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小姐,等会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我已经知道谁才是凶手了。”
当工藤新一这样说的时候,时间也才过了一个小时。
黑泽降真当然答应下来,现在也正到了她派上作用的时候。
天野柬,她看着这个女人。她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她看上去挺无辜的女人杀了自己的男朋友。
她用小剂量迷药将鹭沼升迷晕,戴上眼罩打扮成大鹰在睡觉时的模样,然后以找他聊私密事为理由约大鹰一起去卫生间。
可怜的大鹰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女朋友一进门就用沾染迷药的手帕捂住他的嘴。甚至用内衣的钢圈刺破他的脊髓让他这样无知觉的面对死亡。
那底片呢?天野柬的目标一直不是底片,她刚杀了大鹰就将底片弄碎冲进了厕所里以此混淆大家的思路,黑泽降真和劳埃德所看到的碎屑是不小心沾上她衣服后搬动鹭沼升的时候洒在他座位上的。
这方面,她很成功。
出厕所后她趁机舱熄灯将鹭沼升搬到大鹰的位置上,装作大鹰仍然在睡觉的模样,无声无息间就为自己创造了不在场证明。
鹈饲恒夫正是因为没有看见座位上的人而误以为鹭沼升偷偷去过厕所。因为根本没有意识,所以鹭沼升仅管被人指认去上过厕所,他本人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鹈饲恒夫回到座位,把鹭沼升再次搬回她的座位。因此,鹭沼升好像去了一趟厕所又回来,大鹰泽一直没回。
唯一要算计的只有不被别人看到——买掉他们旁边的座椅就好。
现在重要的是,她的迷药是如何带上飞机的。工藤新一委托她于他揭开“谜底”的时候为天野柬测谎。
“冒昧了,小姐。”
她走到天野柬的身后,苍白瘦削的手轻搭上她的脉搏,感受一跳一跳的生命。
她带了口罩和墨镜,改变的走路的方式,将最明显的头发用毯子遮住一半。应该是很吓人的打扮,不过这样才合乎逻辑。
“放松——深呼吸——呼——吸——呼——吸”她引导天野柬方松下情绪尽可能保证正确的测谎。
她的语调很轻柔,模仿的是从前的心理医生:“我想你一定有很大的苦衷,你一个可怜打量女孩儿怎么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呢?且说出来,那个人渣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当着所有人的面,天野柬当然不可能完全放松,不过她已经承认自己杀人的罪行,浑身像是死掉一样的颓唐。
“多年前……我和他还不是男朋友。他是个知名的摄影师,最著名的就是一组火灾旁拍出的照片。”她熟练地点开手机相册里一个图集的照片展示给众人看。
雄壮的火焰跳动,火红的颜色和黑色飘上空的烟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镜头的主题是一个消防员将一个孩子送出火场交接给同事的画面。反光条和荧光黄的制服又与其他亮色做出对比。
“真是美极了……”黑泽降真感叹道。
天野柬的表情变得狰狞:“是啊!太漂亮了!但是就是这场火灾夺走了我哥哥的命!原本……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找到了从起火到大火的照片,是大鹰那个男人……他亲手放下的大火!”她哭泣起来,手慌忙揩走眼泪想故作坚强,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她轻柔推开了黑泽降真,将双手并在一起往目暮的方向走去。
“警官,我认罪。请拷住我吧,那瓶麻醉是我自己带上来的,和别人无关。”这一看就是有共犯。
“如果你不说,这个飞机上就可能有其他人也遇害!”工藤新一愤怒了,如果天野柬交代出麻醉药他是不会这么生气的,但是她不说,这意味着可能又有一个人会丧命在这个地方——万一有人发现了麻醉药,ta会不会起歹心呢。
天野柬一言不发,被拷住手后就乖乖坐在原本的位置上。
“走吧,工藤,你问不出东西的,不如让目暮警员他们一直找她聊天,这样还有可能一点。”黑泽降真陌生的声音让工藤新一侧目,在他指指喉结后摇摇头。
“走吧。”她催促他不要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浪费时间,自己先向厕所走去。
在厕所里卸下伪装,她才出门找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
“小朋友们,热闹看够就回去睡觉喽~”她揉弄黑羽快斗的头。
九点钟,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能着陆。刚好睡一会儿觉。
“啊!死人啦!”
