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矛盾
徐老太爷又怎么会恨徐堇年呢，他只是忧心自己家孙子渐渐脱离自己掌控罢了。以前送他去书院念书，他毕竟还要用家里的钱，虽然后来用得少了，但到底还是会按时回来，凡事会听家里的意见。可自从他中了秀才案首，老太爷觉得这个家里最有出息的孙子，渐渐眼他们有些离心了，也不是无话不谈了。
尤其是他提出建私塾，并没有跟家里人商量，又或许只是跟他爹娘商量了，压根没跟自己和他奶奶提过。如果问他的意见，他是不太赞同的，但自家孙儿有心，他也愿意支持。这便是矛盾的起点了，在老爷子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他已经对徐堇年有那么点意见了。
紧接着是陆七七跟他的流言，让老爷子心力交瘁，他不过是想更多的试探，要说恨或者讨厌徐堇年，那怎么可能，那可是他们徐家最骄傲的孩子。
陆七七这么一说，徐老爷子也吓坏了，“当真，当真不能先纳妾？”
“是有这么个说法。”陆七七点头，“这个吧，属于没人告就没事，一旦被人知道了，就会很快闹大的规则。你们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啊。”老爷子一脸茫然，随后呼出口气，“多谢，多谢陆丫头，之前是我莽撞，这便给你赔个不是。”
“老爷子不必客气，也不用给我赔不是啊，秀才会往后事情会越来越多，做为他的家人和同村，该竭尽全力保障他后方安稳才是。”
“是，你说得对，老朽活了这么些年，也没活明白。”
陆七七松了口气，【倒是没想到徐老太爷居然还能给晚辈道歉，果然还是个有格局的。】
【他是被吓到了，不过也好，你这么一说至少他们不会再给徐秀才找麻烦。明明考上秀才也就只往前刚刚踏了一步，别让才走了一步的路变得艰难才是正经事。你也算帮了他忙。】
【哟，什么时候系统说话变得这么文绉绉了，是因为你吃的是秀才公的瓜？】
【那是，吃什么瓜说什么话，对吧？说来徐秀才的两位伯娘见老爷子这么久没妥协，都以为自己选的姑娘有希望，正时时刻刻带着身边教诲呢。两位各留了一个姑娘在身边，这是打定主意不走了，徐老爷子回去啊，还有得忙。】
【基本没什么可忙的了。】陆七七摇头，【徐家小一辈还算孝顺，只要他发话了，两位伯娘闹腾不出来什么。对了，半山种天麻的事我想交给王婶跟村长，你商城里的一些种子，我要单独悄悄种。】
【可以，你随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其实天麻系统也回收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好，到时候对比一下价格。你别说，自从搬到庄园，咱的日子越来越顺了，甚至连饭都能吃三顿了呢，偶尔还能搭一顿宵夜。】自从有了商城，她再也不愁吃喝了。
没几日陆七七跟王婶就开始在山地忙活，山路旁边的地她们粗略翻了翻种些菜苗，她们还跟里正借了牛，这么忙活直到傍晚，跟王婶交好的两位婶子跑到山地来寻她们，说是徐秀才的爹娘出事了。
陆七七吓了一跳，如今徐秀才算是她的东家了，老板的家人出了事，老板没在家，她理当照看一二的，于是丢下手里的活忙问，“出什么事了？”
“跟几个婶子打起来了，说是她们嚼徐秀才的舌根。要我说那几个人嘴巴是真的臭，几十年是改不了的。但是徐婶子他们实在没必要计较，她儿子都是秀才了，要是传出去跟普通村妇一样跟人打架，徐秀才的脸往哪搁？”
“话虽然这么说，便徐秀才是今年才考上秀才的吧？考上之前他爹娘就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甚至比村里人更勤奋，这都是大家看到的。现在也不能强求一遭徐秀才飞上了枝头，他们就脱胎换骨不是乡下人了。太强人所难了。”
陆七七和王婶赶到晒谷场时，那里已经很热闹了，里正也过去了，但好像也是刚到，正轻言细语劝着徐秀才的爹娘。
陆七七相当无奈，这些嘴碎的婶子大娘也是，没事为什么要对徐阿爹徐婶子胡言乱语？真是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私塾都还没建起来，得罪徐家人能落什么好？
里正一听前因后果也怒了，虽然几个婶子大娘紧跟着道了歉，甚至还说自己被徐婶抓伤，都是秀才爹娘了，怎么如此不稳重。
