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黄仲则《点绛唇·细草空林》

    降谷零清楚自己高傲的秉性,绝对会选择相对最体面的方式进入组织,于是乎他的瞳孔随着那位刚办完葬礼的女明星:莎朗·温亚德,贝尔摩德而动。

    不再借助公安的力量,他遵从自己的心意成为了一个美国黑色区域里的土著黑户。这个身份除却贫穷很是美好,在那个异乡没有人会嘲讽他独特的外貌,所有人退化作野兽凭借本能行事,在总是死、人的混乱地界里他引以为傲的情报能力和间谍功夫让他赚到血腥的第一桶金。

    人生中最困难的一个星期,他每天有三到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挤在他这样的底层流民共同“组建”的一间小屋子里,不足50平方的小屋里被塞下好几百睡觉的人,作为这些人里最有能力的“大哥”“希望”他被安排在最好的、贴住窗户的三人床最高处。

    他每晚用脸贴着泛黄沾染水汽的窗户看底层人所能接触的月亮,瞳孔里应该是浑浊的空洞的,但后来想起来他又觉得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满足的——用自己的暴力就可以解决许多东西,多么的……美好啊。

    时间被模糊了,他只记得一些对他来说重要的时候了。

    哪怕他开起一家在美国黑色地段大受好评的酒馆,建立起出色的情报系统时他仍旧买不起一身量身定制的西装。

    他百般打听到组织里的人在黑市里取资金的日子,穿了一身难得干净的黑色运动卫衣,外套的是一名老兵送他的夹克,他们黑色地段最喜欢的宽松水洗牛仔裤,运动鞋。

    “我是alpha酒吧的老板,想约莎朗·温亚德一见。”他敏锐地看见那个人眼里闪过震惊的光,虽然掩饰得不错,但降谷零可以保证自己的眼光现在几乎不会出错。他笑的开心,看来他找对人了。

    那个人说:“莎朗·温亚德已经死了,请先生节哀顺变。”

    仅管说出这话,上下打量他后他虽有不屑仍旧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甚是吃惊地咦了声说:“算你小子好运,今天大人的电话居然打通了。”

    现在降谷零知道了,他遇到的是后勤组的财政,他手里一定有可以随时打通的特定号码,他是故意的。

    组织里的人不敢拦他这个有能力的人,也不敢随便处置,于是他只能先打电话给贝尔摩德处理。她对他很感兴趣,他的机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死呢?”莎朗·温亚德这个美艳的大明星挑眉问他,手里举着一杯烈酒。

    “我是美国的黑户,从小我们就经常聚众……看您的影片。”降谷零很小心,一定要有美国本土的特色。“所以我对您的长相很熟悉,于是我发现克丽丝与您的骨相很相似。”没等她开口他就继续:“当然,两位是母女,长得像当然很正常,不过,克丽丝的骨架还是让我关注了一点。今年我原本的地方被交易的、du、贝、反、子给端了,我差点也被、搞上、了、yin,所以我想我需要有点力量了。”

    “扩张我这酒吧势力的同时您也知道我们也干情报网这差事,于是我让他们帮我注意了莎朗·温亚德与克丽丝·温亚德这对不和谐的母女。”

    他们的鸡尾杯一碰,两人都慢慢啜饮那烧喉烈酒。

    好烈的酒,清爽甘冽。

    “好莱坞里是混乱的,我原本想从你们的PR入手,不过我很震惊的发现你的所有团队,所有!都是犹太人,没有一个人的口是我能撬开的,这不合理。当然啦,我找上了黑市,挖一点你的消息,只有花边新闻,这应该是我的层次不足够,我和黑市资金点的人喝过酒,恰好看见了单子。从那里我得知有个组织取资金的时候税点高的吓人,那么那个组织的水平就一定够了。”

    贝尔摩德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旁边这人,从头到尾一直不离开,既是为了盯住猎物,也是确实开心。她很清楚自己这双写满风情的眸一定能迷惑住男人,哪怕片刻。

