间。
乌冬林看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有点想看看桑叶有没有回消息，写完这道题后，她忍不住碰了下手机。
任伽霓很快按住了她，很轻很轻地说：“还在考试。”
乌冬林犹豫地看着手机，又看了看任伽霓，最后讨好地笑笑，说：“就一次，我回个消息。”
任伽霓的眼尾上挑，看人一贯冷漠，此刻带了点好笑，似乎懂了乌冬林要给谁发消息。
是的，跟乌冬林像连体婴一样的桑叶，已经下午三点了，仍然没有出现，这并不同寻常。于是她挪开手，默认了乌冬林的行为。
而以为桑叶已经回了消息，甚至可能在咖啡厅等待的乌冬林，她什么回复都没收到。
她不可思议地翻了下聊天记录，桑叶从说到地方了以后，就没再发过消息了，朋友聚会就那么好玩吗？
她笑了下，想起桑叶就是很贪玩，于是没当回事，给她留言道：我和任伽霓写卷子可能看不到你的消息，你可以来咱们天天坐的地方找我。
发过去以后，她终于能安心地写卷子了。
不过没等她沉浸在卷子里，就听任伽霓说：“你说她去生日聚会了，谁的生日啊？我倒知道单响这两天要过生日了。”
乌冬林看向任伽霓，不过没从女孩的脸上看到什么深意，然后她仰起头想了下，莫名觉得任伽霓说的就是对的。
然后她笑了下，回道：“不知道，不过也无所谓。”
“单响真是名气大，感觉年级里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人，你怎么看单响？”任伽霓随意地问。
“我觉得，”乌冬林想起了单响告白那天，这个男孩并不快乐的脸，她回答道，“他挺帅的。”
“没了？”任伽霓疑惑。
“没了。”她开始写题了，因为她并没有言不由衷，她说的都是真话。
“哦……”任伽霓看着乌冬林沉浸在题海里的侧脸，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说，“哦对，你要克服你的低级爱欲，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呢！”
“哈哈，搞什么啊。”乌冬林笑了出来，然后就没再分出一丝心思，更加专注地投入在试题里了。
窗外，西北的冬天亮的空旷而恒久。
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件事，在她惊讶鳕鱼饭厚实口感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再是称赞，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单响，她想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
果然，他并没什么表情的变换。他品尝着能让桑叶惊讶的美味，可对他来讲似乎和去麦当劳吃一个汉堡没有区别。
于是桑叶不再开口描述这有多么好吃，即使吃在她嘴里的美妙滋味分毫未减。
也许她不应该表现得那么没见识，她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
“桑叶，”单响的声音很清亮，他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这么一句话，就让女孩刚刚下定的决心，轻轻地飘走了，连一点犹豫也没有。
她抬起头，下意识带着笑容，连眼尾都是上扬的。
她当然有很多话想说，她一直都很想说，她告诉单响：“没有啊，很好吃，超级好吃！”
好像怕他不信，她又补充道：“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个鳕鱼好细腻，应该怎么说呢？上面的酱汁也非常特别，我一直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而它的甜味让我觉得……”
女孩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很想说，此刻却不敢说。她只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在她对面耐心听她说话的男孩。
男孩放下勺子，接话道：“这个甜味让人觉得，”他勾起了嘴角，说，“很甜蜜。”
“对！”桑叶立刻接道，又觉得自己太激动，马上做了个安静的身体反射。
单响又笑了出来，转头拿了特调的水果饮料喝了一口，他们没有点酒。
