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现在只想把昨天一时心软答应黄少天的自己打死。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大屏幕摇到我的座位号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吔屎的表情。
黄少天还在那里笑！不管是不是他黑箱操作散场的时候他都死定了！
有那么好笑吗？不就是被舞台效果闪瞎眼睛对着话筒说不出话在摄像机面前浑身僵硬么？我最怕被很多双眼睛注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为什么喻文州郑轩你们都在笑！蓝雨全队都笑得东倒西歪你们的形象呢？不要了吗？人轮回还看着呢？你看他们队长笑得多尴尬——天哪为什么他们也在笑！
尽管内心几近崩溃，我仍是保持着观众眼中的面无表情高冷人设，全程和主持人尬聊嗯嗯啊啊以求快点下台。
讲道理我觉得赛后互动这种东西毫无必要——好吧看看场下观众羡艳的目光，我还是能明白飞速商业化捞金的联盟为什么会特意设一个赛后互动环节，通过职业选手卖艺呸卖身呸卖互动——说来说去不就是卖身么——来抬高现场票价，毕竟要是我能和朱婷握手我愿意一辈子不洗……
但是主持人问的什么破问题？“你支持哪支战队”？我坐在蓝雨VIP观众席看不出来么？“最喜欢哪个选手”？我身上穿着黄少天特赠夜雨声烦主题衫你不认识吗？“有什么想对他说的话吗？”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十二年还有什么好说——不不不确实有话要好好说。
“呃，非常感谢黄少还有蓝雨的大家今晚精彩的比赛。”
谢谢你请我来看比赛。
“虽然黄少才刚刚出道，但我已经是你的忠实粉丝了……”
无论过去、现在、未来。
“所以一定要加油，期待蓝雨夺冠的那一天！”
期待你捧起冠军奖杯的那一天。
17
“黄少天你怕不是个傻子。”
虽然在台上说了一堆不经过脑子羞耻度满点的话，当我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回杭州的高铁票后，只想打爆蓝雨现任王牌的猪头。
“为什么我会脑子一热智商下线就傻逼兮兮地连回程票都没考虑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比赛？”
“黄少天你个猪脑子买高铁票不把回程一起买了是把智商全部给了喻文州吗？”
黄少天：瑟瑟发抖。
一旁目睹了我们两个从其乐融融互奶变成大吼大叫有伤风化的整个过程的喻文州轻咳了两声：“现在这么晚，时辰十回去也不太安全，明天再回怎么样？”
被队长拯救的黄少天疯狂点头：“对啊对啊辰十你女孩子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我怎么可能放心，而且就算你回去了你们宿舍也只有你一个人不回去也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咬牙切齿。
黄少天再次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气到最后给气笑了，觉得今晚自己的骚操作可以载入史册，我无奈扶额调整表情：“好吧我抢一下明早回去的站票。”
又在黄少天惊喜的目光中面露凶色：“等一下，那我今晚住哪里？”
因为比赛，离场馆较近的酒店基本订满，更别说周末来上海两日游的人本来就多，我用手机找了一圈酒店，都没能看到又近又安全的。
黄少天倒是一脸坦荡：“和我们一起住呗。”
说完就跑去征求经理的意见，我拦都没拦得住只能站在黄少天后面又惊又怒脸颊发烧扯他衣服下摆。
神啊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和他住？开什么国际玩笑！是战队没女生脑子短路了吗？
我顶着蓝雨经理一言难尽的目光拉开黄少天，小声而又焦急：“我怎么可能和你睡？”
谁知黄少天比我更震惊：“你要和我睡？”
说完他飞快地捂住嘴像是不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红：“谁说我要和你睡——你睡我房间我去和队长挤一挤不就好了！”
“……我去。”我到底是怎么了会产生这样的误解？
又羞又恼的我一巴掌掴到黄少天脑壳上让他踉跄着转过身继续说服经理，强作镇定什么也没发生地转过身去，却对上喻文州欲言又止的神色。
“那个，喻小队长……”我有没有可能在不损伤你智商的情况下打你一巴掌把你打失忆啊？
“嗯？”喻文州从容。
“今晚就麻烦你和黄少天挤一挤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觉得我需要看局球赛冷静一下。
