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是陛下的皇后,自是和旁人不熟悉。”

    烬揽月演了很多年,那些辱骂与质问都让烬揽月的好演技给规避了。

    “你知道就好。”季阳的手开始开始在烬揽月繁复的宫装上乱摸。

    正如小说所说,这男主还真是随时发/情。

    “妾就不打扰陛下处理公务了,妾身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快演不下去了。

    来这里几天,自己的胃都不好了。

    烬揽月想过告诉季阳,但想到朝中局势不明,季阳又是那种蠢笨的性子,必然会打草惊蛇,他们既然想暗中行事,季阳目前是死不了。

    如果真和那个王爷有关系,想必他那里自然是储备的解药,找证据才是最难的,对方说真想谋反,定会在赈灾之时有所动作,自己要不跟过去看看?

    可是朝廷之内也不安分,况且自己身为皇后,私自出宫多日未归,季阳怕不是还没被毒死就被气死了。

    该当如何?

    杀了他,进行易容,自己做皇帝。

    烬揽月立刻甩出脑子里的想象,没有爷爷在身边,自己还是会出现许多偏激的想法。

    季阳颁布诏书后,荣亲王主动做表率,纹银千两,米粮数百石。

    那些大臣们也都咬咬牙,让自己出点儿血,背地里恨死季顾辞了,一个废柴王爷,添什么乱。

    不到三日,募捐白银万两,米两数千石。

    范利官至丞相,手伸遍了半个朝野,这是个守财奴,买官卖官,贪/污/受/贿千万余两,只是家产几乎快被自己那个纨绔儿子败光了,都流进了那些地下钱庄。

    看着府上的账簿,连千两银子拿出来都困难,拿出来的要是少,岂不是丢了整个丞相府的脸面。

    “那混小子又拿去赌了。”范利怒不可遏的咆哮,黑粗的眉毛高高竖起,长得又高大,皮肤又黑,活像个夜叉。

    “老爷,这不关……柳儿的事,家里本就不富裕。”范夫人穿金戴银,打扮华贵,白嫩玉手上还在滑动的手捻,都是百姓耕种几辈子都见不到的真品,她在暴怒的范利面前害怕的瑟缩,斟酌着说。

    “少在我面前给那个不孝子开脱,从现在开始那不孝子不得出府半步。”

    “老爷……”范夫人还想说什么,被范利打断:“来人,从今以后,你们守在少爷的房间寸步不离,要是让我看见少爷偷溜出去,就把你们扔进圈兽场。”

    “是,是。”

    那些吓人吓的不轻,兽场那种地,进去就会被撕成碎渣。

    范柳被关了几天,憋的不行,那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关自己,等你退了,看老子不弄死你。

    范柳被关的是一个废旧宅院,范利让他再次反省,范夫人心疼自己儿子,悄悄往里塞了不少好东西,范柳的日子过得和往常无恙,就是不能出门罢了。

    深夜,房顶的黑衣人悄无声息,门口的守卫陷入昏睡。

    范柳着急的来回踱步,看到黑衣人的那一刻,

    大喜过望。

    那黑衣人竟带着一个被绑住的戴着面具的男人。

    “怎么才来?我不是前几天就和庄主传信了吗?”语气带着责怪与抱怨。

    “范公子,庄主收到您的信,特意让属下前来,只是您父亲……”

    黑衣人话说一半,便不再言语。

    “又是那老东西,坏老子好事。”

    “快点带我出去,听说你们又新开了一家,叫极乐府?”

    “范公子,极乐府您保证会喜欢。”黑衣人的声音毫无感情,像公式化的机器。

    “他是谁?”范柳指着那男人问。

    黑衣人未言,摘下那男人的面具,是一张和范柳一模一样的脸。

    范柳看到后,直接上去把那男人踹在地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用本公子的脸。”

    “呵,可别告诉本公子这是你们阁主为了救那些肮脏的下人想出的下策,你们阁主还真是心善啊。”范柳嘲讽道。

    范柳一直就知道,老东西喜欢把人扔进兽场,喂野兽,不过这些人贱命一条,喂养如此珍稀的野兽也算是便宜他们了。

    “柳公子多虑了,阁主是考虑到如果宰相大人,发现公子不在房内,定会大肆寻找,想必公子也会玩儿的不开心。”

    范柳认同的点点:“也对,还是你们阁主想的周到。”

    范柳和那男人互换了衣裳,丞相府里,没有人知道。

    翌日清早,季顾辞罕见上了早朝,以往都是告病在家的。

    他知道皇帝今日一定会来找自己。

    果然朝服还未换下,便匆匆赶去见皇帝。

    “五弟啊,朕没想到荣亲王府竟是如此财力。”

    季顾辞一身紫色朝服,墨发高束用鎏金冠固定,身长玉立,风姿无双。

    “陛下,臣弟这些年紧衣缩食,府内仅有几名家丁,菜肴也是普通饭食,流出的银两只为百姓谋福。”

    季阳:…………

    这万余两纹银,短短三日便轻松凑出,一个比一个高,皇帝不去问那些臣子,倒过来问自己,是想抄了荣亲王府,充盈他的国库吗?

