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部门大厅，远远地看到谢应然伸着脑袋朝这边张望，鹿朝和跟旁边的于新暮说了一声拜拜，随即碎步小跑到工位上。
“昨天你和于总都没来公司。”谢应然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语气拖腔带调，“你俩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别脑补了。”鹿朝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昨天于总生病了，我作为一个小员工大发慈悲帮老板叫了医生而已，说不定于总感恩戴德会给我加奖金呢！”
鹿朝和笑笑没说话，没多久，嘴角耷拉下来。
昨晚，当她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心里有些失落。她以为是生病了没痊愈，然而第二天起床一睁眼，脑海里又浮现那张照片。
感到心烦意乱，心神不宁。
年底的工作越来越多，鹿朝和拍了拍脑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为了做好这个软件，她几乎倾注了所有的精力，即使遇到一些很小的误差，她都尽最大努力做到还原。
忙忙碌碌了一两周，终于在快到圣诞节前一个星期，她手里头的工作近乎完成，周五一下班周与清打来语音电话。
在读大学的时候，秦愿担心她一个人在学校孤单，每当平安夜那天都会陪她，再加上认识周与清，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三人小分队一起过平安夜。
周与清想后天请她吃饭。
鹿朝和没多想一口答应，“那我给秦愿说一声，让她把那一天空出来。”
“我打电话问了，她说那天没空。”
“好吧。”
也不知秦愿和徐铭两人之间怎么样了。
鹿朝和背起小皮包，戴上白色软塌塌的围巾，独自开车回家。
自从上次于新暮生病之后，他频繁去外省出差，偶尔他会用微信给她发几条问候，鹿朝和有时候忙到忘记回复他的信息，他依旧不厌其烦地一条接着一条。
她回到家，脱去羽绒服窝在沙发上，于新暮的新消息弹出页面。
于新暮：【朝气，我明天下午回去。】
鹿朝和：【于总出差结束了？】
对面回复了一个“嗯”。
刚想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又一次传来震动的声音。
于新暮：【朝气，外面下雪了】
鹿朝和兴奋地跑到阳台，打开窗户望去，一阵冷风袭面而来，呼呼地吹进室内，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夜幕之下，黄色的路灯隐隐绰绰，周围一片寂静，完全没有下雪的迹象，倒是今天的气温直线下降。
她关上窗户，垂眸捧着手机回复信息。
鹿朝和：【南川没有下雪。】
于新暮：【南川的雪后天到，我陪你一起看。】
鹿朝和思虑片刻，心里纠结着是和周与清吃饭，还是陪于新暮看雪。
但那张照片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于是她坦白回复：【后天我有事哦~抱歉不能陪你看雪了。】
她尽量做到忽视于新暮说出的各种暧昧的话，把两人的关系置于朋友之间，这样她就不会受到猜疑失落等情绪的困扰。
可能是她还不够喜欢他吧。
她不想被负面情绪绑架，她想自由自在的。
*
于新暮眸色一凝，看着她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眼色逐渐深沉。
许久未见，小蝴蝶对他冷淡了些。
据他所知，后天秦愿和徐铭在一起，除了秦愿她的身边也没什么其他的朋友。
陪父母？
他轻轻挑眉，在键盘上敲着字，想问清楚。
但转念一想，又将打出来的一段话删掉。
反反复复，最后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这样纠结敏感的行为，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在桌上。
鹿朝和的每句话都足以牵动他的心。
他没办法做到不在乎。
他静静地靠在落地窗前，北州的雪向来毫不吝啬，鹅毛大雪纷纷落下，不一会远处的屋顶便堆满了白白的积雪。
又是一年平安夜，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向脑海，废墟上的悲恸声、爆炸声在他的耳边重复回放。
他下意识地捏紧水杯，眼尾渐渐泛红。
良久，他打了一通电话，让陈尘把明天上午的飞机改成了凌晨五点的。
*
早上八点，鹿朝和被手机铃声吵醒，她烦闷地噘着嘴用被子盖住头。
然而，手机铃声依然不止不休地响着。
她挣扎地掀开被子，伸出脑袋，恼火地滑动手机。
“喂，谁啊，有事快说！”她拧着眉，不耐烦地说。
对面传来一阵浅笑的声音，“朝气，我回来了。”男人清冽的声音如山泉流水，拂过鹿朝和的心口，酥酥麻麻的，瞬间哑了火。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撑着身子有些激动地坐起来，声音稍微低一些。
对面没有直接回应她，反而扯开了话题，语气可怜兮兮的，“外面好冷啊，朝气可以开门让我进去吗？我可是站了好久。”
她狐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确定是于新暮无疑，这是她很少听于新暮用可伶巴巴的奶狗语气说话，难以想象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看来是真的冻坏了。
鹿朝和穿上棉睡衣，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匆匆下楼开门。
