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蒲山发现那些怪物似乎对电击反应平淡,即使触手被电焦了也依然前进。

    “可能是养成了抗性,”星山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我们前期也做过电击类实验。”

    母亲她,也曾经这么做过吗?蒲山心中有些触动,她不愿意去仔细想那些试验品们的生活。

    “顺便一提,它的物理抗性也很好。”

    “不用太心疼,我们的实验项目都是经过合理计算的,不会威胁实验体生命本身。”星山读出了灰发少女的担忧,“我们是月相下所属正规研究所。”一个熟悉的名称出现,月相,又是这个学院么,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八所里面的哪一个?

    “我知道了,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她挥挥手把阿克因招呼回来,“物理没有用的话,看来只能使用魔法攻击了。”

    阿克制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使用了魅惑之声。甜腻的歌声像波浪一样袭来,粉红色的声波所到之处,怪异的触手都诡异地停住了。

    这个招式的出现毫无疑问推动了胜利的局势,蒲山很快就发现了黏液怪物很害怕声波类的攻击。于是她乘胜追击,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压制回原本的盒子里。

    “做得好,阿克因。”她还不知道自己家的小刺猬这么擅长唱歌,以后可以考虑多教授它一些声音类的技能了,比如说轮唱?

    “魅惑之声是遗传得到的蛋招式,它这副歌喉也应该是遗传。”

    但蒲山并不知道,她连阿克因的来处都说不明白,自然也不会知道关于它父母的消息。

    【插一个私设,本文中宝可梦蛋的种类不完全依托母亲。当然大概率诞生的还是和母亲一样的孩子,只是也会存在受父亲影响或者祖辈影响出现的“异种”,这种宝可梦在族群中会受到同伴排挤,以至于在还是蛋或者幼年的时候更容易被抛弃。】

    星山琴浅充分发挥研究者的本能,已经开始拿出采集器试图收集分析托戈德玛尔的声纹了。

    “你怎么做到拿出东西的。”不只是一个投影吗?星山琴浅比她想的还要万能。

    “我当然也有本体在的啊,虽然不是在你们那个地方。”

    星山的话有点难理解,“你是说你存在于另一个时空的实验室,但是却能无缝影响这里?”

    如果从这个角度解释的话,她岂不是根本不会受到危险?正面对抗怪异的是他们,被影响甚至被消灭的也只会是他们。白糸的警惕心一下子升高了,这个女人是在利用他们,还用上相同的模样和关于蒲山母亲半真半假的话。

    “蒲……”蒲山一向是没有太多防备心。他刚想发出声音提醒,被碰撞的声响又不得不牵引走他的全部注意力。

    “对啊,浊为了能让我‘活着’把我送回了更早一些的时间,我靠着自己的研究,找出了最接近准确的时间——也就是蚀的现在所在之处,并把自己投影到了这里。”

    “问我是怎么看待蚀的?”

    “研究角度上的完全异端,除此之外……大概是同病相怜的友人吧?”

    “为什么同病相怜?”

    “当然是——”

    34.

    “姐妹们之间的寒暄话能不能之后再进行,我们这边还有正事呢!”只有他一个人在工作,噩鸟早就要不满了。

    白糸正在培养箱外布置什么防御阵法,可以抵御一段时间触手们的攻击。

    “不好意思,我这就过……”蒲山的话被掐断了,星山显然不想她就这么离开。少女只好向自己的旅伴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我一会就来。”她轻轻比出口型。

    “别急,这人我再借一会。”虚拟的投影也能揽住小姑娘的肩膀。虽然,这只是毫无力度的无效禁锢术。

    星山当然清楚为什么蒲山的旅伴会对她充满警惕。过度保护可不好,她本想这么告诫一下的。不过看他担心好像更有意思。

    急就急吧,反正她可没准备伤害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一丁点也没有,谁让她是“母亲”真正的孩子呢,灰蓝色的头发真是漂亮啊,虚像里的ai少女感慨着。

    “那个星山小姐?”似乎被注意到她在走神了,用点话圆回去。

    “对了,你不是挺在意那只托戈德玛尔的。我刚刚发现它……”

    【星山……】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声音,吓得对面直接黑屏掉线了。蒲山微微一愣,迎面走过来的有两人。

