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我府上,我定能保你一世荣华富贵。”沈知微带着蛊惑的嗓音飘进了陆承砚耳内。

    陆承砚不由得轻笑,“可我听说,殿下的公主之位马上就要不保了呢,那又该如何保证我这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呢?”

    闻言,沈知微有些迷离的黑眸逐渐清醒过来,她顿时想起自己此次进宫来的目的,她转头看向疏禾,却见疏禾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好似下一秒便要去赴死一般。

    她有些疑惑的收回目光,看向陆承砚,“今日还有要事,改日,我定会上门提亲。”

    说着,她抽出手便要往御书房走去,陆承砚却是开了口“陛下正在温书,殿下恐不能入内。”

    沈知微脚步顿住,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陆承砚没说话,反倒是沈知微又继续道:“阿遇不是在同陆提督议事吗?这么快便商议完了吗,那你可知陆提督去哪了?”

    疏禾此刻在陆承砚身后,一个劲的朝沈知微使眼色,然后者直愣愣的看着陆承砚,心底还在感叹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疏禾:“.......”

    “殿下找......陆提督?”陆承砚挑眉问道,“不知殿下找陆提督有何事?”

    “这个嘛......”沈知微有些犹豫,并未说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你是哪家的公子,姓甚名谁,我改日也好上门提亲去。”

    陆承砚不紧不慢的开口:“在下姓陆,名承砚。”

    “陆承砚啊,好,我记住了。”沈知微顺口应道,刚准备继续说话,身子却猛的一僵,看向陆承砚。

    后者则眼眸含笑的看着自己。

    陆承砚?

    陆提督不就叫陆承砚?

    疏禾如今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沈知微看着陆承砚的眼神带着几分狐疑,不禁问出声:“陆提督,陆承砚?”

    陆承砚唇畔扬起几分弧度,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知这个身份,可否当殿下的驸马?”

    沈知微干笑两声,脑中迅速回想着自己刚刚有没有说陆承砚坏话,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步下台阶,“我突然想起来我衣服还没收,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还不等她开溜便被人扣住了手腕,那人附身,如恶魔般低语:“殿下还未回答微臣的话呢。”

    沈知微转头看着那张放大的俊脸,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若是纳入了府里,跟请了尊活阎王入府有什么区别?

    可这张脸,又实在是秀色可餐。

    沈知微眨眨眼,顶着陆承砚那好似想杀人的目光,非常实诚的点头:“嗯嗯,可以的,可以的。”

    “那殿下打算何日来陆府提亲呢?”陆承砚并不打算放过沈知微,他微笑着问道。

    沈知微扭动着手腕,想挣脱那只手掌,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那个,这肯定是得让......让司天监找个良辰吉日,您说是吧?”

    闻言,陆承砚微微倾身,弯起唇角:“何必这么麻烦,只要是你定的,皆是良辰吉日。”

    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苏的让沈知微觉得自己耳朵下一秒便要怀孕了,她颤了颤身子,唇角勉强扬起几分笑意:“这.......这.......”

    好半天,她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心里只盼望着这个时候能有个人来拯救她。

    好似玩够了一般,陆承砚轻笑出声,松开了桎梏着那只皓腕的手。

    沈知微得了解脱,仍是不敢松口气,毕竟她此行的目的还没说出来呢,偷偷抬眼瞄了陆承砚一眼,见后者已有要离开的趋势,她连忙上前拦住了他。

    “嗯?”陆承砚嗓音轻淡,“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触及那双清冷如琥珀般的双眸,沈知微突然有些想退缩,抛开别的不说,她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眼前这位凭什么帮自己。

    但是万一呢,不如她赌一把,说不定她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成了呢?

    沈知微深吸一口气,面上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意:“那个,陆提督,不知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小小小小小的忙呀?”沈知微伸出手,食指与大拇指的指腹并在一起。

    “什么忙?”陆承砚挑眉问。

    “就是,您也知道,现在有很多朝臣上折子弹劾我,说我德不配位,您看,能不能就是帮帮我。”沈知微对着手指,时不时抬眼看向陆承砚,慢声说着。

    陆承砚看着眼前人,只觉得有趣:“德不配位,这一百二十七房男妾,确实是.......”

    他话未说完,沈知微有些苦恼,眼珠子四处转悠着,“他们都是自愿的。”

    “是吗?”陆承砚看着眼前人这底气不足的模样,“我凭什么帮你?”

    沈知微绞尽脑汁,最终道:“只要大人帮我,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好。”

    “昂?”

    一直到陆承砚离开沈知微都没反应过来,这就答应了?

    她都准备死缠烂打一番了,结果陆承砚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了?

    疏禾心有余悸的上前,“殿下,您刚刚可吓死奴婢了。”

    沈知微扶着疏禾的手,强忍着不让自己摔地上,嘴上还安慰着疏禾:“没事没事。”

    “走,我们去看看阿遇。”沈知微说完,还没走两步便被疏禾拉住,“殿下,如今是陛下温书的时辰,咱们是进不去御书房的。”

    “为何?”沈知微有些疑惑。

    “这是陆提督下的令。”疏禾说着,悄悄抬眼看了守在御书房外的宫人们一眼,拉着沈知微走远了些,“陛下的老师虽然是林太傅,但只是名义上的罢了,真正的其实是陆提督,陆提督一向严厉,每到陛下温书的时辰便不允许任何人见陛下。”

    沈知微沉默了一瞬,知道自己今日是见不到沈知遇了,便出宫回府了。

    .......