她再次听到这话的时候还被人推搡,工藤新一在叫她起身一起去看。
“八嘎!(蠢蛋!)”
她正睡在最舒服的时候,又一次被叫醒,她感觉要气炸了。本来肝火就旺,没睁开眼她就扇过去一巴掌。
挺狠的,以她的手劲考虑没睡醒力气变小也绝对可以把脸扇得肿很久,但那只手突然被握住了,虽然很快卸力她还是被吓醒了。
她一只手按掉安全带,坐直上半身扯回自己的手,目光不善地凝视那个刚刚握住她手的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被她吓呆住了,工藤新一发现后马上用身体阻挡她的目光,不过他也没生气只出来打圆场:“啊咧咧,赤井姐姐?小兰她不知道您的习惯所以看见您打我才拦住的。”他试探性让出小兰的脸向她介绍:“这是毛利兰,我的同学,空手道一把好手~”他比出个大拇指。
黑泽降真也没真的生气,她只是懊恼地抓自己的头发,又很小心地用旁边的梳子梳顺,听着那边的动静,黑泽降真说:“没事,我只是很讨厌被人叫醒。抱歉,工藤君、毛利小姐。”
毛利兰是个典型的温柔女孩子,她一点也没有生气,被她这么一道歉反而自己的脸浮现害羞的红晕。
先道歉才进入正题:“听动静,这人还没死呢,那边急什么。不过也是神奇了,我飞这么多年国际航班,头一回遇上两场空中死人。”
她将空中飞人和死者相比无疑是冒犯普通人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眼睛里都是不爽,她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头一次遇上两场悲剧惨案。”
她的身子往下一点,手肘撑椅背嘱咐也过来了的黑羽快斗中森青子:“听话,快斗,青子,都回座位上乖乖呆着,这次只是意外,姐姐去看看就好。”
“这怎么公平嘛~黑泽——”“住口!”中森青子的话还没有落下就被黑泽降真厉声呵斥。
“我叫赤井二子。”她再次叮嘱。
被她这么一吼俩人也明白自己犯错误了,原本中森青子想要去看热闹的心都平息很多,乖乖应声后和黑羽快斗一起回座位坐着。
“小姐,请过来一下。”黑泽降真冲一个匆忙的空姐说。
“What can I do for you, madam?”(我有什么可以帮您,女士?)
她往经济舱的方向指去:“What happened?”(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空姐面露难色:“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downdraft, a passenger had a heart attack, and now we are in emergency treatment.”(在下降气流的影响下,有一位乘客突发心脏病,我们正在抢救。)
“Please rest assured that we are a professional crew. The plane will land soon. Please fasten your seat belt.”(请放心,我们是专业的机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请系好安全带。)
“Thank you very much. Please keep busy.”(非常感谢,请继续工作吧。)
她转而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一摊手:“看吧,现在飞机正要下降呢,先各自回座位吧,说不定就是纯粹的气压引起的心率失常呢,这种心脏有老毛病的人都会随身带药的,我不就是?安啦,快保证自己安全回去坐着才最要紧了。”
她说的很有道理,空姐的广播声也在话筒里响起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就先各自回了自己座位。
“工藤君,飞机上已经报警了,等会应该暂时不能出机舱,不要急。”
“好,多谢,你也保重身体。”
当他们已经坐好准备下降的时候,经济舱那块的动静更大了,虽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工藤新一也只能焦虑地频繁回头看,等了很久,终于降落到地上。
跟上工藤新一的步伐,黑泽降真也往经济舱的方向赶去。
舱门果然被封上了,外面有警察的嘈杂声,黑泽降真将毛利兰推过去:“和警官交代好。”然后匆匆离去。
到了那里,黑泽降真算是知道为什么动静越来越大了——那个被交代来摸底片的外国人死了。
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留下一行用血写的字:murderer killed me!(凶手杀我!)
工藤新一直接找上了目暮警官:“发生什么了?”
目暮的眼神有些惊恐:“在飞机刚下降的时候,这个原本一直在睡觉的外国人突然尖叫,应该是心绞痛……但是天野柬一直在被我们看管……她并没有再做什么,厕所也没有去过。”他的脸上满是费解,皱纹全部堆积到一起。
提起这个,工藤新一想到了黑泽降真:“又是心绞痛?”他问。
“是啊,又是?”这位置离头等舱算远的,不知道那时候的动静也正常。
“我们在刚起飞的时候,也有一个头等舱乘客突发心绞痛,不过她自己是有心脏病历史的,随身有带药。他呢?”那个外国人有没有带药?
