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霞脸上露出了尴尬,她本来想捧一波。钟莡这么一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了。宋昭霞偷瞄了一眼李国新,看见李国新冷着脸,宋昭霞识趣的闭上嘴,关上灯准备睡觉。

    李国新现在很难堪。脑海里闪现出钟莡过去种种对她的拆台,关键是还是一个不存在的台,让她有口难言。李国新看着钟莡,默不作声。钟莡说完后也不再关注这边,依旧自顾自的对着镜子抹着脸。

    寝室里其他人面面相觑,一片沉默。短暂的寂静后,江钰宁率先打破僵局,她笑着看着李国新说道:“诶,我觉得还可以诶,就是你这个眉毛,太浓太粗了,看起来有点搞笑。不过你平时有刘海挡着,看起来还好。”

    李国新笑了说:“是嘛?我也这么觉得,我眉毛不好看,所以我想先修修眉......”

    直到宿管来了,寝室里的女生才各回各位。

    躺在床上的李国新又开始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陷入了沉思。

    窗外一片漆黑,树上的新叶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今夜无眠。

    第二天熟悉的起床铃一响,李国新还是如往常一样等待慢吞吞的钟莡。耐心随着手表上的指针跳动在消耗,而钟莡的表情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看的李国新火大。她像往常一样压抑住自己,催促着让钟莡快点。

    “哎呀,你实在受不了你就先走嘛。我又没逼你等我。”钟莡一脸无所谓,对着镜子整理刘海。李国新一时吃了瘪,只好不再说话,走到宿舍门口等钟莡收拾好然后和她一起百米冲刺到操场,然后全校一起跑。

    此时江钰宁和宋昭霞从她身边路过,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找钟莡的决定了。不过想法也就是一瞬间,随后就被甩到脑后了。

    晚间李国新正在写作业的时候,一个同学过来告诉李国新她在学校门口碰到了李国新以前的同学。李国新一脸惊讶:“谁?”

    对面茫然的摇摇头,然后说:“不知道,她说是你们的物理课代表。前面还问我班上是不是有李国新这个人。我说有,是我们的物理课代表。她还笑了,说就她还当上物理课代表了。”

    李国新心里一阵恶寒,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在意的一笑说:“她啊,我们以前物理课代表嘛,无所谓,我跟她也没什么接触。”说完李国新的脑子里就蹦出来一个缩小版的李国新冲着她自己大喊:“怎么没有?她初中做的事,你都忘记啦?”

    李国新对这个缩小版的李国新说:“没必要说给别人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她现在在普通班,我在火箭班,也没必要和她翻旧账了。”

    随着后面考试,这个话题逐渐收住,每个人都抓着头皮写题。

    考完试,明显同学们都疲态尽显。回到宿舍,李国新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群面容模糊的学生不停的追赶她,把她送进了一个破败的小木屋,从外面锁上了屋子。这个小木屋光线很暗,到处都是蜘蛛网,感受不到温度,仿佛从来就没有温度的概念。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下一刻她突然转头视野中惊现一张惨白的鬼脸。紧接着房梁上突然悬下一个有着粗糙毛发的血淋淋的人头,空洞的眼窝对着李国新的眼睛,李国新被强制与他对视......

    恐惧,害怕。

    李国新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气企图获得一些安全感。不知怎的,突然从她的脑海里扯出了一片回忆。

    那是她从幼儿园开始的回忆:她听见村里年迈的老师用小锤子击打着上课钟。她把自己姐姐给自己的项链给班上的一个女孩子却被她用项链砸脸。她看着那个被自己百般照顾的智障儿童在那么多人中唯独抓着自己的脑袋往桌子上砸。她看见自己三年级住宿时,因为尿床只能自己爬起来洗床单,在班上被人叫尿床小孩。

    四年级的时候被同村的一个小孩骂还用滚烫的饭菜砸后背,回家告状结果一家人怪她让自己难做,把她打了一顿。小学因为不爱说话被孤立。六年级要小学毕业了被一个转走的同学诬告说自己参与了对她的霸凌。初中被班主任针对,不管什么事都先惩罚她 ......

    李国新的双眼渐渐模糊,她偏过头眼泪顺着她的鼻梁往下流淌,汇集在耳廓里,湿润润的。月光照耀着她的面容,本来就略显苍白的脸上多了些泪痕。看上去就像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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