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金华殿
顾昭在房里养了几日的伤，很快便能强撑着走动，他出身寒门，本就吃得了苦，更何况是从北疆死里逃生来的人。
老旧的木门推开的时候发出让耳膜发痒的声音，他深吸了了一口气，低头看见地上放着一个紫檀木雕刻着暗纹的匣子，里面放着一份请柬。
他守着这份请柬看着月亮升落三个轮回，终于在一个天边鱼肚白的清晨，走出了房门。
顾昭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又被人绑了去，只是这次不是在高王府，而是在南成王府。他睁眼的时候被人拎着撞到了一个圆柱上，撞得眼冒金星，模模糊糊地看着远处好像有一只绿上带点黑的孔雀，正在梳着自己的羽毛。
南成王放下手中的金丝扇，暼了地上的顾昭一眼，有气没气地道：“把戏台子搭好，配角已经到了场，该上主角了。”
“去春枝苑传句话，就说‘你的心上人快死了，本王大发慈悲，让你见上最后一面’。”南成王对身边的人道。
他踩着跪在地上的小厮走了下台子，瞧着顾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啧啧”着摇了摇头：“看着今儿是出苦情戏啊！你可得撑住咯，本王的金华殿可不替人收尸。”
言罢，他命人抬来了一面比人高的铜镜，搔首弄姿地站在铜镜面前，欣赏着自己头上插得两支孔雀羽毛，满意地把一缕散下来的碎发捻到了深绿色的袍子上。
陆鸢来的时候，他还沉浸在那一面被动了手脚的镜子里，在那一面铜镜中，他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样子。
陆鸢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裙衫，头上仍然簪着那一根梨树枝子，上面干了的梨花，像是镶上去的玉。
她看了一旁被绑在地上的顾昭，跪在地上，对南成王行了礼。
南成王赏了陆鸢半眼，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大部分注意仍在那面镜子上，他突然转头一笑，对身旁的手下说：“不够，主角还没上场呢。不过，可以先上点小菜，浇点小酒。”
他从铜镜的后面走出来，俯视着陆鸢道：“陆家，春枝苑，顾昭，这几个词放在一起，本王想到的可不只是妙元娘子，你是陆崇的女儿，胆子真够大的。一介流民，换了个身份，以为可以在这里瞒天过海啊！”
陆鸢低着头，她没有否认。
她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是伸手便可以掌控半座京城，拥有皇室血统的亲王，他想知道什么，就算是变成灰，也会被掘地三尺挖出来。
只是陆鸢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置他们二人于死地。
殿内的小厮早已摸透了南成王千变万化的表情，领头的下手见他轻挑了下眉，便把顾昭拎出来，搜了个全身，只搜出来一份请柬。那小厮把请柬翻了个遍，竟然从请柬的封皮缝隙中拿出了一个细如金线的戒指，不同的是戒指上有一颗珠子。
那颗珠子红的发黑，像一颗眼珠子。
“王爷，找到了，果然是他偷的！”手下单膝跪地，把戒指呈了上去。
陆鸢跪在地上没有抬头，却瞥见眼前的地上多了一枚金色的戒指，上面的珠子好似一双眼睛在监视着她，满是轻蔑和不屑。
“那些衙门是怎么审犯人的来着？先打上的二十大板！”南成王摆了摆手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是想要杀了我，又何必给我加上这虚无的罪名！”顾昭挣脱了殿中侍卫的束缚，他撕扯着身上的绳子喊道。
“阿昭，你冷静，一定要冷静。”陆鸢站了起来，她要转移他的注意，直视着南成王道：“今日您坐于殿上，我便尊称您一声王爷。我知道王爷视人命如草芥，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生与死都不能不清不白。”
“不清不白”四个字刺进了南成王的耳朵，他突然定住，眼睛睁得越来越大，飞身一跃下了高台，掐住陆鸢的脖子，面容扭曲道：“你说什么！不清不白？”
金华殿内回荡着刺耳的笑声，听的人汗毛耸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本王掐死你！不，我要把你扔进笼子里，看你一点一点被撕烂。”他伸着舌头，好像要咬死陆鸢，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陆鸢拼了命地呼吸，却越来越晕，她闭上了眼睛，生生被掐出了两行泪。
“放开她！”
异口同声。
一声是歇斯底里，来自顾昭。
一声是冷峻如冰，来自从殿外走进来的一个人。
他的身形挡住了殿外射进来的光，周身带着凌厉的杀气，殿内的光暗了下来，他向前走着，像黑无常前来索命。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南成王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可怖，似疯似魔，好像完全失去了心智。