“这才是奇怪的,他身上没有带药,我们就在旁边,空姐有问他是否有心脏病史,他言之凿凿没有才给的酒。”
“酒?”
“是一瓶低度数的巴黎之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啊,他是在降落前至少一个半小时喝的。”
工藤新一心里大致有了推断,他将那些话转述给黑泽降真,问出最重要的问题:“真奇怪,如果是酒的问题,你也……”他看着黑泽降真,脑海里重演看见黑泽降真时她的模样——并不像接触过大量麻醉剂。
一听这说法,黑泽降真心下明了,伴随酷酷地笑,她拍拍工藤新一肩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她冲平时不会注意的位置叫道:“劳埃德先生,劳烦您一件事可否?”
劳埃德也不震惊黑泽降真能发现他——素养这么低还混什么里世界。
由于共同合作完成的正义性案件,他们对双方从敌意变作普通陌生人。
“什么事?”工藤新一的疑惑也在他心中盘旋,所以这一刻他确实没有跟上黑泽降真的脑回路。
“请帮我控制好机组成员吧。不要让一个人逃掉。”
“……好。”他去往机组成员聚集配合调查的位置。
终于,警察来了。
“您好,女士。”
黑泽降真迎接上去,换成美式英语:“警官,就在刚刚降落的时候又有一名乘客因为心绞痛死亡了,我怀疑这和一开始发生的杀人案件有关系,请这边来。”
一面引路,一面交代事项:
“凶手已经认罪被我们看管,不过还有一个或者多个帮凶她并不愿意交代,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只需要再查看一样东西。”
到了外国男人尸体前,她小心拿出手绢包裹住钱包后才拿出来,从里面去出男人的身份证递给警察。
“只要确定他不是因为心脏病史而死亡就可以确定帮凶,他亲口说过没有,所以想请您再确定一下。”
那个警官颇警惕看着她的面孔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来美国,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克格勃。”
这个答案在黑泽降真预料内,她友善微笑着解释:“我叫赤井二子,是工藤优作先生的朋友,这次想来参加一场拍卖会顺便旅游。”她拿出去公安测试那天给她的□□给警员对比。
确认无误后,那个警官凶狠地瞪她,从她手中抽过身份证递给手下:“去医疗系统里查查。”那个警员跑去打电话了。
“天上那场案子呢?正好你给我们交代了。”
黑泽降真连连摆手在这个时候将工藤新一扯到人前介绍:“这位是工藤优作的儿子工藤新一,整场案件都是他侦破的,那个时候我还在睡觉,具体细节还是问他吧!
一脸莫名的工藤新一终究只是小孩,他没忍住,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时间没过多久,警方难得的快效率就问到了男人的病历——没有心脏病史。
“警官,可以把机组成员控制起来了。”黑泽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队伍中。
“正是那瓶巴黎之花出的问题,所有的巴黎之花都出了问题。里面应该都被某位机组成员在带来的时候加入了大量乙醇麻醉药品。”
被她说的那瓶巴黎之花正躺在地板上。
“不可能。”警官直接否认了。
“我们刚刚核对过飞机上喝过巴黎之花的人员名单,您也是其中一位,但是我们听说您在心绞痛的时候是有跟人求助的,处于清醒状态。对吗?”工藤新一对他点头表示求助的肯定。
他也问黑泽降真:“赤井小姐,我也不理解这件事,大剂量的麻醉剂确实会让人在气压变化的时候发生心脏问题,但是大剂量麻醉剂应该也会让人昏迷。”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除非……赤井二子有很厉害的抗药性。
黑泽降真当然是回答这个不可能的可能:
“这才是真正暴露问题的地方呢~”因为它证明了酒就是有问题。
“是的,如果我是个普通人那么的确如此,但是,我并不普通啊。我对于大部分的麻醉剂都有很强的抗药性,普通药类至少要能放倒一头大象的量才能让我昏迷,如果您们不信可以再取一瓶巴黎之花来实验——我座位旁边也有一瓶我喝剩下的。”
当然,这是最好的办法,在这个地方正规麻醉剂可不容易调取,如果以警方的身份给外宾飞、叶、子又很不礼貌,所以在黑泽降真录像确认自己愿意试药后,警官从机组那取出了一瓶新的巴黎之水,一个警员和她,一人一杯。
“嘿,小子,你真走运,这说不定会是喝过最好的香槟。”他甚至有闲心说这个,由此可见是以放松姿态的。
工藤新一这个时候暖心多了,他担忧地看着黑泽降真:“你的心脏没有问题吧?”他担心她心脏受不了。
“当然没事。”摇晃手中就一层的香槟,黑泽降真笑得悠然。
两个人都饮下差不多分量的酒,很快那个警员就在惊呼声中头一歪晕倒在黑泽降真腿上。
她细心将他放倒在座椅,纤长的眉毛挑起:“是吧?果然是酒的问题。那么,是哪位机组成员作为同谋呢?”
