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就这样提着行李箱,在外面漫无目地的游荡到了晚上,随意在路边找了一家酒店住了进去。

    抱着什么心态来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来都来了,总不能因为这些事就抛掉之前的计划。

    晚上,她在酒店洗了个热水澡,让身体暖和了过来,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细化这几天的行程。

    自己在这里玩上一天两天,然后回家到市里谈一谈批发市场的销路。最近村里种植的人越来越多,其他村也开始了,她在县城里的销路都少都会受阻而减少,得找更大的市场来接收才是最优的。

    规划好之后,闻言坐在床边,眼神不住往桌子上的礼品上飘。

    闻言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怦怦跳,她这两天绝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东西到处跑 ,那,是不是该处理掉?

    闻言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她来之前完全没通知过沈黎礼,而且他们也只是朋友关系,沈黎礼和谁亲密关她什么事。

    这一夜,闻言睡觉做梦都是下次见面该和沈黎礼说些什么。

    第二天,闻言顶着一对黑眼圈早早起床。

    全副武装,连手都套上了毛手套,循着手机上看到的附近景点先逛一圈。

    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拍照,溜溜达达两天,好像还可以。

    第三天,闻言清早人还迷迷糊糊的,就接到了闻云的电话,他已经在市里等着她回去了。

    闻言收拾好东西,用手机点了一个同城快送,把礼品送到了沈黎礼家里,然后打车去了机场。

    等飞机升到高空中,一点点离开这个城市,闻言心里的那点悲伤复杂的小情绪,就被落地以后要做的事情给压得死死的。

    走出机场,闻言把羽绒服脱了放在行李箱上。

    等出租车停在闻云住的酒店口,她拿了行李立马往里走。

    “姐,你回来啦?”闻云站在门口,伸手帮她拿行李箱,“这趟,和沈大哥玩开心吧?”

    说完还朝她挤眉弄眼 。

    一句话给她捅了一刀,闻言嘴唇越发惨白,稍稍扯起嘴角:“嗯,我玩得挺开心的。”

    闻云完全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拉着行李走在前面,大声说:“走吧,先回房休息一下,等明天还要去城郊呢。”

    这正合她的意,一进屋把鞋脱了,就把小包一扔,整个人往床上一趟,睡了个昏天暗天。

    一直到傍晚,闻言都没能起来,她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眼眶又疼又热,捂着被子拒绝了闻云的晚饭邀请,闭眼继续睡。

    …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身处医院,手上还挂着点滴。

    闻言动了动身体,发现没那么难受了,想看看周围情况,刚发出一点动静,倒是把趴在她床边的闻云惊醒了。

    “姐,你那难受?手疼还是那疼?”闻云立马站起来,蹙着眉,焦急地翻看着她的手。

    “没事。”闻言苍白着一张脸,笑了笑,“你快坐下吧,晃来晃去,看得我头晕。”

    闻云愣愣的收回手,坐在床边:“就是两地温差大,急性感冒发烧了,医生说住一天,输输液就好了…”

    闻言半靠在床头,闭着眼听闻云念叨,然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去谈合作的事也因为她的突然生病搁置了。

    后面的两天,她一直烧了退,退了烧,反反复复,闻云担心的不得了,她只好住在了医院里。

    等她彻底好透之后,已经是四天后了。

    这天,她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去城郊批发市场,闻云却拦住了她。

    闻言不解,问了他好几句,他才扭扭捏捏开口:“前两天你住院的时候,沈大哥来了…”

    “他来这了?”闻言陡然提高声音。

    话一出口,猛然发现自己反应太过了,转头咳了一声,轻声道:“他来干嘛?”

    “他来看你,还以咱们的名义谈下了一桩生意,…城郊速兴批发部…合同是我过去签到……”

    “你那会烧的迷迷糊糊的,沈大哥照顾了你一整晚……”

    闻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闻言的脸色,最后越说越小声。

    闻言收起笑容,直直望向闻云:“所以,你为什么当时不和我说?”

    “沈大哥怕你不同意…”

    “那你觉得我现在开心吗?”