男人的头发被寒风吹乱，脸颊微微泛红，鹿朝和撞入那双熟悉的深邃黑眸。
于新暮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派克服，手里拎着一个黑色保温袋。
白皙的指关节被冻得通红。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鹿朝和帮他把寒气凛凛的上衣挂在衣帽间。
“二十分钟。”
这人长得挺聪明的，怎么感觉傻傻的。
鹿朝和回二楼洗漱换衣服，下来后看到于新暮正在餐桌前打开保温袋，从里面拿出一盒又一盒的早餐。
“你昨天不是说下午回来吗？怎么提前了？”鹿朝和用勺子搅拌着滚烫的白粥，漫不经心地问。
“想回来和你一起吃早餐。”于新暮眉梢习惯性挑起，勾着唇说出了心里话。
于新暮似乎已经习惯说这些直白的话，但还是将鹿朝和的心轻易勾起，前几天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心再次激烈地跳动。
她埋头吃饭，低垂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情绪，嘴角隐约闪过一丝甜蜜。
她装作不在乎地“哦”了一句。
于新暮一脸玩味地侧头看着她，一边剥鸡蛋，一边声音低沉地说：“几周没见，朝气有没有按时吃饭？”
“当然有。”
“有没有准时睡觉？”
“当然有。”
“有没有想我。”
“当然……”鹿朝和吃饭的动作一顿，眼睛滴溜一转，意识到他在故意套话，话只说了一半。
还好止住了。
她暗自庆幸地想。
于新暮见她不吭声，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的碗里，故作叹息道：“算了，换个问题，那你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嘴巴突然被鹿朝和的手掌心捂住。
于新暮的脸本就小，捂住嘴巴只能看到他瞪圆的桃花眼。
“再问，一概就是没有。”
鹿朝和受不了他总是说一些挠人的话，让她的胸口产生那种道不明的情绪。
她的掌心有淡淡的樱花香，于新暮挺直的鼻子微微蹭了一下她的掌心肉，嘴巴稍微撅起，能感觉到掌心的柔软。
鹿朝和意识到掌心不小心蹭到他滚烫的嘴唇，立即红着脸缩回手。
她现在只想迅速地吃完早餐，然后把这个男人赶出去。
挠得她心神不宁。
吃完饭，于新暮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鹿朝和按捺住胡乱跳动的心，侧头睨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他怎么还不走。
“朝气，明天你是有什么事？”他故作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机，随口一问。
“明天我要和秦愿出去玩。”
不知怎么的，似是担心他产生误会，不想告诉他实情。
于新暮停下滑动手机的动作，后背微微一僵，抿着唇线，哑着声音问：“真的？”
“当然。”鹿朝和眼睛一瞥，心虚地点头。
“那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她回顾了一下周与清说的时间，确定是白天出去，才肯定地点头。
于新暮关掉手机，转过身目光凛凛地看着她，眸光真诚明亮，“说好了，明天晚上我陪你看雪。”
“好。”鹿朝和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地寒冷，寒风如刀地打在脸上，鹿朝和出去拿了一个快递，嫩白的脸被吹的生疼。
拆开快递一看，是那枚羽毛胸针。
她都快忘了这个快递了。
刚下单没多久商家说没货，需要等下一批，上几周她忙于工作，早已把这事给忘了。
她把这枚胸针放进黑色的盒子里，套上精致的包装袋，再放进一个白色的纸袋子里，明天晚上连同这件蓝色衬衫，一起给他。
*
二十四号中午，鹿朝和根据周与清约好的时间到了市中心的商场，门口摆着一个巨大的
圣诞老人玩偶，人群聚集在玩偶旁边纷纷拍照。
她今天忘记戴围巾，冷风在她的脖子里乱窜，她缩着脖子小跑到门口，远远地看到周与清笑着朝她招手。
周与清包裹的很严实，围巾耳罩帽子手套一个不少。
走进商场，鹿朝和瞬间感受到了温暖，仿佛身上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了。
他们在一家提前预订好的中餐厅吃了一顿，鹿朝和本想请客的，但结账的时候被他抢了先。
“下次你再请我一次。”周与清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温和阳光。
她觉得和周与清这样的关系让她感觉很舒服。
就像她和秦愿之间的关系一样。
简简单单的朋友之间的相处。
不会有心神不宁犹犹豫豫的感觉。
下午，鹿朝和想去买一条围巾，周与清陪她去一楼的一家品牌店。
她站在镜子前试了好几种颜色的围巾，但质量都很一般，便放回去。这时，周与清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朝后面指着，“那不是于新暮吗？你邻居。”
鹿朝和朝后望去，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正在试戴一件黑色的帽子。
她的心一咯噔，仿佛漏了半拍。
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心里的酸涩感又一次袭来。
“陪女朋友逛街呢，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周与清一副要看戏的表情，作势朝前走，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
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可能是担心于新暮发现她不是和秦愿一起出来玩的。
