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允谦走到玄关处换上鞋，握着门把手站在了原地，过了几秒松开，又换掉鞋走到沙发前坐下。
给李烨发去信息说今晚不去了。
李烨调侃了他几句，杨允谦全都否认掉了。
他连房间都不进去，自然不会对人家做什么，方柏霓就偷着乐吧，今天遇到的是他。
外人怎么说他们这类人，他都知道，在饭局上听过服务员的悄悄话，而且只要他手一翻他便知道一切关于他的传闻。
玩弄感情、没有真心等等。
他承认，就如同刘劲飞照顾几个女伴一般，给资源给金钱给权势，但是都只是暂时的，和刘劲飞在一起的女孩子也知道他以后会结婚，不是和她们。
至于屋里的方柏霓，杨允谦说不清什么感觉。
年纪小又涉世未深，怎么看来都好骗，他曾经也确实动过某种念头，但是最后都被打消，再重燃再打消，循环往复。
刘劲飞说：要玩就要找玩得起的。
可是他和刘劲飞不一样，他并不是个滥情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性子。
杨允谦摸出外套里的烟盒，低头咬出一根点燃，仰躺倒在沙发里，抱枕枕着脑袋，时而吐出烟圈，他连灯都懒得去关。
方柏霓是被疼醒的，脑袋瓜子全方位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手下撑着和以往不同质感的被子，室内的一切构造也极其陌生。
她摸了把自己的衣服，虽然凌乱但是完好。
她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一张纸随之飘到地上，方柏霓起身捡起。
上面的字体像是草书，飘逸大方。
昨天她意识在线，知道是杨允谦，不然也不会轻易跟他走，说不上来莫名相信他。
她将床收拾整齐，拿起手机走出卧室。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杨允谦的时候，真的很尴尬，还是扯出笑容说了句“抱歉，打扰了”。
杨允谦没那么多反应，“卫生间有备用牙刷，去收拾一下。”
这里虽然他不常住，但是还是会备点东西，李烨经常来住。
方柏霓点头。
方柏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着杨允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初遇再遇三遇，他像是被撕破皮囊的怪物，逐渐露出爪牙，时而高冷矜贵，时而有着烟火气息，时而像个男大一般青春爱笑。
她想：无论他是什么样的，都帮助了自己很多次。
洗漱结束她走出卫生间，就看到杨允谦穿着衬衣从卧室出来，头上还搭着毛巾，估计是去洗澡了。
杨允谦：“送你回学校？”
方柏霓拒绝了，她不忙但是杨允谦估计很忙，就不能再耽误人家时间了。
杨允谦：“不是问你意见，是问你地点。”
方柏霓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屏，她弯腰拿起来看，是前几天订的机票消息，提醒她提前两小时到机场。
去机场还是很远的，方柏霓再次拒绝：“我要去海淀机场，挺远的。”
杨允谦也不强求，反正下楼就能打到车，机场确实远，他还要赶回去开会，送回京大倒是够时间。
“怎么假期过半才回家？”
方柏霓给他解释自己是去西宁散心，也只是停在表面，没有说太多，毕竟自己的事情乱成一团麻，而且她也没有立场去向杨允谦说些什么。
杨允谦眼睛一眯，知道她有心事，但是没有问她。
小年轻好啊，有什么事都摆在脸上，没有任何掩饰，一眼就能看穿。
海淀机场。
方柏霓登上飞机，飞机起飞她看清了北京城的大致模样，高楼耸立、道路交错，一幅繁华的都市景象。
北京，到底是怎样的北京？
“阿杨，你床上怎么有香水味？”
李烨从卧室走出来，对着坐在地毯上握着手柄打游戏的杨允谦询问。
昨天在附近谈生意，懒得找代驾就打车来杨允谦这儿住了，没想到床上不是以往的味道，反而有股茉莉花香。
杨允谦哦了声：“方柏霓前几天睡了一觉，我还没换。”
他又不在这睡，谁睡谁换。
刘劲飞和李烨同时看向他，杨允谦解释：“那天你们也在，她喝多被我带走那天。”
李烨立马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他询问：“你给人家姑娘糟蹋了？还不收拾。”
杨允谦无语。
“我连门都没进去。”
他那天是在沙发上睡的。
