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车库里,姜媱勾住景腾的脖颈,景腾带着克制地索取。

    一吻结束,姜媱慢慢缓匀呼吸,灯光下,她的眼睫撒下一片阴影。

    下了车,蹦蹦跳跳地金宝跑过来,景腾搂住了姜媱的腰,金宝跟在姜媱身边又回了房子。

    围巾是臧红色的,景腾戴上之后完全不违和,衬得他面颊更加地白净。

    在家里呆了一天,景腾就收拾好东西要去参加集训。

    雪已经停了别墅内的青松上积淀着积雪,刺地人眼睛有些发晃。天气愈发地冷,呼出团团白气。

    姜媱给景腾整理围巾,两人呼吸极近,景腾身上淡淡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给她安心的感觉。

    “媱媱,我每天晚上给你打视频电话,别担心,再见。”

    额头传来略带冰凉的触感。

    “再见。”

    车子开远了,姜媱回到房子里。

    空气中多了几分清冷与寂静,景腾的离开好像带走了几分温暖,姜媱站在客厅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皮肤泛着冰冷的白,微卷的长发乖巧的泼洒在肩背,鼻子冻的有些发红,眸子里一层淡淡的水汽。

    姜媱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回到主卧,打开电脑,在文档里记录着日记。

    晚上,姜媱下了一碗面,吃完后景腾刚好打过来电话,那头的景腾精神状态很好,“这边的老师上的课实践性很强。”

    姜媱眼底满是开心,“我明天要去林听家里,他们两天后就回去了。”

    景腾戴着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他的姑娘脸上的盈盈笑意,没多久挂了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相片上的她。

    次日一早,林听就过来接姜媱。

    陈卓公司还没有放假,陈念林还在睡觉。林听回家还没有吃饭,顺便做了姜媱的那一份。

    两人聊着天,林听做了奶茶,喝了一口,“陈念林这两天精神不济,总是闹我。”

    给自己加完芋圆,姜媱道:“我也没什么经验。”

    “唉!”,叹了叹气,林听又道:“想当初,我们学校里面那么多对鸳鸯,到如今也只有咱俩如意了。”

    “感情,谁又能说的准呢?那时候可能是喜欢也可能是爱,轰轰烈烈过了,但是一旦耗尽了那份喜欢,一切都显得那么索然无味,自然就散了。结婚,在我看来其实就是把爱情变为亲情的一个过程,需要双方的耐心。”

    给陈念林冲完奶粉,林听直接用围裙擦了擦手,“我和陈卓这两年没怎么大闹过,但是生活中的琐碎,小的争吵也不少。但他挺在乎我的感受的。”

    “不过我也庆幸陈卓没有那么多亲戚,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

    听到这番话,姜媱心里猛颤了下,这两年她和景腾也有过争吵,但是自己出事以来他从来都在乎她的感受,什么苦都是景腾自己一个人硬忍下来的。

    她眸色暗了暗,林听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景腾是个好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我俩是姑娘,但他是个比姑娘都要温柔细致的人,但他倔,认定的事,不会改的。我们都要好好珍惜。”

    电话铃声响起,程以雅以后要在广陵市定居,最近和她联系也颇多。

    程以雅以前是广播站的副站长,声音很温婉,“媱媱,有空一起聚一聚?”

    愣了一会儿神,姜媱眼睫轻颤,“没问题,到时候你来我家吧。”

    没多久,挂了电话,林听在一旁哄着哭闹不止的陈念林。

    “他平时挺乖的,会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姜媱给他洗完奶瓶,倒了些温水。

    林听也有些急了,内室又暖气,她额头上也被弄出了一层薄汗,担忧道:“会不会生病了?”

    一摸额头,有些发烫,姜媱抱着孩子,两人急急忙忙开车去医院挂了急诊,外面寒冬腊月的天,林听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排上号,医生给开了药,道:“刚出生的小孩子体质弱,免疫力不强,生病是常有的事,家人好好照顾。”

    哄着孩子的林听点点头。医生开了药,姜媱抱着陈念林跟着林听跑上跑下的,最后林听拿着医生的单子开药回来,“媱媱,今天谢谢你。”

    “说这话就生分了。”姜媱半开玩笑回答。

    林听打趣她,“说真的,以后你和景腾有了孩子,我还要做孩子的干妈呢。”

    姜媱垂下眼眸,心里暗暗地想,以后,会有的吧。

    晚上回了家,姜媱洗完澡出来差点滑倒,胳膊肘有点擦伤。

    她坐在客厅的地上拿酒精消毒,医药箱开着,家里总少了点什么。想起今天林听说的话,一阵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涌出。

    现在的她,还配得上景腾吗?

    连做饭和出门买菜都能让他担心不已。

    活了二十几年的姜媱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名为“自卑”的心理。

    她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景腾饭都没时间吃,给姜媱打完电话又集中精力消化一天的内容。

    寝室是两个人,和他一同的还有比他小一岁的一个男生。

    男生惊讶于景腾结婚如此早。

    景腾笑了笑,神色温柔,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我们从小就认识。”

    男生恍然大悟,“噢,怪不得呢。”

    夜里,屋外的树木上的树叶早已落净,北风拍打着窗户,声音一阵一阵的。

    景腾躺在床上,想起高中有一次在班里看鬼片突然之间停电也是这种氛围。

    当时姜媱坐自己旁边,她从小就怕黑。

    自己出去打水,急忙回去,姜媱声音颤抖,“景腾,我害怕。”

    其时,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一切都发乎于情,止于礼,好像那是第一次破例,他道:“别怕,我把手给你,你牵着。”

    从初中开始,他们就已经有了男女概念,该保持的距离就保持,那段时间他们还略微的有些不习惯。

    只听姜媱嗯了一声,手掌心就传来温度,情窦初开的少年感到面颊滚烫。

    班里当时其实都挺闹哄哄的,但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窗户被风吹开,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他能看到姜媱略带紧张的面容,以及不安的眼神。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认定了这辈子非姜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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