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园祭副本已经刷到二周目了，但只要不上课做什么都好。
小希的乐队今天要路演，这是她作为主唱第一次登场，所以早就发了短讯让我不用在校门口等她。
我需要做的就是到班里，等负责服饰和妆造的同学给我穿上女仆装戴上猫耳化好妆，然后去门口发传单。
宣传的要义不是解说，而是让对方买账。拉着路人一个个解说过来不仅口干舌燥，还大概率收效甚微。我的秘技是直接把传单塞人脸上。一般人都会下意识挡住扑面而来的东西，看清是传单后捏住，只要在她们捏住的时候松手，去塞下一个人就行了，传单发出去就不会回来，能留在潜在客户的手上，这份传单就是有价值的。我还挺擅长这招的。
200张传单一个小时内就已经被我发的七七八八，我看了下时间，计划好10分钟后去看小希，就继续给人脸塞传单。
然后……这个脸没有收。
“猫咪咖啡厅。”我补了一句。
“哦。”还是没接。
我觉得这个脸挺神奇的，就把眼睛从手里的传单拿出来，非故意地从下往上打量了一下。
运动裤。
手插在裤子口袋。
运动服。
平视肩膀。
喉结。
眼睛。
尖尖黑发。
“岩泉一……学长。”补了敬语，平安上垒。
有点微妙的，好像他刚才一直没注意传单，直到我抬头，他还在看我的脸。不是一见钟情那种，而是陌生诧异茫然不解的状态。差不多就是我看国三级别数学题的表情。
我确信在我短暂的高中生涯里，没有与任何明星级别人物有过交集。在上周目那个1s对视以外。
他怎么会记得我上周目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的。
大概。
应该不会吧。
我把传单抖了一下（专业术语应该叫逗猫抖动法），又说了一遍：“猫咪咖啡厅。”
“哦。”这次他接了，但依然没挪地，反而拿起传单读了起来。
看到第二行“带给您最真实的撸猫体验”，他问：“你们真的带猫进来了？”
“当然没有。我班土豪准备拿车拉猫来被学校制止了，所以我们用玩偶服代替。”我指了一下窗里蓝黑橙三个颜色，“汤姆，布奇和莱特宁。可以抚摸合影。”
岩泉一看起来不太好。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猫是很警惕的动物，在猫咖这种环境下猫咪容易应激，会生病甚至猝死。学长来杯汤姆美式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拜拜。”
不消费就走是个好操作。我还有最后十张传单要发，没空和他说话了。
——
乐队在学校西南角搭了个小型舞台，因为电吉他贝斯和扩音设备多，没法和其他社团拼场地，就显得有点冷清。
走到的时候小希才调完录影设备，要我在表演期间帮她看着，以免碰倒。
“不过我一会给台下递话筒万一没人配合你要救我！”
“才不要，我歌词都记不住。”我把她假装举话筒的手拨到一边，“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唱歌。”
小希顿了一下，有点幽怨地：“可是我们上周才打通p3，看在牢理被挂在月球的份上……”
“我推阿明。”
“无语啊我真的是！”小希翻白眼，“调试去了，记得一会帮我保护录像机！”
“ok。”
小希她们乐队还蛮专业的，至少装x套路非常成熟，一开始调试，主唱对着话筒咳嗽两声打个招呼附近学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简单开场几句，歌声起来身边的人流就渐渐充实起来。唱了20分钟，终于轮到小希的cp曲（自封）キミの記憶（你的记忆），她在台上自我感动到不行，就差拿着话筒喊“结城理我和埃癸斯永远等你回来”，不过我发现身边竟然真有三五个persona粉丝跟着边唱边吸鼻子。这首歌结束后乐队暂歇，小希第一件事竟然是跳下舞台和人扩列，然后才来关她的录影设备。我们的塑料情也就是彼此彼此了。
