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后,驰路跟谢劲舟飞回北京,两人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驰路有个彩妆的代言要拍,那天拍完,助理把她送回家,已是凌晨十二点,人累得快散架。

    刚从保姆车上下来,踩着恨天高,又陪着彩妆方喝酒,头有些昏沉。

    小苏搀扶着她,看着红着脸的驰路,有些担心:“驰姐,要不我把你送上去吧。”

    一晚上,她驰姐被灌了多少酒,小苏都看在眼里。

    好几次,她都想帮驰姐挡酒,但都被她驰姐拒绝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应该说,每次她都不会让她挡酒,事后常常笑她:“小苏,就你那点酒量,还替姐挡酒,你是不要命啦!”

    可是,她驰姐,什么时候要过命了?

    哪怕她妈、李浦在场,从没有主动帮她挡过一次酒。

    怎么说呢,她是真心疼她驰姐,她也想帮帮她驰姐。

    此刻,看着她驰姐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她怎么也不放心。

    然而,她驰姐笑着朝她摆手:“小苏,姐就喝了那点酒,对姐不算什么,你回去吧,不用送我,拜拜!”

    驰路非但没让小苏送她,看她上了保姆车,目送她离开才转身往公寓走。

    十二月底的北京,寒意料峭,北风呼啸,冷风往她骨缝里钻。

    驰路里面穿着蓝色连衣裙,上面点缀着一只只立体蝴蝶,外面裹了一件长款羊绒大衣,衣衫单薄,大衣没扣扣子,直接披在肩头。

    她冷得不由得把大衣裹紧。

    每往前迈出一步,她都感到脚心的疼,宛若鱼尾变成双腿的人鱼公主,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起舞。

    明明没有那么漫长的路,她却觉得格外漫长,走得也格外艰难。

    然而,驰路没走几步,看到身前忽然闪过一道颀长人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被人一把抱起,吓得她醉意消散大半,身体下意识地挣扎,嘴里匆忙冒出一句:“你谁?放开我!”

    她知道狗仔蹲拍的,但像这样直接抢人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这人是谁?

    想拐走她?

    驰路刚想看这个要拐她走的人是谁,听到耳侧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宝贝,别动,是我。”

    驰路抬头,猛然撞进他的视线,眼眸深邃,含着一抹笑意,深情的,宠溺的,仿佛在看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驰路着实惊到,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华扬艺术馆的设计方案,别说来找她了,就是回她信息,都像过了几个世纪。

    “舟哥,你怎么在这里?”

    谢劲舟把她的大衣拢好,几乎盖住她的大半张脸,大步流星地刷脸进了小区,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来接我家宝贝了。”

    真好,她终于不是一个人,迎接寒冷,迎接夜晚,迎接空荡荡的房间了。

    凛冬已至,但此刻的夜色,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宛若清风拂过一封充满爱意的情书。

    *

    换作平时,这么晚回来,驰路定然已经累到把自己摔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但今天有谢劲舟在,他像个鞍前马后的小跟班,给她放了温热的洗澡水,洗澡水里还放了玫瑰花瓣,飘在浴缸里,浴缸旁还点了白桃味的香氛蜡烛,像一场美好的幻梦。

    在酒精的作用下,驰路身体有些无力,脑袋也有些昏沉,完全被谢劲舟照顾着。

    他帮她脱了羊绒外套,又想帮她拉开蓝色蝴蝶连衣裙拉链时,忽然被驰路一把按住。

    她侧头看他:“舟哥,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他们在一起时,不是没一起洗过澡,但都是缱绻后,他百般照顾她。

    而平时,她一次都不让他帮她洗澡,哪怕有时,他想使坏进来,她都会把他赶走,这次也不例外。

    她希望恋人之间,能保持些神秘感,不要太过频繁地轻易让对方看到你的一切。

    谢劲舟平时非常尊重她,只要她一说,他便乖乖听从,但今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非但没出去,反而一把撕开她的裙子,她的后背就这样坦露在他面前。

    那只完整的黑色燕尾蝶文身,盘踞在她的后背,面积很大,很醒目。

    就着头顶一盏昏黄的灯,妖艳迷人。

    “谢劲舟,你发什么疯!”驰路这才感到谢劲舟的异样,跟方才那个一路细心抱她回来的谢劲舟判若两人。

    谢劲舟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胸膛贴着她的背,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像只讨爱的小野狗,用自己的脸,一遍遍蹭着她的脸,边蹭边说:“宝宝,你都醉成这样了,你的男朋友,当然要为你效劳!”