    皇帝想要给谁安罪名至少要先伪造出证据,如今自己要务在身,他也安不起。

    季阳让季顾辞三日后出发,季顾辞应下了。

    “汪海,你说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减少开支? ”

    如今财政拮据,季阳忧愁不堪。

    汪海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还是得你,在朕身边出谋划策。”

    这就是不信朝臣,信宦官大盛皇帝啊!

    京城的不少臣子,出了这一点钱,就开始哭穷,更不许自家女眷上街采买首饰脂粉,昭阳看着惨淡的生意,早早关了门。

    生意可以没有,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

    簪花阁前面是铺子,后面便是一处阁院,是昭

    阳平时住的地方。

    白雪未融,踩上去带着细微的塌陷声,直通小道,直通卧房,灰瓦屋檐他挂着一个个冰挂,也无人打理。

    房间床上躺着一名少年,胸前和头部的伤口被包扎的很好,少年脸色苍白,连唇都是毫无血色的。

    昭阳走上前,无奈出声:“小朋友,你到底醒不醒啊?都几天了?大夫说,你需要舒适的环境,我把自己的卧房都让给你了,自己去住偏房,那跟冰窖似的。”

    这名少年正是昭阳救下来的小影,她发现这小朋友心脏竟在右侧,怪不得没被杀死。

    这几日不太平,昭阳这个八卦体质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只盼望前去赈灾的官员,是名清官。

    明日,又到小星给自己寄信的日子了,临近冬至,又能吃上小星的饺子。

    年冬至,季阳会放宫里的下人故宫探亲半日,历年下来的规矩。

    昭阳刚穿过来,觉得古代啥都没有,自己又是个穷逼,吃不惯这儿,吃不惯那儿,自己在现代是个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做过饭,昭小星就变着法儿的把那些烂野菜做的好吃。

    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是荠菜饺子不能少,那是妹妹和家的味道。

    第二日,昭阳在铺子门口坐了一天,依旧没等来自己的那封信,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许是妹妹忘了呢?

    深夜,明月高悬,昭阳还在那里等,想把那封信等来。

    昭阳被一声茶杯落地的声音惊起,是从自己房间传来的,那小朋友醒了?

    昭阳没有关门,只是姓氏有事呢,来晚了也不一定呢?

    昭阳推开门,看到小影从床上跌落,趴在地上。

    昭阳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小朋友,你干嘛呢?你知道伤口多深吗?大夫都不敢给你缝,是姐姐给你缝的,缝的本来就不好,你再乱动,小心裂开。”

    “我……我,我娘呢?阿姐,你有见过我娘吗?”小影死死抓住昭阳的手臂,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昭阳叹了一口气,自欺欺人的小孩儿。

    “小朋友,你可是亲眼所见,你母亲和其他人都已死在官兵手里。”

    小影无力的垂下手臂,绝望的呢喃:“是啊,娘被杀死了,小影再也没有亲人了。”

    小影像是想起了什么,没有光彩的眼睛闪过一丝光:“阿姐,你能带小影进宫吗?阿娘说,只要进宫,见了当今陛下,就能把那些坏人抓住,阿姐,你能带小影进宫吗?济州城都是坏人。”

    天真的小孩儿,皇帝是谁都能见的吗,历史上这个皇帝也不作为,有什么可见的?

    虽说皇帝不可见,可自己实在担心妹妹的安危,这宫,必须进。

    “小影,你怕死吗?”昭阳突然严肃的问。

    进宫不就是凶多吉少嘛。

    少年坚定摇头:“小影不怕,小影已经没有家人了,可其他人是有家人的,这些坏人说要杀出济州城,不能让他们出去的,一家人要好好的才开心,有人死了,很难过的,姐姐,你怕吗?”

    昭阳笑了笑:“嗯,姐姐也不怕,因为姐姐死了可能会回家哦。”

    “啊?”

    “也不能死在这儿啊,小影啊,姐姐告诉你哦,就算是死,你要震撼世界才行。”昭阳扬着眉,笑容明媚,仿若初升的朝阳,万物照亮。

    “放心吧,有姐姐在你不会死的。”昭阳摸他的头,“好好休息吧,明天姐姐带你进宫,不过你的伤口,需要先检查检查。”

    “来,把绷带解了。”昭阳说着就要上手

    小影一把护住自己: “阿姐,男女授受不亲。”

    “你个小屁孩儿,还懂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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