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声心里有一丝惆怅。
他和陈十娘的相处状态变得莫名奇妙，他看不清他为什么要喜欢她。
像陈十娘这样故意害人杀人的女主，他应该时时恨着她才对。
真是奇怪。
“陈十娘，我喜欢你。”这句话已经不是为了生存的功利用语。他忍不住为她出面，忍不住靠近她，甚至在想如果她不是女主该有多好。
“我知道。”陈十娘抿唇浅笑，月牙似的的眉眼，明丽动人。
顾朝声咳嗽了两声，突然说出惊人的话：“那你会杀了我吗？”
“你是我喜欢的，你杀我的时候，能不能将我的脸撕下来，我记得你喜欢的。”
这句话包含两层意思，一是他无法改变原书的剧情，另一个就是他想要陈十娘的愧疚与怜悯。
不可否认，很多的喜欢都是从怜悯开始的。
陈十娘僵硬地点头，心想原来顾朝声什么都知道。他就像是青渠院的一朵莲花，本就该是她陈十娘的人。
她不会杀他。
“不，我不会将锋芒指向你，今后的每一段路，我都会精心设计。”
顾朝声想要拿桌上一杯茶，却抬手无力。
他在心里叹息一口气，无用，无用，陈十娘能再主动亲他的唇吗？就算是日后杀他，他也能想起她的好一点。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长公主掌管后院，自然知晓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知道声儿与十娘琴瑟和鸣，她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
这样比以前安心几倍，让顾朝声知道应该待在家里好好配合太医。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如今，他们也不小了，长公主府要添些新生儿，热闹些更好。
她今日在御花园看见太子与太子侧妃怀抱婴儿，一家融洽一幕，脑中也浮现出声儿与十娘的孩儿。
不知何年马月才能抱上他们的孩子。
过了一个月，她没忍住，将人召了过来。
长公主眼神温柔地看着陈十娘，带着期待问道：“声儿，你最近身子如何？”
顾朝声害怕长公主担心，当下转了两圈：“阿娘，我的身子比之前更强壮了。”
长公主一听觉得有希望，继而道：“那你可与十娘同房？”
顾朝声疑惑：“啊？”
她竟与陈十娘一样。
“你成婚已经两个月，十娘还未有消息，我就问问。”长公主解释。
“我身虚体弱，恐怕这没那么容易，阿娘万万不要再说。”顾朝声脸色微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长公主还能说什么.
不中用，不中用。
长公主心中念着这句话离开。
明明按着他的心意娶回媳妇，身体又不争气。
顾朝声心虚不已，因为他只和陈十娘有过两次夫妻之实，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孩子？
不过随后，他就没心思想这件事了。
因为药铺的月收翻了三倍，而且名声涨了不少。
没有皇室名声的加持，陈十娘竟凭一己之力使药铺爆火，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陈十娘进入事业期，她这段时间会非常开心，他也很高兴。
这段时间头疼是避而远之了。
陈十娘擅药，擅蛊，事事筹谋，在原书屠遍京城药业，实力不容小觑。
这些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药业并不发展，但是会有突至的疫疾，朝廷也无力抵抗。
大概就在今年，如果没记错的话。
尤其是在大年初，万家灯火时，疫疾迅猛发展。
他早就让人将这些消息传出去，无论是说书先生，还是话本皆有涉猎，但没有人将这件事当回事。
他也不是救世主，只是想尽自己所能，所有事情的因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摘星楼，京城最著名的酒楼上。
“你可确定这件事？它不是随意。”林宴坐在顾朝声旁边，将酒一饮而尽。
“并无万分把握。”顾朝声实话实说，目光飘远，“不过，裴长川裴大夫在医术上颇有造诣，你多多提醒他。”
林宴轻笑：“你不是和我说他是你的情敌吗？不过，你和他还有两分相似，缘分真是神奇的存在。”
顾朝声下意识反对，但他看到楼下的裴长川，的确与他有些想像。
但转念一想，陈十娘早就拒绝过他了。
