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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双仰头轻轻打了个哈欠。

    她把刚煮好的白粥倒进碗里,白粥清清淡淡,没有任何山珍海味,细腻撒了点开味的葱花,冒着香味的白气。

    “咔哒”闷头睡觉不管事的凌诚一副离家出走的模样,与她面面相觑,忐忑说:“……姐?”凌双出于礼貌,继续手头上的动作:“早。”

    凌诚老实坐下,问:“喝粥啊?”

    是挺早的。晨曦才泻几尺,鸡鸣啼三声,风休又未起,五点四十分。

    凌双向前走,随意说:“自己出去吃。”“不是不……姐,你去妈的房间做什么?”凌诚疑惑,灵机一动,认为她想叫妈吃饭,

    提醒她,“早呢,妈还在睡。”他绝对是史上最快承认同父异母兄妹的弟弟。

    凌双拧开把手。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凌诚亲眼看见她小心地拿起他妈额头上的毛巾,他妈脸色苍白,被惊动了就要起身。

    凌双见妆,一边扶继母,一边冲他说:“你看戏呢。”阴阳怪气最为至……命。凌诚有点良心,忙跑过去问:“什么回事?”

    怎么回事?凌双烦躁地揉了揉干涩的眼眶,揉出了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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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别墅,凌双换鞋发现茶几趴着一个人,是继母,她也老了,脸上多多少少有点不深不浅的皱纹,她问继母:“您干什么?”

    凌双拍拍她。继母意识模糊,只说:“我要喝水。”凌双帮她倒了杯温水,碰到她的手背比水滚烫,她一惊,把她弄到沙发上。

    凌双拍过凌诚锁的门,睡得太死,她也沒有一直敲。给继母吃了药,敷毛巾,有好转的迹像,她就放心了。

    所以,她两个小时沒睡成,通宵。

    做完一切(继母睡睡醒醒,她趁着让她到房里),凌双熬上粥,跌坐在沙发的软弱,“叮”电话响了,凌晨近五点,她:“……”

    她磕上眼接了。另一头先说:“又又,起了沒?”凌双无语,刚想说:“给我一个死亡时间打电话的理由。”

    另一头又欲又清的女声料到了:“马上要开学了,你起得早,我怕晚了妨碍到你。”她关心,“时间这么紧张,你能适应吧?”

    “嗯。”

    另一头,段沐今,她闺蜜,年级第一,硬笔书法,国画,她都擅长,生人勿近,她们相处一年建立的友谊。

    她说:“假如哪个臭小子欺负,像你不省心的弟弟,你就告诉我……”

    不等她说完,凌双闭着眼笑了:“怎么?你飞过来帮我欺负回去?”

    “报警。”段沐今毫不犹豫。

    “行了。欺负你的陆陆去吧。”

    “……”

    “我沒事。”

    “小凌声音有点沙。”一个中年的男性插/话,段沐今伸长手臂,警惕说,“爸,您别说话。不过,好像是有点。”她确认。

    凌双清嗓子:“咳。”解释说,“睡得不够。”段沐今急忙说,“你也别说话,听我说。”

    “……”

    “我的表妹也在你的县城,你们互相照顾,我打过招呼了”她介绍完,又说,“她姓楼。”

    “嗯。”凌双简短地说。

    “你再睡会。”

    两人又草草地聊了几句,结束了通话,恢复安静凌双听到了煮粥的声音,她躺下想,都挺好,但段沐今他爸……

    段沐今她爸,她见过,长得粗犷,凌双一度佩服她母亲力挽狂澜生了段沐今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反而她爸瞧她,她觉得危险……

    她拒绝再去段沐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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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母睁开眼,看到了凌诚,快速移开视线,注意到凌双,碰她的手,第一句用干巴巴的嗓子说:“谢谢……”她不知道怎么叫。

    凌双回过神,仍沉浸在早上的电话,心不在焉地提议说:“您可以叫我又又”把她交给凌诚,她站直身体,手被她握着。

    继母慈祥地笑了一下:“谢谢又又。”

    凌双身体一僵。妈妈都沒这么叫过她……

    -

    六点半,天已经亮了,第一缕阳光洒下,包子辅摆好,开了第一张,是凌诚:“老板,来两个肉包,一杯豆浆。”

    “这里的学校是初中部和高中部,非常大……”他啃着肉包含含糊糊地介绍,主动拿过她的包,“高三在二楼。”

    “有多大?”

    “这么说,加上工职人员,一共三千个人……”凌诚用了个实在的比喻。凌双惊讶两秒回过头。

    凌诚懂了,并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县是小,可是也是有钱有人(包括处县来的)的,治安非常棒”然后凌双就看到一条黑狗冲他的包子跑来……

    凌诚凌乱了。

    凌双抢救了差点掉的豆浆,提在手里。凌诚拍了吃包子狗的脑袋,怒吼:“黑葡萄!”他坐在地上冲她挥手,“学校就在前面。”

    她留下和狗“和谐”理论的凌诚,自己走了。

    -

    学校的人回了一半,凌双挑了一个位置,拉过打扫卫生路边的男生,男生甩着抹布,追逐打闹,凌双沾了点水,男生:“转学生?”他反应过来,“对不起。”

    凌双放下包:“你好,请问一下我同桌是谁?”

    男生身后的另一个拿拖把的男生说:“楼画手。”他看她眼生,“我叫林又。”他抬了抬鼻梁的眼镜。

    抹布攀着他的肩:“你前桌,我是路垚。”路垚很热情,“他是我同桌,大学霸,什么不会的可以问他。”

    林又要走。

    凌双忙问:“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路垚悄悄推了林又,后退一步。林又说:“女生主要是打扫宿舍。”“……宿舍在哪?”凌双人生地不熟。

    路垚贱贱地笑:“他带你去。”小声说给林又,得意“兄弟,感谢我吧。你的艳福……”林又反手一捅。

    “凌双。”突然一句他们没懂,她补充,“我的名字。”“哦哦哦”“告诉我宿舍在哪?我去就好。”不想麻烦别人。

    “教学楼后面的……”这是林又导游。

    “同学,你沒有工具。”路垚把抹布给她。

    “你不就没有了。”凌双顾虑。

    “你就是想偷懒。”林又面无表情。

    “……拆台啊”路垚气急败坏。

    “想的美。倒垃圾去。”林又走到教室门口,催促道。陆陆续续又有人来。

    开学第一天是胡乱坐,凌双检查桌子没有占座的东西,她把豆浆放在同桌桌上,豆浆有一点点腥味她不爱喝,可以当见面礼。姓楼,应该就是段沐今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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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双回到教室集合,她的座位旁是一个全班唯一的熟面孔,他正拿着豆浆上上下下地打量,抬眼看她,可以说,全班都在看她(她是转学生),像看吉祥物。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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