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昨夜你还说我们要相守一辈子,再生两个孩子,怎么今天就被人害成这样子啊!”

    “王爷,到底是谁这么心黑,不想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

    “王爷,你放心,妾身一定替你找出来害你的小人!定然将他千刀万剐!”

    听着宗嬿卿的狼哭鬼嚎,李太后和沈建渊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外面还站着那么多大臣,李太后可没脸让大臣听到这些话。

    “放肆!宗嬿卿,你这样成何体统!”

    宗嬿卿抱着沈言,掩饰好眼里的不屑。

    李太后和沈言不清不楚的关系,多少人都心知肚明。要不然沈言为什么会保住沈建渊的皇位呢。

    “太后娘娘,我这心里苦啊!”宗嬿卿情难自抑地又抽泣几声。“我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怎么可能害王爷呢。”

    “娘娘,谁来害王爷,我都不会!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宗嬿卿开始学着街上那些泼妇哀嚎。

    外面的大臣们不明所以看向屋内。

    “够了!”李太后怒斥一声。

    大臣们头一次听到李太后这般声音,都有点破音了。

    可见是真动怒了。

    此时去搜查梧桐苑的人回来,捧回来几样证据。

    带血迹的衣衫,被褥,还有一对酒杯。

    宗嬿卿掩面哭泣,目光在那些证据上停留片刻,然后又放大了声音。

    “太后娘娘,您这是想羞辱臣妾还是在折辱摄政王!”

    宗嬿卿突然发了疯似的将那些带血的东西扑在地上。然后她起身一脚踢开房门站在门口,盯着满院子的大臣。

    “各位大人,请你们评评理!我毒杀王爷有什么好处!”

    说完她瘫坐在地,捂着脸羞愤难当的哭诉,但是声音却是一点也不小。

    “我与王爷成亲一年,昨夜才正式圆房。太后娘娘,您拿着那些带血的东西来此是想羞辱谁!”

    “您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夫妻和睦吗?”

    太后与摄政王的香艳故事谁没听过?

    沈言对原主冷淡,一直不肯与原主圆房,不就是为了给李太后守身嘛!

    满院子的大臣心里都门清,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

    “宗嬿卿!你放肆!”

    李太后愤怒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这酒杯上有毒,你怎么不说呢!你还不如实交代!”

    “酒杯有毒?”宗嬿卿依然瘫坐在门口,愕然地看向屋内的李太后。“你说我给自己下毒?那两个酒杯是装的我和王爷的合衾酒,可是……”

    她猛地站起来,看向院子里的文武大臣。

    “诸位大人,谁能打包票王爷中的毒就是酒杯里的毒?从王爷毒发到现在,都一个多时辰了!我一直没回我的梧桐苑,这期间谁都有可能去布置下毒现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太后大步从屋里走出来,上去一巴掌扇在宗嬿卿的脸上,毫不客气地骂起来。

    “贱人,你还敢狡辩!一只酒杯上有春情散加毒药,另一只酒杯上却没有!”

    听着李太后略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宗嬿卿捂着脸嘴角挑起了一丝冷笑。

    她虽不聪明,好歹也是帝女,见过风浪的。

    她从小就被她的母后灌输后宫的隐私手段。

    这种手段能骗得了她?

    “那好,太后娘娘,请把没有毒药的酒杯那里让大家闻闻,上面有酒味吗?”

    李太后一愣。

    一位身着赭红色官服的大臣拿起酒杯闻了闻。“果然没有酒味。这酒杯被人做了手脚。”

    “太后娘娘,听到了吗?您拿一个被做了手脚的酒杯来诬陷我给王爷下毒,你是何居心!”

    雍容华贵的李太后脸上有一丝裂痕,就仿佛有人在一点点撬开她脸上的面具!

    她丢的可不是一点点颜面!

    她可是大乾国最尊贵的女人!

    宗嬿卿怎敢与她斗!

    宗嬿卿今日必须死!