林宴又道：“我倒有个想法，你的夫人不是也擅医术，泼天的富贵要砸她脑袋上了。”
只要陈十娘稍稍利用，本就爆火的药铺要载入史册了。
陈十娘不仅是书中的“恶女”，更会是这个时代的楷模。
这也离她想要的权力更进一步，没有人比得上。
她会站在药业的中心。
而恰巧，这个机会旁人都无视，正是时机。
听说她还是青山寺千山大师亲传弟子，深受看中。
顾朝声抬头：“你去裴长川那里暗示他，我去和我夫人说。”
“可是，如果二人没有能力，那万人的命说没就没。”
“在者，少夫人的医术水平，你我尚未知晓，这场巨大的赌博，输的可能性极大。”
其实，顾朝声也纠结，他既想要看着陈十娘赢，又害怕原书的事情终究会发生。
此时面临选择，不忍心摧毁她最想要的权力。
“我亲自试探陈十娘的医术与能力。”
这话，也算是给京城人命的一个交代。
林宴露出轻快的笑容。
……
“大规模疫、疫疾？”陈十娘将信将疑地听顾朝声说着。
顾朝声将自己穿书的事情彻底交代，“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大约谁都不会相信这样邪乎的事情。”
“但是我不会记错，这就是十年一遇的疫疾爆发，若是你能想方设法，救下京城人命，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眸子里布满了怀疑。
在这样的眼神之下，顾朝声竟也开始自我怀疑。
他不会记错了吧？连女主都不知道，这样重要的事情本来就是女主的高光时刻，她怎么会不清楚？
陈十娘含蓄温婉道：“既然夫君有此卓见，我必不负夫君。”
夜幕缓缓低垂，屋外的宁静悄然降临，白日落幕。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只有两次的深入交流，两人都有意。
顾朝声不自觉地心神荡漾起来，他捧起陈十娘的脸，吻上去。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背。
两人的吻若即若离，魅惑而又缠绵。
屋外的梅花在雪地里散发几缕清香，轻飘的雪花落在花蕊上，使得梅花冷颤，花蕊染上雪的寒冷。
“十娘不信我吗？”顾朝声不知脑子灌了什么风，中途停住，留下陈十娘微微颤抖。
陈十娘伸出手，想搂住他。
结果顾朝声不着痕迹地躲开。
陈十娘抓了个空，她强忍恼火：“我不是不信，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太大，如果事真，真是要充分准备，否则都会功亏一篑。”
她攀上他的肩膀，她在他面前，不加掩饰自己，他的乖顺和纯粹都直抵她内心最柔软之处。
顾朝声心事重重，但是他也忍不住了。
翌日清晨，陈十娘自顾自地起身，裹着身子去了浴房，让司茶伺候。
坐在浴缸，她脑中一遍遍回想顾朝声的话，未雨绸缪是必要的。
“司茶，对于二月的疫疾，你有什么看法？”
司茶在陈十娘身边紧紧抿唇，神色一片认真。
“裴师兄医者仁心，他会来帮我们的。”
“救死扶伤一直是他想要的，疫疾的把控也是他所擅长的。”
陈十娘：“师兄年少有为，才华出众，他势必也会看出疫疾发展势头。”
司茶眉头轻皱，“师兄就在行善堂，日夜研究医书，我予他书信，他定会前来。”
“而且我以为，裴师兄一直喜欢你，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天底下哪有裴长川这样好用的医者，偏偏能有裴长川能不论阴谋，只以医术论英雄。
“到底是师兄，心中只有医术，却离开青山寺来到京城？”陈十娘百思不得其解。
陈十娘搓洗身上痕迹，一只玉足洁白无瑕，跨出浴缸。
她一边擦去身上的水珠，一边道：“或许是我想的过于复杂，我总觉得他所求不止步于此。”
司茶垂首：“凡事不要总以恶意猜测，只有弄清楚事情的环环相扣，才能不被迷惑。”
其实，陈十娘的担心不无道理，顾朝声知道裴长川绝对不像表面那样风光霁月。
裴长川的外表是温文尔雅的医者，他有很多人喜欢。
顾朝声又换了一个灵魂。
“顾朝声”已经总结了自己出现的规律，每次都是在行房的时刻交换。
或许是由于刺激太大吧。
他上辈子与这辈子的经验，不会让裴长川有机会接近陈十娘。
每次想起裴长川，他眼中厌恶浮现，果断而不留余地。
于是，他在书房摊开稿纸，握笔，行云流水地写下几个大字。
相敬如宾，化敌为友。
刚写好，他将纸落笔为斗术。悬挂于壁，日夜舒心。
他和陈十娘的相处状态变得莫名奇妙，他看不清他为什么要喜欢她。
