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因为这点莫名的焦躁，陶岚岚和方仪不过两日，就走到了城郊附近。
傍晚时分，陶岚岚想起来了上次唐哲带她歇脚的地方，便让车夫驱车去了筑妄司那处据点。
天空一角被染成了渐变的灰紫色，夕阳从密密的云层中透了些碎光，天竟然阴了下来。
陶岚岚皱了皱眉看向天空：“……总觉得要下雪，这天不妙啊。”
方仪这时候居然才是更理智那个：“就算不下雪，现在这个时间，我们赶不上天黑前的查验了，先在这里歇一晚吧。”
陶岚岚呼出一口气，吹出来了因为天气昏暗带来的压抑：“嗯，那就先在这里歇一晚上，顺便打听一下京中的情况。”
“好。”
两个人便收拾好了随身带的东西，进了筑妄司的据点。
一走进去，两个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客舍中泛着一股霉湿的血腥味儿，里面的桌椅也有些杂乱。
原本上次还在门口乐呵迎接人的那人也不在原本该在的地方了。
只有门口一盏豆灯摇曳，为昏暗的室内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陶岚岚和方仪几乎是同时动作一顿。
这里不对劲！
两个人的想法在这一刻同步起来。
“你们是谁？”
一道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几乎已经到了失真的地步。
几乎是瞬间，一把刀就顶在了两个人的后心处。
陶岚岚倒是能逃开，但是她不能不管方仪。
再说了，能在筑妄司的据点里放肆的，大概是他们自己人。
若非如此，那只可能是筑妄司已经出事了，一个筑妄司都逃不开的敌人，她们两个人恐怕也应付不了。
陶岚岚只敢保证两个人能活下来，但是手脚健全不健全，那就不一定能保证了。
如此看来，两个人暂时不动，居然还是最好的选择。
陶岚岚打着哈哈：“呃，这位大侠，我们就是过路的客人，眼看着赶不上城门关前进城了，所以打算来这儿歇个脚。”
“路引呢？”
这声音简短有力，虽然还是嘶哑，但依稀能听出来大概是个女孩儿了。
方仪连忙从自己背着的小包裹里掏出来了两个人的路引，举了起来：“这位大侠，这是我俩的路引，真不是什么坏人，您饶我们一命呗。您放我们走，我们保证什么都不说！”
身后的人看见了这路引上的字儿，突然把手里的刀又压到他们脖颈上。
方仪先喊出来：“这位大侠您得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吧！”
“这路引是筑妄司的，你们是谁，怎么会拿着这个？”
陶岚岚迅速头脑风暴，突然反应过来喊道：“我是陶岚岚，先前和宜妃娘娘领命暗中去了一趟北疆，这是刚回来。”
陶岚岚在赌，赌这人是筑妄司的人。
果不其然，身后的人“唰”一下，收回了自己的刀。
陶岚岚和方仪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后的人走到他们面前，问道：“陶老板猜到了我是筑妄司的人？”
陶岚岚此时没那么紧张了，对此事也是低头简单说了起来：“如果你是筑妄司的敌人，看到路引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直接捅死我们。”
眼前的人动作顿了顿：“就凭这个你就能猜到我是筑妄司的人？”
陶岚岚摇了摇头：“你刚刚还问，‘这路引是筑妄司的你们为什么会拿着这个？’，语气有些着急，你是觉得我们动了筑妄司的人，抢了他们的路引？”
眼前人的身形又顿了顿，这次她转过头来，操着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叫白雀。”
这回答有些没头没脑的。
可在场的三人却都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互通名姓，至此相交。
“陶岚岚，想来你也应该听说过我。”
“方仪，如今是庶民。”
这是在否认“宜妃”这个身份。
倒是白雀听了这一句话，脸色有些怪异，停了下来，看向方仪：“娘娘还是先不要讲这些话……”
方仪：“？？？”
白雀却没再说话了，领着两个人朝着最靠内的那间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陶岚岚和方仪就都是一惊。
房间里躺了一地的人，身上基本上都负了伤，看着也晕晕乎乎的。
尤其是，两个人还在这里看到了万叶馆和文苑的人。
陶岚岚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在这里唯一清醒着且还能说话的白雀：“京城出了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雀抱着剑：“……方家造反了。”
方仪却有些失态了，这还是陶岚岚第一次看见方仪脸上的表情崩裂到这种程度：“不可能！京中暗卫和筑妄司的人身手都不差，方家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
白雀看向方仪，嘴唇微微扯动：“娘娘，方家不是自己造反的，金吾卫是任家的门生，方家伙同任家一起造的反，而且，他们还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一个孩子说是陛下的孩子，想要拥立新君。”
方仪愣住了，半晌，她“哈”了一声：“不会，贺逡压根儿就没有孩子。”
白雀没想到方仪关注点居然在这里，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是咽下了什么脏话：“……陛下被软禁了，如今在宫中情况并不好，不管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孩子，若是方家执意如此，那这个孩子就只会是陛下的孩子。”
陶岚岚的思绪却是飘到了另一边去。
也不知道是方启到底是思维和惯性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居然没想到自己捞个皇帝当当？
