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舟》
文/折竹之
第一章初遇
临江三月，初春。
天空中细小的雪花飘落，夹杂着毛毛细雨，还未落地就以化为雨水，路灯暖黄色的灯光为其增添了一丝暖意。
云慵站在路灯下，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
路上行人纷纷驻足，拿出手机拍照打卡这一时刻，小孩子伸出手试图接虚无缥缈的雪花，笑呵呵的声音似乎要将冬日的坚冰打碎。
她呼出口气，瞬间在寒冷的空气中变成白雾。
旁边的奶奶看到她独自一人站在那，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多余的伞，递给她，笑着说：“姑娘，一会儿雨下大了。”
她礼貌拒绝：“不用了奶奶，我家就在前面，谢谢您。”
“拿着吧，姑娘，这么冷的天，再淋点雨非得生病不可。”
“好吧，谢谢您。”她见拒绝无果，只好接过，点头致谢，目送老人家离开。
家里住的小区西青就在面前，只是到了门口才发现西门正在施工，禁止通行，她顺着人行道又绕了一大圈，刚拿出门禁卡准备进去，接到了松乐的电话。
“慵慵，江湖救急，我助理家里有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能不能给我当个助理。”
“求你了。”
她听到路上的车鸣，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确定道：“你还在路上？”
她刷开门进入，解释道：“嗯，编辑找我协商——”
话还没说完。
周围一片漆黑，楼下的声控灯坏了。
抬眼视线落在某处。
西青不论是占地还是居住环境，在临江都是数一数二的，白灰色的建筑林立，单元门口种满绿植，两侧的梧桐格外显眼，枝干上挂满了过年时为了营造气氛的LED铜线灯。
在黑夜中散发着细微的光芒。
此刻——
一抹猩红在暗处尤为明显，白色烟雾缭绕在漆黑中，云雾般围绕在那人身边，就连常被人夸赞的景色在他身边也黯然失色。
梧桐树的枝影恰巧落在他身上，挡住眉眼如画的面容，宽肩窄腰，白色衬衫更是给他添了几分温润感，修长的手拿着手机，随意放在耳边，随性中又带几分矜贵。
她还没来得及离开，便听到他带着几分不耐道：“这么大雨你让我怎么出去。”
他声音冷冽中带着沙哑。
感觉就像清幽的竹林中传来浑厚的钟声。
有几分有些熟悉。
忽然，耳边传来江清的声音。
松乐：“慵慵？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喔，没事，楼下灯坏了，编辑找我协商合同，耽搁点时间。”
挂了电话，她收回手机进口袋，收伞，走到距离那人几步的地方停下。
昏暗的环境下，她的眼睛难以看清他的脸，仅凭大概的身形轮廓也能推断脸差不到哪去。
来不及多言，宋家约好今天上门拜访，本就因为要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耽搁，也不好让人等太久，晚上还要再次确定最终版的合同。
大学期间，她闲来无事在网上写小说打发时间，却没想到因为细腻的文笔和不俗的设定一炮走红，有幸被圈内有名的导演赏识，买下版权准备拍成电影。用来娱乐的小说一跃成为她的饭碗。
这次刚好刚好提前适应剧组生活。
她递过手中的伞，轻声说道：“你拿着用吧，我到家了。”
不等他道谢，就转身离开。
乘枻肆看着手里的黑色的折叠伞，手指从伞柄处的磨痕滑过，像是刻刀留下的痕迹。
旁边一辆同色系的迈巴赫驶来，朝他按喇叭示意他过去。
他打开伞走进雨幕，坐进车中。
棠颂看见他手中的伞，挑了挑眉：“不是说没伞吗。”
“嗯，一姑娘给的。”
“呦，铁树开花啊……”
“……”
乘枻肆凭借车内的灯光，看清伞柄上的字，无声勾了勾唇。
——14。
进到家，江清就赶快张罗让云慵去换衣服，她站在门口，看见屋内大大小小的礼盒摞在一起，瞠目结舌，倒不像上门拜访，更像是来提亲的。
果不其然，饭后两家人坐在客厅闲聊。
白烟：清清啊，你快看看哪个时间合适，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商量一下？
云慵瞬间抬头，眼睛瞪得浑圆，又转头看向江清：啊？妈？
江清不理会她的疑惑，直点头同意白烟的话。
这几年，江清一直操心她的感情状况，其实她明白，之所以江清这么着急让她结婚，无非是因为那次被逼急，坦露自己有喜欢的人。
而今天，是他的忌日。
也是他去世的第八年。
她幽怨的看向坦然坐在斜对角沙发里的某人，似乎对现在这一场面一点也不惊讶，低头给他发消息。
云慵：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微笑emj]
沉沉沉：如你所见，商量咱俩的婚事。
云慵：……
见她手已经放在身边的抱枕上，随时可能扔过来，连忙解释。
沉沉沉：可能你白阿姨以为咱俩在一起一年了，该结婚了。
云慵：那你怎么不解释啊。