像陈十娘这样故意害人杀人的女主，他应该时时恨着她才对。
真是奇怪。
“陈十娘，我喜欢你。”这句话已经不是为了生存的功利用语。他忍不住为她出面，忍不住靠近她，甚至在想如果她不是女主该有多好。
“我知道。”陈十娘抿唇浅笑，月牙似的的眉眼，明丽动人。
顾朝声咳嗽了两声，突然说出惊人的话：“那你会杀了我吗？”
“你是我喜欢的，你杀我的时候，能不能将我的脸撕下来，我记得你喜欢的。”
这句话包含两层意思，一是他无法改变原书的剧情，另一个就是他想要陈十娘的愧疚与怜悯。
不可否认，很多的喜欢都是从怜悯开始的。
陈十娘僵硬地点头，心想原来顾朝声什么都知道。他就像是青渠院的一朵莲花，本就该是她陈十娘的人。
她不会杀他。
“不，我不会将锋芒指向你，今后的每一段路，我都会精心设计。”
顾朝声想要拿桌上一杯茶，却抬手无力。
他在心里叹息一口气，无用，无用，陈十娘能再主动亲他的唇吗？就算是日后杀他，他也能想起她的好一点。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长公主掌管后院，自然知晓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知道声儿与十娘琴瑟和鸣，她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
这样比以前安心几倍，让顾朝声知道应该待在家里好好配合太医。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如今，他们也不小了，长公主府要添些新生儿，热闹些更好。
她今日在御花园看见太子与太子侧妃怀抱婴儿，一家融洽一幕，脑中也浮现出声儿与十娘的孩儿。
不知何年马月才能抱上他们的孩子。
过了一个月，她没忍住，将人召了过来。
长公主眼神温柔地看着陈十娘，带着期待问道：“声儿，你最近身子如何？”
顾朝声害怕长公主担心，当下转了两圈：“阿娘，我的身子比之前更强壮了。”
长公主一听觉得有希望，继而道：“那你可与十娘同房？”
顾朝声疑惑：“啊？”
她竟与陈十娘一样。
“你成婚已经两个月，十娘还未有消息，我就问问。”长公主解释。
“我身虚体弱，恐怕这没那么容易，阿娘万万不要再说。”顾朝声脸色微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长公主还能说什么.
不中用，不中用。
长公主心中念着这句话离开。
明明按着他的心意娶回媳妇，身体又不争气。
顾朝声心虚不已，因为他只和陈十娘有过两次夫妻之实，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孩子？
不过随后，他就没心思想这件事了。
因为药铺的月收翻了三倍，而且名声涨了不少。
没有皇室名声的加持，陈十娘竟凭一己之力使药铺爆火，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陈十娘进入事业期，她这段时间会非常开心，他也很高兴。
这段时间头疼是避而远之了。
陈十娘擅药，擅蛊，事事筹谋，在原书屠遍京城药业，实力不容小觑。
这些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药业并不发展，但是会有突至的疫疾，朝廷也无力抵抗。
大概就在今年，如果没记错的话。
尤其是在大年初，万家灯火时，疫疾迅猛发展。
他早就让人将这些消息传出去，无论是说书先生，还是话本皆有涉猎，但没有人将这件事当回事。
他也不是救世主，只是想尽自己所能，所有事情的因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摘星楼，京城最著名的酒楼上。
“你可确定这件事？它不是随意。”林宴坐在顾朝声旁边，将酒一饮而尽。
“并无万分把握。”顾朝声实话实说，目光飘远，“不过，裴长川裴大夫在医术上颇有造诣，你多多提醒他。”
林宴轻笑：“你不是和我说他是你的情敌吗？不过，你和他还有两分相似，缘分真是神奇的存在。”
顾朝声下意识反对，但他看到楼下的裴长川，的确与他有些想像。
但转念一想，陈十娘早就拒绝过他了。
林宴又道：“我倒有个想法，你的夫人不是也擅医术，泼天的富贵要砸她脑袋上了。”
只要陈十娘稍稍利用，本就爆火的药铺要载入史册了。
陈十娘不仅是书中的“恶女”，更会是这个时代的楷模。
