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四人从浴场回到了各自房间里洗漱。

    周止生先让洋浅兰洗,自己垫后。而洛婕这边却推拒了洋奇君的女士优先安排,她说:“我比较喜欢后洗,你先洗吧,不必让我。”

    洋奇君觉得好生特别,闻言一笑,最后倒也没有继续推让,既然如此自己就先进去洗漱了。

    看着关上的盥洗室门以及沙沙作响的流水声,她才打开门出去外面。

    她料到了周止生此刻也会让洋浅兰先洗,果不其然,当她轻敲隔壁房门后映入眼帘的只是周止生一人,而洋浅兰正在盥洗室洗漱。

    她故意暧昧道:“姐夫你是想在这里面还是外面做?”

    周止生冷着脸,神情阴鸷得仿佛不是他,如若现在有第三者在场肯定都会很讶异这种神情居然有朝一日会出现在周止生脸上。

    洛婕却很是满意他的表情,继续说:“姐夫不说话,那我就…”话被对方大力的关门声打断。

    沐浴着的洋浅兰正好关上了水,耳朵听见外面的关门声音,“阿生?”

    许久都没有回应。

    他出去了?

    门外是洛婕被一双手紧紧捂住嘴巴。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奇怪的氛围蔓延开来。

    因着洛婕从浴场回来,现在还没换衣物,她的身上还有些湿。

    就这样,周止生的眼睛从上面开始往下扫,眸光渐沉。

    洛婕是被推着来到一处偏僻的暗角,泳装在路上早已经掉落了。

    两人眼睛染上红色,在角落里释放着隐忍已久的情感与力量。

    “你给洋浅兰买糕点是为了我吧?”洛婕没有力气地喘息道。

    在做这种事的时候的周止生比素日里多了份无耻:“阿兰喜欢吃糕点,与你何干?”

    “她又吃不了那么多。”

    “少自作多情。”男人语气难得一见的凉薄。

    一时无话,两人换了一下姿势。

    洛婕迟来的嗤笑一声,“你和洋浅兰婚礼那天也和我这样做吧。”

    提到婚礼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些郁色,喑哑道:“别说话。”

    事后,洛婕慢慢捡回衣物,在周止生面前一件一件穿上,那感觉竟比方才还要烧热。

    洋浅兰洗漱完后刚好遇上周止生回来,她觉得很奇怪,他上哪去了?

    “阿生?”

    周止生直接解释:“房间有点闷,去外面散散步。”

    “哦……”洋浅兰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可终是没有再问。

    “你快点进去洗吧。”

    洋浅兰已经紧张了一晚上了,自从从浴场回来后她就在想那种事。

    不知阿生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件事而觉得心里面闷闷的,所以才去出去散心?

    思及此,她甜蜜地笑了。

    可是这股甜蜜很快便被无情的打破,就见周止生洗漱完出来,衣物穿戴整齐,淡淡说:“早点休息吧。”

    洋浅兰再也绷不住,脸色发青,好半晌方讷讷道:“好…”

    周止生只当没看见她的脸色,转头就将渲染出昏黄暧昧氛围的灯光熄灭掉,仿佛想要隐藏回避什么。

    两人分开床睡的,洋浅兰侧脸背着他,独自一人无声流泪,他难道说就察觉不出自己的心思吗?又或者说他就没有那种心思吗?连上官珠灵这种小妹妹都有,他一个大男人能没有?

    既然不可能没有,那就只是…有对象转移了!?

    她心里惊呼,握住拳头置放在胸口处,上排牙紧紧咬住下唇,伴着时不时掉落下来的咸咸的味道,咬得已经快发白了。

    不,不可能。是她想多了,一定是。她不能让自己心中的“小人”影响到即将到来的婚姻。

    洋浅兰终是一夜难眠,起来时都恍惚自己到底有没有入睡过。

    昨晚的周止生也并不是睡得很踏实,只不过他与洋浅兰不同,他是被一种奇异的情绪所笼罩。

    他原以为自己这次也会感到愧疚,可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以及餍足。

    这种感觉是他人生以来第一次。

    他甚至忍不住期盼更多。

    平躺着的他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波涛汹涌。

    他现在只想将那人抓到自己身下,狠狠地折磨她,看她在自己身下还能不能继续那么能说会道,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冷笑出来。

    原本悄悄哭成泪人的洋浅兰肩膀一沉,右眼珠子一瞥旁边的男人。

    他方才是在冷笑吗?为什么冷笑?

    难道他知道自己在哭泣?他知道自己因此难过?

    她忽然感觉这个周止生有点陌生。

    应当是她听错了吧。

    四人在青镇的浴场之行结束,周止生开车将三人送到洋家。

    洋老太太和洋浅玉在家,听见外面的动静便往门口迎接他们。

    “回来啦?怎么那么快,也不多玩几天啊?”洋老太太觉着可惜。

    周止生礼貌笑道:“本应多留几日的,可大家工作上都还有要事便作罢了。”

    洋老太太只能眯眯眼笑着说:“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了,你们年轻人确实还要趁着年轻多打拼,也不能镇日玩乐,呵呵,不然就跟阿略那样胡来了。”

    “我都回来那么多天了,这硬是没见着那小祖宗啊。”洋奇君作为大哥关切道。

    知道某些内情的几人默契地没提这茬,巧妙地转移话题。

    洋老太太按往常一样让洛婕留下做客,晚些再让洋奇君送自己回家。

    大家聚在客厅聊了聊,便各自散开各自休息各干各的去了。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周止生坐在那里喫茶。

    洋浅玉就是在这个时候蹑手蹑脚下楼梯的。

    周止生早就瞧见那小家伙了,在喫完杯盏中最后一口茶后,他眉眼带笑对着她道:“玉妹妹有事找我?”

