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公主被身上的手臂重量惊醒,蓦然发觉身边的人竟然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整夜,惊慌的神色出现在她的脸上。身边的人被她的动作吵醒,睁开眼看见她脸上的神色,却是安若泰山,只是坐起来摸了摸公主的头。“瑶瑶,别怕。”

    门外的宫人听到殿内两人起床的声音,冬梅小心地轻声喊了一声“公主,需要进来服侍您起床嘛?”

    “不用了。”公主心虚地赶忙拒绝。

    “让人进来吧。,不用怕,周围都是我的人。”皇上直接将人喊了进来。

    侍女们捧着洗漱的水盆和用具进入殿内,见到殿内的场景将头低得更深了。公主只感觉脸烧得厉害,整个人窘迫得不知所措。皇上见公主坐在床边,拿过绞湿的手巾亲手给公主擦脸。公主脸色焦灼不安,皇上见状拉起她的手,定定地注视她的眼睛,在她的耳边轻声重复着几声别怕。说着亲了下公主的额头。

    公主脸彻底红透了。

    “瑶瑶,把心放进肚子里。”皇上看着公主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太后宫中,冯选侍来给太后请安。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礼,丹云,昨日你已经被晋封,又侍奉了皇上,如今是正式嫔妃了,该是自称臣妾而非奴婢了。”

    “是,奴婢实在多谢太后抬爱,只是奴婢资质粗陋,只怕不得入皇上的眼,请太后恩准让奴婢再回到您身边伺候吧。”

    太后闻听此言变了脸色,“丹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昨夜并未留宿在你那。”

    冯选侍低下了头,泫然欲泣。

    太后皱起了眉头,“昙云,你去打听打听,皇上昨夜去了哪里。”

    “是。”

    过了一会,昙云回来了,见太后正一人独坐殿中,便上前回话。

    “太后,奴婢去御前打听了,御前的人只说皇上在宣德殿歇息了,只是路上遇到凤藻宫的宫人翠烟,她说看到皇上今晨是从永福宫出来的。”

    “永福宫?”太后瞪大了眼睛。

    “太后,永福宫里面现在可只有孝慈公主在住着。可公主是皇上的妹妹,况且已经嫁人了。”

    “虽说孝慈嫁人生子,可这些年哀家总觉得哀家这个儿子对她非同一般,近来两人见面的样子也是有些怪怪的,刚开始哀家以为是当年的流言弄得兄妹两人之间有了嫌隙,如今看来或许另有内情。”

    “太后,听说近来皇上去永福宫特别频繁,忙完朝政都会去永福宫小坐,奴婢看这情形似乎。”昙云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太后盯着昙云的脸,皱起了眉头,脸色更加阴郁。

    “太后,您得想个办法呀。”

    “总要先弄清楚事情再说,昙云,午后你叫公主过来一趟吧。”

    午后,公主到了太后宫中,走进殿中,对上太后严峻审视的眼神,心头一紧。这些年,自己这位养母从来面容宽和,极少疾言厉色。公主心中明白了几分。

    “孝慈见过太后。”

    太后松了松脸色“孝慈,你来了,坐吧。”

    公主小心地坐在一旁,垂下眼眸,眼观鼻,鼻观心。

    “这些日子在宫里住的还习惯吗?”

    “多谢太后的照顾,孝慈一切都好。”

    “你的孩子还没取名字吧,这孩子身体孱弱,哀家这几天给他想了个小名,叫太平郎,保佑他以后都能平平安安的。以后大名还是让驸马来起吧。”

    “多谢太后赐名。”公主忙起身道谢。

    “孝慈,你进宫时间也长了,驸马远在外省,也怪你皇兄,给他安排那么远的差事,让你们一家不能团聚,不过也是为了驸马前途着想,哀家后面会去让皇上将驸马调回京,或者让他找机会接你过去,也好一家团聚呀。”

    公主还未来得及回答,伴着宫人的一声“皇上驾到”,皇上走了进来。

    公主忙站起身行礼。皇上快速地在公主脸上扫了一下,便径直向太后问安。

    见皇上走了进来,太后脸色彻底变得阴沉。“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朕午膳吃得多,正好来太后这边走走,没想到太后这会正和妹妹说话呢。”皇上脸上挂着如常的微笑,自然地坐在旁边。

    太后接着说道“哀家和孝慈正在说着驸马在外省任职的事呢,皇上,找机会还是把驸马调回来吧,总不该让公主与驸马长期分居两地。”

    皇上脸上笑容淡了淡,“那是自然的,不过既是朕的妹夫,又承载着聂国公的期待,总是需要多历练的。京中倒是不适合他。”

    “既然如此,孝慈你也该带着孩子同去陪伴,免得驸马一人寂寞呀。”

    “太后。”皇上出言阻止,“这路途遥远的,孝慈身体不好,怕是禁不住,况且到时候您想念孝慈也难以见面了。”

    “皇上。”太后厉声喊道。

    殿内一时间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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