    “哈,胆小鬼一个。”白糸毫不犹豫地嘲笑到,坦诚说他就是和那个ai不对付。好吧,虽然他平时也稍显刻薄,算不上多少好相处。

    【星山她只是不喜欢我现在这副样子,变回原形应该就好了。】少年的身形溶化,变回柔软的模样,是一只浅蓝色的溶食兽。

    蒲山蠢蠢欲动,她超喜欢这种柔软触感的东西,刚刚的黏液还让她有点抵触,但眼前这个,她无法拒绝。

    还好蚀先生同意了她的捏捏请求。

    她先是和溶食兽握了握手,然后又揉了揉它圆滚滚的肚皮。

    “小心点,那里面可积蓄了不少时间的能量,爆发出来说不定能堪比核电站。”

    【没有那么吓人,比起他的厄运能量,我可无害多了。】蚀倒是不反感和少女接触,它还隐隐感觉到蒲山和星山有点类似,对人类情感了解不多的它很难描述出这种感觉。

    【我很友好的,也不会突然暴走失去理智,星山她……不理解我,对我有些误会。我可以解释。】

    35.

    “我无所谓。”

    “她膈应就让她多躲会吧,来我们好好聊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弄醒的。”

    溶食兽似乎还想做些什么,但眼前两位才是它的“正餐”,特别是那个少女,她身上带着时空的碎片。

    【好的,我明白了。】

    直接摊牌肯定不会成功,但它现在还能有些什么筹码呢?

    它同样是怪异,当然知道,怪异最感兴趣的话题是什么,但是这一次——它错了。

    因为它说,【这就是你带着的人类?她看起来……不太像……】

    “嘘。”噩鸟先生眯起眼睛,“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据我所知,您家的烂摊子才多吧。”

    “说说看,你刚刚化形的那个人类,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居然愿意把他推到这么一条大逆不道的路上。”

    蒲山觉得自己参与不进这对话里,阿克因也因为疲惫昏昏欲睡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走,或者去把星山找回来。

    【我……我只是把该还的东西还给他。】溶食兽不知道这只狙射树枭究竟知道多少关于他的秘密。

    “哦?是吗。那蒲山我问你,如果现在我突然把「信使」的能力传给你,你愿意吗?愿意做出改变,化为怪异存活下去吗?”

    蒲山不喜欢这个假设,她的眉头搅到一起。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种二选一的选择,托孤吗?让人类成为怪异,然后替代它的角色?

    她感觉到一阵恶寒,不管怎么样,她不想轻易丢失自己的人类身份,即便——作为怪异能够拥有那样神奇和强大的能力。

    人类可能弱小,但总是有他们的特殊的。

    但看溶食兽那副动摇的模样,很可能他已经做了类似的事情了。

    “很好,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白糸可没想着真难为蒲山,但他还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蒲山她一直是个挺礼貌的姑娘,沉默则代表真的无话可说。

    “不过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人类有他们想要坚持的东西,你一厢情愿的安排,未免……未免太傲慢。”

    “不是只要见证过一切,就成为了他的家长的。”

    35.

    “你说我错了?”

    蚀依旧是那副困惑不已的样子,它不理解,这不是最好的安排吗?一定是眼前的这些人不理解它,不理解许囿和它的羁绊。他们是被跨越时间的线衔着的。

    “那要我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去死吗?”谈话有演变成争吵的趋势。“我做了没有人能做到的事情,我给他了时间的奇迹。”

    蒲山不敢相信地看着溶食兽,“我无权批判什么,但是——”

    白糸偷偷告诉了她,那个卷入其中的人类都遭遇了什么,“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个孩子被困在过去了。”

    “请告诉我,”少女的声音隐隐抬高,视乎裹含着一种名为愤懑的情绪,“你说的那个孩子,他现在在哪?迷失与时间的洪流中,就真的比死亡要好吗?”

    星山也说过这样的话,本就相似的面孔在这一刻重合。蚀感觉到有什么在崩解。

    「你会逼疯他的。」

    「你知道全部,而他什么也不知道。」

    回忆冲刷大脑,怪异还在努力辩解着,但实际上它已经与许囿失联了。它并不知道那人现在过的如何。

    或许就像他们所说,我真的做错了。扭曲了边界,保卫人类的话也会成为虚假的誓言。

    36.

    “嘿,别这样。”星山就消失了一会,蚀的状态怎么差了这么多,它看起来像是快被愧疚淹没了。

    “好吧,我来辩解几句。有些事情怨不得溶食兽,它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我来讲吧……”

    一切的开始源于一场实验,许囿自愿签署的实验。

    黑纸白字(他们组织的特例和习惯),关于奉献和牺牲的部分,文书上也写的清清楚楚。

    “为了保密,我们没有给这个实验项目起名字。”

    “反正一切都会被时间带走的,除了主人公,没人能记住它。”

    “而又恰好,那个被幸运选中的试验者……进入实验后没多久就遭遇了记忆紊乱的后遗症。”

    “所有再没有人能够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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