    “不要!”驰路有自己的准则,在他怀里挣扎着,“你出去。”

    却不想,谢劲舟反而将她箍得更紧,生怕主人离开,变得越发缠人。

    驰路的脸侧全是他的呼吸,热热的。

    忽然,她不挣扎了,静静地让他抱着。

    半晌,见他久久没有其他动静,驰路开口:“谢劲舟,抱够了吧,出去吧,你知道的,我洗澡时,不希望你在。”

    “我担心你。”谢劲舟的语气变得温柔,“让我参与一次,你一定会爱上,好不好?”

    张扬不羁的他,为了他的蝴蝶,甘心低头,甘心服软。

    驰路到底架不住谢劲舟的温柔攻势,最终败下阵来。

    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谢劲舟没有立刻脱掉她的连衣裙,反而扣住她脆弱的脖颈,让她的脑袋后仰。

    她还没有卸妆,化的是彩蝶公主妆,眼睫上沾着蝴蝶的尾翼,左眼粘的是粉色的,右眼粘的是蓝色的,眼周洒了眼影片,亮闪闪,眼睛眨一下,像有无数只蝴蝶翩跹而过。

    戴着的假发没摘,是一头蜜桃粉的长卷发,披散在白皙的肩头,落到裸露的脊背上,还有背后的燕尾蝶文身上。

    这是谢劲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驰路,不再是妖娆的、艳丽的燕尾蝶,而是甜美清纯的彩蝶,仿佛误入花丛间,停留在他身边。

    此刻的她,宛若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甜美少女,每一处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宝宝,你知道吗,你现在好美!”谢劲舟没有吝啬他的夸奖,声音里满是宠溺,指腹来回擦着她红艳艳的唇。

    被他擦过的唇瓣,如刮过一阵飓风。

    驰路被他撩得心尖一颤,仿佛有谁在拿着鼓,一下下地敲着。

    她的血液,骤然升温。

    他弯下腰,将她洒落在后背的蜜桃粉头发撩到一侧,从她的肩头一路吻到她后背上的燕尾蝶文身,起初吻得很轻,仿佛微雨,渐渐,越吻越重,变成吮吸,黑色燕尾蝶的地方,被吮吸出一块块红痕。

    这样的姿势,驰路有点喘不过气,她的脖颈被他扣着,像被人牢牢掌控着,就连想发出的声音,都被遏制在喉咙里,只有那颗原本静寂的心,此刻,狂跳不止,耳根也红了一片。

    而身后的人,却用极其虔诚又狂野的姿态侍奉她,惹得她的心,升腾起一阵火焰。

    他不再是方才服软的小狗,变身为狂野的野兽。

    他总是这样,总喜欢以强势霸道的方式,爱着她。

    她喜欢吗?她不清楚。

    驰路被他吻得痒意横生,手禁不住地攀上他紧实的小臂。

    “舟哥,别玩了。”驰路的声音里含着一丝羞,想想隐藏在裙摆下被撕得不成样的丝袜,她的脸愈发红了。

    “怎么,我的宝宝不舒服吗?”谢劲舟使坏般地揉捏着她大腿,亲着她的耳廓。

    肉色丝袜,最后的结局,不是被谢劲舟脱下来的,而是被他撕坏的,一块一块,每撕下一块,都要对她进行一番攻势。

    她心头的火焰越发燎原,脸颊红得仿若最绚烂的晚霞,勾得谢劲舟越发猛烈。

    蝴蝶连衣裙,是最后的遮挡,他的手到处在她身上游离时,尚存的理智提醒她拉下裙子衣领,但拉一次便被谢劲舟扯一次,每次都扯得比上一次狠。

    “谢劲舟,这裙子很贵的,扯坏了,你赔得起吗?”这条连衣裙,是她新买的高定款。

    谢劲舟停了下,把驰路一把抱到浴缸上,跪在瓷砖地上,平视着她,目光虔诚,仿若仰望唯一的神明,骨节分明的手托住她巴掌大的精致脸庞,声音充满磁性:“驰宝,老子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就算赔不起,用我的一生来赔,够不够?”