他把陆鸢放手一扔，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殿中的金椅上，布满血丝地眼睛略带玩味地看着来者，声音阴森可怖：“主角终于来了！”
陆鸢恰要倒下的时候，被身后的人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她咳着勉强呼吸，脖子上他的手印红得发黑，好像一条黑蛇正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面容白皙，脸上带着半截黑色的面具，面具上有暗暗的细纹，那位单膝跪在地上，小心地把陆鸢揽在怀里。
陆鸢以为自己死了，眼前是厄鬼来带她走，只是这只鬼好像不是那么可怕。
他看着陆鸢脖子上的伤，只要他再晚来一点，她就被这个疯子活活掐死了！
“值得吗？”那人声音冰冷，却没有寒意，他问陆鸢。
陆鸢虚弱地微微一笑，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问她了。人死之前会在短时间内回想自己的一生，陆鸢的脑海中闪现了很多片段，最后她轻轻地说了句：“阿昭，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丢下他。”
此时的顾昭在一旁咬破了嘴唇，早已哭成了泪人。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好一出苦情戏。”南成王看了看自己手上陆鸢吐的血，咧着嘴道：“我要用她的血胭脂。”
一颗通透的珠子在无声中飞出，擦过了南成王的侧脸，留下了一道露骨的划痕。他痛得长着嘴，扑到铜镜面前，大喊道：“我的脸，该死的东西竟然动我的脸。”
他脸上的恐惧转瞬消逝，他邪魅地笑着从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扔在地上。刚才那一道的力气太大，他的好几层皮都烂掉了，南成王扒着铜镜，一层一层地撕着脸上的假皮，直到只剩下了最后一层。
他看着“黑无常”又哭又笑地说：“喜欢这张脸吗？用宫里那个人的皮做的，一点一点扒下来，擦干净血......该叫你什么呢？诡公子，高世铭，还是世子殿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都当上王爷了，你他妈还是个世子。真窝囊啊高世铭，怎么就从南渊滚回来了呢，死在哪里多好啊！当个英雄，我他妈还能给你找个地方烧点纸。”南成王坐在贴满金纸的阶梯上，又喊又骂，却不肯弄歪自己头上的羽毛。
他突然不笑了，从发髻上拔出了一根羽毛，底部是极细小的箭头，上面淬着毒，箭头是黑紫色的。那根羽毛在他抬手间飞了出去，将“黑无常”脸上的面具打了个粉碎。
其实他能躲开的，但是他伸手护住了陆鸢的眼睛。
他的手松开的时候，陆鸢看清了他的脸，嘴上无声的念了他的名字：“高曦？”
“你他妈的也套了张人皮啊！”
话音刚落，他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摁在了地上，那人掐住了他的喉咙，南成王的脸憋的通红，耳边响起了很平静的一句：“你想怎么死。”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的瞬间，几颗珠子分别飞向了殿中其余人的眼睛，顷刻间金华殿内哀嚎声回荡，地上多了几只被打出来的血淋淋的眼睛。
高曦把他拎了起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这样反复了几次，南成王的五脏六腑全都换了位置，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声音破碎道：“老子只想被你恶心死！”
他掐着那张嫩的出水的脸，狠狠地扔在了一边，嘴角微微上扬道：“你专门排了这出戏，不就是想让我来弄死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贱！”
“哈哈哈哈你骂我？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老子偏偏就喜欢听鬼骂人，来啊，边打边骂，快乐加倍哈哈哈哈！”南成王朝高曦喷了口血，面目狰狞地喊道。
高曦把他扔在了地上，一脚踹到了一边，撕下一块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转身向后走去。
一根羽毛比他更快的飞过，直直地插进了陆鸢的胸口，三秒的时间，陆鸢的嘴角开始流血，一边咯血一边咳嗽。
“还是这么没品，不用谢，老子帮你断了这个杂念。”南成王抿了抿嘴角的血，爬起来踉跄着说道。
“解药。”这两个字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没有哈哈哈哈......”南成王躺在地上，四肢各有各自的想法，他猛地坐起来，阴邪地说：“杀了我，杀了我给她报仇啊！”
高曦把陆鸢抱在怀里，走之前对多舌说：“让他交出解药。问一次，割下他的一根手指头，别让他死了。”
多舌领命，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问题：“要是十根指头都割完了，还没问出来，怎么办？”
南成顺啐了一口唾沫：“... ...”