沉沉沉：我说了，她不信。
他无奈朝她耸了耸肩。
她手下消息刚想发送，被江清声音打断。
江清和白烟在旁边看周围酒店，紧接着就拉过她让帮忙一起参考，嘴里还调侃让她别再和沉沉发消息，叮叮叮的响得很，有什么直接问，又不是离得远。
云慵顿时生无可恋，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宋沉大概是看出她的窘迫，凑到她身边：“我哥谈了个女朋友，江阿姨今天陪我妈去买礼物，两人现在准备订婚了。”
云慵睨了他一眼，那你不早说。
忙完正事，江清问她合同的事怎么样，用不用找个律师看看。
云慵摆摆手说不用，自己一会儿就走。
听到这，坐在右手边的两人转过头：“走？你去哪？”
宋沉听到这话也放下手机，也忙问这么晚还去哪。
她便将松乐的那番话搬过来。
白烟听到这话若有所思：“让宋沉送你去，话说，乐乐是和乘煜拍戏吧？”
云慵点头，好像是。
但她不追星，关注也很少。
也就不明白为什么白烟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放在她手里，救命稻草般看着她，郑重嘱咐她，帮要签名照。
白烟掏出手机，在相册照了几张乘煜的照片拿到她面前，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炫耀道：“怎么样，好看吧。”
高清照片一览无余，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身材比例很好，是网上说的黄金比例，看起来玉树临风，颇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感。
但那双眼睛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她也没放在心上，答应白烟的请求。
很快，松乐再次打来电话，和她说明天的工作安排和注意事项，从房间出来后，只剩宋沉一个人在客厅。
他看到她出来，解释说她们都回房间休息了。
云慵听松乐讲了两个小时，瞬间感觉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会累成狗。
好在她说会帮她处理一部分。
云慵收拾好行李，跟着他出了家门。
*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本就不高的温度雨后显得更加湿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
趁着等红灯的空隙，宋沉打开手机，看到发过来的一张照片，附带一行文字——
“沉哥，当年高三出国留学就照片上这几个，你看看是你找的不是。”
他点击放大图片，放在她面前。
“你看看是你找的人不是。”
她低头看向照片。
照片中几个男生一起打篮球，画质十分模糊，像是偷拍。
云慵逐一看过那几个男生，有的是背影，有的只漏了个胳膊。
从照片仍然能够看出当时的热闹和激烈。
她的视线在其中一个人的侧影停住。
勾起记忆深处的一个身影。
当年的人和事，大部分已经淡忘，就连他的脸也变得像照片这般模糊。
他身穿白色球衣，冷白的皮肤被阳光照的更加白皙，双手越过头顶似投球状，带着球衣向上，露出一节腰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衣下的肌肉纹理，顺着他手的方向，不出意料看到投进篮筐的球，嘴角勾起自信又张扬的笑。
那是她熟悉的人，她高中时代唯一怀念的青春。
手不由自主划过照片上他的身影。
宋沉转头默默注视她，没有错过她的愣神。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帮她打听是对是错。
虽然现实有些残酷，但斯人已逝。
她不得不朝前看。
云慵指着照片上的人，转头看向宋沉，问他：“他叫什么。”
他低头看向手指的地方，仔细辨认：“这我还真不知道，等给你问问。”
云慵理解，毕竟都过去十年了。
大部分事情早已物是人非。
宋沉沉默，看着手里的照片，想劝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像被困在了十年前，却又真实出现在他面前。
她指着照片的一角，笑着说：“这是你吧，又不上场怎么还去。“
又拿照片和目前的他对比：“啧啧，还越长越残了”
他转头抬手掐她的脸，：“你才长残了，你哥我，现在正是一枝花的大好年纪。”
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出现红印，尤为显眼，一双杏眼炯炯有神瞪他，整个人缩在白色的羽绒服里，跟个炸了毛的兔子一样。
“我要告诉干妈你欺负我。”
“……”
*
乘枻肆回到家，将伞放在桌上，眼眸中情绪不明。
乘奶奶看到这伞柄，疑惑道：“这伞怎么在你这儿？”
她不是给那个姑娘了？
“一姑娘给的。”
“那你们还挺有缘分。”
