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黑云,洒落在天台上。此时李春响与许立国一人一把太师椅。舒服的躺在上面,赏月。赏着赏着,便开始讲起小镇的故事来……

    “镇的边上,有两座山。

    一座叫麒麟角,一座叫安乡山

    麒麟是一种瑞兽。它象征着吉祥如意,祈福消灾。它身体像麝鹿,尾巴似龙尾状,还长着龙鳞和一只角。虽然没有人见过,但是所有人都认得它。在这座山的山顶,长有一棵古树,就好似麒麟的角一样,可通云巅!麒麟踏祥云,人间百难消,麒麟角就此由来。

    而安乡山,即是安详山。镇上的人,将坟地都修建在那里。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希望,自己逝去的亲人可以安详的离开。。

    在祈灵镇上有一个习俗,这第一个习俗分为三部分。每次将以六年为期,前往麒麟角去祈愿。

    这第一次,便是要每个孩子十岁这年前往麒麟角下的小溪边,将写着自己心愿的叶子,放在由叶片编织而成的蓬船中。让溪水带着它,汇入河流,将它送出大山,送到更远的地方。

    那条小溪,无论在什么时候。哪怕是冬天,也不会全部结冰,最多也只会有上面薄薄的一层小冰面。所以镇上的孩子,不管在什么季节去祈愿,都可以将叶子放入溪中让其带走。

    第二次,是十六岁。这一年呢,需要进到山中,寻一地,种下一棵种子即可返回。

    这第三次则是要登上山顶,在自己准备的木牌上写上心愿,挂在那棵连天古树上。待风吹动你的木牌与其他木牌相撞啪啪作响时,这才算祈愿结束。

    这三次祈愿,有两个要求。

    第一点,就是在你十岁那年祈愿的日期。便是你之后每次前往祈愿的日期,不得更改。

    第二点,祈愿者必须是本人前去,妻子,兄弟乃至父母,都不行。若非本人前去,是会遭到报应滴!”

    “什么报应?”李春响疑惑道。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晓得一个例子!你想听不?”

    “你要是说,我就听,不说就拉倒!”李春响一脸无所谓。

    “瞧瞧,瞧瞧,你这个年纪,正是好奇心最强的时候,你咋是个这呢!”

    “罢了罢了,就当给你小子打一剂预防针。万一你小子以后做什么傻事了呢?对吧!”

    “在我小时候,隔壁家有个猎户。那户人家人很好,没事还跟我家送些肉食吃。在我小时候家里吃不起肉,我吃的大部分肉都是那个猎户大叔给的。

    他家里也有个男孩,和我一样大,我们也算交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后面我没有上学,就断了来往。

    他是在十岁生日那天,去进行祈愿的。之后的第二次祈愿他也照常参加了。他呢,学习很好,考上了一个好大学。可能是因为见识不一样了吧,他不相信镇上的这些习俗啊规矩啊什么的。

    在他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他没有回到镇上,而是和他的大学同学在外面吃饭聚餐。我记得那个大叔提前两周就开始给他娃写信,叫他要一定要回来祈愿,可他就是没来。

    那大叔一着急,自己便上了山去。而他这一去,就是一连几天没有下来。于是那猎户的妻子就不停向镇上的人询问有没有见过他。

    镇上的人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便组织上山寻找。最后在山脚下找到了那猎户的尸体,他是摔死的。当时所有人都很震惊,因为这座山上,从来没有过有人从山上掉下来摔死的经历。

    也有人怀疑,是在山中遇到了野兽,但很快又被推翻了。这个猎户身体强壮的不是一轻半点,多年打猎也让他有了敏锐的洞察力和对抗能力。

    以他的能力和对这座山的熟悉程度,就算打不过自保也是绝对绰绰有余的。紧接着,在大城市上学的他的娃,也因为有人酒驾被撞死了。

    你说这是巧合吗?是有可能的,但是我不信,你信吗?”

    “我也不信。”李春响摇了摇头。

    “所以啊,祈愿这件事,不可多做,也不可不做。懂了没?”许立国的脸上显露出严肃。

    李春响从未见过许立国如此严肃的表情,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懂了。

    “外公,那为什么咱们要祈这个愿呢?很灵吗?”

    许立国回复道

    “当然很灵,咱们镇土生土长的人,就没怎么生过病。哪怕是外来的,祈过愿后也都无病无灾。这你说灵不灵?”

    “祈愿三次后,神兽麒麟会保佑你的,知道嘛!”

    说着许立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李春响面前转了一圈。

    “你看,本君身上的这股子帝王之气,便是祈愿完以后才有的。怎么样,想不想要?”

    许立国恢复以往的那副不着调的样子说道。

    “不想!”李春响懒得搭理他,下楼向房间走去。

    “哦对了,你也准备一下。明天去你外婆那里拿东西,是时候去祈愿了。”

    李春响走进了房间,摆了摆手

    “知道了!”

    随后关闭了房门。许立国在天台上,拿起一个小镜子,照了照。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的手缓缓落到胡子上。

    “我的帝王之气越发纯粹了,这孩子……真没品……”

    ………

    ………

    次日,大寒

    大寒为中者,上形于小寒,故谓之大……寒气之逆极,故谓大寒。大寒,岁终也。故冬去春来,又一轮回。

    黎明,似一把利剑,破开无边黑暗,迎来了晨光。一缕阳光透过层层树叶,越过窗帘缝隙,照在了李春响的脸上,他的脸上洋溢着一抹神秘的笑。

    尽管阳光温暖,但他还是用被子牢牢裹着自己,不让一丝一毫的冷气有机可乘。

    “李春响,起床啦!”

    屋外传来一声呐喊,将在美梦中的李春响瞬间从天堂拉回到现实。李春响猛的从床上坐起,他赤裸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一股冷意袭来,他又躺了回去。蜷缩在被窝里,享受着温暖,那失去的笑容又渐渐回到了他的脸上。

    只听“咚”的一声,门被猛的踹开。王秀萍手中拿着两把锅铲,直直的站在床边。其中一把锅铲上还附着着几根土豆丝,散发着香味与热气。另外一把上面却是干净无比。因为一把锅铲是用来炒菜的,另一把是用来“炒”人的。

    李春响脸上笑容被震惊取而代之,心跳加快,血液沸腾。接下来,王秀萍会让他的乖孙儿,不再惧怕外面的寒冷。

    根据某种守恒定律,笑容不会消失,而是会出现在另外一个人的脸上。李春响没有笑,王秀萍也没有笑……

    门外倚靠在墙边,手中的茶杯还在不断冒着热气。他静静听着屋内的响动,露出了笑容。许立国将那刻画着两只凤凰的小茶杯举到了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喝了一口。

    只见他,嘴唇一哆嗦,手臂弹开,杯内茶水尽数倒出。茶水洒了一地,脸上笑容也随着茶水逝去。

    “我靠,真他妈烫!”

    许立国吐着红透了的舌头,疯狂的吸吮着冰冷的空气,试图给舌头降温。

    正在窗前看着许立国吐舌头的二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李春响那不久前失去笑容,又转移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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