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严小黑睁开双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
头顶的树叶呢？怎么没有鸟叫，狗也没有叫？猫儿呢？
严小黑伸开四肢，身子下面怎么硬邦邦的，像是个床？转头看看，这是哪儿？
“活了，活了，”临床的一位老太太喊道，“26床活了。”
一位护士跑过来，问临床老太太，“这床的陪护呢？”
老太太指指窗外，“楼下给人算命呢。”
护士摸了摸严小黑的额头，他这才明白，自己在医院里。
“我怎么睡这儿了？”严小黑问。
“120，”临床老太太快言快语，“120把你拉来的。”
护士递给他一个体温计，同时问道，“感觉怎么样？”
“嗯？”严小黑一时没明白过来，活动一下身子，“床有点硬。”。
“别动，量量体温，”护士被逗笑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严小黑想了想，怯怯地问，“有点饿，算不算？”
“算，让陪护你的人下去买点吃的，先吃点容易消化的，少吃点。”
“陪护我的人？”严小黑有点懵，“谁？”
“那个算命的老头，留个山羊胡子。”临床老太太回道，“在楼下给人算命呢，这两天生意可好了。”
过了半个钟头，张半仙才匆匆上来。
“我的少爷，你可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几天了吗？”张半仙一上来就咋呼起来。
“三天。”严小黑还没开口，临床老太太就憋不住抢答了，“哎呦，你可真能睡，还以为死了呢，吓得我天天晚上睡不着。”
“三天？不会吧，我就躺石头上歇了会儿。”严小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昏迷了，昏倒在树林里了。”张半仙说道。
“昏迷？我怎么会昏迷呢？被人打了？”严小黑摸摸后脑勺。
“什么打了！被凉水激了。那天你跑了一身汗，接着就从头到脚地用凉水洗，不发烧才怪呢。”
“我说那天下午怎么昏昏沉沉的，那怎么到医院来的？”
“120。你这是烧傻了，我刚才告诉你了，120！”临床老太太忙着搭话。
“那天早晨，有两只流浪狗抢了晨练人的包，把人引到树林里，才发现的你，有人打了110。”张半仙说。
“不是110，是120。”临床老太太纠正。
“对，大家以为是死尸——”张半仙刚说到这，临床老太太“哎吆——”一声，抓被子盖住了头，嘴里还不住咕噜，“娘啊，吓人！”
“警察去了，才打的120。”张半仙接着说完。
“我说是120吧。”老太太把被子又掀开了。
“你睡了整整三天，把我吓坏了。”张半仙长吁一口气。
“你是怎么来的？”严小黑又问。
“警察，有人认出你来了，一时联系不上你的家人，认为你在她家打工，就去问七嫂，七嫂让我——”没说完，张半仙随即改口，“我一听说就来了，这两天哪也没去。”
“耽误你生意了。”严小黑歉意地说。
“生意好着呢，天天围一堆人。”老太太又插嘴。
张半仙气得一撅胡子，转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吃了几个包子，严小黑偷偷对张半仙说，“咱得赶快跑。”
“跑什么？”张半仙问，“你接下仇家了？”
“这一天得多少钱？我身上就一百多块。”严小黑小声说，“咱先跑，攒点钱再来还他，要不然越欠越多。”
“你跑什么？住院费交完了。”
“你交的？”
“我，我准备交的，七嫂说她们先垫上。反正交完了，你安心住着吧。”
“那也得还啊。我就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你看。”严小黑活动一下身子。
“你这一觉睡得有点吓人。”张半仙看看他，“怎么跑？”
“就说出去活动活动。”
张半仙点点头。
这时，护士进来送药，临床老太太把护士叫到一边，小声说，“26床想偷跑。”
护士过来，“不能偷跑。刚醒过来，还很危险，至少再观察两天。如果偷跑，费用照样记，一分不少。”
严小黑看着临床的老太太，“大妈，您这么大年纪，耳朵和嘴怎么都还这么好用呢。”
【小树林】
当天夜里，严小黑还是偷偷跑出医院。
还没走到小树林，狗儿和猫儿就跑了过来，看来它们都没走远。坐在大青石上，严小黑拿着粮食喂它们，可是，它们并不急着吃，而是轮流着往严小黑身上窜，严小黑接住一个刚放下，另一个又跳了上来。