    “母后。”

    小皇帝沈建渊喊住了李太后,然后从屋里走了出来,从容不迫站在了李太后前面。

    “皇伯母,您与皇伯父夫妻一体,又伉俪情深,得是歹人为了离间关系才使用了这个手段。”

    “张阁老,令大理寺彻查此事,给皇伯母一个清白,也是给皇伯父一个交代。”

    小皇帝这脑子够用,人情世故拿捏到位。

    “多谢陛下!”

    宗嬿卿立刻跪地谢恩。

    好好一场戏,本来能把李太后母子的形象一踩到底。没想到小皇帝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还让他趁机参与了政务。

    有些亏啊!

    小皇帝带着李太后进了屋子。

    无奈,宗嬿卿跟随其后。

    李太后又立刻深情款款握住了沈言的手。

    “缙文,哀家先回宫了。你一定要醒来,哀家和陛下都在等着你。”

    只是床上的人依旧双眸紧闭,没有一丝回应。

    宗嬿卿跪在地上,头一直磕在地上,眼睛盯着地面,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看着李太后情深似海的模样,沈言和李太后有奸情,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早晚有一天,这李太后会因爱而不得而记恨她的正妻之位,会下手除掉她。

    怪不得原主一直都惧怕进宫。

    只是她的路子想歪了。和沈言圆房不能解决问题。

    李太后一走,宗嬿卿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

    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啊!

    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宗嬿卿想的出神。

    以前沈言没少在外招蜂引蝶,这种关键时刻,那些花蝴蝶不得过来送温暖呀。

    李太后走了,有几位大臣也离开了,但是大多数臣子仍在,都进了内室来看望沈言情况。

    宗嬿卿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让出了位置。

    宗嬿卿冲着闻冬和知秋使了一个眼神,二人便一左一右护在沈言身边,如临大敌。

    现在沈言是刚昏迷,这些大臣也许还能等一等。如果过了今晚他还不醒来,朝里的风向标就不一样了。

    几位忠臣看了一眼沈言的情况,倒是有一人胆子大,替沈言把了把脉。

    宗嬿卿看了一眼此人,见他面沉似水,没有半点波澜,心叹这些重臣真是沉得住气。

    如果原主的记忆没错,把脉的这人是阁老张蔚。

    “娘娘勿担心。”张蔚起身让出位置给宗嬿卿,示意她坐下。

    宗嬿卿瞧了一眼那位置,轻声笑笑,无奈摇摇头。“老大人,你真是折煞晚辈了。”

    “娘娘理应当的。”张蔚坐在了下首。

    宗嬿卿也不再推迟,端坐在沈言身边。

    “老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晚辈做的,吩咐一声便是。晚辈是一介女流之辈,又这般年轻,自小长在深闺,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现今这场面,晚辈见都没见过,有些事还得老大人做主。”

    哪怕是宗家人此刻站在屋里,宗嬿卿丝毫不提宗家,知道这些人防着宗家,更何况宗家也不干净。

    而且她今天算是看出来了,朝堂之上有两派,一派就是以李太后为首,一派便是围着沈言的这些人。

    李太后能有今日权势,不仅是因为她是皇帝生母,而是有李家做靠山。李家也因此借势壮大起来。

    这是相互的。

    如今张蔚防备她就是在防备宗家,怕宗家成为第二个李家。

    不得不说,他们的防备是又对又错。根据原主的记忆分析,宗家现在内部有一股势力目的不明朗,也许就是要做第二个李家。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成为李太后那般人物,她胸无大志,只想安稳过小日子。更何况宗家不过是把她当作工具人,她为何要为宗家筹谋。

    只要她坐稳摄政王妃的位子,有沈言这个靠山,她何必再依靠宗家。

    “娘娘,王爷昏迷,虽无大碍,但是也不知几时会醒。若是王爷短时醒不过来,我等得做长远打算。”

    “阁老。”宗嬿卿立刻接过话,面色有些冷,眼神有些凶。“王爷会醒来的。”

    “可是得几时?”张蔚淡然一笑,脸上的皱纹堆起来,一股老谋深算之感立刻显现。

    他谋的是什么?算的又是什么?