顾昭在房里养了几日的伤，很快便能强撑着走动，他出身寒门，本就吃得了苦，更何况是从北疆死里逃生来的人。
老旧的木门推开的时候发出让耳膜发痒的声音，他深吸了了一口气，低头看见地上放着一个紫檀木雕刻着暗纹的匣子，里面放着一份请柬。
他守着这份请柬看着月亮升落三个轮回，终于在一个天边鱼肚白的清晨，走出了房门。
顾昭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又被人绑了去，只是这次不是在高王府，而是在南成王府。他睁眼的时候被人拎着撞到了一个圆柱上，撞得眼冒金星，模模糊糊地看着远处好像有一只绿上带点黑的孔雀，正在梳着自己的羽毛。
南成王放下手中的金丝扇，暼了地上的顾昭一眼，有气没气地道：“把戏台子搭好，配角已经到了场，该上主角了。”
“去春枝苑传句话，就说‘你的心上人快死了，本王大发慈悲，让你见上最后一面’。”南成王对身边的人道。
他踩着跪在地上的小厮走了下台子，瞧着顾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啧啧”着摇了摇头：“看着今儿是出苦情戏啊！你可得撑住咯，本王的金华殿可不替人收尸。”
言罢，他命人抬来了一面比人高的铜镜，搔首弄姿地站在铜镜面前，欣赏着自己头上插得两支孔雀羽毛，满意地把一缕散下来的碎发捻到了深绿色的袍子上。
陆鸢来的时候，他还沉浸在那一面被动了手脚的镜子里，在那一面铜镜中，他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样子。
陆鸢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裙衫，头上仍然簪着那一根梨树枝子，上面干了的梨花，像是镶上去的玉。
她看了一旁被绑在地上的顾昭，跪在地上，对南成王行了礼。
南成王赏了陆鸢半眼，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大部分注意仍在那面镜子上，他突然转头一笑，对身旁的手下说：“不够，主角还没上场呢。不过，可以先上点小菜，浇点小酒。”
他从铜镜的后面走出来，俯视着陆鸢道：“陆家，春枝苑，顾昭，这几个词放在一起，本王想到的可不只是妙元娘子，你是陆崇的女儿，胆子真够大的。一介流民，换了个身份，以为可以在这里瞒天过海啊！”
陆鸢低着头，她没有否认。
她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是伸手便可以掌控半座京城，拥有皇室血统的亲王，他想知道什么，就算是变成灰，也会被掘地三尺挖出来。
只是陆鸢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置他们二人于死地。
殿内的小厮早已摸透了南成王千变万化的表情，领头的下手见他轻挑了下眉，便把顾昭拎出来，搜了个全身，只搜出来一份请柬。那小厮把请柬翻了个遍，竟然从请柬的封皮缝隙中拿出了一个细如金线的戒指，不同的是戒指上有一颗珠子。
那颗珠子红的发黑，像一颗眼珠子。
“王爷，找到了，果然是他偷的！”手下单膝跪地，把戒指呈了上去。
陆鸢跪在地上没有抬头，却瞥见眼前的地上多了一枚金色的戒指，上面的珠子好似一双眼睛在监视着她，满是轻蔑和不屑。
“那些衙门是怎么审犯人的来着？先打上的二十大板！”南成王摆了摆手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是想要杀了我，又何必给我加上这虚无的罪名！”顾昭挣脱了殿中侍卫的束缚，他撕扯着身上的绳子喊道。
“阿昭，你冷静，一定要冷静。”陆鸢站了起来，她要转移他的注意，直视着南成王道：“今日您坐于殿上，我便尊称您一声王爷。我知道王爷视人命如草芥，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生与死都不能不清不白。”
“不清不白”四个字刺进了南成王的耳朵，他突然定住，眼睛睁得越来越大，飞身一跃下了高台，掐住陆鸢的脖子，面容扭曲道：“你说什么！不清不白？”
金华殿内回荡着刺耳的笑声，听的人汗毛耸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本王掐死你！不，我要把你扔进笼子里，看你一点一点被撕烂。”他伸着舌头，好像要咬死陆鸢，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陆鸢拼了命地呼吸，却越来越晕，她闭上了眼睛，生生被掐出了两行泪。
“放开她！”
异口同声。
一声是歇斯底里，来自顾昭。
一声是冷峻如冰，来自从殿外走进来的一个人。
他的身形挡住了殿外射进来的光，周身带着凌厉的杀气，殿内的光暗了下来，他向前走着，像黑无常前来索命。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南成王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可怖，似疯似魔，好像完全失去了心智。
他把陆鸢放手一扔，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殿中的金椅上，布满血丝地眼睛略带玩味地看着来者，声音阴森可怖：“主角终于来了！”