总不能是觉得自己老得快要死掉了吧？
可既然觉得自己那么老了，为什么还非要争这个权呢？
想着想着，她突然又反应过来另一件事：“就算这样，宫中也不该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
白雀眼中划过些无措和悲伤：“有人混进了暗卫营，在饭菜上下了毒。”
“等到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晕死过去了。”
陶岚岚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惶恐：“……不会是，不会是我……”
白雀似乎是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摇了摇头：“不是那些后来被带回来的孩子，他们都很乖。”
“我们查到一些，是主动找上陈泽的一个男人，他自称是陈泽的同胞兄弟，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地方，下了毒。”
“陈泽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明明逃出来了，可却又在众人面前自臧了。”
说到这里，白雀哽咽起来：“可我们都知道，陈泽也知道，他自己从来没有暴露过任何东西，是……是暗卫营中有人放松了警惕，不小心说漏了嘴。”
陶岚岚有些哑口无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那……飞文阁……”
白雀只是哽咽了两声，很快就平稳下来自己的情绪。
不过她的嗓子还是带了些沙哑：“我不太清楚这些，不过你们隔那似乎是有个人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你们大部分都逃了出来。”
“他还醒着，只不过隐藏了身份，去采买东西了，等他回来你直接问他就知道。”
陶岚岚沉默了片刻，随后再次在房间内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看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那……唐哲呢？”
白雀动作一顿，声音有些闷了起来：“老大他，当时为了让我们逃走，自己引走了大半的追兵，如今也得不到消息了……”
陶岚岚却只是脸色白了白，她呼出一口气，扯了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没有消息，没有消息……没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到底比方仪大几岁，遇到这样的事情，多少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深呼吸了几下：“我们先在这边休息一晚，明天的时候我进城去探探。”
方仪突然抓住了陶岚岚：“……可你。”
陶岚岚在她手臂上拍了拍：“回我自己的办法没事儿，别担心。”
“先不要想太多，今天累了一路了，你先休息。”
说罢，陶岚岚向白雀打了个招呼，走到了一个空房间内。
刚走进去，她捂着胸口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等到感觉差不多缓过来的时候，她坐在地上，背顶着门，敲了敲吃瓜002号：【快出来！】
吃瓜002号这才缓慢开机，一开机就被蜂拥而至的信息差点堵得死机，看到了什么消息，它突然尖叫起来：【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呀？这是怎么回事呀？】
陶岚岚大声喊了出来：“闭嘴！”
吃瓜002号不吭声了，它这才注意到陶岚岚状态不对。
她的手紧紧攥着身上的外袍，快把穿着的那件袍子给撕烂了。
在隔壁的两个人也听到了陶岚岚这句话。
白雀有些担心地过来，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陶岚岚呼出一口气：“没事，我自己缓缓就好。”
白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敲门，而是回了房间。
她想，或许陶岚岚更需要自己待一会儿，消解一下这情绪吧。
陶岚岚冷静了一点：【京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前一阵子刚和唐哲确认关系，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陶岚岚便让吃瓜002号关机等之后，也省些能量。
可谁知道后面一件事接着一件，她不过是想着正在赶路，让自己歇两天，京中就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陶岚岚的呼吸就又急促起来。
如果……如果她没有让吃瓜002号关机……
吃瓜002号看着陶岚岚飞速上升的肾上腺素和皮质醇，也有些慌了起来：【宿主！宿主！你听我说！还没到那么危险的情况，大家都还好，皇宫中安炜还带着几个人守着皇帝，吃穿用度都还守着他，他暂时没事儿。】
陶岚岚呼吸声依旧很重，但吃瓜002号检测到，陶岚岚的肾上腺素已经趋于稳定了。
陶岚岚稳定了一下呼吸：【那唐哲呢？他怎么样？】
吃瓜002号连忙开启了最大功率运转搜索引擎，终于在海量信息中找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宿主！他没事！他还活着，叶铎刀那便有瓜，有人传他纵容女儿养面首，但不是，唐哲被他救下来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和叶芸才这样对外宣称！】
陶岚岚突然感受到一阵如释重负，她整个人脱力地靠在门板上，眼泪也抑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打在地上。