“昨天你和于总都没来公司。”谢应然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语气拖腔带调，“你俩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别脑补了。”鹿朝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昨天于总生病了，我作为一个小员工大发慈悲帮老板叫了医生而已，说不定于总感恩戴德会给我加奖金呢！”
鹿朝和笑笑没说话，没多久，嘴角耷拉下来。
昨晚，当她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心里有些失落。她以为是生病了没痊愈，然而第二天起床一睁眼，脑海里又浮现那张照片。
感到心烦意乱，心神不宁。
年底的工作越来越多，鹿朝和拍了拍脑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为了做好这个软件，她几乎倾注了所有的精力，即使遇到一些很小的误差，她都尽最大努力做到还原。
忙忙碌碌了一两周，终于在快到圣诞节前一个星期，她手里头的工作近乎完成，周五一下班周与清打来语音电话。
在读大学的时候，秦愿担心她一个人在学校孤单，每当平安夜那天都会陪她，再加上认识周与清，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三人小分队一起过平安夜。
周与清想后天请她吃饭。
鹿朝和没多想一口答应，“那我给秦愿说一声，让她把那一天空出来。”
“我打电话问了，她说那天没空。”
“好吧。”
也不知秦愿和徐铭两人之间怎么样了。
鹿朝和背起小皮包，戴上白色软塌塌的围巾，独自开车回家。
自从上次于新暮生病之后，他频繁去外省出差，偶尔他会用微信给她发几条问候，鹿朝和有时候忙到忘记回复他的信息，他依旧不厌其烦地一条接着一条。
她回到家，脱去羽绒服窝在沙发上，于新暮的新消息弹出页面。
于新暮：【朝气，我明天下午回去。】
鹿朝和：【于总出差结束了？】
对面回复了一个“嗯”。
刚想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又一次传来震动的声音。
于新暮：【朝气，外面下雪了】
鹿朝和兴奋地跑到阳台，打开窗户望去，一阵冷风袭面而来，呼呼地吹进室内，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夜幕之下，黄色的路灯隐隐绰绰，周围一片寂静，完全没有下雪的迹象，倒是今天的气温直线下降。
她关上窗户，垂眸捧着手机回复信息。
鹿朝和：【南川没有下雪。】
于新暮：【南川的雪后天到，我陪你一起看。】
鹿朝和思虑片刻，心里纠结着是和周与清吃饭，还是陪于新暮看雪。
但那张照片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于是她坦白回复：【后天我有事哦~抱歉不能陪你看雪了。】
她尽量做到忽视于新暮说出的各种暧昧的话，把两人的关系置于朋友之间，这样她就不会受到猜疑失落等情绪的困扰。
可能是她还不够喜欢他吧。
她不想被负面情绪绑架，她想自由自在的。
*
于新暮眸色一凝，看着她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眼色逐渐深沉。
许久未见，小蝴蝶对他冷淡了些。
据他所知，后天秦愿和徐铭在一起，除了秦愿她的身边也没什么其他的朋友。
陪父母？
他轻轻挑眉，在键盘上敲着字，想问清楚。
但转念一想，又将打出来的一段话删掉。
反反复复，最后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这样纠结敏感的行为，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在桌上。
鹿朝和的每句话都足以牵动他的心。
他没办法做到不在乎。
他静静地靠在落地窗前，北州的雪向来毫不吝啬，鹅毛大雪纷纷落下，不一会远处的屋顶便堆满了白白的积雪。
又是一年平安夜，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向脑海，废墟上的悲恸声、爆炸声在他的耳边重复回放。
他下意识地捏紧水杯，眼尾渐渐泛红。
良久，他打了一通电话，让陈尘把明天上午的飞机改成了凌晨五点的。
*
早上八点，鹿朝和被手机铃声吵醒，她烦闷地噘着嘴用被子盖住头。
然而，手机铃声依然不止不休地响着。
她挣扎地掀开被子，伸出脑袋，恼火地滑动手机。
“喂，谁啊，有事快说！”她拧着眉，不耐烦地说。
对面传来一阵浅笑的声音，“朝气，我回来了。”男人清冽的声音如山泉流水，拂过鹿朝和的心口，酥酥麻麻的，瞬间哑了火。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撑着身子有些激动地坐起来，声音稍微低一些。
对面没有直接回应她，反而扯开了话题，语气可怜兮兮的，“外面好冷啊，朝气可以开门让我进去吗？我可是站了好久。”
她狐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确定是于新暮无疑，这是她很少听于新暮用可伶巴巴的奶狗语气说话，难以想象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看来是真的冻坏了。
鹿朝和穿上棉睡衣，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匆匆下楼开门。
男人的头发被寒风吹乱，脸颊微微泛红，鹿朝和撞入那双熟悉的深邃黑眸。
于新暮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派克服，手里拎着一个黑色保温袋。
