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霓裹紧围巾，露出上半张脸对杨允谦摇头。
想到家里那把伞，拉住转身离开的杨允谦的衣角，杨允谦回头看她。
“你的伞我想找个时间还你。”
像只受惊的宠物。
杨允谦摸手机的动作顿住，想起手机扔桌子上了，就朝方柏霓伸手：“手机。”
方柏霓把手机解锁后递给他，看他在屏幕上点击了十几下后还给她。
“有时间我联系你。”
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方柏霓看着手机上未接通的通话，叹了口气。
但是一整个寒假，杨允谦都没有联系自己，方柏霓也没有主动联系，他们两个的见面不一直都是杨允谦主导的吗？
而那些刺耳的传言确是传的方柏霓先巴结的杨允谦。
开学的时候，她上完第一天的课才接到杨允谦约见的通话。
电话那边的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很多杂音，说话声也有气无力的，他说：“明天京大见。”
方柏霓说好。
杨允谦没有再说话，却一直没有挂电话，方柏霓也没有挂。
过了很久，杨允谦一直没有说话，方柏霓试探性地开口：“我挂了？”
那边传来很重的喘息，接下来杨允谦说的话让方柏霓觉得莫名其妙。
他说：“算了，明天我助理来接你，给他就好。”
不过方柏霓也不会在意，只要不是她去送给他就行，她没有那闲心做烂好人。
“好。”
杨允谦挂了电话，靠坐在办公椅上，闭眼假寐。
他真的很疲惫。
开年年纪迈入二十六的大门，家里催的越发急，他对那些女生都没有感觉，连试着相处得冲动都没有，催着催着他萌生出反抗的心理，刘劲飞说他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杨允谦也不反驳什么。
越是心烦的时候，方柏霓的身影在脑海里越是清晰。
今天从老宅回来后，没忍住拨打了她的电话，借着还伞的理由，但是听到方柏霓声音那一刻所有的疲惫在那一刻喷涌而出，他想找个宣泄口。
而涉世未深的方柏霓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不用担心方柏霓掌握他的软肋，他愿意向她袒露心事，因为他知道方柏霓就算握着他的致命点也翻不了天。
他是个很果断的人，说要进入杨氏从来没涉及的旅游领域的时候没有犹豫，说要放弃自己在美国几年的心血接手杨氏的时候也没有犹豫，自然在想得到方柏霓的时候不会畏手畏脚。
可是在最后关头，他没有说出口，没有问方柏霓谈不谈恋爱。
学生啊，那可是祖国的花朵。
手机里弹出刘劲飞的消息，说今天带了几个女明星过来。
杨允谦应了邀约。
他会那些纨绔子弟的趴体，甚至娱乐性质的，但是他不会成为那类人，多半选择冷眼旁观，看着他们玩。
徐院长老说有家庭的男人在商业上会更值得相信，杨允谦每次都觉得好笑，相信什么？在他认识的已成婚的老总里，没有几个是没有情人的，他们值得信任吗？当然，商场的共同利益带来的信任更牢固。
不过一张纸，就成了值得信赖的标准。
几年前，他在美国搞投资的时候，没有人在意你玩得花不花，没有人在意你有没有妻子，一切都是靠那点商业头脑说话。
你有能力你就是王。
真正被一通电话影响的是方柏霓。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杨允谦的声音就在脑海里3D环绕播放，她真的想把脑子关机重启。
被杨允谦的助理叫上校门口的迈巴赫的时候，她手里还抱着围巾和书，伞被助理先拿走了，车后排只有杨允谦一人。
不是助理来吗？
他没有穿正装，白色卫衣搭着黑色裤子，外套搭在他腿上。
方柏霓坐到他旁边，中间隔着条银河。
杨允谦歪头看她，“没睡好？”
虽然方柏霓化了妆，但是没有遮住眼下的淤青。
方柏霓摇头，不愿承认：“没有。”
杨允谦觉得好玩，笑她睁眼说瞎话。
方柏霓憋着气，和他呆在同一空间里不由自主地紧张，他的存在感也让方柏霓无法忽视。
车子一直往前开，杨允谦没问她的住址，方柏霓见杨允谦没有话要说，便开口：“去哪？”
杨允谦笑：“吃个饭。”
方柏霓不咋情愿，因为下午没课，她的安排是去图书馆看书的。
“吃完饭送你回去。”
听杨允谦这么说，方柏霓也不做无谓的反抗，她知道自己下不了车了，便扭头看窗外。
昨天刘劲飞看到方柏霓跳舞的视频，死活要请她吃饭，而唯一有联系方式的就是杨允谦。
杨允谦卖个人情，以后好使唤刘劲飞。
美好的事物，谁都有欣赏的权利。