“Asu，我有线人来报，‘那个’及川彻现在在排球馆，要不要去看啊。”
“你怎么又开始吃体育系了。”
“架不住‘及川彻’太有名了啊，学校等级：超级巨星。”小希在半空比了四个黄金大字。
“他确实是……”比岩泉一那种等级还要更加知名个三四五六点。
“对吧。”小希把我的猫尾巴顺了一把，然后摆正，“走嘛，我还能休息一小时，排球馆待个十分钟我们去吃零食。”
吃零食我是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的。“但是你哪来的线人，情报准确吗。”
“那必须啊，相信我。”
“我赌他在其他摊位玩。”上周目及川彻（with女朋友ver）可是在大头贴摊位被我和小希捕捉到的。
“要是白跑一趟你请我吃和果子。”
“要是及川在排球馆，你就要请我吃棉花糖了呵呵呵……走啦走啦！”
当我在排球场看到那个亚麻色的高脑袋，我决定恨及川彻一辈子（学园祭期间限定版）。
你小子，怎么不和女朋友啾啾啾反而在球场上教人发球啊啊啊啊啊！
看着排队区层峦叠嶂蜿蜒曲折的单性别队伍，我给小希咬耳朵：“你的线人前段时间不是说及川彻有女朋友了嘛。呵，男人。”
“你单纯就是迁怒、迁怒啊。”小希往场边一指，“人家女朋友在那等着呢。现在排队人多，没人换及川彻走不开，他想去啾啾啾都没办法。”
我不管，我就迁怒。
及川彻，大坏人。
“喂，混蛋及川，换人了。”
“Iwa酱！”刚才还风情万种的及川迅速切换mode，挂着海带泪漂移到门口，“你来救我了啊！”
“再靠过来揍你。”
“好过分！”这个看起来只有10岁的及川依然不知死活地在岩泉一旁边游荡，“Iwa酱，外面有哪些摊位好逛啊，告诉我嘛。”
“不知道。”岩泉一偏头去看他，结果视线划到一半，好死不死地停留在我身上。
然后非常明显的，青叶城西的明星岩泉一，眼角产生了疯狂的动摇。
“Iwa酱？怎么了？”
然后岩泉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宣传单拍在及川胸口径自上场，后者端详一阵蹦出星星，飞向自己的女朋友：“久等了～我们出去玩吧！Iwa酱给我推荐了这里哦～”
“诶什么情况。”小希顶了我一下，“刚才岩泉学长是不是往这看了一眼，‘那种’眼神。就是那种，镭射眼。”
“小队长还是克拉克。”
“我比较喜欢小队长诶……不对，两边都差不多啦，这不是重点！我觉得他刚是看你。”
我冷笑三声，撩起刘海摸摸头顶的猫耳：“小希，你记得我上午来之前，是在给班里发传单吧。”
“嗯。”
“那个传单再叠两折我都认得。”对着她比了个耶，“绝对是我家的。”
我说了，传单在潜在客户手里就是有用的。
比如岩泉一手里的传单骗到了及川彻+及川彻的女朋友，也骗到了小希。她甚至是我刷了工作人员的脸才插队提前拉进场的。
于是现在，我的幼驯染把凳子再度往前拉了拉，缩得更像一只球，给后面粗着嗓子说“让一让让一让”的玩偶汤姆留出过道。
“猫咖……是这样的吗……”她托起杯子，喝了一口冰美式，“我代表米高梅告你们……”
“澄清一点，汤姆皮下的英文名就叫Tom来着。绝对没诈骗。”
“他这身皮和演出效果本身就是诈骗啊！”
“那我就管不了了。”拍拍她的肩膀，“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
小希眼神死地继续灌咖啡：“虽然我们排进来这么久，虽然我们没看到及川和女朋友喝咖啡，虽然我的休息时间还剩五分钟就结束了，但我衷心祝福你们。早日倒闭。”
“我代表本公司全体成员，借您吉言。”
小希一口闷掉，把杯子扔进出口处的垃圾箱，飘忽走了两步，又急速回来贴到我的耳朵边，有气无力地补了今日的最后一句话：