亲近了一会儿，都开始乖乖滴吃食。
吃完，严小黑吹了一声口哨，三个小家伙排成了一队。
严小黑突然想起画室里的小黑狗，它居然也叫小黑，结果被自己这个小黑给收拾了。严小黑想着就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身前的狗儿猫儿不知道严小黑笑什么，但是都躺在地上打滚儿，很高兴的样子。
严小黑有了一个想法，得给眼前的三个小家伙也起个名字。
叫什么呢？
严小黑忽然想到院子里的小黑，大黑，和那个打自己一巴掌的戴着面纱的小妹。
哼！敢打我！你个蒙面妹！
对，就叫蒙——面——妹！谁让你打我！谁让你把小狗叫小黑！你能叫，我也能叫！！
大一点的狗儿就叫蒙蒙，小一点的就叫面面，小猫就就叫小妹！
严小黑挨个叫一声名字，抱一下，不大一会儿，三个小家伙都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严小黑站起身，叫了一声“蒙、面、妹。”
“蒙蒙”、“面面”、“小妹”立马站好排成一队，“出发！”严小黑一声号令，狗儿猫儿跟在严小黑身后浩浩荡荡地向河边走去。
一到河边，狗儿和猫儿便跑到水边玩了起来。往日的时候，严小黑会下去和它们一起玩，今天不行，严小黑只能坐在岸边，帮它们一个一个搓澡。
严小黑搓得很仔细，很温柔。
舒适的网床让严小黑美美地又睡了一大觉。
一大早，两只鸟儿在枝头唧唧喳喳地搅了好梦，严小黑翻了个身，揪了揪躺在身边的“小妹”的耳朵，往上指了指。
“小妹”心领神会，“喵”的一声从网床上直接蹦到树干，“噌噌”爬上去，在枝头上“喵儿——”“喵儿——”地大叫几声。两只正在吊嗓子的鸟儿吓得“扑棱棱”飞走了，紧接着，树林上空掀起一层外翻的浪，其它枝头的鸟儿也四处逃散。
“小妹”等了一会儿，又“喵儿——”的一声，对潜伏下来小鸟进行了一次声波扫荡，四下再没动静。“噌——”小妹直接跳到网床上，网床像秋千一样荡了起来。
日头高升，快近中午。
在外围警戒的“蒙蒙”和“面面”一下警觉起来，有脚步声正在断断续续地靠近。
“严小黑——”
“严小黑——”
一声一声的呼唤不断传来，越来越近。
“汪——”“汪——”
“蒙蒙”和“面面”与擅闯者接上了火。
“妈呀——”来人被突然冲出来的两条狗吓得退了几步。
“蒙蒙、面面——”严小黑已被扰醒，喝住了狗儿。
“严小黑！你闹什么妖？”张半仙顺着声慢慢走近。
“张老——叔”严小黑跳下网床，叫了一声。在医院里，张半仙照顾了自己，不好再叫张老头，便改了口。
张半仙四下打量，抓着网床的绳晃了晃，“行啊，严小黑，当猴王了。”
严小黑笑笑，把网床上的铺盖收拾起来。
“怪不得能降住西院的狗，看来你学过。”张半仙看着乖巧地呆在一旁的狗儿猫儿说道。
“还真瞒不住您，小时候跟着四处卖艺，驯过一些小动物。”严小黑冲着狗儿猫儿吹了声口哨，三个小家伙一起来了个直身站立。
“你怎么找这儿来了？”严小黑问。
“医院一大早就把电话打到七嫂那了，那天警察告诉她在这附近发现的你，就差我来寻你。”
“替我谢谢七嫂，过几天我挣到钱就去还她。”严小黑带着歉意说。
“还是去天桥下揽零活？”张半仙瞧着严小黑。
“啊，想去工厂，不是都要文凭吗。”
“你傻啊，放着轻松的钱不赚。你揽零活有天无天的啥时候能还上？”
“跟着你街上抓逃犯？”严小黑皱皱眉，“你那不也是撞大运？”
“抓什么逃犯，我那是搂草打兔子，顺手来点外快。西院那么好的活儿你不做了？”
“西院？”严小黑看看张半仙，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不让干了。”
“怎么就不让干了？七嫂透话了，找新模特儿还得花些时间，这段日子，你可以用工钱抵账。”张半仙没忘接着邀功，“这可是我向七嫂提议的，说了不少好话。”
“用工钱抵账？”严小黑眨眨眼睛，突然脸色一沉，“不去！”
“不去？”张半仙一脸的微笑一下僵住了，“为嘛？”
“不为嘛。”严小黑把剩下的狗粮放到狗儿跟前，看着它们吃。
愣了一会儿，张半仙问，“你不是说家里有人等钱看病呢吗？”
严小黑抚摸小狗脖子的手停下了，是啊，好多天没给家里打钱了，这又欠下了债……
沉默了一会儿，严小黑低着头说，“你先回吧，想好了我去天桥找你。”
张半仙走了。