今天就算直接不答应，刘劲飞也有得是办法约到她，到时候杨允谦也救不了这位仙女。
到餐厅后，杨允谦走在前面带路，方柏霓看着他，心里的退堂鼓打了很多遍，犹豫半天她才跟他说想去趟洗手间。
杨允谦让服务员带她去，自己先去早先定好的包厢。
方柏霓像是得到了解救，跟上服务员的步伐。
“你是杨董女朋友？”
方柏霓看向服务员，不奇怪她认识杨允谦，但是还是诚实摇头：“不是。”
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和他们这种人相处，真心最不重要，可以借助他的资源和权势往上爬，不要付出一颗真心。”
服务员语重心长地告诉她。
方柏霓大概明白服务员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接受她的好意提醒，说了句谢谢。
方柏霓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才让服务员推开门，一进门就看到几个男人，她对脸有印象，但是只知道杨允谦的名字。
她的脚步停住了，像极了寒假在俱乐部的场面。
刘劲飞第一个注意到方柏霓的到来，自来熟地过去接方柏霓，还拿过她的书，把她带到自己和杨允谦中间的位置坐下。
杨允谦拿烟的手换了一只，一个个地给她介绍。
刘劲飞翻着方柏霓的教材，开口主动搭话：“你学历史的啊？”
方柏霓点头：“对。”
其他几个男人都不说话，只有刘劲飞和杨允谦和她聊聊，缓解了她的尴尬，所以她也没有让刘劲飞的话落到地上。
谁知道一提到专业都开始和她说话。
李烨：“阿杨他母亲是历史研究院院长。”
方柏霓嗯了声没其他什么反应，她对他家里不感兴趣，只想吃完饭赶紧回去。
刘劲飞又问：“方柏霓同学哪里人？”
方柏霓：“上海。”
他们的问题方柏霓都会一一回答，而杨允谦就在旁边看着他们，此时他有点后悔答应刘劲飞带她来了。
吃饭的时候，方柏霓没啥胃口，就吃了几口杨允谦夹的菜，要不是因为是用公筷夹的，方柏霓也不会吃下的。
几个男人都还挺照顾她，卖相好的都摆在她的面前，但是方柏霓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尤其是和这些人一起。
“不好吃吗？”
杨允谦看她也没什么胃口，手撑着脑袋，歪着看她。
方柏霓摇头。
她觉得杨允谦很奇怪，颠覆了她之前给她的形象，像是个披着优雅外皮的流氓。
吃完饭，杨允谦先带着方柏霓离开，离开之前李烨拉住杨允谦，而方柏霓先离开了包厢。
李烨认真地说：“看上了保护好。”刘劲飞那家伙在美国学了些什么他们几个都知道的，绝对称不上什么好人。
他向来不觉得一个女人比一起长大的兄弟重要，但是方柏霓不一样，刘劲飞再想玩也不能玩到她身上。
如果对方是个势利的女人，他没话说，互相索取利益罢了。
但是方柏霓她看上去就是徐院长那类人。
那类人为了文明进步，生死都不在意，更何况财富权势。
李烨不会保护方柏霓的，只有杨允谦能出手压压刘劲飞那个混球。
杨允谦：“想什么呢？”搞笑。
他是想过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并不想祸害人家，还是随着家里来吧。
俯身拿走刘劲飞放在椅子上的方柏霓的书，离开包厢。
方柏霓等在包厢门口，蹲在地上玩手机，见杨允谦出来就站了起来，接过杨允谦递过来的书。
送人到京大门口，方柏霓道完谢后开门下车，在关上门之前，杨允谦开口：“以后别和刘劲飞联系，也别在意他。”
她没说话，只是点头。
“离他远点。”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到五月份他们都没有出现在方柏霓的生活里。
方柏霓忙着参加学校的活动，充实自己的大学生活，每天上课下课打卡，偶尔参加学校发的项目、比赛。
偶尔在上课的途中会看到几个招牌，关于什么校企合作项目又启动，每次方柏霓都能锁定最下面的一排字：杨氏集团董事长杨允谦出席会议。
偶尔也会在经过会议楼的时候看到杨允谦的助理。
他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却又无时无刻地以其他方式出现。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同桌斯斯用胳膊肘顶了下方柏霓。
方柏霓收回神，拿起笔在书上勾画出知识点，摇头：“没有，待会选修课要期中考试，要独奏一首钢琴曲。”
钢琴线下选修课只有30个人，所以老师取消了以往的线上传视频考试。