18
黄少天大概也知道我短期内绝不会想听到和比赛相关的任何信息，聊天框里安静如鸡了很长一段时间，让我好好回归了大学咸鱼日常。
浙大新校区实在过大，从宿舍到教学楼骑车都要十分钟起步，我一边琢磨实验报告一边把自行车锁好，被裤子口袋里疯狂震动的手机吓了一跳。
“时辰十时辰十救命啊救命！”
点开疯狂闪动的微信就听见HDE的声音。
“心应课帮我签下到！拜托你了！”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叫得如丧考妣，只不过是帮忙签下到而已……等下。
“你不来了？”逃课？
“啊。”他终于放弃了语音选择打字，“代码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怎么说呢，看到他的回答，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的高中同学兼大学校友HDE，是一个热衷于写游戏外挂的省级电脑竞赛二等奖得主，因为几分之差与“进入省队”失之交臂，高考又意外暴蛤加三十分也上不了清北，沦落到只能靠加分和我上一个大学的悲惨境地。
其实我觉得“沦落”这个词都没法形容出HDE高考究竟是怎样的滑铁卢。
HDE在我们那一届是传奇，早读旷课上课睡觉晚修早退考试成绩出来照样年级前五，所有科任老师都承认“HDE要是想考100他绝对不会考99”。高二那年我们用网拍复印卷模拟高考，HDE的成绩就已经上了清北线，也因此全班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HDE要是考不上清北那简直就是奇迹”。
然后HDE就被我们奶死了。
高考放榜之后，他妈妈天天在家以泪洗面，而HDE投身于——用他的话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挑战”——写荣耀外挂的事业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在我们猜测他到底会不会复读的时候和荣耀公司斗智斗勇。
一直斗到他妈妈哭着把他送到浙大，我神奇地发现我们居然选了同一门选修课混分，他还是没有成功。
见我久久没有回复，他又补充：“真的！这周之内我一定可以把竞技场胜率刷高！”
“哦。”我不太相信。
我知道HDE很厉害，厉害到曾经在家长会的时候黑了校网让全校电脑瘫痪惹得校长大发雷霆都还是没被抓出来。
顺带一提，他连校长的电脑都黑了唯独没黑进教电脑竞赛的张老师的电脑，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张老师成为我们全班公认的男神，又帅又屌。
但是吧，荣耀自开服以来就没被外挂困扰过，要让我相信他能一个人攻破这个难题……
“没啊，我和我宿舍同学一起在写。”他非常耿直地打断我的劝说。
“……”你们想要竞技场胜率就给我好好去打啊为什么一宿舍都是这种疯子？
“总之感谢！”
“不用。”
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我们高中三年一起玩学园偶像祭的友谊，我觉得还是不要小看荣耀公司比较好。
19
“……逃课这种东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当我就HDE“为了竞技场胜率在退学警告的边缘疯狂试探”这件事朝小茜吐槽时，我的这位高中同桌、现就读于人民大学、和同在人大的男朋友兼高中同学大锤子（没错正是那个大锤子）正处于热恋期的理精一枝花笑得合不拢嘴。
“与其担心HDE会不会被退学，你还不如担心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出来呢。”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初HDE就是这样被我们奶死的你快给我跟HDE道歉啊喂！
“我是觉得，”我放低了声音，“HDE是不是还在逃避现实？就算是杞人忧天，你说万一呢，毕竟……”
对面安静了下来。
我不太明白这话对于小茜来说究竟算不算扎心，反正于我而言是的。
但是这个话题也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这些“清北落榜生”能够理解——看吧，只有10%可能性考上北大的我都会感到沮丧，本应是100%的HDE怎么可能真的无事发生呢？
“嘛，”小茜呼吸浅浅，“反正同样是逃避，HDE也比我们逃避得更有意义。”
她不等我回答便揭过话题：“对了辰十，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去蓝雨训练营找黄少天啊？”