“是机长吧。”这声音让黑泽降真“嘶”一声。
“Why?”(为什么?)她不太信任这个美国警察。
保罗深邃的眉眼里有对那个机长的叹息:“因为天野柬的哥哥是一名飞行员,那位就是为了救小朋友才冲进火场,这位机长……正是当年一起参加救援的天野柬哥哥的同学——威尔士·高先生。
威尔士是个长相典型的德国男人,他原本镇定的脸并没有如天野柬这个小女孩一样惨白失血,而是淡定地走出来,主动伸出手,顶着或者震惊或者憎恶的目光走上前。
“是的,我是天野柬的帮凶,威尔士·高。请逮捕我吧。”
“我是为了正义与好友的亡魂动手。”这句话是黑泽降真和他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当他们回头看她,她虔诚地在胸口画十字:“愿上帝保佑你,勇敢、正义的英雄。”
入乡随俗,大英雄主义什么的也是她所喜欢、熟悉的东西。这个机长在承认自己动手的时候熟知漫威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答出来一些东西。就算很扯淡,不过在美国这个神奇国家里竟然还是主流思想之一。
她递上自己的名片给警官:“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请给我打电话。”红唇女郎随风而去。
赤井二子,职业T台模特。
当工藤新一这样说的时候,时间也才过了一个小时。
黑泽降真当然答应下来,现在也正到了她派上作用的时候。
天野柬,她看着这个女人。她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她看上去挺无辜的女人杀了自己的男朋友。
她用小剂量迷药将鹭沼升迷晕,戴上眼罩打扮成大鹰在睡觉时的模样,然后以找他聊私密事为理由约大鹰一起去卫生间。
可怜的大鹰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女朋友一进门就用沾染迷药的手帕捂住他的嘴。甚至用内衣的钢圈刺破他的脊髓让他这样无知觉的面对死亡。
那底片呢?天野柬的目标一直不是底片,她刚杀了大鹰就将底片弄碎冲进了厕所里以此混淆大家的思路,黑泽降真和劳埃德所看到的碎屑是不小心沾上她衣服后搬动鹭沼升的时候洒在他座位上的。
这方面,她很成功。
出厕所后她趁机舱熄灯将鹭沼升搬到大鹰的位置上,装作大鹰仍然在睡觉的模样,无声无息间就为自己创造了不在场证明。
鹈饲恒夫正是因为没有看见座位上的人而误以为鹭沼升偷偷去过厕所。因为根本没有意识,所以鹭沼升仅管被人指认去上过厕所,他本人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鹈饲恒夫回到座位,把鹭沼升再次搬回她的座位。因此,鹭沼升好像去了一趟厕所又回来,大鹰泽一直没回。
唯一要算计的只有不被别人看到——买掉他们旁边的座椅就好。
现在重要的是,她的迷药是如何带上飞机的。工藤新一委托她于他揭开“谜底”的时候为天野柬测谎。
“冒昧了,小姐。”
她走到天野柬的身后,苍白瘦削的手轻搭上她的脉搏,感受一跳一跳的生命。
她带了口罩和墨镜,改变的走路的方式,将最明显的头发用毯子遮住一半。应该是很吓人的打扮,不过这样才合乎逻辑。
“放松——深呼吸——呼——吸——呼——吸”她引导天野柬方松下情绪尽可能保证正确的测谎。
她的语调很轻柔,模仿的是从前的心理医生:“我想你一定有很大的苦衷,你一个可怜打量女孩儿怎么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呢?且说出来,那个人渣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当着所有人的面,天野柬当然不可能完全放松,不过她已经承认自己杀人的罪行,浑身像是死掉一样的颓唐。
“多年前……我和他还不是男朋友。他是个知名的摄影师,最著名的就是一组火灾旁拍出的照片。”她熟练地点开手机相册里一个图集的照片展示给众人看。
