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中,元妃一脸冰霜。皇上刚刚找过她,宸王与孝慈私通的流言在宫中沸沸扬扬。尽管元妃反复向皇上陈情一切都是流言,可元妃仍然看出皇上到底心中仍存了个疑影。正值建立新储的关键时期,这种私德败坏的丑闻对于未来的储君是致命的打击。

    瑶瑶听到冬梅传回来的流言,也是又羞又急,心中想着若是宸王因此事受到影响,自己是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的。既然流言所传是自己与宸王私通,那么大不了自己豁出脸面、接受验身,只要验过,自然可以还宸王清白。想到这瑶瑶径直向元妃宫室跑去。刚到元妃的窗前,就听见里面元妃与宸王的谈话。

    “叡儿,近日宫中的传闻你知道了吧,母妃只问你一句话,你和孝慈到底有没有越轨之事?”

    宸王听闻此言,立刻起身,掷地有声地说道“母妃,我和孝慈绝对没有任何越轨之事。”

    元妃看着宸王坚定的双眼,点了点头。“母妃相信你,哎,平日看你们感情好,常在一处,没想到这也能被人拿来做文章。不过,叡儿,母妃想问你,你要说实话,你和孝慈毕竟不是一母所生,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你对她真的一点别的感情也没有吗?”

    宸王不假思索,“我对孝慈从来只有兄妹之情,没有任何龌龊的心思,儿子再不懂事绝对不能如此不知人伦纲常。”

    窗外的瑶瑶听到这话忍不住攥紧了裙子,内心早已经羞愧难当。

    “我的儿子我知道,反而是孝慈幼小失教,又少人关心,你对她好,她难免会依赖你。可有时候我看着你对她那么上心,她又出落得那么漂亮,母妃也担心你会误入歧途。”

    “母妃实在多虑了,凭着父皇对萧贵妃的深情,孝慈这么多年在父皇心中其实一直都有一席之地,既是父皇心中之人,自然是有用的人。何况这次若不是孝慈受伤严重,父皇怎么会如此痛快地处置了皇后和前太子呢。所以儿子对她所有的上心之举也不过因为她是有个价值的人罢了。”

    瑶瑶听着这话愣住了。遇刺之事瑶瑶并非没有疑心,只是不愿细想。当时瑶瑶便疑心宸王怕是早就知道刺杀一事,只是故意以身犯险,反将太子一局,可即便如此瑶瑶仍然心甘情愿,可没想到宸王竟然承认对她所有的好全然是利用,并无半分真情。瑶瑶感觉心中好像有什么坚固的东西轰然倒塌了,只剩下一片荒凉。

    “这般也好,”元妃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以后你也要与她少接触,才不会有更多闲话呀。对了,皇上已经为孝慈选定了一位驸马人选。”

    “哦,是谁呢。”宸王双眸一缩。

    “是聂国公的幼子,谢家六郎。”

    “聂国公家世显赫,又手握兵权,常居甘南,早已经为父皇所忌惮,他的儿子做了驸马常驻京城,对他也是一层制约。同样有孝慈做桥梁,聂国公也会与我们走得更近,将来自然也有更多助益。果然是不错的人选。”宸王微笑着,似乎也很是满意。

    元妃看着宸王的神色,看起来的确不像对孝慈有半分的眷恋,心中终于放下心来。“若能如此自然最好。只是不知这谢家六郎品貌如何?”

    “听说谢家六郎谢鹤鸣虽出身武家,却是个读书人。在公子哥里面算是秉性正派的。父皇选的人自然是好的。”宸王垂下眼眸,语气沉静如泠泠清水。

    “那便好,这样母妃也算是放心了。”

    瑶瑶慢慢走回了自己的福庆堂,院落里的海棠花瓣已经飘落殆尽,只剩下满地的残花。汤圆在地上的花瓣堆中奔跑,一时滑了脚,在花堆里打个滚,样子十分滑稽,瑶瑶忍不住想笑,刚想咧开嘴却发现脸上已尽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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