“啊？”我愣了半秒没跟上她的思路，“哦……是经常去，高一高二的时候。”
黄少天高中基本上只是挂了个学籍参加期末考，平常吃住在蓝雨训练营不说，高一的时候因为家庭矛盾连周末都鲜少回家。
为了帮助他应付考试，背着课本教辅押题卷跑蓝雨训练营监督他写作业于我而言是家常便饭，和喻文州郑轩这些出道主力的职业圈大佬是同一张黑照里的好哥们关系。
——想想还有些小嘚瑟呢。
“唔。”她用软软的腔调问我，“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平常怎么训练的？”
第一反应是仔细回忆了一番。
然后一脸茫然：“我根本不打荣耀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怎么训练，不对小茜你不是也不打荣耀吗？”
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嘀咕了几句才慢慢跟我解释。
原来她跟着男朋友大锤子加入了人大电竞社，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最近北京准备搞一个大学生荣耀竞技——说好的“荣耀毁一生网游穷三代”呢？——人大电竞社前段时间和政法友好练习赛输到老家，于是病急乱投医想找我来撬撬训练营的练习方式。
“我觉得你们百度一下就好啦，训练生的练习软件你们应该用不上吧。”人家可是职业的哎。
“现在这些信息很难找到，要不然就是乱写一通。”小茜叹气。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荣耀联赛今年也才第四年，训练营又能有几期。现在这个阶段俱乐部的训练方法都要藏着掩着，更别说放到百度上惠利大众了。
说起来蓝雨训练营可以算是翘楚了吧？
我正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耳机里小茜的声音突然元气满满：“那辰十、你可以给我黄少天的联系方式吗？”
“……”
“……”
“？！”
目瞪口呆的我抓着手机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夭寿啦黄少天你初恋对象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啦！
我现在只想把昨天一时心软答应黄少天的自己打死。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大屏幕摇到我的座位号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吔屎的表情。
黄少天还在那里笑！不管是不是他黑箱操作散场的时候他都死定了！
有那么好笑吗？不就是被舞台效果闪瞎眼睛对着话筒说不出话在摄像机面前浑身僵硬么？我最怕被很多双眼睛注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为什么喻文州郑轩你们都在笑！蓝雨全队都笑得东倒西歪你们的形象呢？不要了吗？人轮回还看着呢？你看他们队长笑得多尴尬——天哪为什么他们也在笑！
尽管内心几近崩溃，我仍是保持着观众眼中的面无表情高冷人设，全程和主持人尬聊嗯嗯啊啊以求快点下台。
讲道理我觉得赛后互动这种东西毫无必要——好吧看看场下观众羡艳的目光，我还是能明白飞速商业化捞金的联盟为什么会特意设一个赛后互动环节，通过职业选手卖艺呸卖身呸卖互动——说来说去不就是卖身么——来抬高现场票价，毕竟要是我能和朱婷握手我愿意一辈子不洗……
但是主持人问的什么破问题？“你支持哪支战队”？我坐在蓝雨VIP观众席看不出来么？“最喜欢哪个选手”？我身上穿着黄少天特赠夜雨声烦主题衫你不认识吗？“有什么想对他说的话吗？”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十二年还有什么好说——不不不确实有话要好好说。
“呃，非常感谢黄少还有蓝雨的大家今晚精彩的比赛。”
谢谢你请我来看比赛。
“虽然黄少才刚刚出道，但我已经是你的忠实粉丝了……”
无论过去、现在、未来。
“所以一定要加油，期待蓝雨夺冠的那一天！”
期待你捧起冠军奖杯的那一天。
17
“黄少天你怕不是个傻子。”
虽然在台上说了一堆不经过脑子羞耻度满点的话，当我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回杭州的高铁票后，只想打爆蓝雨现任王牌的猪头。
“为什么我会脑子一热智商下线就傻逼兮兮地连回程票都没考虑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比赛？”