雄壮的火焰跳动,火红的颜色和黑色飘上空的烟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镜头的主题是一个消防员将一个孩子送出火场交接给同事的画面。反光条和荧光黄的制服又与其他亮色做出对比。
“真是美极了……”黑泽降真感叹道。
天野柬的表情变得狰狞:“是啊!太漂亮了!但是就是这场火灾夺走了我哥哥的命!原本……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找到了从起火到大火的照片,是大鹰那个男人……他亲手放下的大火!”她哭泣起来,手慌忙揩走眼泪想故作坚强,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她轻柔推开了黑泽降真,将双手并在一起往目暮的方向走去。
“警官,我认罪。请拷住我吧,那瓶麻醉是我自己带上来的,和别人无关。”这一看就是有共犯。
“如果你不说,这个飞机上就可能有其他人也遇害!”工藤新一愤怒了,如果天野柬交代出麻醉药他是不会这么生气的,但是她不说,这意味着可能又有一个人会丧命在这个地方——万一有人发现了麻醉药,ta会不会起歹心呢。
天野柬一言不发,被拷住手后就乖乖坐在原本的位置上。
“走吧,工藤,你问不出东西的,不如让目暮警员他们一直找她聊天,这样还有可能一点。”黑泽降真陌生的声音让工藤新一侧目,在他指指喉结后摇摇头。
“走吧。”她催促他不要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浪费时间,自己先向厕所走去。
在厕所里卸下伪装,她才出门找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
“小朋友们,热闹看够就回去睡觉喽~”她揉弄黑羽快斗的头。
九点钟,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能着陆。刚好睡一会儿觉。
“啊!死人啦!”
她再次听到这话的时候还被人推搡,工藤新一在叫她起身一起去看。
“八嘎!(蠢蛋!)”
她正睡在最舒服的时候,又一次被叫醒,她感觉要气炸了。本来肝火就旺,没睁开眼她就扇过去一巴掌。
挺狠的,以她的手劲考虑没睡醒力气变小也绝对可以把脸扇得肿很久,但那只手突然被握住了,虽然很快卸力她还是被吓醒了。
她一只手按掉安全带,坐直上半身扯回自己的手,目光不善地凝视那个刚刚握住她手的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被她吓呆住了,工藤新一发现后马上用身体阻挡她的目光,不过他也没生气只出来打圆场:“啊咧咧,赤井姐姐?小兰她不知道您的习惯所以看见您打我才拦住的。”他试探性让出小兰的脸向她介绍:“这是毛利兰,我的同学,空手道一把好手~”他比出个大拇指。
黑泽降真也没真的生气,她只是懊恼地抓自己的头发,又很小心地用旁边的梳子梳顺,听着那边的动静,黑泽降真说:“没事,我只是很讨厌被人叫醒。抱歉,工藤君、毛利小姐。”
毛利兰是个典型的温柔女孩子,她一点也没有生气,被她这么一道歉反而自己的脸浮现害羞的红晕。
先道歉才进入正题:“听动静,这人还没死呢,那边急什么。不过也是神奇了,我飞这么多年国际航班,头一回遇上两场空中死人。”
她将空中飞人和死者相比无疑是冒犯普通人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眼睛里都是不爽,她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头一次遇上两场悲剧惨案。”
她的身子往下一点,手肘撑椅背嘱咐也过来了的黑羽快斗中森青子:“听话,快斗,青子,都回座位上乖乖呆着,这次只是意外,姐姐去看看就好。”
“这怎么公平嘛~黑泽——”“住口!”中森青子的话还没有落下就被黑泽降真厉声呵斥。
“我叫赤井二子。”她再次叮嘱。
被她这么一吼俩人也明白自己犯错误了,原本中森青子想要去看热闹的心都平息很多,乖乖应声后和黑羽快斗一起回座位坐着。
“小姐,请过来一下。”黑泽降真冲一个匆忙的空姐说。
“What can I do for you, madam?”(我有什么可以帮您,女士?)