傍晚时分，陶岚岚想起来了上次唐哲带她歇脚的地方，便让车夫驱车去了筑妄司那处据点。
天空一角被染成了渐变的灰紫色，夕阳从密密的云层中透了些碎光，天竟然阴了下来。
陶岚岚皱了皱眉看向天空：“……总觉得要下雪，这天不妙啊。”
方仪这时候居然才是更理智那个：“就算不下雪，现在这个时间，我们赶不上天黑前的查验了，先在这里歇一晚吧。”
陶岚岚呼出一口气，吹出来了因为天气昏暗带来的压抑：“嗯，那就先在这里歇一晚上，顺便打听一下京中的情况。”
“好。”
两个人便收拾好了随身带的东西，进了筑妄司的据点。
一走进去，两个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客舍中泛着一股霉湿的血腥味儿，里面的桌椅也有些杂乱。
原本上次还在门口乐呵迎接人的那人也不在原本该在的地方了。
只有门口一盏豆灯摇曳，为昏暗的室内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陶岚岚和方仪几乎是同时动作一顿。
这里不对劲！
两个人的想法在这一刻同步起来。
“你们是谁？”
一道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几乎已经到了失真的地步。
几乎是瞬间，一把刀就顶在了两个人的后心处。
陶岚岚倒是能逃开，但是她不能不管方仪。
再说了，能在筑妄司的据点里放肆的，大概是他们自己人。
若非如此，那只可能是筑妄司已经出事了，一个筑妄司都逃不开的敌人，她们两个人恐怕也应付不了。
陶岚岚只敢保证两个人能活下来，但是手脚健全不健全，那就不一定能保证了。
如此看来，两个人暂时不动，居然还是最好的选择。
陶岚岚打着哈哈：“呃，这位大侠，我们就是过路的客人，眼看着赶不上城门关前进城了，所以打算来这儿歇个脚。”
“路引呢？”
这声音简短有力，虽然还是嘶哑，但依稀能听出来大概是个女孩儿了。
方仪连忙从自己背着的小包裹里掏出来了两个人的路引，举了起来：“这位大侠，这是我俩的路引，真不是什么坏人，您饶我们一命呗。您放我们走，我们保证什么都不说！”
身后的人看见了这路引上的字儿，突然把手里的刀又压到他们脖颈上。
方仪先喊出来：“这位大侠您得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吧！”
“这路引是筑妄司的，你们是谁，怎么会拿着这个？”
陶岚岚迅速头脑风暴，突然反应过来喊道：“我是陶岚岚，先前和宜妃娘娘领命暗中去了一趟北疆，这是刚回来。”
陶岚岚在赌，赌这人是筑妄司的人。
果不其然，身后的人“唰”一下，收回了自己的刀。
陶岚岚和方仪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后的人走到他们面前，问道：“陶老板猜到了我是筑妄司的人？”
陶岚岚此时没那么紧张了，对此事也是低头简单说了起来：“如果你是筑妄司的敌人，看到路引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直接捅死我们。”
眼前的人动作顿了顿：“就凭这个你就能猜到我是筑妄司的人？”
陶岚岚摇了摇头：“你刚刚还问，‘这路引是筑妄司的你们为什么会拿着这个？’，语气有些着急，你是觉得我们动了筑妄司的人，抢了他们的路引？”
眼前人的身形又顿了顿，这次她转过头来，操着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叫白雀。”
这回答有些没头没脑的。
可在场的三人却都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互通名姓，至此相交。
“陶岚岚，想来你也应该听说过我。”
“方仪，如今是庶民。”
这是在否认“宜妃”这个身份。
倒是白雀听了这一句话，脸色有些怪异，停了下来，看向方仪：“娘娘还是先不要讲这些话……”
方仪：“？？？”
白雀却没再说话了，领着两个人朝着最靠内的那间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陶岚岚和方仪就都是一惊。
房间里躺了一地的人，身上基本上都负了伤，看着也晕晕乎乎的。
尤其是，两个人还在这里看到了万叶馆和文苑的人。
陶岚岚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在这里唯一清醒着且还能说话的白雀：“京城出了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雀抱着剑：“……方家造反了。”
方仪却有些失态了，这还是陶岚岚第一次看见方仪脸上的表情崩裂到这种程度：“不可能！京中暗卫和筑妄司的人身手都不差，方家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
白雀看向方仪，嘴唇微微扯动：“娘娘，方家不是自己造反的，金吾卫是任家的门生，方家伙同任家一起造的反，而且，他们还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一个孩子说是陛下的孩子，想要拥立新君。”
方仪愣住了，半晌，她“哈”了一声：“不会，贺逡压根儿就没有孩子。”
白雀没想到方仪关注点居然在这里，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是咽下了什么脏话：“……陛下被软禁了，如今在宫中情况并不好，不管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孩子，若是方家执意如此，那这个孩子就只会是陛下的孩子。”
陶岚岚的思绪却是飘到了另一边去。
也不知道是方启到底是思维和惯性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居然没想到自己捞个皇帝当当？
总不能是觉得自己老得快要死掉了吧？