“黄少天你个猪脑子买高铁票不把回程一起买了是把智商全部给了喻文州吗？”
黄少天：瑟瑟发抖。
一旁目睹了我们两个从其乐融融互奶变成大吼大叫有伤风化的整个过程的喻文州轻咳了两声：“现在这么晚，时辰十回去也不太安全，明天再回怎么样？”
被队长拯救的黄少天疯狂点头：“对啊对啊辰十你女孩子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我怎么可能放心，而且就算你回去了你们宿舍也只有你一个人不回去也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咬牙切齿。
黄少天再次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气到最后给气笑了，觉得今晚自己的骚操作可以载入史册，我无奈扶额调整表情：“好吧我抢一下明早回去的站票。”
又在黄少天惊喜的目光中面露凶色：“等一下，那我今晚住哪里？”
因为比赛，离场馆较近的酒店基本订满，更别说周末来上海两日游的人本来就多，我用手机找了一圈酒店，都没能看到又近又安全的。
黄少天倒是一脸坦荡：“和我们一起住呗。”
说完就跑去征求经理的意见，我拦都没拦得住只能站在黄少天后面又惊又怒脸颊发烧扯他衣服下摆。
神啊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和他住？开什么国际玩笑！是战队没女生脑子短路了吗？
我顶着蓝雨经理一言难尽的目光拉开黄少天，小声而又焦急：“我怎么可能和你睡？”
谁知黄少天比我更震惊：“你要和我睡？”
说完他飞快地捂住嘴像是不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红：“谁说我要和你睡——你睡我房间我去和队长挤一挤不就好了！”
“……我去。”我到底是怎么了会产生这样的误解？
又羞又恼的我一巴掌掴到黄少天脑壳上让他踉跄着转过身继续说服经理，强作镇定什么也没发生地转过身去，却对上喻文州欲言又止的神色。
“那个，喻小队长……”我有没有可能在不损伤你智商的情况下打你一巴掌把你打失忆啊？
“嗯？”喻文州从容。
“今晚就麻烦你和黄少天挤一挤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觉得我需要看局球赛冷静一下。
18
黄少天大概也知道我短期内绝不会想听到和比赛相关的任何信息，聊天框里安静如鸡了很长一段时间，让我好好回归了大学咸鱼日常。
浙大新校区实在过大，从宿舍到教学楼骑车都要十分钟起步，我一边琢磨实验报告一边把自行车锁好，被裤子口袋里疯狂震动的手机吓了一跳。
“时辰十时辰十救命啊救命！”
点开疯狂闪动的微信就听见HDE的声音。
“心应课帮我签下到！拜托你了！”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叫得如丧考妣，只不过是帮忙签下到而已……等下。
“你不来了？”逃课？
“啊。”他终于放弃了语音选择打字，“代码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怎么说呢，看到他的回答，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的高中同学兼大学校友HDE，是一个热衷于写游戏外挂的省级电脑竞赛二等奖得主，因为几分之差与“进入省队”失之交臂，高考又意外暴蛤加三十分也上不了清北，沦落到只能靠加分和我上一个大学的悲惨境地。
其实我觉得“沦落”这个词都没法形容出HDE高考究竟是怎样的滑铁卢。
HDE在我们那一届是传奇，早读旷课上课睡觉晚修早退考试成绩出来照样年级前五，所有科任老师都承认“HDE要是想考100他绝对不会考99”。高二那年我们用网拍复印卷模拟高考，HDE的成绩就已经上了清北线，也因此全班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HDE要是考不上清北那简直就是奇迹”。
然后HDE就被我们奶死了。
高考放榜之后，他妈妈天天在家以泪洗面，而HDE投身于——用他的话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挑战”——写荣耀外挂的事业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在我们猜测他到底会不会复读的时候和荣耀公司斗智斗勇。
一直斗到他妈妈哭着把他送到浙大，我神奇地发现我们居然选了同一门选修课混分，他还是没有成功。
见我久久没有回复，他又补充：“真的！这周之内我一定可以把竞技场胜率刷高！”
“哦。”我不太相信。
