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初试云雨

    大学总是要结束的,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五月,基本上都在收拾东西,清仓大甩卖各种用品的时候,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个邋遢却又精干的破烂王,走廊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各种纸张、物品。

    那天下午,她的室友喊我出去,她就在社科楼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角落,拿出了一个鞋盒,里面装着我送给她的所有小礼物 ,还有一张她在宿舍楼顶夕阳下拍的半身照。她似乎有话说,我却已经没有了理智,拿过东西,潇洒的从中门出去,任凭她闺蜜在背后焦急的呼喊我的名字,都没有勇气去听最后的留言。

    毕业来到陌生城市的国庆节,广场舞场基本上都是老年人,身边刚好一个开朗的女孩,说话特别爱笑。年轻的缘故,互相搭起了讪,两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开始了第一次一样的流程。我也最终突破了那个神秘的障碍,两个人住在了一起。

    随着神秘感的消失,多巴胺掩盖的现实一层一层的剥开,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最短暂的一段感情,短暂到甚至忘记了她名字和模样。后面又谈过几个,好像总逃不脱多巴胺的迷惑,又不甘心于对多巴胺的臣服。

    春节前夕,约见了聊了很久的女网友“雨如烟”,迎着那几年最大的雪,听着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相识。一年多的时间,在公园树下、陪护的医院疏散楼梯、在她们实验室、在影院、在厨房、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在那个青春绽放的年纪,我们的激情澎湃也没有冲破“工作、房子”,没有给她最后领证的信心。多年后,在一家小吃店遇到过她,彼此已经忘记了彼此一样擦肩而过,都没有说话。

    每个冬天停工期间,行业都要在省会开展一周时间业务培训。带着失恋的感觉,遇到了恰好失恋的另一个城市的学员。失恋的共情和青春的懵懂,让两个人每天都翘课在房间里面互诉衷肠。因为都有很多同事,我们通常都是在下课前半小时冲到餐厅,两个人都赤红着脸,又远远的坐在各自的团队餐桌前,互相用余光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期望着下节课尽快开始。

    感情是什么?或许就是日久生情的陪伴吧。当距离足够远,干扰足够多的时候,也就是分开的时候。记得那天晚上我在约定好的时间打过去电话,很久都没有人接。短信也没有回复。到了第二天中午,她声音沙哑的告诉我最后的结果:前男友承认错误,求她回头,婚礼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她谢谢……后面那些什么情况,我好像没有听清楚,或者是听清楚却又忘记了,不过奇怪的是不记得有悲伤,只是觉得终于有了一个了断,不用再为每天的电话定闹钟,也再没有为等电话设置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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