而且选修课老师老爱点她名。
想到家里那把伞，拉住转身离开的杨允谦的衣角，杨允谦回头看她。
“你的伞我想找个时间还你。”
像只受惊的宠物。
杨允谦摸手机的动作顿住，想起手机扔桌子上了，就朝方柏霓伸手：“手机。”
方柏霓把手机解锁后递给他，看他在屏幕上点击了十几下后还给她。
“有时间我联系你。”
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方柏霓看着手机上未接通的通话，叹了口气。
但是一整个寒假，杨允谦都没有联系自己，方柏霓也没有主动联系，他们两个的见面不一直都是杨允谦主导的吗？
而那些刺耳的传言确是传的方柏霓先巴结的杨允谦。
开学的时候，她上完第一天的课才接到杨允谦约见的通话。
电话那边的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很多杂音，说话声也有气无力的，他说：“明天京大见。”
方柏霓说好。
杨允谦没有再说话，却一直没有挂电话，方柏霓也没有挂。
过了很久，杨允谦一直没有说话，方柏霓试探性地开口：“我挂了？”
那边传来很重的喘息，接下来杨允谦说的话让方柏霓觉得莫名其妙。
他说：“算了，明天我助理来接你，给他就好。”
不过方柏霓也不会在意，只要不是她去送给他就行，她没有那闲心做烂好人。
“好。”
杨允谦挂了电话，靠坐在办公椅上，闭眼假寐。
他真的很疲惫。
开年年纪迈入二十六的大门，家里催的越发急，他对那些女生都没有感觉，连试着相处得冲动都没有，催着催着他萌生出反抗的心理，刘劲飞说他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杨允谦也不反驳什么。
越是心烦的时候，方柏霓的身影在脑海里越是清晰。
今天从老宅回来后，没忍住拨打了她的电话，借着还伞的理由，但是听到方柏霓声音那一刻所有的疲惫在那一刻喷涌而出，他想找个宣泄口。
而涉世未深的方柏霓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不用担心方柏霓掌握他的软肋，他愿意向她袒露心事，因为他知道方柏霓就算握着他的致命点也翻不了天。
他是个很果断的人，说要进入杨氏从来没涉及的旅游领域的时候没有犹豫，说要放弃自己在美国几年的心血接手杨氏的时候也没有犹豫，自然在想得到方柏霓的时候不会畏手畏脚。
可是在最后关头，他没有说出口，没有问方柏霓谈不谈恋爱。
学生啊，那可是祖国的花朵。
手机里弹出刘劲飞的消息，说今天带了几个女明星过来。
杨允谦应了邀约。
他会那些纨绔子弟的趴体，甚至娱乐性质的，但是他不会成为那类人，多半选择冷眼旁观，看着他们玩。
徐院长老说有家庭的男人在商业上会更值得相信，杨允谦每次都觉得好笑，相信什么？在他认识的已成婚的老总里，没有几个是没有情人的，他们值得信任吗？当然，商场的共同利益带来的信任更牢固。
不过一张纸，就成了值得信赖的标准。
几年前，他在美国搞投资的时候，没有人在意你玩得花不花，没有人在意你有没有妻子，一切都是靠那点商业头脑说话。
你有能力你就是王。
真正被一通电话影响的是方柏霓。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杨允谦的声音就在脑海里3D环绕播放，她真的想把脑子关机重启。
被杨允谦的助理叫上校门口的迈巴赫的时候，她手里还抱着围巾和书，伞被助理先拿走了，车后排只有杨允谦一人。
不是助理来吗？
他没有穿正装，白色卫衣搭着黑色裤子，外套搭在他腿上。
方柏霓坐到他旁边，中间隔着条银河。
杨允谦歪头看她，“没睡好？”
虽然方柏霓化了妆，但是没有遮住眼下的淤青。
方柏霓摇头，不愿承认：“没有。”
杨允谦觉得好玩，笑她睁眼说瞎话。
方柏霓憋着气，和他呆在同一空间里不由自主地紧张，他的存在感也让方柏霓无法忽视。
车子一直往前开，杨允谦没问她的住址，方柏霓见杨允谦没有话要说，便开口：“去哪？”
杨允谦笑：“吃个饭。”
方柏霓不咋情愿，因为下午没课，她的安排是去图书馆看书的。
“吃完饭送你回去。”
听杨允谦这么说，方柏霓也不做无谓的反抗，她知道自己下不了车了，便扭头看窗外。
昨天刘劲飞看到方柏霓跳舞的视频，死活要请她吃饭，而唯一有联系方式的就是杨允谦。
杨允谦卖个人情，以后好使唤刘劲飞。
美好的事物，谁都有欣赏的权利。
今天就算直接不答应，刘劲飞也有得是办法约到她，到时候杨允谦也救不了这位仙女。
到餐厅后，杨允谦走在前面带路，方柏霓看着他，心里的退堂鼓打了很多遍，犹豫半天她才跟他说想去趟洗手间。