我知道HDE很厉害，厉害到曾经在家长会的时候黑了校网让全校电脑瘫痪惹得校长大发雷霆都还是没被抓出来。
顺带一提，他连校长的电脑都黑了唯独没黑进教电脑竞赛的张老师的电脑，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张老师成为我们全班公认的男神，又帅又屌。
但是吧，荣耀自开服以来就没被外挂困扰过，要让我相信他能一个人攻破这个难题……
“没啊，我和我宿舍同学一起在写。”他非常耿直地打断我的劝说。
“……”你们想要竞技场胜率就给我好好去打啊为什么一宿舍都是这种疯子？
“总之感谢！”
“不用。”
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我们高中三年一起玩学园偶像祭的友谊，我觉得还是不要小看荣耀公司比较好。
19
“……逃课这种东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当我就HDE“为了竞技场胜率在退学警告的边缘疯狂试探”这件事朝小茜吐槽时，我的这位高中同桌、现就读于人民大学、和同在人大的男朋友兼高中同学大锤子（没错正是那个大锤子）正处于热恋期的理精一枝花笑得合不拢嘴。
“与其担心HDE会不会被退学，你还不如担心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出来呢。”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初HDE就是这样被我们奶死的你快给我跟HDE道歉啊喂！
“我是觉得，”我放低了声音，“HDE是不是还在逃避现实？就算是杞人忧天，你说万一呢，毕竟……”
对面安静了下来。
我不太明白这话对于小茜来说究竟算不算扎心，反正于我而言是的。
但是这个话题也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这些“清北落榜生”能够理解——看吧，只有10%可能性考上北大的我都会感到沮丧，本应是100%的HDE怎么可能真的无事发生呢？
“嘛，”小茜呼吸浅浅，“反正同样是逃避，HDE也比我们逃避得更有意义。”
她不等我回答便揭过话题：“对了辰十，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去蓝雨训练营找黄少天啊？”
“啊？”我愣了半秒没跟上她的思路，“哦……是经常去，高一高二的时候。”
黄少天高中基本上只是挂了个学籍参加期末考，平常吃住在蓝雨训练营不说，高一的时候因为家庭矛盾连周末都鲜少回家。
为了帮助他应付考试，背着课本教辅押题卷跑蓝雨训练营监督他写作业于我而言是家常便饭，和喻文州郑轩这些出道主力的职业圈大佬是同一张黑照里的好哥们关系。
——想想还有些小嘚瑟呢。
“唔。”她用软软的腔调问我，“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平常怎么训练的？”
第一反应是仔细回忆了一番。
然后一脸茫然：“我根本不打荣耀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怎么训练，不对小茜你不是也不打荣耀吗？”
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嘀咕了几句才慢慢跟我解释。
原来她跟着男朋友大锤子加入了人大电竞社，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最近北京准备搞一个大学生荣耀竞技——说好的“荣耀毁一生网游穷三代”呢？——人大电竞社前段时间和政法友好练习赛输到老家，于是病急乱投医想找我来撬撬训练营的练习方式。
“我觉得你们百度一下就好啦，训练生的练习软件你们应该用不上吧。”人家可是职业的哎。
“现在这些信息很难找到，要不然就是乱写一通。”小茜叹气。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荣耀联赛今年也才第四年，训练营又能有几期。现在这个阶段俱乐部的训练方法都要藏着掩着，更别说放到百度上惠利大众了。
说起来蓝雨训练营可以算是翘楚了吧？
我正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耳机里小茜的声音突然元气满满：“那辰十、你可以给我黄少天的联系方式吗？”
“……”
“……”
“？！”
目瞪口呆的我抓着手机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夭寿啦黄少天你初恋对象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