文/折竹之
第一章初遇
临江三月，初春。
天空中细小的雪花飘落，夹杂着毛毛细雨，还未落地就以化为雨水，路灯暖黄色的灯光为其增添了一丝暖意。
云慵站在路灯下，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
路上行人纷纷驻足，拿出手机拍照打卡这一时刻，小孩子伸出手试图接虚无缥缈的雪花，笑呵呵的声音似乎要将冬日的坚冰打碎。
她呼出口气，瞬间在寒冷的空气中变成白雾。
旁边的奶奶看到她独自一人站在那，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多余的伞，递给她，笑着说：“姑娘，一会儿雨下大了。”
她礼貌拒绝：“不用了奶奶，我家就在前面，谢谢您。”
“拿着吧，姑娘，这么冷的天，再淋点雨非得生病不可。”
“好吧，谢谢您。”她见拒绝无果，只好接过，点头致谢，目送老人家离开。
家里住的小区西青就在面前，只是到了门口才发现西门正在施工，禁止通行，她顺着人行道又绕了一大圈，刚拿出门禁卡准备进去，接到了松乐的电话。
“慵慵，江湖救急，我助理家里有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能不能给我当个助理。”
“求你了。”
她听到路上的车鸣，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确定道：“你还在路上？”
她刷开门进入，解释道：“嗯，编辑找我协商——”
话还没说完。
周围一片漆黑，楼下的声控灯坏了。
抬眼视线落在某处。
西青不论是占地还是居住环境，在临江都是数一数二的，白灰色的建筑林立，单元门口种满绿植，两侧的梧桐格外显眼，枝干上挂满了过年时为了营造气氛的LED铜线灯。
在黑夜中散发着细微的光芒。
此刻——
一抹猩红在暗处尤为明显，白色烟雾缭绕在漆黑中，云雾般围绕在那人身边，就连常被人夸赞的景色在他身边也黯然失色。
梧桐树的枝影恰巧落在他身上，挡住眉眼如画的面容，宽肩窄腰，白色衬衫更是给他添了几分温润感，修长的手拿着手机，随意放在耳边，随性中又带几分矜贵。
她还没来得及离开，便听到他带着几分不耐道：“这么大雨你让我怎么出去。”
他声音冷冽中带着沙哑。
感觉就像清幽的竹林中传来浑厚的钟声。
有几分有些熟悉。
忽然，耳边传来江清的声音。
松乐：“慵慵？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喔，没事，楼下灯坏了，编辑找我协商合同，耽搁点时间。”
挂了电话，她收回手机进口袋，收伞，走到距离那人几步的地方停下。
昏暗的环境下，她的眼睛难以看清他的脸，仅凭大概的身形轮廓也能推断脸差不到哪去。
来不及多言，宋家约好今天上门拜访，本就因为要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耽搁，也不好让人等太久，晚上还要再次确定最终版的合同。
大学期间，她闲来无事在网上写小说打发时间，却没想到因为细腻的文笔和不俗的设定一炮走红，有幸被圈内有名的导演赏识，买下版权准备拍成电影。用来娱乐的小说一跃成为她的饭碗。
这次刚好刚好提前适应剧组生活。
她递过手中的伞，轻声说道：“你拿着用吧，我到家了。”
不等他道谢，就转身离开。
乘枻肆看着手里的黑色的折叠伞，手指从伞柄处的磨痕滑过，像是刻刀留下的痕迹。
旁边一辆同色系的迈巴赫驶来，朝他按喇叭示意他过去。
他打开伞走进雨幕，坐进车中。
棠颂看见他手中的伞，挑了挑眉：“不是说没伞吗。”
“嗯，一姑娘给的。”
“呦，铁树开花啊……”
“……”
乘枻肆凭借车内的灯光，看清伞柄上的字，无声勾了勾唇。
——14。
进到家，江清就赶快张罗让云慵去换衣服，她站在门口，看见屋内大大小小的礼盒摞在一起，瞠目结舌，倒不像上门拜访，更像是来提亲的。
果不其然，饭后两家人坐在客厅闲聊。
白烟：清清啊，你快看看哪个时间合适，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商量一下？
云慵瞬间抬头，眼睛瞪得浑圆，又转头看向江清：啊？妈？
江清不理会她的疑惑，直点头同意白烟的话。
这几年，江清一直操心她的感情状况，其实她明白，之所以江清这么着急让她结婚，无非是因为那次被逼急，坦露自己有喜欢的人。
而今天，是他的忌日。
也是他去世的第八年。
她幽怨的看向坦然坐在斜对角沙发里的某人，似乎对现在这一场面一点也不惊讶，低头给他发消息。
云慵：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微笑emj]
沉沉沉：如你所见，商量咱俩的婚事。
云慵：……
见她手已经放在身边的抱枕上，随时可能扔过来，连忙解释。
沉沉沉：可能你白阿姨以为咱俩在一起一年了，该结婚了。
云慵：那你怎么不解释啊。
沉沉沉：我说了，她不信。
他无奈朝她耸了耸肩。
她手下消息刚想发送，被江清声音打断。