可既然觉得自己那么老了，为什么还非要争这个权呢？
想着想着，她突然又反应过来另一件事：“就算这样，宫中也不该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
白雀眼中划过些无措和悲伤：“有人混进了暗卫营，在饭菜上下了毒。”
“等到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晕死过去了。”
陶岚岚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惶恐：“……不会是，不会是我……”
白雀似乎是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摇了摇头：“不是那些后来被带回来的孩子，他们都很乖。”
“我们查到一些，是主动找上陈泽的一个男人，他自称是陈泽的同胞兄弟，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地方，下了毒。”
“陈泽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明明逃出来了，可却又在众人面前自臧了。”
说到这里，白雀哽咽起来：“可我们都知道，陈泽也知道，他自己从来没有暴露过任何东西，是……是暗卫营中有人放松了警惕，不小心说漏了嘴。”
陶岚岚有些哑口无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那……飞文阁……”
白雀只是哽咽了两声，很快就平稳下来自己的情绪。
不过她的嗓子还是带了些沙哑：“我不太清楚这些，不过你们隔那似乎是有个人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你们大部分都逃了出来。”
“他还醒着，只不过隐藏了身份，去采买东西了，等他回来你直接问他就知道。”
陶岚岚沉默了片刻，随后再次在房间内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看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那……唐哲呢？”
白雀动作一顿，声音有些闷了起来：“老大他，当时为了让我们逃走，自己引走了大半的追兵，如今也得不到消息了……”
陶岚岚却只是脸色白了白，她呼出一口气，扯了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没有消息，没有消息……没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到底比方仪大几岁，遇到这样的事情，多少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深呼吸了几下：“我们先在这边休息一晚，明天的时候我进城去探探。”
方仪突然抓住了陶岚岚：“……可你。”
陶岚岚在她手臂上拍了拍：“回我自己的办法没事儿，别担心。”
“先不要想太多，今天累了一路了，你先休息。”
说罢，陶岚岚向白雀打了个招呼，走到了一个空房间内。
刚走进去，她捂着胸口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等到感觉差不多缓过来的时候，她坐在地上，背顶着门，敲了敲吃瓜002号：【快出来！】
吃瓜002号这才缓慢开机，一开机就被蜂拥而至的信息差点堵得死机，看到了什么消息，它突然尖叫起来：【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呀？这是怎么回事呀？】
陶岚岚大声喊了出来：“闭嘴！”
吃瓜002号不吭声了，它这才注意到陶岚岚状态不对。
她的手紧紧攥着身上的外袍，快把穿着的那件袍子给撕烂了。
在隔壁的两个人也听到了陶岚岚这句话。
白雀有些担心地过来，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陶岚岚呼出一口气：“没事，我自己缓缓就好。”
白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敲门，而是回了房间。
她想，或许陶岚岚更需要自己待一会儿，消解一下这情绪吧。
陶岚岚冷静了一点：【京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前一阵子刚和唐哲确认关系，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陶岚岚便让吃瓜002号关机等之后，也省些能量。
可谁知道后面一件事接着一件，她不过是想着正在赶路，让自己歇两天，京中就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陶岚岚的呼吸就又急促起来。
如果……如果她没有让吃瓜002号关机……
吃瓜002号看着陶岚岚飞速上升的肾上腺素和皮质醇，也有些慌了起来：【宿主！宿主！你听我说！还没到那么危险的情况，大家都还好，皇宫中安炜还带着几个人守着皇帝，吃穿用度都还守着他，他暂时没事儿。】
陶岚岚呼吸声依旧很重，但吃瓜002号检测到，陶岚岚的肾上腺素已经趋于稳定了。
陶岚岚稳定了一下呼吸：【那唐哲呢？他怎么样？】
吃瓜002号连忙开启了最大功率运转搜索引擎，终于在海量信息中找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宿主！他没事！他还活着，叶铎刀那便有瓜，有人传他纵容女儿养面首，但不是，唐哲被他救下来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和叶芸才这样对外宣称！】
陶岚岚突然感受到一阵如释重负，她整个人脱力地靠在门板上，眼泪也抑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