严小黑领着狗儿猫儿来到河边，坐在河堤上，掐了一枚草叶衔在嘴里，默默地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
严小黑睁开双眼，看见洁白的天花板。
头顶的树叶呢？怎么没有鸟叫，狗也没有叫？猫儿呢？
严小黑伸开四肢，身子下面怎么硬邦邦的，像是个床？转头看看，这是哪儿？
“活了，活了，”临床的一位老太太喊道，“26床活了。”
一位护士跑过来，问临床老太太，“这床的陪护呢？”
老太太指指窗外，“楼下给人算命呢。”
护士摸了摸严小黑的额头，他这才明白，自己在医院里。
“我怎么睡这儿了？”严小黑问。
“120，”临床老太太快言快语，“120把你拉来的。”
护士递给他一个体温计，同时问道，“感觉怎么样？”
“嗯？”严小黑一时没明白过来，活动一下身子，“床有点硬。”。
“别动，量量体温，”护士被逗笑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严小黑想了想，怯怯地问，“有点饿，算不算？”
“算，让陪护你的人下去买点吃的，先吃点容易消化的，少吃点。”
“陪护我的人？”严小黑有点懵，“谁？”
“那个算命的老头，留个山羊胡子。”临床老太太回道，“在楼下给人算命呢，这两天生意可好了。”
过了半个钟头，张半仙才匆匆上来。
“我的少爷，你可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几天了吗？”张半仙一上来就咋呼起来。
“三天。”严小黑还没开口，临床老太太就憋不住抢答了，“哎呦，你可真能睡，还以为死了呢，吓得我天天晚上睡不着。”
“三天？不会吧，我就躺石头上歇了会儿。”严小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昏迷了，昏倒在树林里了。”张半仙说道。
“昏迷？我怎么会昏迷呢？被人打了？”严小黑摸摸后脑勺。
“什么打了！被凉水激了。那天你跑了一身汗，接着就从头到脚地用凉水洗，不发烧才怪呢。”
“我说那天下午怎么昏昏沉沉的，那怎么到医院来的？”
“120。你这是烧傻了，我刚才告诉你了，120！”临床老太太忙着搭话。
“那天早晨，有两只流浪狗抢了晨练人的包，把人引到树林里，才发现的你，有人打了110。”张半仙说。
“不是110，是120。”临床老太太纠正。
“对，大家以为是死尸——”张半仙刚说到这，临床老太太“哎吆——”一声，抓被子盖住了头，嘴里还不住咕噜，“娘啊，吓人！”
“警察去了，才打的120。”张半仙接着说完。
“我说是120吧。”老太太把被子又掀开了。
“你睡了整整三天，把我吓坏了。”张半仙长吁一口气。
“你是怎么来的？”严小黑又问。
“警察，有人认出你来了，一时联系不上你的家人，认为你在她家打工，就去问七嫂，七嫂让我——”没说完，张半仙随即改口，“我一听说就来了，这两天哪也没去。”
“耽误你生意了。”严小黑歉意地说。
“生意好着呢，天天围一堆人。”老太太又插嘴。
张半仙气得一撅胡子，转到床的另一边去了。
吃了几个包子，严小黑偷偷对张半仙说，“咱得赶快跑。”
“跑什么？”张半仙问，“你接下仇家了？”
“这一天得多少钱？我身上就一百多块。”严小黑小声说，“咱先跑，攒点钱再来还他，要不然越欠越多。”
“你跑什么？住院费交完了。”
“你交的？”
“我，我准备交的，七嫂说她们先垫上。反正交完了，你安心住着吧。”
“那也得还啊。我就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你看。”严小黑活动一下身子。
“你这一觉睡得有点吓人。”张半仙看看他，“怎么跑？”
“就说出去活动活动。”
张半仙点点头。
这时，护士进来送药，临床老太太把护士叫到一边，小声说，“26床想偷跑。”
护士过来，“不能偷跑。刚醒过来，还很危险，至少再观察两天。如果偷跑，费用照样记，一分不少。”
严小黑看着临床的老太太，“大妈，您这么大年纪，耳朵和嘴怎么都还这么好用呢。”
【小树林】
当天夜里，严小黑还是偷偷跑出医院。
还没走到小树林，狗儿和猫儿就跑了过来，看来它们都没走远。坐在大青石上，严小黑拿着粮食喂它们，可是，它们并不急着吃，而是轮流着往严小黑身上窜，严小黑接住一个刚放下，另一个又跳了上来。
亲近了一会儿，都开始乖乖滴吃食。
吃完，严小黑吹了一声口哨，三个小家伙排成了一队。