她往经济舱的方向指去:“What happened?”(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空姐面露难色:“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downdraft, a passenger had a heart attack, and now we are in emergency treatment.”(在下降气流的影响下,有一位乘客突发心脏病,我们正在抢救。)
“Please rest assured that we are a professional crew. The plane will land soon. Please fasten your seat belt.”(请放心,我们是专业的机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请系好安全带。)
“Thank you very much. Please keep busy.”(非常感谢,请继续工作吧。)
她转而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一摊手:“看吧,现在飞机正要下降呢,先各自回座位吧,说不定就是纯粹的气压引起的心率失常呢,这种心脏有老毛病的人都会随身带药的,我不就是?安啦,快保证自己安全回去坐着才最要紧了。”
她说的很有道理,空姐的广播声也在话筒里响起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就先各自回了自己座位。
“工藤君,飞机上已经报警了,等会应该暂时不能出机舱,不要急。”
“好,多谢,你也保重身体。”
当他们已经坐好准备下降的时候,经济舱那块的动静更大了,虽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工藤新一也只能焦虑地频繁回头看,等了很久,终于降落到地上。
跟上工藤新一的步伐,黑泽降真也往经济舱的方向赶去。
舱门果然被封上了,外面有警察的嘈杂声,黑泽降真将毛利兰推过去:“和警官交代好。”然后匆匆离去。
到了那里,黑泽降真算是知道为什么动静越来越大了——那个被交代来摸底片的外国人死了。
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留下一行用血写的字:murderer killed me!(凶手杀我!)
工藤新一直接找上了目暮警官:“发生什么了?”
目暮的眼神有些惊恐:“在飞机刚下降的时候,这个原本一直在睡觉的外国人突然尖叫,应该是心绞痛……但是天野柬一直在被我们看管……她并没有再做什么,厕所也没有去过。”他的脸上满是费解,皱纹全部堆积到一起。
提起这个,工藤新一想到了黑泽降真:“又是心绞痛?”他问。
“是啊,又是?”这位置离头等舱算远的,不知道那时候的动静也正常。
“我们在刚起飞的时候,也有一个头等舱乘客突发心绞痛,不过她自己是有心脏病历史的,随身有带药。他呢?”那个外国人有没有带药?
“这才是奇怪的,他身上没有带药,我们就在旁边,空姐有问他是否有心脏病史,他言之凿凿没有才给的酒。”
“酒?”
“是一瓶低度数的巴黎之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啊,他是在降落前至少一个半小时喝的。”
工藤新一心里大致有了推断,他将那些话转述给黑泽降真,问出最重要的问题:“真奇怪,如果是酒的问题,你也……”他看着黑泽降真,脑海里重演看见黑泽降真时她的模样——并不像接触过大量麻醉剂。
一听这说法,黑泽降真心下明了,伴随酷酷地笑,她拍拍工藤新一肩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她冲平时不会注意的位置叫道:“劳埃德先生,劳烦您一件事可否?”
劳埃德也不震惊黑泽降真能发现他——素养这么低还混什么里世界。
由于共同合作完成的正义性案件,他们对双方从敌意变作普通陌生人。
“什么事?”工藤新一的疑惑也在他心中盘旋,所以这一刻他确实没有跟上黑泽降真的脑回路。
“请帮我控制好机组成员吧。不要让一个人逃掉。”
“……好。”他去往机组成员聚集配合调查的位置。
终于,警察来了。
“您好,女士。”
黑泽降真迎接上去,换成美式英语:“警官,就在刚刚降落的时候又有一名乘客因为心绞痛死亡了,我怀疑这和一开始发生的杀人案件有关系,请这边来。”
一面引路,一面交代事项:
“凶手已经认罪被我们看管,不过还有一个或者多个帮凶她并不愿意交代,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只需要再查看一样东西。”
到了外国男人尸体前,她小心拿出手绢包裹住钱包后才拿出来,从里面去出男人的身份证递给警察。
“只要确定他不是因为心脏病史而死亡就可以确定帮凶,他亲口说过没有,所以想请您再确定一下。”
那个警官颇警惕看着她的面孔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来美国,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克格勃。”
这个答案在黑泽降真预料内,她友善微笑着解释:“我叫赤井二子,是工藤优作先生的朋友,这次想来参加一场拍卖会顺便旅游。”她拿出去公安测试那天给她的□□给警员对比。
确认无误后,那个警官凶狠地瞪她,从她手中抽过身份证递给手下:“去医疗系统里查查。”那个警员跑去打电话了。
“天上那场案子呢?正好你给我们交代了。”
黑泽降真连连摆手在这个时候将工藤新一扯到人前介绍:“这位是工藤优作的儿子工藤新一,整场案件都是他侦破的,那个时候我还在睡觉,具体细节还是问他吧!