这话还不是三两个人这么说，几个婶子家的儿子媳妇也跑出来这么嚼舌根，陆七七甚至都觉得他们活该是一家人，媳妇婆婆既然这么爱嘴碎，为什么不在家把话说完？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于嘴碎的就该掌嘴，这是世道规矩。你既然觉得他们是秀才老爷的爹娘，怎么还敢在外面编排徐家人的事？”陆七七不得不站出来，因为那是她东家的爹娘，她还得靠着徐秀才挣钱呢。这些人虽然连她也编排进去了，但她皮糙肉厚的无所谓，谁要败坏秀才公的名声，里正都不会放过她。更何况徐家之前好几个姑娘在家，徐秀才又恰巧这几天出门，所以什么猜测都有。既是猜测便做不得准，随便说说罢了，这么大张旗鼓的，是嫌农忙还不够忙？
这也就是农忙太忙了，下午收了工大家都端着碗在外面吃饭，因为做农活太累想找点消遣，但你怎么能消遣徐秀才呢？这可是下溪村的骄傲，疯了不成？
陆七七决定仗义执言，主要还是看不怪这些婶子们的嘴脸。不就是得罪这些婶子大娘吗，以往说她的时候她还能忍，但她其实早想找个由头发火了。之前觉得大家都在一个村里，或许还能互相照应一二，现在看来照应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事，但惹到她头上让她不高兴了却是现在正在发生的，给她们脸了见她不计较好欺负。
“这还没进门呢就帮上了，果然是想进徐家门的吧？”
“徐叔徐婶，里正，看到了吧，没有的事现在这些人还在编排，既然如此，私塾修好了是不是也得有个入学条件？像这种家风不正的容易教坏小孩子，他们的孩子……”
“不过是闲聊几句，谁都没当真，怎么就说到孩子去学堂的事了？”
“是啊，孩子也没在外面乱说……”
“但是你们这样嚼舌根，你们的孩子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呢？自己家孩子教不好，还去管别人家的事，虽然孩童无辜，只能怪生在你们这样的人家了。”
这话说得相当诛心，就连里正脸色都变了。大家不过是普通农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田间劳作的，偶尔空闲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本无可厚非，但陆七七一个搬出家门的闺女，却又说别人家教不好。这是想直接跟这几家人决裂吗？这是何必，村子里谁家不是互帮互助的，话说得这么重，这几家以后对你还有什么好脸色？
完全没有必要闹到这个地步，但里正又觉得她这样似乎理所当然，毕竟徐秀才的爹娘也已经跟他们闹翻了，到了动手的地步，这矛盾是很难调解了，如果徐秀才知道，说不定真的不会让这几家的小孩去私塾。毕竟学堂是人家自己修的，夫子不想教你，你还能强迫不成？
“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你现在能做到徐家的主了？”
“呵，你们家婆母跟徐婶子动手，你们是觉得一点事都没有？徐秀才如果知道了，你们真以为能去私塾上学啊？”陆七七嗤笑，“这时候还护着自己人，是非不分，往常她们怎么说我也就罢了，被欺负就被欺负，谁让我家里没人呢。但你们是觉得可以欺负到徐家了？说人家是秀才爹娘不应该跟你们计较，你们大概不清楚，即便县城的大户人家夫人，听到有人嚼舌根，嘴巴也是要扇烂的，还能让你们好好站在这里？”她顿了顿，“里正应该知道的吧？”
“确实。”里正看了她一眼点头，“也就是徐秀才现在没考举人没做上官，如果他是官身，你们背后说他都是会被抓的。哪怕是你们现在说他，他过几年考上了想要追究，也是可以把你们抓起来的。毕竟官老爷嘛，看他们的心情了。”
里正知道陆七七是在吓这些人，或许也有为自己考虑的缘由在。但这些婶子们的嘴巴确实太毒了，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只怕以后会闯更大的祸。
今天是徐秀才爹娘，如果徐秀才或者徐家阿爷听进心里去了，哪怕他现在只是秀才之身，也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们。这也是为她们好，这些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知无畏，招惹徐秀才，也不知道怎么胆子就这么大。
“只是说两句而已，难不成还去蹲大牢？”有婶子小声嘀咕。
“你以为不会蹲大牢呢？”陆七七冷笑。
“已经道歉了还要怎么样啊？”
“杀了人也道个歉就可以了？”陆七七翻了个白眼，“罢了，这事里正叔也知道了，以后徐秀才的私塾要不要这些人家的孩子，那是人家徐秀才的事。不要的话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数，毕竟前因早种下了。”