江清和白烟在旁边看周围酒店，紧接着就拉过她让帮忙一起参考，嘴里还调侃让她别再和沉沉发消息，叮叮叮的响得很，有什么直接问，又不是离得远。
云慵顿时生无可恋，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宋沉大概是看出她的窘迫，凑到她身边：“我哥谈了个女朋友，江阿姨今天陪我妈去买礼物，两人现在准备订婚了。”
云慵睨了他一眼，那你不早说。
忙完正事，江清问她合同的事怎么样，用不用找个律师看看。
云慵摆摆手说不用，自己一会儿就走。
听到这，坐在右手边的两人转过头：“走？你去哪？”
宋沉听到这话也放下手机，也忙问这么晚还去哪。
她便将松乐的那番话搬过来。
白烟听到这话若有所思：“让宋沉送你去，话说，乐乐是和乘煜拍戏吧？”
云慵点头，好像是。
但她不追星，关注也很少。
也就不明白为什么白烟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放在她手里，救命稻草般看着她，郑重嘱咐她，帮要签名照。
白烟掏出手机，在相册照了几张乘煜的照片拿到她面前，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炫耀道：“怎么样，好看吧。”
高清照片一览无余，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身材比例很好，是网上说的黄金比例，看起来玉树临风，颇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感。
但那双眼睛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她也没放在心上，答应白烟的请求。
很快，松乐再次打来电话，和她说明天的工作安排和注意事项，从房间出来后，只剩宋沉一个人在客厅。
他看到她出来，解释说她们都回房间休息了。
云慵听松乐讲了两个小时，瞬间感觉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会累成狗。
好在她说会帮她处理一部分。
云慵收拾好行李，跟着他出了家门。
*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本就不高的温度雨后显得更加湿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
趁着等红灯的空隙，宋沉打开手机，看到发过来的一张照片，附带一行文字——
“沉哥，当年高三出国留学就照片上这几个，你看看是你找的不是。”
他点击放大图片，放在她面前。
“你看看是你找的人不是。”
她低头看向照片。
照片中几个男生一起打篮球，画质十分模糊，像是偷拍。
云慵逐一看过那几个男生，有的是背影，有的只漏了个胳膊。
从照片仍然能够看出当时的热闹和激烈。
她的视线在其中一个人的侧影停住。
勾起记忆深处的一个身影。
当年的人和事，大部分已经淡忘，就连他的脸也变得像照片这般模糊。
他身穿白色球衣，冷白的皮肤被阳光照的更加白皙，双手越过头顶似投球状，带着球衣向上，露出一节腰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衣下的肌肉纹理，顺着他手的方向，不出意料看到投进篮筐的球，嘴角勾起自信又张扬的笑。
那是她熟悉的人，她高中时代唯一怀念的青春。
手不由自主划过照片上他的身影。
宋沉转头默默注视她，没有错过她的愣神。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帮她打听是对是错。
虽然现实有些残酷，但斯人已逝。
她不得不朝前看。
云慵指着照片上的人，转头看向宋沉，问他：“他叫什么。”
他低头看向手指的地方，仔细辨认：“这我还真不知道，等给你问问。”
云慵理解，毕竟都过去十年了。
大部分事情早已物是人非。
宋沉沉默，看着手里的照片，想劝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像被困在了十年前，却又真实出现在他面前。
她指着照片的一角，笑着说：“这是你吧，又不上场怎么还去。“
又拿照片和目前的他对比：“啧啧，还越长越残了”
他转头抬手掐她的脸，：“你才长残了，你哥我，现在正是一枝花的大好年纪。”
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出现红印，尤为显眼，一双杏眼炯炯有神瞪他，整个人缩在白色的羽绒服里，跟个炸了毛的兔子一样。
“我要告诉干妈你欺负我。”
“……”
*
乘枻肆回到家，将伞放在桌上，眼眸中情绪不明。
乘奶奶看到这伞柄，疑惑道：“这伞怎么在你这儿？”
她不是给那个姑娘了？
“一姑娘给的。”
“那你们还挺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