喝完后他这么跟桑叶说：“其实这是一份双人套餐，一般是情侣来吃比较多，你看，”他指了指餐厅里其他的客人，“都是像我们一样一对异性一起来吃。”
桑叶懵懂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和他说的差不多。但她在意的不是这个，所以当她看完大厅后，她的目光不敢放到单响身上了，她盯着自己的餐盘在看。
男孩的话确实没有说完，桑叶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依然清亮，在问她：“桑叶，你怎么看待爱情啊？”
怎么看待爱情？
桑叶慢慢地抬起了头，她把视线放到了男孩身上。而男孩没有什么不适，一脸坦然的由着她看。
她一直都知道单响很帅气，他风靡了这所学校三年。而除了外表，他优秀到从未失利过的学业，也让崇拜他的少男少女们越加痴情。
可今天的单响和在学校里的任何一面都不同，脱掉了一模一样的校服后，他在用自己的私人世界面对桑叶。
桑叶看着他，响声如雷的心跳已经暴露了她的一切，但她已经不想去管单响会不会听见了。
这种扭捏的问题，不能阻挡此刻她的心情。
她将手重新放到桌下，落到她的腿上。她双手交握，像一位壁画里虔诚祈祷的少女。
神呐，请回应她的期待吧。
十八岁的桑叶，这么回答了单响。
她说：“我觉得爱情是神圣的，如果是真爱，那么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我相信爱可以改变一切。即使有困境，爱人的一个吻，就可以解救我，让我拥有继续向前的勇气。”
“我一直都在渴望一份幸福，我希望能从一个吻中得到自由，他能够拯救我的生命……”她越说越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为这份还未出现的真爱落下眼泪。
十八岁的少女，不管她的话多么幼稚、无知，都是无罪的。
但同为十八岁的男孩不这么觉得，他歪了下脑袋，没有一丝动容。
不过当女孩因为情绪失控，羞涩又尴尬地抬起头，想找餐巾纸的时候，他恢复了温柔的笑意，给她递上了餐巾纸。
桑叶一边擤鼻子，一边试探地看了又看单响。
男孩神色温柔，眼睛里似乎都是理解她情绪的包容。他是这么体贴又温柔，似乎能读懂她的一切。
少女的心，本就在被攻克的边缘，此刻更是塌了又塌，快要没有一块领地完好了。
于是当单响接着说：“楼下有家滑冰场很好玩，我约好了，休息会儿一起去吧？”
她没有一点拒绝的理由，乖乖地点了点头。
在用餐的时候，她没有分神给她的手机一秒，现在她说完了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单响也没有做什么回应，她只好拿起手机看看消息。
映入眼帘的第一条，就是她设置了特别提醒的好友，乌冬林。
所有的喜悦瞬间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的好友发来消息问她：今天还过来吗。
过哪？
哦，对，图书馆，她说要看情况去的。
她熄灭了屏幕，将手机重新放到桌上。
单响推过来了沙拉，说：“这个你没吃，要不要试试？”
她点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地尝了下。
有她最不喜欢的紫甘蓝，她没有发现，现在她吐也不能吐，只能强迫自己咽下去。
她讨厌紫甘蓝的口感，讨厌它毫无味道的苦涩。
“不喜欢吗？”单响握住了碗边，说，“那就算了，不喜欢就不吃了。”
她想说没关系，但她开不了口。于是单响把碗挪开，给她递了饮料。
她接了过来，想用饮料冲去紫甘蓝的苦味，这是单响选的，果然，清淡不腻的水果甜香充斥着她的味蕾，好像把刚才的烦恼也一起冲走了。
她的神情重新放松下来。
单响稀奇地看着她，说：“没想到还能看到你这个表情，我以为今天的餐点你都是满意的。”
一句话，令她又开始紧张。
她着急地解释：“没有，我都很喜欢，只是我不喜欢吃紫甘蓝，那个菜里有……”
“哦。”单响点点头。
“今天真的很开心，”她真诚地看着单响说，“我很喜欢今天。”
单响笑了下，他问道：“怎么这个语气，不是还约好了等下去滑冰吗？”
其实桑叶刚才没有答应，只是她的神态和同意没什么区别，并且也拒绝不了。
而当乌冬林的消息出现后，她动摇了。
她正摇摆在天平两端，从乌冬林那端滑向单响，再从单响这端滑回乌冬林。