    次日,沈知微醒来时便听到疏禾来同自己说今日已没人在上折子弹劾自己,就连林太傅也是一语不发。

    沈知微眸色一亮,没想到这陆承砚还真是有点东西,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果然还是有权好,一句话便可以解决所有烦心事。

    心头大患解决了,沈知微只觉得轻松许多,她悠哉的斜倚在软榻,几名美男围绕着,服饰着酒水瓜果,还有的则在弹琴起舞,日子好不逍遥快活。

    彼时疏禾走进殿内,福身道:“殿下,陆提督身边的福安公公来了。”

    沈知微双眸潋滟,懒洋洋道:“他来做什么?”

    “说是陆提督请您去陆府一趟。”疏禾道。

    “啊?”沈知微嘴巴微张,不可置信的看向疏禾,“什么?”

    疏禾再次重复了一遍,沈知微惊的差点从软榻上摔下,她连忙起身,“有说什么事吗?”

    “并未说其他的。”疏禾道。

    沈知微突然想到自己昨日给出的承诺,这么快就要开始兑现了吗?

    她让那些男妾全都出去,唤了疏禾来帮自己梳妆,很快便出了大殿,看到福安,沈知微走上前去,笑眯眯的开口:“福安公公。”

    福安躬身行礼:“奴才参见殿下,马车已候在府门口,还请殿下移步。”

    言语强势,不容沈知微拒绝。

    沈知微一边朝外走,一边问道:“提督可有说找我说什么事吗?”

    “大人并未说。”福安如实道。

    沈知微上了马车,只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不会是让自己去杀人放火吧?

    这事她好像不是很干的来。

    一直到下了马车进了府邸,沈知微都紧张的揪着长袖。

    “啊——”

    一声惨叫猛地传入了沈知微的耳内,沈知微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抓着一旁疏禾的手臂,“什......什么声音啊那是.......”

    福安很好心的解释:“殿下莫怕,不过是大人在惩罚不听话的人罢了。”

    沈知微眉头微跳,一路走到内院,入眼便是满地的鲜血,那摊血泊之上还躺着一.......人?

    她有些不确定,待走进了才看清,那确实是人。

    身上没有一块好肉,面容满是血污,看不清样貌,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间,沈知微强忍着呕吐的心跟着福安走到了陆承砚身旁。

    陆承砚偏头看向沈知微,笑意盈盈:“殿下怎么站如此远,来,走近些。”

    沈知微不是很敢看地上的那人,她勉强又走进了一步,唇畔扯着笑意:“不知大人唤我来有何事?”

    似是不满沈知微离这么远,陆承砚并未回答她的话,只道:“过来。”

    沈知微又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陆承砚面露不耐,直接伸手将人拉了来,禁锢在怀里。

    沈知微吓了一跳,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说话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陆.......陆大人,您.......”

    “站那么远,怎么能看得清呢?”耳边传来热气,下颚被一只大手捏住,被迫朝前看去,沈知微蓦地闭上了双眼,却听一旁低沉危险的嗓音再次响起,“眼睛若是不用,那我便帮你挖出来,如何?”

    一句话,吓得沈知微再次睁开了眼睛,她视线移向别处,颤声道:“不,不要。”

    “昨儿个殿下不是说只要帮了殿下,微臣若让殿下往东,殿下便绝不会往西吗?”陆承砚一边说着,如琥珀般的眸子一边看着沈知微轻轻颤动的双睫。

    好漂亮的眼珠子,好想挖出来。

    陆承砚如是想着。

    沈知微丝毫不知道身旁的人还在惦记着自己的眼珠子,她有些害怕的出声:“是,是啊。”

    她话音落下,手中便被人塞进了一柄冰冰凉凉的东西,她垂眸一看,是一把匕首。

    她一惊,差点便把手中匕首给丢了出去,下一秒便听身旁人道:“殿下看到地上的人了吗?他还没死,殿下去杀了他,好不好?”嗓音轻柔,带着几分诱哄的味道。

    沈知微拿着匕首的手忍不住的发颤,额间落下几滴冷汗,“杀.......杀了他?”

    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自己一个新时代大学生,何曾杀过人,又怎敢杀人。

    “殿下若是不遵守诺言,下一次可没这么好运了哦。”陆承砚带着轻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松开了禁锢着沈知微的手,甚至轻轻推了她一把。

    沈知微手拿着匕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回头,视线落在了陆承砚身上,那双琥珀般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唇畔带笑,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沈知微收回目光,拿着匕首,大着胆子一步步走向那摊血泊,看着只有微弱气息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她只觉得浑身无力。

    “救.......救.......”虚弱无力的嗓音自那人口中说出传入了沈知微的耳内。

    “铛”的一声,匕首掉落在地,沈知微忍不住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湖蓝色的长裙染上了血色,显得刺目,手上一片黏糊,沈知微不敢看,只哑声道:“敢问大人,此人犯了何罪?”

    “陛下拨了五十万两军饷,兵部尚书却是贪污了三十万两,且还嫁祸给微臣。”陆承砚慢步走到沈知微身旁,弯身将匕首拿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当是死罪。”

    “便.......便是如此,也该将此人交由制狱,大人如此动用私刑,便是触犯了景国律例。”沈知微不敢看那人,视线落在了一块染红了的地砖上。

    好似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陆承砚唇畔笑意扩大,在沈知微身旁缓缓蹲下,用匕首轻轻划过沈知微的面颊,慢声开口:“殿下要跟微臣谈论景国律例吗?”

    “那不如殿下猜猜,今日殿下若是死了这柄匕首之下,按照律例,微臣该当何罪,又会落得个怎么样的下场呢?”

    冰凉的匕首贴着面颊滑落至雪白的脖颈处,好似下一秒便能割断她这脆弱的喉间,取了她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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