“——实话实说，我要是及川彻的女朋友，多少得分个手。”
小希的乐队今天要路演，这是她作为主唱第一次登场，所以早就发了短讯让我不用在校门口等她。
我需要做的就是到班里，等负责服饰和妆造的同学给我穿上女仆装戴上猫耳化好妆，然后去门口发传单。
宣传的要义不是解说，而是让对方买账。拉着路人一个个解说过来不仅口干舌燥，还大概率收效甚微。我的秘技是直接把传单塞人脸上。一般人都会下意识挡住扑面而来的东西，看清是传单后捏住，只要在她们捏住的时候松手，去塞下一个人就行了，传单发出去就不会回来，能留在潜在客户的手上，这份传单就是有价值的。我还挺擅长这招的。
200张传单一个小时内就已经被我发的七七八八，我看了下时间，计划好10分钟后去看小希，就继续给人脸塞传单。
然后……这个脸没有收。
“猫咪咖啡厅。”我补了一句。
“哦。”还是没接。
我觉得这个脸挺神奇的，就把眼睛从手里的传单拿出来，非故意地从下往上打量了一下。
运动裤。
手插在裤子口袋。
运动服。
平视肩膀。
喉结。
眼睛。
尖尖黑发。
“岩泉一……学长。”补了敬语，平安上垒。
有点微妙的，好像他刚才一直没注意传单，直到我抬头，他还在看我的脸。不是一见钟情那种，而是陌生诧异茫然不解的状态。差不多就是我看国三级别数学题的表情。
我确信在我短暂的高中生涯里，没有与任何明星级别人物有过交集。在上周目那个1s对视以外。
他怎么会记得我上周目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的。
大概。
应该不会吧。
我把传单抖了一下（专业术语应该叫逗猫抖动法），又说了一遍：“猫咪咖啡厅。”
“哦。”这次他接了，但依然没挪地，反而拿起传单读了起来。
看到第二行“带给您最真实的撸猫体验”，他问：“你们真的带猫进来了？”
“当然没有。我班土豪准备拿车拉猫来被学校制止了，所以我们用玩偶服代替。”我指了一下窗里蓝黑橙三个颜色，“汤姆，布奇和莱特宁。可以抚摸合影。”
岩泉一看起来不太好。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猫是很警惕的动物，在猫咖这种环境下猫咪容易应激，会生病甚至猝死。学长来杯汤姆美式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拜拜。”
不消费就走是个好操作。我还有最后十张传单要发，没空和他说话了。
——
乐队在学校西南角搭了个小型舞台，因为电吉他贝斯和扩音设备多，没法和其他社团拼场地，就显得有点冷清。
走到的时候小希才调完录影设备，要我在表演期间帮她看着，以免碰倒。
“不过我一会给台下递话筒万一没人配合你要救我！”
“才不要，我歌词都记不住。”我把她假装举话筒的手拨到一边，“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唱歌。”
小希顿了一下，有点幽怨地：“可是我们上周才打通p3，看在牢理被挂在月球的份上……”
“我推阿明。”
“无语啊我真的是！”小希翻白眼，“调试去了，记得一会帮我保护录像机！”
“ok。”
小希她们乐队还蛮专业的，至少装x套路非常成熟，一开始调试，主唱对着话筒咳嗽两声打个招呼附近学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简单开场几句，歌声起来身边的人流就渐渐充实起来。唱了20分钟，终于轮到小希的cp曲（自封）キミの記憶（你的记忆），她在台上自我感动到不行，就差拿着话筒喊“结城理我和埃癸斯永远等你回来”，不过我发现身边竟然真有三五个persona粉丝跟着边唱边吸鼻子。这首歌结束后乐队暂歇，小希第一件事竟然是跳下舞台和人扩列，然后才来关她的录影设备。我们的塑料情也就是彼此彼此了。