她不敢想象乌冬林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怎么看待她，也许她应该到此为止，那么目前发生的一切，还是可以婉转地解释给乌冬林听。
她的手又交握在了一起，然后她听到单响说。
“是有事情要走了吗？桑叶，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桑叶缓缓抬起头，她看到单响这顿饭来最真挚的眼神，让她觉得单响变回了在学校里那个抓不住的男孩，而不是与她界限分明的，另个世界的单响。
她在纳闷单响感谢她什么，就听到男孩说。
“真的很开心生日有你陪我一起过，这是我给自己安排的一天，我以为要自己一个人玩了，能有你陪伴真好。”
他接着说，依然很礼貌，没有半点委屈的语气，只是淡淡地说：“你要去哪里，我叫辆车送你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哦。
哦！
今天是他的生日！
桑叶将手放上了桌子，她的手盖住了手机。
她的声音有一点紧张，但她尽量平静地回答道：“我没有要去哪里，你的生日我不会丢你一个人的，我们去滑冰吧！”
单响笑了起来，桑叶也跟着他一起扬起笑容。
这天，桑叶没有去图书馆。
她也没有回复乌冬林的消息。
她忽略一切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放纵自己享受了这场生日安排。在心里，她为自己是唯一一个陪伴这个孤独男孩、帮他驱散寂寞的人，而微微骄傲着。
滑冰场里，她们的手有过交握的时刻，是他拉住了控制不了方向的她。
她惊恐地撞进他的怀里，而在慌乱之后，她以为会有一个吻。
但是并没有。
她不觉得气馁，她一直渴望一个真爱之吻给予她人生的自由，她相信未来这一刻会更加浪漫。
而故事的男主角，已经成为了单响的脸。
在这座繁华商场的外面，城市的另一端，是安静温暖的图书馆。
乌冬林把头发随意扎起，看起来乱糟糟，但是一根碎发也不会掉下来影响她写题。
她的身边坐着任伽霓，两个女孩没有交流，甚至看手机都很少，因为她们开了一套数学试卷在一起做。
平板的屏幕亮着，上面的倒计时还有一个小时，是这场计时考试的剩余时间。
乌冬林看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有点想看看桑叶有没有回消息，写完这道题后，她忍不住碰了下手机。
任伽霓很快按住了她，很轻很轻地说：“还在考试。”
乌冬林犹豫地看着手机，又看了看任伽霓，最后讨好地笑笑，说：“就一次，我回个消息。”
任伽霓的眼尾上挑，看人一贯冷漠，此刻带了点好笑，似乎懂了乌冬林要给谁发消息。
是的，跟乌冬林像连体婴一样的桑叶，已经下午三点了，仍然没有出现，这并不同寻常。于是她挪开手，默认了乌冬林的行为。
而以为桑叶已经回了消息，甚至可能在咖啡厅等待的乌冬林，她什么回复都没收到。
她不可思议地翻了下聊天记录，桑叶从说到地方了以后，就没再发过消息了，朋友聚会就那么好玩吗？
她笑了下，想起桑叶就是很贪玩，于是没当回事，给她留言道：我和任伽霓写卷子可能看不到你的消息，你可以来咱们天天坐的地方找我。
发过去以后，她终于能安心地写卷子了。
不过没等她沉浸在卷子里，就听任伽霓说：“你说她去生日聚会了，谁的生日啊？我倒知道单响这两天要过生日了。”
乌冬林看向任伽霓，不过没从女孩的脸上看到什么深意，然后她仰起头想了下，莫名觉得任伽霓说的就是对的。
然后她笑了下，回道：“不知道，不过也无所谓。”
“单响真是名气大，感觉年级里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人，你怎么看单响？”任伽霓随意地问。
“我觉得，”乌冬林想起了单响告白那天，这个男孩并不快乐的脸，她回答道，“他挺帅的。”
“没了？”任伽霓疑惑。
“没了。”她开始写题了，因为她并没有言不由衷，她说的都是真话。
“哦……”任伽霓看着乌冬林沉浸在题海里的侧脸，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说，“哦对，你要克服你的低级爱欲，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呢！”
“哈哈，搞什么啊。”乌冬林笑了出来，然后就没再分出一丝心思，更加专注地投入在试题里了。
窗外，西北的冬天亮的空旷而恒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