“放心，这里上不了我去隔壁村，孩子又不是只能在这里上学。”
尤其是他提出建私塾，并没有跟家里人商量，又或许只是跟他爹娘商量了，压根没跟自己和他奶奶提过。如果问他的意见，他是不太赞同的，但自家孙儿有心，他也愿意支持。这便是矛盾的起点了，在老爷子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他已经对徐堇年有那么点意见了。
紧接着是陆七七跟他的流言，让老爷子心力交瘁，他不过是想更多的试探，要说恨或者讨厌徐堇年，那怎么可能，那可是他们徐家最骄傲的孩子。
陆七七这么一说，徐老爷子也吓坏了，“当真，当真不能先纳妾？”
“是有这么个说法。”陆七七点头，“这个吧，属于没人告就没事，一旦被人知道了，就会很快闹大的规则。你们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啊。”老爷子一脸茫然，随后呼出口气，“多谢，多谢陆丫头，之前是我莽撞，这便给你赔个不是。”
“老爷子不必客气，也不用给我赔不是啊，秀才会往后事情会越来越多，做为他的家人和同村，该竭尽全力保障他后方安稳才是。”
“是，你说得对，老朽活了这么些年，也没活明白。”
陆七七松了口气，【倒是没想到徐老太爷居然还能给晚辈道歉，果然还是个有格局的。】
【他是被吓到了，不过也好，你这么一说至少他们不会再给徐秀才找麻烦。明明考上秀才也就只往前刚刚踏了一步，别让才走了一步的路变得艰难才是正经事。你也算帮了他忙。】
【哟，什么时候系统说话变得这么文绉绉了，是因为你吃的是秀才公的瓜？】
【那是，吃什么瓜说什么话，对吧？说来徐秀才的两位伯娘见老爷子这么久没妥协，都以为自己选的姑娘有希望，正时时刻刻带着身边教诲呢。两位各留了一个姑娘在身边，这是打定主意不走了，徐老爷子回去啊，还有得忙。】
【基本没什么可忙的了。】陆七七摇头，【徐家小一辈还算孝顺，只要他发话了，两位伯娘闹腾不出来什么。对了，半山种天麻的事我想交给王婶跟村长，你商城里的一些种子，我要单独悄悄种。】
【可以，你随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其实天麻系统也回收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好，到时候对比一下价格。你别说，自从搬到庄园，咱的日子越来越顺了，甚至连饭都能吃三顿了呢，偶尔还能搭一顿宵夜。】自从有了商城，她再也不愁吃喝了。
没几日陆七七跟王婶就开始在山地忙活，山路旁边的地她们粗略翻了翻种些菜苗，她们还跟里正借了牛，这么忙活直到傍晚，跟王婶交好的两位婶子跑到山地来寻她们，说是徐秀才的爹娘出事了。
陆七七吓了一跳，如今徐秀才算是她的东家了，老板的家人出了事，老板没在家，她理当照看一二的，于是丢下手里的活忙问，“出什么事了？”
“跟几个婶子打起来了，说是她们嚼徐秀才的舌根。要我说那几个人嘴巴是真的臭，几十年是改不了的。但是徐婶子他们实在没必要计较，她儿子都是秀才了，要是传出去跟普通村妇一样跟人打架，徐秀才的脸往哪搁？”
“话虽然这么说，便徐秀才是今年才考上秀才的吧？考上之前他爹娘就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甚至比村里人更勤奋，这都是大家看到的。现在也不能强求一遭徐秀才飞上了枝头，他们就脱胎换骨不是乡下人了。太强人所难了。”
陆七七和王婶赶到晒谷场时，那里已经很热闹了，里正也过去了，但好像也是刚到，正轻言细语劝着徐秀才的爹娘。
陆七七相当无奈，这些嘴碎的婶子大娘也是，没事为什么要对徐阿爹徐婶子胡言乱语？真是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私塾都还没建起来，得罪徐家人能落什么好？
里正一听前因后果也怒了，虽然几个婶子大娘紧跟着道了歉，甚至还说自己被徐婶抓伤，都是秀才爹娘了，怎么如此不稳重。
这话还不是三两个人这么说，几个婶子家的儿子媳妇也跑出来这么嚼舌根，陆七七甚至都觉得他们活该是一家人，媳妇婆婆既然这么爱嘴碎，为什么不在家把话说完？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于嘴碎的就该掌嘴，这是世道规矩。你既然觉得他们是秀才老爷的爹娘，怎么还敢在外面编排徐家人的事？”陆七七不得不站出来，因为那是她东家的爹娘，她还得靠着徐秀才挣钱呢。这些人虽然连她也编排进去了，但她皮糙肉厚的无所谓，谁要败坏秀才公的名声，里正都不会放过她。更何况徐家之前好几个姑娘在家，徐秀才又恰巧这几天出门，所以什么猜测都有。既是猜测便做不得准，随便说说罢了，这么大张旗鼓的，是嫌农忙还不够忙？