陆鸢恰要倒下的时候，被身后的人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她咳着勉强呼吸，脖子上他的手印红得发黑，好像一条黑蛇正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面容白皙，脸上带着半截黑色的面具，面具上有暗暗的细纹，那位单膝跪在地上，小心地把陆鸢揽在怀里。
陆鸢以为自己死了，眼前是厄鬼来带她走，只是这只鬼好像不是那么可怕。
他看着陆鸢脖子上的伤，只要他再晚来一点，她就被这个疯子活活掐死了！
“值得吗？”那人声音冰冷，却没有寒意，他问陆鸢。
陆鸢虚弱地微微一笑，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问她了。人死之前会在短时间内回想自己的一生，陆鸢的脑海中闪现了很多片段，最后她轻轻地说了句：“阿昭，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丢下他。”
此时的顾昭在一旁咬破了嘴唇，早已哭成了泪人。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好一出苦情戏。”南成王看了看自己手上陆鸢吐的血，咧着嘴道：“我要用她的血胭脂。”
一颗通透的珠子在无声中飞出，擦过了南成王的侧脸，留下了一道露骨的划痕。他痛得长着嘴，扑到铜镜面前，大喊道：“我的脸，该死的东西竟然动我的脸。”
他脸上的恐惧转瞬消逝，他邪魅地笑着从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扔在地上。刚才那一道的力气太大，他的好几层皮都烂掉了，南成王扒着铜镜，一层一层地撕着脸上的假皮，直到只剩下了最后一层。
他看着“黑无常”又哭又笑地说：“喜欢这张脸吗？用宫里那个人的皮做的，一点一点扒下来，擦干净血......该叫你什么呢？诡公子，高世铭，还是世子殿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都当上王爷了，你他妈还是个世子。真窝囊啊高世铭，怎么就从南渊滚回来了呢，死在哪里多好啊！当个英雄，我他妈还能给你找个地方烧点纸。”南成王坐在贴满金纸的阶梯上，又喊又骂，却不肯弄歪自己头上的羽毛。
他突然不笑了，从发髻上拔出了一根羽毛，底部是极细小的箭头，上面淬着毒，箭头是黑紫色的。那根羽毛在他抬手间飞了出去，将“黑无常”脸上的面具打了个粉碎。
其实他能躲开的，但是他伸手护住了陆鸢的眼睛。
他的手松开的时候，陆鸢看清了他的脸，嘴上无声的念了他的名字：“高曦？”
“你他妈的也套了张人皮啊！”
话音刚落，他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摁在了地上，那人掐住了他的喉咙，南成王的脸憋的通红，耳边响起了很平静的一句：“你想怎么死。”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的瞬间，几颗珠子分别飞向了殿中其余人的眼睛，顷刻间金华殿内哀嚎声回荡，地上多了几只被打出来的血淋淋的眼睛。
高曦把他拎了起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这样反复了几次，南成王的五脏六腑全都换了位置，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声音破碎道：“老子只想被你恶心死！”
他掐着那张嫩的出水的脸，狠狠地扔在了一边，嘴角微微上扬道：“你专门排了这出戏，不就是想让我来弄死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贱！”
“哈哈哈哈你骂我？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老子偏偏就喜欢听鬼骂人，来啊，边打边骂，快乐加倍哈哈哈哈！”南成王朝高曦喷了口血，面目狰狞地喊道。
高曦把他扔在了地上，一脚踹到了一边，撕下一块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转身向后走去。
一根羽毛比他更快的飞过，直直地插进了陆鸢的胸口，三秒的时间，陆鸢的嘴角开始流血，一边咯血一边咳嗽。
“还是这么没品，不用谢，老子帮你断了这个杂念。”南成王抿了抿嘴角的血，爬起来踉跄着说道。
“解药。”这两个字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没有哈哈哈哈......”南成王躺在地上，四肢各有各自的想法，他猛地坐起来，阴邪地说：“杀了我，杀了我给她报仇啊！”
高曦把陆鸢抱在怀里，走之前对多舌说：“让他交出解药。问一次，割下他的一根手指头，别让他死了。”
多舌领命，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问题：“要是十根指头都割完了，还没问出来，怎么办？”
南成顺啐了一口唾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