“Asu，我有线人来报，‘那个’及川彻现在在排球馆，要不要去看啊。”
“你怎么又开始吃体育系了。”
“架不住‘及川彻’太有名了啊，学校等级：超级巨星。”小希在半空比了四个黄金大字。
“他确实是……”比岩泉一那种等级还要更加知名个三四五六点。
“对吧。”小希把我的猫尾巴顺了一把，然后摆正，“走嘛，我还能休息一小时，排球馆待个十分钟我们去吃零食。”
吃零食我是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的。“但是你哪来的线人，情报准确吗。”
“那必须啊，相信我。”
“我赌他在其他摊位玩。”上周目及川彻（with女朋友ver）可是在大头贴摊位被我和小希捕捉到的。
“要是白跑一趟你请我吃和果子。”
“要是及川在排球馆，你就要请我吃棉花糖了呵呵呵……走啦走啦！”
当我在排球场看到那个亚麻色的高脑袋，我决定恨及川彻一辈子（学园祭期间限定版）。
你小子，怎么不和女朋友啾啾啾反而在球场上教人发球啊啊啊啊啊！
看着排队区层峦叠嶂蜿蜒曲折的单性别队伍，我给小希咬耳朵：“你的线人前段时间不是说及川彻有女朋友了嘛。呵，男人。”
“你单纯就是迁怒、迁怒啊。”小希往场边一指，“人家女朋友在那等着呢。现在排队人多，没人换及川彻走不开，他想去啾啾啾都没办法。”
我不管，我就迁怒。
及川彻，大坏人。
“喂，混蛋及川，换人了。”
“Iwa酱！”刚才还风情万种的及川迅速切换mode，挂着海带泪漂移到门口，“你来救我了啊！”
“再靠过来揍你。”
“好过分！”这个看起来只有10岁的及川依然不知死活地在岩泉一旁边游荡，“Iwa酱，外面有哪些摊位好逛啊，告诉我嘛。”
“不知道。”岩泉一偏头去看他，结果视线划到一半，好死不死地停留在我身上。
然后非常明显的，青叶城西的明星岩泉一，眼角产生了疯狂的动摇。
“Iwa酱？怎么了？”
然后岩泉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宣传单拍在及川胸口径自上场，后者端详一阵蹦出星星，飞向自己的女朋友：“久等了～我们出去玩吧！Iwa酱给我推荐了这里哦～”
“诶什么情况。”小希顶了我一下，“刚才岩泉学长是不是往这看了一眼，‘那种’眼神。就是那种，镭射眼。”
“小队长还是克拉克。”
“我比较喜欢小队长诶……不对，两边都差不多啦，这不是重点！我觉得他刚是看你。”
我冷笑三声，撩起刘海摸摸头顶的猫耳：“小希，你记得我上午来之前，是在给班里发传单吧。”
“嗯。”
“那个传单再叠两折我都认得。”对着她比了个耶，“绝对是我家的。”
我说了，传单在潜在客户手里就是有用的。
比如岩泉一手里的传单骗到了及川彻+及川彻的女朋友，也骗到了小希。她甚至是我刷了工作人员的脸才插队提前拉进场的。
于是现在，我的幼驯染把凳子再度往前拉了拉，缩得更像一只球，给后面粗着嗓子说“让一让让一让”的玩偶汤姆留出过道。
“猫咖……是这样的吗……”她托起杯子，喝了一口冰美式，“我代表米高梅告你们……”
“澄清一点，汤姆皮下的英文名就叫Tom来着。绝对没诈骗。”
“他这身皮和演出效果本身就是诈骗啊！”
“那我就管不了了。”拍拍她的肩膀，“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
小希眼神死地继续灌咖啡：“虽然我们排进来这么久，虽然我们没看到及川和女朋友喝咖啡，虽然我的休息时间还剩五分钟就结束了，但我衷心祝福你们。早日倒闭。”
“我代表本公司全体成员，借您吉言。”
小希一口闷掉，把杯子扔进出口处的垃圾箱，飘忽走了两步，又急速回来贴到我的耳朵边，有气无力地补了今日的最后一句话：
“——实话实说，我要是及川彻的女朋友，多少得分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