这也就是农忙太忙了，下午收了工大家都端着碗在外面吃饭，因为做农活太累想找点消遣，但你怎么能消遣徐秀才呢？这可是下溪村的骄傲，疯了不成？
陆七七决定仗义执言，主要还是看不怪这些婶子们的嘴脸。不就是得罪这些婶子大娘吗，以往说她的时候她还能忍，但她其实早想找个由头发火了。之前觉得大家都在一个村里，或许还能互相照应一二，现在看来照应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事，但惹到她头上让她不高兴了却是现在正在发生的，给她们脸了见她不计较好欺负。
“这还没进门呢就帮上了，果然是想进徐家门的吧？”
“徐叔徐婶，里正，看到了吧，没有的事现在这些人还在编排，既然如此，私塾修好了是不是也得有个入学条件？像这种家风不正的容易教坏小孩子，他们的孩子……”
“不过是闲聊几句，谁都没当真，怎么就说到孩子去学堂的事了？”
“是啊，孩子也没在外面乱说……”
“但是你们这样嚼舌根，你们的孩子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呢？自己家孩子教不好，还去管别人家的事，虽然孩童无辜，只能怪生在你们这样的人家了。”
这话说得相当诛心，就连里正脸色都变了。大家不过是普通农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田间劳作的，偶尔空闲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本无可厚非，但陆七七一个搬出家门的闺女，却又说别人家教不好。这是想直接跟这几家人决裂吗？这是何必，村子里谁家不是互帮互助的，话说得这么重，这几家以后对你还有什么好脸色？
完全没有必要闹到这个地步，但里正又觉得她这样似乎理所当然，毕竟徐秀才的爹娘也已经跟他们闹翻了，到了动手的地步，这矛盾是很难调解了，如果徐秀才知道，说不定真的不会让这几家的小孩去私塾。毕竟学堂是人家自己修的，夫子不想教你，你还能强迫不成？
“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你现在能做到徐家的主了？”
“呵，你们家婆母跟徐婶子动手，你们是觉得一点事都没有？徐秀才如果知道了，你们真以为能去私塾上学啊？”陆七七嗤笑，“这时候还护着自己人，是非不分，往常她们怎么说我也就罢了，被欺负就被欺负，谁让我家里没人呢。但你们是觉得可以欺负到徐家了？说人家是秀才爹娘不应该跟你们计较，你们大概不清楚，即便县城的大户人家夫人，听到有人嚼舌根，嘴巴也是要扇烂的，还能让你们好好站在这里？”她顿了顿，“里正应该知道的吧？”
“确实。”里正看了她一眼点头，“也就是徐秀才现在没考举人没做上官，如果他是官身，你们背后说他都是会被抓的。哪怕是你们现在说他，他过几年考上了想要追究，也是可以把你们抓起来的。毕竟官老爷嘛，看他们的心情了。”
里正知道陆七七是在吓这些人，或许也有为自己考虑的缘由在。但这些婶子们的嘴巴确实太毒了，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只怕以后会闯更大的祸。
今天是徐秀才爹娘，如果徐秀才或者徐家阿爷听进心里去了，哪怕他现在只是秀才之身，也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们。这也是为她们好，这些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知无畏，招惹徐秀才，也不知道怎么胆子就这么大。
“只是说两句而已，难不成还去蹲大牢？”有婶子小声嘀咕。
“你以为不会蹲大牢呢？”陆七七冷笑。
“已经道歉了还要怎么样啊？”
“杀了人也道个歉就可以了？”陆七七翻了个白眼，“罢了，这事里正叔也知道了，以后徐秀才的私塾要不要这些人家的孩子，那是人家徐秀才的事。不要的话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数，毕竟前因早种下了。”
“放心，这里上不了我去隔壁村，孩子又不是只能在这里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