一脸莫名的工藤新一终究只是小孩,他没忍住,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时间没过多久,警方难得的快效率就问到了男人的病历——没有心脏病史。
“警官,可以把机组成员控制起来了。”黑泽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队伍中。
“正是那瓶巴黎之花出的问题,所有的巴黎之花都出了问题。里面应该都被某位机组成员在带来的时候加入了大量乙醇麻醉药品。”
被她说的那瓶巴黎之花正躺在地板上。
“不可能。”警官直接否认了。
“我们刚刚核对过飞机上喝过巴黎之花的人员名单,您也是其中一位,但是我们听说您在心绞痛的时候是有跟人求助的,处于清醒状态。对吗?”工藤新一对他点头表示求助的肯定。
他也问黑泽降真:“赤井小姐,我也不理解这件事,大剂量的麻醉剂确实会让人在气压变化的时候发生心脏问题,但是大剂量麻醉剂应该也会让人昏迷。”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除非……赤井二子有很厉害的抗药性。
黑泽降真当然是回答这个不可能的可能:
“这才是真正暴露问题的地方呢~”因为它证明了酒就是有问题。
“是的,如果我是个普通人那么的确如此,但是,我并不普通啊。我对于大部分的麻醉剂都有很强的抗药性,普通药类至少要能放倒一头大象的量才能让我昏迷,如果您们不信可以再取一瓶巴黎之花来实验——我座位旁边也有一瓶我喝剩下的。”
当然,这是最好的办法,在这个地方正规麻醉剂可不容易调取,如果以警方的身份给外宾飞、叶、子又很不礼貌,所以在黑泽降真录像确认自己愿意试药后,警官从机组那取出了一瓶新的巴黎之水,一个警员和她,一人一杯。
“嘿,小子,你真走运,这说不定会是喝过最好的香槟。”他甚至有闲心说这个,由此可见是以放松姿态的。
工藤新一这个时候暖心多了,他担忧地看着黑泽降真:“你的心脏没有问题吧?”他担心她心脏受不了。
“当然没事。”摇晃手中就一层的香槟,黑泽降真笑得悠然。
两个人都饮下差不多分量的酒,很快那个警员就在惊呼声中头一歪晕倒在黑泽降真腿上。
她细心将他放倒在座椅,纤长的眉毛挑起:“是吧?果然是酒的问题。那么,是哪位机组成员作为同谋呢?”
“是机长吧。”这声音让黑泽降真“嘶”一声。
“Why?”(为什么?)她不太信任这个美国警察。
保罗深邃的眉眼里有对那个机长的叹息:“因为天野柬的哥哥是一名飞行员,那位就是为了救小朋友才冲进火场,这位机长……正是当年一起参加救援的天野柬哥哥的同学——威尔士·高先生。
威尔士是个长相典型的德国男人,他原本镇定的脸并没有如天野柬这个小女孩一样惨白失血,而是淡定地走出来,主动伸出手,顶着或者震惊或者憎恶的目光走上前。
“是的,我是天野柬的帮凶,威尔士·高。请逮捕我吧。”
“我是为了正义与好友的亡魂动手。”这句话是黑泽降真和他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当他们回头看她,她虔诚地在胸口画十字:“愿上帝保佑你,勇敢、正义的英雄。”
入乡随俗,大英雄主义什么的也是她所喜欢、熟悉的东西。这个机长在承认自己动手的时候熟知漫威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答出来一些东西。就算很扯淡,不过在美国这个神奇国家里竟然还是主流思想之一。
她递上自己的名片给警官:“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请给我打电话。”红唇女郎随风而去。
赤井二子,职业T台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