杨允谦让服务员带她去，自己先去早先定好的包厢。
方柏霓像是得到了解救，跟上服务员的步伐。
“你是杨董女朋友？”
方柏霓看向服务员，不奇怪她认识杨允谦，但是还是诚实摇头：“不是。”
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和他们这种人相处，真心最不重要，可以借助他的资源和权势往上爬，不要付出一颗真心。”
服务员语重心长地告诉她。
方柏霓大概明白服务员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接受她的好意提醒，说了句谢谢。
方柏霓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才让服务员推开门，一进门就看到几个男人，她对脸有印象，但是只知道杨允谦的名字。
她的脚步停住了，像极了寒假在俱乐部的场面。
刘劲飞第一个注意到方柏霓的到来，自来熟地过去接方柏霓，还拿过她的书，把她带到自己和杨允谦中间的位置坐下。
杨允谦拿烟的手换了一只，一个个地给她介绍。
刘劲飞翻着方柏霓的教材，开口主动搭话：“你学历史的啊？”
方柏霓点头：“对。”
其他几个男人都不说话，只有刘劲飞和杨允谦和她聊聊，缓解了她的尴尬，所以她也没有让刘劲飞的话落到地上。
谁知道一提到专业都开始和她说话。
李烨：“阿杨他母亲是历史研究院院长。”
方柏霓嗯了声没其他什么反应，她对他家里不感兴趣，只想吃完饭赶紧回去。
刘劲飞又问：“方柏霓同学哪里人？”
方柏霓：“上海。”
他们的问题方柏霓都会一一回答，而杨允谦就在旁边看着他们，此时他有点后悔答应刘劲飞带她来了。
吃饭的时候，方柏霓没啥胃口，就吃了几口杨允谦夹的菜，要不是因为是用公筷夹的，方柏霓也不会吃下的。
几个男人都还挺照顾她，卖相好的都摆在她的面前，但是方柏霓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尤其是和这些人一起。
“不好吃吗？”
杨允谦看她也没什么胃口，手撑着脑袋，歪着看她。
方柏霓摇头。
她觉得杨允谦很奇怪，颠覆了她之前给她的形象，像是个披着优雅外皮的流氓。
吃完饭，杨允谦先带着方柏霓离开，离开之前李烨拉住杨允谦，而方柏霓先离开了包厢。
李烨认真地说：“看上了保护好。”刘劲飞那家伙在美国学了些什么他们几个都知道的，绝对称不上什么好人。
他向来不觉得一个女人比一起长大的兄弟重要，但是方柏霓不一样，刘劲飞再想玩也不能玩到她身上。
如果对方是个势利的女人，他没话说，互相索取利益罢了。
但是方柏霓她看上去就是徐院长那类人。
那类人为了文明进步，生死都不在意，更何况财富权势。
李烨不会保护方柏霓的，只有杨允谦能出手压压刘劲飞那个混球。
杨允谦：“想什么呢？”搞笑。
他是想过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并不想祸害人家，还是随着家里来吧。
俯身拿走刘劲飞放在椅子上的方柏霓的书，离开包厢。
方柏霓等在包厢门口，蹲在地上玩手机，见杨允谦出来就站了起来，接过杨允谦递过来的书。
送人到京大门口，方柏霓道完谢后开门下车，在关上门之前，杨允谦开口：“以后别和刘劲飞联系，也别在意他。”
她没说话，只是点头。
“离他远点。”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到五月份他们都没有出现在方柏霓的生活里。
方柏霓忙着参加学校的活动，充实自己的大学生活，每天上课下课打卡，偶尔参加学校发的项目、比赛。
偶尔在上课的途中会看到几个招牌，关于什么校企合作项目又启动，每次方柏霓都能锁定最下面的一排字：杨氏集团董事长杨允谦出席会议。
偶尔也会在经过会议楼的时候看到杨允谦的助理。
他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却又无时无刻地以其他方式出现。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同桌斯斯用胳膊肘顶了下方柏霓。
方柏霓收回神，拿起笔在书上勾画出知识点，摇头：“没有，待会选修课要期中考试，要独奏一首钢琴曲。”
钢琴线下选修课只有30个人，所以老师取消了以往的线上传视频考试。
而且选修课老师老爱点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