    洋浅玉声线没有往常般明亮,还往后瞄了一眼,仿佛做贼似的,“嗯,我来找好看的哥哥玩儿。”这家伙到还没改口叫准姐夫,一直好看哥哥好看哥哥地喊,也真的是孩子气十足。

    周止生也没有纠正她,反而笑意更浓,“哦?玉妹妹想玩什么?”

    洋浅玉骨碌碌的大眼睛一转,看起来真的很认真地在思索要玩什么,就见她兴奋不已说:“玩讲故事吧!”

    “那玉妹妹是想要哥哥给你讲故事,还是玉妹妹给哥哥讲故事?”

    “自然是我给好看哥哥讲喽!”

    周止生眼中满是笑意,“玉妹妹想要讲什么样的故事?”

    洋浅玉却没有继续开口了,反而是扑哧一笑,捂着嘴巴,只能看见她笑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嘻嘻…是关于我的好三姐儿的故事,很少人知道的,好看哥哥肯定也不知道。”

    周止生一顿,有点意外,“是什么故事?”

    可是洋浅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楼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洋浅兰。

    “阿生,你能上来一下吗?”

    周止生看了还在傻乎乎乐呵的洋浅玉,终是起身:“玉妹妹,我先上去一下。”

    洋浅玉没有任何回应,算是默许了。

    可当周止生再次下楼时,已不见那小家伙的身影。

    这天洋浅兰去了戏剧班底进行日常练习,她同其他人闲聊时偶尔听说了叶玲和她男朋友居然分手了。

    “明明都快要结婚了,却突然吵了一架分手了。”

    “你们说是因为上次丰年祭的意外吗?”

    有人不解问道,另一人给对方娓娓道来:“上次叶玲丰年祭和男朋友一起去走夜路过节,结果遇上了几百年一遇的地震,她虽没被毒刺刮到,身上挂着的菖蒲却是断开了,据说那菖蒲是寓意婚姻美满的,这断了可不吉利。阿兰当时也在的,对吧?阿兰。”

    洋浅兰突然被问及,心虚不已,却兀自淡定:“嗯,好像是这样的。当时天黑黑的,其实我也看不太清晰。”她不知道为何就下意识补了那么一句。

    有人道:“这也太可惜了吧…”

    洋浅兰扯出一个惋惜的表情。

    “不过叶玲只是丢了姻缘,我听闻那真被毒刺刮到的姑娘才是真惨呐。”

    几人一直说说听听,一时惊呼不已。

    “据说是跟什么毒品有关?现在事情已经交给了社会署负责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这事情闹得也忒大了吧。”

    “对了阿兰,你家那位不是在社会署就职吗?有什么最新进展吗?”

    洋浅兰心不在焉,草草回应:“不知道,这种事情还没确认不能随便对外宣扬吧。”

    那人想来也对,只能止住话头儿。

    洋浅兰回到洋家时天色已晚,她还在因为这几日的事身心疲惫,连洋老太太的问候都只是淡淡笑着回了句。

    洋老太太只当她是累着了,劝她快去上楼休息。

    她点头答应了。

    不曾想一上楼又见到不想见到的人,她懒得去管了,只打了声招呼便回自己房间。

    洛婕是和洋奇君在一块的,洋奇君准备带她去自己房间坐一坐。

    洛婕进入他的房间后,先是快速巡视了一圈,然后便收回了目光,对着他笑。

    洋奇君给洛婕沏了茶,“趁热饮了。”

    洛婕捧起茶盏微微仰头抿了抿,然后将茶盏放到离桌沿边很近的位置。

    在两人聊到一半时,茶盏突然倒了去地上,器皿伴着少许茶碎了一地。

    “稍等,我去叫下人来处理。”洋奇君道。

    洛婕点点头。

    等洋奇君离开后,洛婕才起身往后面的抽屉翻找着些什么东西。

    她一边找一边盯着门口,生怕别人突然进来。

    直到听见门外声音渐近,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到原位去。

    洋奇君身后是一位下人,此刻手里戴着手套拿着扫帚进来了。

    洛婕道:“麻烦了。”

    下人忙摆手,“哪里的事儿。”下人们都是人精,知道此人极有可能成为洋家大哥儿再娶的妻子,自然是不能怠慢的。且她又生得貌美如花,很难没有好感。

    洛婕出去的时候,周止生刚好也到了洋家,两人在空中交换眼神,很快便又移开。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时,洛婕低声在他耳边说:“要来我家吗?这里好麻烦。”

    周止生眼眸晦涩难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然后转身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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