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尤说的家竟然是一家车行。

    蔄蔓坐在户外沙发椅上等陈尤出来,还要经受周围几个员工的眼神洗礼。王锵看了眼蔄蔓转头对乔达说:“尤哥应该不喜欢这挂的吧。”

    乔达点点表头表示赞同。

    “这女孩儿刚经过的时候,我闻了,不是那个味儿。”王锵为自己的胆大心细窃窃自喜。

    “你闻了什么味儿。”这句话明显不是疑问。王锵僵硬着脖子,不敢回头,“哎呀,这黄毛怎么还不把车开回来啊?都多久了,给他扣工资啊得。”

    “管不住鼻子和眼睛,就给我拿去喂狗!”

    乔达幸灾乐祸,抖着腿朝王锵嘚瑟。

    蔄蔓见到陈尤回来了,如释重负,立马小跑到陈尤面前问他什么时候走。陈尤觉得现在这样像他回家时春春来门口迎接的场景。心理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我先换个衣服。”陈尤拉着蔄蔓的手就往后面的小别墅走去。

    而还在偷偷吃瓜的王锵和乔达看到牵在一起的手时,同时爆了一句粗口。

    蔄蔓想挣脱被握住的手,奈何力量差距太大,连拽带拉都成功不了。陈尤不在意,任由小猫挠来挠去。到了二楼,蔄蔓看着透明玻璃里的灰色大床,警铃大作,说什么都不肯进去。陈尤那点儿逗人的心思又作祟了。握着蔄蔓的手往身前一拽,两个人齐齐倒在了床上。还没等蔄蔓反应,陈尤一个翻身把蔄蔓压在身下,单手将身下人的双手固定在床上,膝盖顶开两条细腿,不给蔄蔓任何挣脱的机会。蔄蔓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待杀的鱼,紧张不安和恐惧无助都让大脑无法思考。陈尤看着一脸强撑的人,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脸蛋,柔软顺滑得让手不自觉下滑,手指点在唇珠上停留了一秒,拇指立马发狠捻了两下唇肉,淡粉的唇色变得更深了一点。俗话说,逼急的兔子会咬人。蔄蔓张嘴咬住陈尤的拇指,但也没用太多力道。陈尤的瞳孔立马收缩,幽深的眼神变得更加深不可测。蔄蔓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征兆,慢慢松开了牙齿。陈尤顶着后槽牙,捏了捏小圆下巴,起身去了衣帽间。

    失去负重的蔄蔓也没想明白这突然又是唱的哪出。起身整理好衣服,就在卧室里四处打量。床边的木架子上放满了奖杯和照片,照片上穿着赛车服的人笑得眯起狐狸眼,吐着舌头像是挑衅。蔄蔓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照片泄愤。

    “有意见别拿照片撒气啊。”换好衣服的陈尤不声不响出现在蔄蔓身后,一脸调笑,“帅吗?”

    脸红到脖子根的蔄蔓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再次使出瞒天过海战术:“你是赛车手啊?”

    陈尤没戳穿她,回了个“嗯”。

    “真厉害,又是鉴宝又是赛车,怪不得打家都这么崇拜你。”这是蔄蔓的真心话。

    “那你呢?”

    “我对你很好奇。”这也是蔄蔓的真心话。

    陈尤并不知道蔄蔓心里的小九九,反复咂摸着“好奇”两个字。心脏又阵阵酥麻起来,表情逐渐不自然。老板看着摊位前一脸耐人寻味的顾客,心里开始打怵。本来还看这身装扮的公子哥儿铁定是个不识货的混子,想蒙他一笔。结果刚给拿了个乾隆年制小瓷碗,这客人的眉毛九州起来了,还伸手轻拍胸口。

    “小伙子,你这是收还是不收?”

    “老板,包起来,都要。”旁边的小姑娘率先发话了。老板心想,我这货一般人看不出真假,来十个专家,就能骗九个。

    蔄蔓第一眼看到这几个空空的瓶子就知道是仿品了,只是需要看看哪个做的压根看不出仿品就可以收了。蔄蔓并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什么,只是照办陈尤的话。

    “小姑娘,拿好,可别打碎了。”老板把包好的瓷器递给蔄蔓,中途被一双手截胡。

    精明的老板立马笑着说小姑娘的男朋友真体贴人。蔄蔓刚想解释他们不是那种关系,陈尤便搂着蔄蔓的肩把人带离这片儿。看着陈尤毫无反应,蔄蔓也不纠结男朋友这事儿了,要不显得她多敏感一样。

    沿着古玩市场走了一圈,两人手中已经放不下了。陈尤打开后备箱,把瓷器都放在泡沫箱里。蔄蔓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些是干什么用啊?”

    陈尤抵挡不住求知若渴的小眼神,在回程的路上把家里的人走眼收了批新货的事情讲了一遍。一直在象牙塔里的蔄蔓第一次接触到了险恶的古董圈。陈尤说这批货的仿古技术已经很先见了,背后一定有一个非常专业的团队,甚至有可能有业内人士的参与。有这么极致的新货,一定有旧货做模型,旧货哪里来的也是个问题。蔄蔓对这其中的水深不了解,只能靠以前看过的盗墓小说来脑补一下。越脑补越好奇。陈尤也看出了蔄蔓这非常人的好奇心,让她别再琢磨这个事儿了。

    “不想,不想。”其实心里还在想。

    陈尤抬手在蔄蔓的脑门弹了一下。

    “你干嘛!”瞬间炸毛。

    “报仇。”陈尤笑得并不像报仇,像调情。

    蔄蔓的少女心事占据上风,终于不再想刚才的江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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