    降谷零很是惆怅地发出一声喟叹:“我这一路真波折,知道这个组织后我马上就去问消息,很可怜,我付不起那钱——其实也可以但是作为我好奇心的业余爱好我是不愿意花费那么多的。”多么朴素的理由,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事情也是有转机的,为了积累一些知识也为了打发时间,我去参加了一场拍卖会观看酒品的拍卖,有一瓶酒被拍出的价格一骑绝尘,于是我就去了那家酒庄想借此也给我店里的酒抬抬价亦或是学习一番营销本领。”

    “我在那遇见了一位顾客去取酒,就是你的生活助理,作为情报工作者我的记忆力和眼力不错,她给你的支票上写了一串号码和地址,正是黑市里一个资金点的编号。到了这里我就确定莎朗·温亚德和组织有点关系了,永远神秘的行程,严密的守卫以及比黑市更专业的PR保密水平。”

    降谷零看见,莎朗·温亚德终于用正眼看他了。进门开始降谷零就看着她的眼睛,他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有几分帅气,多几分恶毒。

    真美,这双眼睛。现在,在这阿芙洛狄忒吻过的眼睛里,他看见了贝尔摩德。

    “作为大明星,我黑白通吃再正常不过了,帅哥,你这样的□□,不就主动投到我裙下?”莎朗·温亚德眼尾一挑,抬手来轻轻点上降谷零的下巴,就将这美人面抬了起来。

    “帅哥,说到这里就够了,你已经像我展示了你,想要投靠组织是双目清明,时间趁早,我现在就带你去据点。”她的手轻轻放下,他不愿意,她看得出来。她莎朗·温亚德自诩也是明事理的动物,还……不愿意强迫别人做这事。

    “您可曾读过大名鼎鼎的悬疑推理作家工藤优作的小说?”

    怎么可能没有读过?身为藤峰有希子心中的偶像,她的家里有个书柜是专门摆那些亲签的。

    “当然。”

    “暗夜男爵有个鲜明的特点——特立独行。您身边的团队和您几乎一体,从前有有位狂热的狂热的粉丝,不断骚扰您、蹲守您的行踪,在他最终闯入您的别墅里猥、亵、您的衣物后就被警方带走,很大的罪名最终却被无罪释放——死在黑色区域,满身是伤,下半身全部粉碎性骨折,自尽而死。那个地方的帮派我去过,他是被废掉手脚后别人丢过去的。真相大白,您不是暗夜女爵,您是某组织中的一员,应当是高层。”

    这件事如果记得不错是真下手让琴酒去干的,可惜当时是为了她泄愤所作,运气也不好,竟被人发现后大发爆料,不过她的PR很给力,有他自己的坏印象公众都觉得是那个人运气不好或者自甘堕落,说来好听,想躲避那些无处不在的公关只能靠脑子,当每篇陈述事实的报道都有公关元素,电视台新闻都被买通,信息茧房自然形成。

    “剩下要确认是哪个组织就很困难了,是命运三女神眷顾了我,也是组织太过卓尔不群,连日常出行都要穿特制的西装,还有特别形状的胸针,你的葬礼你的PR团队也参加了,衣装样式虽有细微差别仍统一。”

    “观看葬礼的时候,棺材上刻有那个标志。”

    “因为那是我的家徽。”贝尔摩德杯子里的酒被饮尽了。

    “你获得了机会,获得了一个很宝贵的机会,你叫什么名字?”素手柔荑,眸光悠悠。

    “我叫安室透,是日本的混血儿。”

    从此以后他不再颠沛流离,成了组织里很受看重的新人,在日本集中营训练的每一日都有人感叹:“据说有位大人物亲自带他来的组织,那位大人还给他写了推荐信。”

    现在,波本见到了久违的贝尔摩德,仍旧是酒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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