    闻云被瞪了一眼,低下头来:“你别气了…”

    闻言靠在墙上,气沈黎礼私自做主,又怨自己不争气,这种事明明可以自己去的。

    半晌,她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走出了酒店。

    闻云眼睁睁看着她走出去,没敢跟上去。

    在外面漫无目地的走了好一会,闻言停下来,拨通了沈黎礼的手机。

    一接通,沈黎礼先道歉解释上了,看来闻云给他打了小报告。

    真不知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闻言出神地望着远处的绿化树,沈黎礼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填进她的耳朵里。

    “我带着闻云去的,虽然我这事做的很越矩,可是我还是会去做。”

    “你好一些了吗?”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呢?当时我们明明离得那么近。”

    闻言垂下眼皮,心想,是啊很近,跑腿半小时的距离。

    “本来可以一起出去玩的,我还想带你……”

    “你想要什么?”闻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沈黎礼一下懵了,闻言接着问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得到什么?”

    电话那头的沈黎礼长叹一声,“我没有想要什么奖励或者报酬,我只是想帮你,想你一切顺利,仅此而已。”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也不需要做这么多,还是你对所有朋友都这么好?”闻言一脸平静,心里却在打鼓。

    万一他说是呢?

    她到底是想争沈黎礼心里的第一,还是害怕听到他说是第一呢?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沈黎礼的声音无端低了下去。

    后面他说的话,闻言都没听清,脑子里飘忽出沈黎礼扶着年轻女人一脸开心的模样,忽又想起沈黎礼说她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闻言沉默了许久,最后说了一句:“谢谢沈大哥。”便挂断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

    闻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她没回复,只收起手机,大步走回酒店。

    …

    从市里回来,已经过了半个月,院里铺着的麦子全都晒干了,大棚里的蔬菜也全部都成熟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闻言忙的都没空去想其他。

    院子里的麦子需要全部打一遍,把麦穗上的麦子打落,再用簸箕筛干净杂草残留的壳子,装麻袋里运到烧酒厂卖掉。

    酒厂价格比市场上稍微低上七八毛,但他们大批量收购,不会挑拣,总比带到市场上被筛选好得多 ,几十袋麦子也卖了两千多块钱。

    在碎麦秆这期间,闻言还跑到隔壁村买了一只小猪崽。

    猪崽一进猪圈,哼哼唧唧伸着鼻子到处拱稻草,很是活泼,闻言站在圈门口看了一会,才转身去干其他事。

    现在家里的分工比较明确,一般没有大活的时候,她和她爸在家干活,闻云就去县城摆摊卖菜。

    沈黎礼谈的那个批发市场,闻言后面上网查过,规模很大,比她之前想谈的那家大了三倍不止,看着合同上一条条的事项,她又不得不佩服起沈黎礼来。

    能把这家谈下来,他比她厉害多了。

    第二天闻言吃完午饭,就骑着三轮车往自家大棚走去。

    现在大棚里的蔬菜这些都已经成熟的不能在等了,她让闻云联系了批发市场,定好时间和运货车,计划在一星期内把她家和两个叔叔家的蔬菜全部卖掉。

    这样才能和新棚一起,在季末把蔬菜种下去。

    闻言把三轮车停在路边,抱了几个筐子,顺着田间小路走了几分钟到大棚,她上季种的辣椒不是很多,但耐放,还有黄瓜萝卜这类的。

    今天她出来也没带剪刀,只好上手,其实上手也比较方便的,找到成熟的辣椒,抓着辣椒梗,往反方向掰一下就下来了闻言在棚里忙活了一个下午,把五个筐子都装的满满的,才拉着回家。

    闻云约好的车在三天后来,于是后面三天,闻言全家和两叔叔家全都从早到晚泡在棚里,第三天还特意雇了三个人来帮忙采摘,终于在车来之前一晚全部摘完。

    隔日早上七点多,闻言就起床,一趟一趟拉着到村口装车,这次的车比之前大多了,进不了村子,只好在村口停下。

    直接引来村里一大群人的围观,站一边指指点点的,小孩还时不时上手摸一把车厢。

    装的满满一车后,闻言把跟车的任务交给了闻云,出发前再三叮嘱他看好价格和重量。

    “姐,你放心吧,我到时候用手机记下来,绝不会忘记。”闻云拍着胸脯再三保证。

    “你小子!你姐给你说好话,你还不耐烦?”三叔不乐意了,上前一巴掌拍在闻云后背,直接拍得他一个踉跄。

    站稳脚,闻云扶着刺疼的后背,呲着牙说:“三叔,你下黑手啊,你真是一点都不相信我…”

    三叔“切”了一声,扭过头,抱臂站在一边懒得看他。

    闻言只好充当和事佬,站在两人中间,轻轻拍了拍闻云的肩膀:“好啦好啦,我相信你,你可厉害了,快上车吧。”

    她把闻云推着上了车,车子行驶出村子,载着她全家好几个月的心血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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