这也离她想要的权力更进一步，没有人比得上。
她会站在药业的中心。
而恰巧，这个机会旁人都无视，正是时机。
听说她还是青山寺千山大师亲传弟子，深受看中。
顾朝声抬头：“你去裴长川那里暗示他，我去和我夫人说。”
“可是，如果二人没有能力，那万人的命说没就没。”
“在者，少夫人的医术水平，你我尚未知晓，这场巨大的赌博，输的可能性极大。”
其实，顾朝声也纠结，他既想要看着陈十娘赢，又害怕原书的事情终究会发生。
此时面临选择，不忍心摧毁她最想要的权力。
“我亲自试探陈十娘的医术与能力。”
这话，也算是给京城人命的一个交代。
林宴露出轻快的笑容。
……
“大规模疫、疫疾？”陈十娘将信将疑地听顾朝声说着。
顾朝声将自己穿书的事情彻底交代，“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大约谁都不会相信这样邪乎的事情。”
“但是我不会记错，这就是十年一遇的疫疾爆发，若是你能想方设法，救下京城人命，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
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眸子里布满了怀疑。
在这样的眼神之下，顾朝声竟也开始自我怀疑。
他不会记错了吧？连女主都不知道，这样重要的事情本来就是女主的高光时刻，她怎么会不清楚？
陈十娘含蓄温婉道：“既然夫君有此卓见，我必不负夫君。”
夜幕缓缓低垂，屋外的宁静悄然降临，白日落幕。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只有两次的深入交流，两人都有意。
顾朝声不自觉地心神荡漾起来，他捧起陈十娘的脸，吻上去。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背。
两人的吻若即若离，魅惑而又缠绵。
屋外的梅花在雪地里散发几缕清香，轻飘的雪花落在花蕊上，使得梅花冷颤，花蕊染上雪的寒冷。
“十娘不信我吗？”顾朝声不知脑子灌了什么风，中途停住，留下陈十娘微微颤抖。
陈十娘伸出手，想搂住他。
结果顾朝声不着痕迹地躲开。
陈十娘抓了个空，她强忍恼火：“我不是不信，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太大，如果事真，真是要充分准备，否则都会功亏一篑。”
她攀上他的肩膀，她在他面前，不加掩饰自己，他的乖顺和纯粹都直抵她内心最柔软之处。
顾朝声心事重重，但是他也忍不住了。
翌日清晨，陈十娘自顾自地起身，裹着身子去了浴房，让司茶伺候。
坐在浴缸，她脑中一遍遍回想顾朝声的话，未雨绸缪是必要的。
“司茶，对于二月的疫疾，你有什么看法？”
司茶在陈十娘身边紧紧抿唇，神色一片认真。
“裴师兄医者仁心，他会来帮我们的。”
“救死扶伤一直是他想要的，疫疾的把控也是他所擅长的。”
陈十娘：“师兄年少有为，才华出众，他势必也会看出疫疾发展势头。”
司茶眉头轻皱，“师兄就在行善堂，日夜研究医书，我予他书信，他定会前来。”
“而且我以为，裴师兄一直喜欢你，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天底下哪有裴长川这样好用的医者，偏偏能有裴长川能不论阴谋，只以医术论英雄。
“到底是师兄，心中只有医术，却离开青山寺来到京城？”陈十娘百思不得其解。
陈十娘搓洗身上痕迹，一只玉足洁白无瑕，跨出浴缸。
她一边擦去身上的水珠，一边道：“或许是我想的过于复杂，我总觉得他所求不止步于此。”
司茶垂首：“凡事不要总以恶意猜测，只有弄清楚事情的环环相扣，才能不被迷惑。”
其实，陈十娘的担心不无道理，顾朝声知道裴长川绝对不像表面那样风光霁月。
裴长川的外表是温文尔雅的医者，他有很多人喜欢。
顾朝声又换了一个灵魂。
“顾朝声”已经总结了自己出现的规律，每次都是在行房的时刻交换。
或许是由于刺激太大吧。
他上辈子与这辈子的经验，不会让裴长川有机会接近陈十娘。
每次想起裴长川，他眼中厌恶浮现，果断而不留余地。
于是，他在书房摊开稿纸，握笔，行云流水地写下几个大字。
相敬如宾，化敌为友。
刚写好，他将纸落笔为斗术。悬挂于壁，日夜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