    说完,没等驰路回应,他像故意似的,用力扯下蝴蝶连衣裙。

    嗤啦的声音划过耳际,仿若无数只蝴蝶,在驰路的心头振翅。

    非但没有裙子被扯坏的恼怒,反而似夏日微风下被吹响的风铃,叮当作响,给他们的旖旎春光伴奏。

    驰路却用双手捧住谢劲舟的脑袋,将他搂入胸前,俯身低头,在他耳畔呼出撩人热气:“谢劲舟,我这辈子,跟你没完!你好好等着!”

    话说得极其狠绝,仿佛眼前人跟她有多大的仇恨似的。

    但她吻他的耳廓,吻得那般绵密、温柔。

    好似一阵微风细雨,悄悄打湿了芭蕉叶。

    这十二月的寒冬夜晚,热度在逐渐攀升。

    浴缸里的花瓣飘来荡去,数次漾开剧烈的波纹,仿佛蝴蝶的翅膀在震颤。

    爱意翻越一重又一重高山,在一片玫瑰海里得以一次次重生。

    他们都是迷途旅人,在盛放里,找到了永恒。

    ……

    这次,谢劲舟比之前的几次都折腾她折腾得厉害,发狠般地一次次对她攻城掠地。

    从浴室到客厅,再到卧室,处处激烈,处处旖旎。

    T/T用了一个又一个,凌乱地散落在地。

    驰路身体里的酒精似乎都在这一场场热望里消散,全部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他的滚烫。

    他这人有一点很好,不管爱意汹涌到什么程度,他都会做安全措施。

    她记得,他之前咬着她的耳骨跟她说:“驰宝,不戴会很舒服,但戴了,你会安全。我要你安全!”

    于是,不论他是否清醒、是否沉溺,在“他舒服”和“她安全”间,永远选后者。

    每次的最后,还都会帮她清理得干干净净,把她抱到床上,温柔地抱她。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次的拥抱比之前的还要紧、还要黏人。

    好像很害怕她离开似的。

    驰路抬手轻轻地揉着他雾霾蓝的头发,像在给狗狗顺毛。

    “舟哥,你今天怎么了?”驰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宝宝,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谢劲舟双手紧紧地环住她,下巴在她额头上蹭着。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驰路直发笑:“现在难道不是你的吗?”

    “以后,你拍戏不可以跟人接吻、不可以跟人同床共枕、不可以跟人搂搂抱抱。”谢劲舟松开她,强势地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霸道,“你不可以跟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有亲密接触!”

    驰路先是愣了一秒,随后脸上的笑容,如花般逐渐绽放。

    她笑道:“谢劲舟,你不会是看了我之前演的电视?”

    “老子会看?”谢劲舟捏着她下巴的力度加重了一点。

    驰路拿开他的手,对着他的食指狠狠咬了一口,落下一枚清晰的牙印,抬起她那双格外妩媚的双眼看他:“谢劲舟,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很不讲道理。演员演戏想演得逼真,当然要动真格的,更何况,你知道的,我那些吻戏都是借位,只有……跟你演的,是真的!”

    谢劲舟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像抹了胭脂,在昏黄的小台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但说话的她,却像一只不服软的小野猫。

    有时,他很想驯服他的小野猫,昭告天下,谁都不能碰她,她是他的!

    这几天,他刷某抖时,大数据一直给他推送她之前演的电视剧,视频里全是她跟搭档的亲密对手戏,看多了,心头的火焰升得越来越高。

    今天到达顶点,他实在受不了,专程在她的楼下,足足等了她六个小时,直到夜色深浓,才等到醉意醺然的她。

    在一次次猛烈的爱意里,他才感到“她是他的”,她不是电视剧里的任何一个角色,她是驰路,是只可以在他身下振翅的蝴蝶!

    不过,他嘴硬,偏偏不告诉她实情,低头咬她已然红得快肿起的唇瓣,边咬边说:“驰路,老子就是不讲道理,就是想让你,永远只属于我!”

    好一个占有欲爆棚的男朋友!

    “好了,别咬了,都被你快咬破了。”驰路的唇上又麻又有点疼意,这人吻人跟狗似的,不是亲,而是咬,这次还咬得比较凶。

    驰路抓住他的手,像报复似的,也在他的食指上咬了一口。

    咬完,眼睛上挑,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男朋友,既然这么想黏着我,《小执着》的首映礼,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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