    如今的摄政王府能给他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宗嬿卿微微低下头,努力让自己沉下气。

    现在这种时刻,她不能乱。一乱就错,错一步就步步错。

    “不管几时,一切照旧。总之,只要王爷不死,摄政王府就在,各位仍是王爷的下属。现在王爷昏迷,不能处理正事,就请阁老与在座各位多多费心。将来王爷醒来,也会念着各位大人的功劳,不会亏待自己人。”

    可是她话锋又一转,凌厉许多,颇有几分威严。

    “若是有人想做墙头草,宗嬿卿也不拦着,摄政王府也不拦着。可是王爷醒来后,王爷的手段,各位是很清楚的。”

    恩威并施。

    她要让他们知道,摄政王府能给他们现今的荣耀,也能毁了他们的未来!

    沈言若是真没了,可是还有她宗嬿卿!

    她早就和沈言绑在一起了。不管她承不承认,若是沈言死了,她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所以她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摄政王府这边!她也要所有人知道她的决心!

    摄政王府即使没有了沈言,还有她宗嬿卿!

    “我就直说了,各位大人手握着摄政王府一脉的资源,难倒还保不了自己的命?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手握资源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了,王爷还要你们何用!”

    张蔚嘴角一撇,抖了抖手,喉咙里发出一声笑。

    “娘娘所言极是。既然站在摄政王府里,就是摄政王府的人,命也只能握在王爷手里!若是有人敢背叛王爷,老朽仗着年岁,第一个要了他的命!”

    其他几人依旧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像是一尊尊泥塑,仿佛就与他们无关。

    都是老油条,简直就是拿她当猴耍!就欺负她一个小姑娘!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若是论心智手段,她还真斗不过这群老怪物。这些人估摸也是观察她是否不堪大用。若是她是滩烂泥,她也就没了价值。

    若是得用,她就是他们的马前卒!

    她得怎么办?

    她真是茫然无措,根本找不到对付这群人的办法。

    想想沈言也才三十五岁啊,他是如何镇住这些老怪物的?他的心思真是深沉的可怕。

    宗嬿卿与几个老油条较劲,刘长史匆匆过来。

    “娘娘,有一事还得请您出面处理。”

    “什么事?”宗嬿卿端着王妃的架势,和刚才面对张蔚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周家的馨姑娘和韦家姑娘争执起来了。为了给王爷侍疾,谁也不肯让步。”刘长史也不敢去拉,更不敢撵人,都是祖宗。

    宗嬿卿翻了个白眼,就连张蔚等人也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你和我说这有用吗?她们都是王爷的心尖宠,我说多了都是错。让她们争,把房子拆了也无所谓。王府这么多房子呢,随便折腾。”

    “反正丢的也是她们周家和韦家的脸。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吗?这般不要脸了,□□,也不知道收多少钱。”

    宗嬿卿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张蔚。

    “以前王爷说太后想给王爷纳人,但没说是谁。老大人可知是谁?若是这二人,我就好好招待一下。”

    “王爷的私事,老朽从不过问。王爷也三十五了,身边有些红颜知己也是正常。”

    果然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就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了,还讲究红颜知己!

    呸!呸!呸!

    不要脸!

    “老大人说的是。王爷身边不可能没有人,王爷喜欢的人,想纳进来,我也不拦着。但是我讨厌浑水摸鱼的人,趁机往脸上贴金。这样的人,我宁愿被人骂声妒妇,也得收拾收拾。”

    说到这,宗嬿卿瞟了刘长史一眼。

    “先让这俩人折腾去吧。看看她们到底为何而来。”

    宗嬿卿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睛,那圆润的脸蛋上梨涡浅笑。

    心领神会的刘长史立刻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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