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奈奈看着窗外夕阳说道:“阿纲他们又出门了呢,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回来吃晚餐……”

    露比坐在茶几前,看起来昏昏欲睡:“看起来不太顺利。”

    在家族历史这一块,Reborn给他们讲解过初代退位的始末,他们的父亲为了解开基石的秘密,解封彭格列指环的力量,也废了一番周折。阿库亚皱着眉头,对那个匆匆一瞥的初代雾守感观不是很好。

    ……

    “我们是同一种人。”戴蒙斯佩多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就消失了。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呢?为了让彭格列成为最强黑手党家族而不择手段的戴蒙斯佩多,和沢田纲吉何来相似之处?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你并不是多么渴求力量的人。”当时有这种疑惑的还有一世,十世在历代继承人中,性格最温和,但行事却格外风行雷厉,而且彭格列目前并不需要完全形态的指环力量,沢田纲吉却无视了九代的劝诫,一意孤行,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十世和斯佩多相似,处于指环意识空间中,他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两个人四目相对。

    沢田纲吉望着初代彭格列首领,反问道:“彭格列建立的初衷,是保护居民的自卫团对吧?”

    “是这样。”

    “在它变成黑手党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过?”沢田纲吉问道。

    一世说道:“彭格列走向黑手党的路,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从不会天真的以为,一个普通的自卫团就能在那个年代存活下来并做到他想做的,光明是不会映照在每个角落里,有实力的人才能掌控说话的权利。

    “但是,你还是在彭格列成为黑手党家族后,开始缩小军事规模和火力。”

    “你觉得力量会让人失去理智,冲昏头脑,还是害怕彭格列和自己会变成自己曾经厌恶的模样?”

    咄咄逼人的态度,一世却不曾被激怒,他静静的看着除了没有燃起大空之火,几乎是自己翻版的后代:“十世,激将法对我没有用。”

    沢田纲吉道:“也不完全是激将法,Primo……因为你缩减军事力量,被敌人偷袭牺牲的艾莲娜,继而导致雾守的背叛,你有没有后悔过?”

    听到艾莲娜的名字,一世的眼神有些动容,对于这位挚友的死,他一直认为自己负有很大责任,斯佩多也是自那以后,手段越发激进,一心只想让彭格列成为最强的黑手党,他认为这是艾莲娜心目中的彭格列,也是能够保护艾莲娜的彭格列。

    “真是个让人怀念的名字。”彭格列的创立离不开艾莲娜,但过早的离世,也使得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她的存在,“那么,十世,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呢?我记得这是对你的试炼吧?但是似乎一直都是你在对我提出问题。”

    一世终于知道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十世的每个举动都像是在追求力量,但深究背后的原因,却是一片脆弱的空白。

    沢田纲吉抬起手,因为试炼随时准备着战斗,担心把戒指损坏了,他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戴着戒指,而是小心的收藏了起来,但在此刻的意识空间里,他的左手无名指因为他无意识的内心反射,呈现了星光戒指的样子。

    一世目光落到他的手上,后知后觉的想起,十世好像已经结婚生子了,但是下一刻,他就看到沢田纲吉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现了裂痕,咔嚓一声碎裂,化作了尘埃。

    这里是戒指的意识空间,进入这里的人呈现的姿态都是内心下意识反射的最真实的样子,十世的婚姻是不顺利吗?已经到婚姻破解连对方的婚戒都容不下的情况?一世突然忧心忡忡。

    “也不算是迷茫,如同戴蒙斯佩多一样,力量只是实现目标的一种方法,不是目的。”沢田纲吉忽然笑起来,戴蒙斯佩多想用力量打造最强彭格列,而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如果你知道艾莲娜的结局,你还会坚持自己当初的选择吗?还是干脆不在建立彭格列?这样后来的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一世沉默了片刻,道:“这是没有意义的事,哪怕时光倒流,我也会坚持我当初的决定。”建立自卫团,成为黑手党家族,减少军事力量,每一步都是他的决策,否决了这些,就是否决了当初奋不顾身在背后支持他的同伴,否定自己最初的理想,哪怕最后以那种方式退位了,他也不曾觉得斯佩多是叛徒,斯佩多依旧在坚持他和艾莲娜的理想,只是换了一种方法。而在那种情况下,他确实也不适合再担任首领了,二世也是当时最优的选择。

    “为了理想做出了让步吗?即使彭格列偏离了你的预期?”沢田纲吉问道。

    “十世,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一世道,“你一直在强调,彭格列与我的期望不符,但是事实上,我从不这么觉得。”否则他不会留着彭格列到现在。

    “那么,又是什么偏离你的预期?让你觉得失望了呢?”

    一世看到了,在他说出这句话后,沢田纲吉的眸光变得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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