严小黑突然想起画室里的小黑狗，它居然也叫小黑，结果被自己这个小黑给收拾了。严小黑想着就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身前的狗儿猫儿不知道严小黑笑什么，但是都躺在地上打滚儿，很高兴的样子。
严小黑有了一个想法，得给眼前的三个小家伙也起个名字。
叫什么呢？
严小黑忽然想到院子里的小黑，大黑，和那个打自己一巴掌的戴着面纱的小妹。
哼！敢打我！你个蒙面妹！
对，就叫蒙——面——妹！谁让你打我！谁让你把小狗叫小黑！你能叫，我也能叫！！
大一点的狗儿就叫蒙蒙，小一点的就叫面面，小猫就就叫小妹！
严小黑挨个叫一声名字，抱一下，不大一会儿，三个小家伙都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严小黑站起身，叫了一声“蒙、面、妹。”
“蒙蒙”、“面面”、“小妹”立马站好排成一队，“出发！”严小黑一声号令，狗儿猫儿跟在严小黑身后浩浩荡荡地向河边走去。
一到河边，狗儿和猫儿便跑到水边玩了起来。往日的时候，严小黑会下去和它们一起玩，今天不行，严小黑只能坐在岸边，帮它们一个一个搓澡。
严小黑搓得很仔细，很温柔。
舒适的网床让严小黑美美地又睡了一大觉。
一大早，两只鸟儿在枝头唧唧喳喳地搅了好梦，严小黑翻了个身，揪了揪躺在身边的“小妹”的耳朵，往上指了指。
“小妹”心领神会，“喵”的一声从网床上直接蹦到树干，“噌噌”爬上去，在枝头上“喵儿——”“喵儿——”地大叫几声。两只正在吊嗓子的鸟儿吓得“扑棱棱”飞走了，紧接着，树林上空掀起一层外翻的浪，其它枝头的鸟儿也四处逃散。
“小妹”等了一会儿，又“喵儿——”的一声，对潜伏下来小鸟进行了一次声波扫荡，四下再没动静。“噌——”小妹直接跳到网床上，网床像秋千一样荡了起来。
日头高升，快近中午。
在外围警戒的“蒙蒙”和“面面”一下警觉起来，有脚步声正在断断续续地靠近。
“严小黑——”
“严小黑——”
一声一声的呼唤不断传来，越来越近。
“汪——”“汪——”
“蒙蒙”和“面面”与擅闯者接上了火。
“妈呀——”来人被突然冲出来的两条狗吓得退了几步。
“蒙蒙、面面——”严小黑已被扰醒，喝住了狗儿。
“严小黑！你闹什么妖？”张半仙顺着声慢慢走近。
“张老——叔”严小黑跳下网床，叫了一声。在医院里，张半仙照顾了自己，不好再叫张老头，便改了口。
张半仙四下打量，抓着网床的绳晃了晃，“行啊，严小黑，当猴王了。”
严小黑笑笑，把网床上的铺盖收拾起来。
“怪不得能降住西院的狗，看来你学过。”张半仙看着乖巧地呆在一旁的狗儿猫儿说道。
“还真瞒不住您，小时候跟着四处卖艺，驯过一些小动物。”严小黑冲着狗儿猫儿吹了声口哨，三个小家伙一起来了个直身站立。
“你怎么找这儿来了？”严小黑问。
“医院一大早就把电话打到七嫂那了，那天警察告诉她在这附近发现的你，就差我来寻你。”
“替我谢谢七嫂，过几天我挣到钱就去还她。”严小黑带着歉意说。
“还是去天桥下揽零活？”张半仙瞧着严小黑。
“啊，想去工厂，不是都要文凭吗。”
“你傻啊，放着轻松的钱不赚。你揽零活有天无天的啥时候能还上？”
“跟着你街上抓逃犯？”严小黑皱皱眉，“你那不也是撞大运？”
“抓什么逃犯，我那是搂草打兔子，顺手来点外快。西院那么好的活儿你不做了？”
“西院？”严小黑看看张半仙，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不让干了。”
“怎么就不让干了？七嫂透话了，找新模特儿还得花些时间，这段日子，你可以用工钱抵账。”张半仙没忘接着邀功，“这可是我向七嫂提议的，说了不少好话。”
“用工钱抵账？”严小黑眨眨眼睛，突然脸色一沉，“不去！”
“不去？”张半仙一脸的微笑一下僵住了，“为嘛？”
“不为嘛。”严小黑把剩下的狗粮放到狗儿跟前，看着它们吃。
愣了一会儿，张半仙问，“你不是说家里有人等钱看病呢吗？”
严小黑抚摸小狗脖子的手停下了，是啊，好多天没给家里打钱了，这又欠下了债……
沉默了一会儿，严小黑低着头说，“你先回吧，想好了我去天桥找你。”
张半仙走了。
严小黑领着狗儿猫儿来到河边，坐在河堤上，掐了一枚草叶衔在嘴里，默默地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