白皙的指关节被冻得通红。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鹿朝和帮他把寒气凛凛的上衣挂在衣帽间。
“二十分钟。”
这人长得挺聪明的，怎么感觉傻傻的。
鹿朝和回二楼洗漱换衣服，下来后看到于新暮正在餐桌前打开保温袋，从里面拿出一盒又一盒的早餐。
“你昨天不是说下午回来吗？怎么提前了？”鹿朝和用勺子搅拌着滚烫的白粥，漫不经心地问。
“想回来和你一起吃早餐。”于新暮眉梢习惯性挑起，勾着唇说出了心里话。
于新暮似乎已经习惯说这些直白的话，但还是将鹿朝和的心轻易勾起，前几天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心再次激烈地跳动。
她埋头吃饭，低垂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情绪，嘴角隐约闪过一丝甜蜜。
她装作不在乎地“哦”了一句。
于新暮一脸玩味地侧头看着她，一边剥鸡蛋，一边声音低沉地说：“几周没见，朝气有没有按时吃饭？”
“当然有。”
“有没有准时睡觉？”
“当然有。”
“有没有想我。”
“当然……”鹿朝和吃饭的动作一顿，眼睛滴溜一转，意识到他在故意套话，话只说了一半。
还好止住了。
她暗自庆幸地想。
于新暮见她不吭声，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的碗里，故作叹息道：“算了，换个问题，那你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嘴巴突然被鹿朝和的手掌心捂住。
于新暮的脸本就小，捂住嘴巴只能看到他瞪圆的桃花眼。
“再问，一概就是没有。”
鹿朝和受不了他总是说一些挠人的话，让她的胸口产生那种道不明的情绪。
她的掌心有淡淡的樱花香，于新暮挺直的鼻子微微蹭了一下她的掌心肉，嘴巴稍微撅起，能感觉到掌心的柔软。
鹿朝和意识到掌心不小心蹭到他滚烫的嘴唇，立即红着脸缩回手。
她现在只想迅速地吃完早餐，然后把这个男人赶出去。
挠得她心神不宁。
吃完饭，于新暮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鹿朝和按捺住胡乱跳动的心，侧头睨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他怎么还不走。
“朝气，明天你是有什么事？”他故作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机，随口一问。
“明天我要和秦愿出去玩。”
不知怎么的，似是担心他产生误会，不想告诉他实情。
于新暮停下滑动手机的动作，后背微微一僵，抿着唇线，哑着声音问：“真的？”
“当然。”鹿朝和眼睛一瞥，心虚地点头。
“那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她回顾了一下周与清说的时间，确定是白天出去，才肯定地点头。
于新暮关掉手机，转过身目光凛凛地看着她，眸光真诚明亮，“说好了，明天晚上我陪你看雪。”
“好。”鹿朝和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地寒冷，寒风如刀地打在脸上，鹿朝和出去拿了一个快递，嫩白的脸被吹的生疼。
拆开快递一看，是那枚羽毛胸针。
她都快忘了这个快递了。
刚下单没多久商家说没货，需要等下一批，上几周她忙于工作，早已把这事给忘了。
她把这枚胸针放进黑色的盒子里，套上精致的包装袋，再放进一个白色的纸袋子里，明天晚上连同这件蓝色衬衫，一起给他。
*
二十四号中午，鹿朝和根据周与清约好的时间到了市中心的商场，门口摆着一个巨大的
圣诞老人玩偶，人群聚集在玩偶旁边纷纷拍照。
她今天忘记戴围巾，冷风在她的脖子里乱窜，她缩着脖子小跑到门口，远远地看到周与清笑着朝她招手。
周与清包裹的很严实，围巾耳罩帽子手套一个不少。
走进商场，鹿朝和瞬间感受到了温暖，仿佛身上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了。
他们在一家提前预订好的中餐厅吃了一顿，鹿朝和本想请客的，但结账的时候被他抢了先。
“下次你再请我一次。”周与清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温和阳光。
她觉得和周与清这样的关系让她感觉很舒服。
就像她和秦愿之间的关系一样。
简简单单的朋友之间的相处。
不会有心神不宁犹犹豫豫的感觉。
下午，鹿朝和想去买一条围巾，周与清陪她去一楼的一家品牌店。
她站在镜子前试了好几种颜色的围巾，但质量都很一般，便放回去。这时，周与清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朝后面指着，“那不是于新暮吗？你邻居。”
鹿朝和朝后望去，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正在试戴一件黑色的帽子。
她的心一咯噔，仿佛漏了半拍。
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心里的酸涩感又一次袭来。
“陪女朋友逛街呢，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周与清一副要看戏的表情，作势朝前走，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
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可能是担心于新暮发现她不是和秦愿一起出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