李烨哦了一声，“方柏霓的味道还挺香。”
杨允谦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烨不否认他就是嘴贱。
不久后就传出刘劲飞的哀嚎。
“阿杨你打那么狠干嘛？”
杨允谦没说话，赢了之后把手柄扔茶几上，看着喝粥的李烨，突然有点嫉妒他，说不上为什么，还伴着不爽。
李烨：“茉莉味。”
杨允谦太阳穴一跳，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龟孙在想什么。
李烨想起来个事，也一起跟杨允谦说了，“你卧室怎么会有湿巾那东西？不过昨天晚上还是挺有用，昨晚上洗完脸没毛巾我拿来擦脸了，你别说那味道也老香了。”
杨允谦皱眉。
湿巾？
故宫方柏霓给的？
他记得好像是被自己随手扔卧室的浴室里了，不知道过期没有，反正烂脸的不是自己，他也懒得说了。
杨允谦：“想说什么就说。”
一个劲地转着弯打探。
“你真喜欢上了？”
杨允谦摇头：“你猜。”
“哥们只是想看看热闹，爱说不说。”
虽然关心过方柏霓会不会被刘劲飞祸害和玷污，但是放在这个兄弟身上，在看到杨允谦一些当局者迷的行为后，他担心杨允谦将自己推出规则之外，落得玩火自焚的结果，还是要提醒他，毕竟一个女人比不上他兄弟的前路。
杨允谦喝了口水，没有说话。
他得再看看自己的心，直到确定了才会找方柏霓。
李烨就看着他能憋几天。
三天之后，小妹向上级申请前往青海驻守，随着西部开发计划的逐步落实，青海西藏等地区正是极其需要人才的。
杨允谦在回老宅看小妹收拾行李的时候问了一嘴她要去哪，小妹说是西宁，杨允谦便让她多订一张票送她过去。
小妹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你送我？而且经济舱你能行吗？”
杨允谦：“没那么金贵。”
小妹也懒得和他说什么，订票的时候多订了一张，就当他吃多了撑的。
“你去西宁干嘛？”
坐在候机室，杨允谦拿着登机牌扇风，偏头问小妹。
小妹一脸自豪地看杨允谦，没有犹豫地说：“去建设边疆啊，那是我的理想。”
杨允谦开口又是打击：“家里好的贵的供着你，脑子有坑你要离开北京，待不下去别给我打电话。”
小妹摇头：“哥，你是个资本家你不懂，那地方总要有人在，总要有人去，就像你当年非要留在纽约创业一般。”
长辈常说，他们家两个孩子一个从商一个从政，都在各自领域开花结果。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两个人的信仰相悖，彼此都不理解对方的信仰，偶尔会发生争吵，有时候上升到政治高度，家里人插手打断也不行。
最生气的时候小妹还会诅咒杨允谦以后也找到个和他信仰相悖的媳妇儿。
杨允谦：“老子让你联姻。”
旁观的家人还说两兄妹像极了。
小妹一听就跳脚：“谁像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脑子里只有赚钱赚大钱，离了钱不能活一样。”
杨允谦也不让人：“你别把自己摆得多高高在上，没有我你能在北京城横着走？没有我你以为你那些领导能多看你几眼？有本事我赚的你一分别用。”
“不用就不用，我稀罕。”
最后一个摔门躲房间，一个拿着车钥匙油门一踩就离开。
难得两个人坐在一起这么平静的聊天。
“哥，如果当初家里没骗你，你会回国吗？”
在杨允谦美国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家里欺骗他说爷爷身体抱恙，需要他回来稳定北京的局面，北京城啊，卧虎藏龙、水深难测，杨允谦是千百个不乐意回来，但是还是放下了纽约的工作，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不会。”永远不会。
他没有念家情节，而且他无需依靠家里的一分就可以白手起家，和几个好友花五年时间爬上资本主义的顶端，俯视一切。
回来就恢复了杨氏的一切工作，坐上了集团最高位，依旧可以俯视一切，但是少了一点在纽约的刺激。
小妹笑：“那你为我撑把伞，除非我吃不了苦、自愿从那边回北京，你别让家里人来干涉我的工作。”
杨允谦点头，给自己妹妹撑把伞他还是有能力的。
“你今天为什么要送我？”
平常都是“加油，理想女孩”的，今天难得送她来机场，还亲自送到青海去。
为什么？
那个一闪而过的理由被他忽略掉。
他会在小妹面前说那些的，跟递了把能够刺伤自己的利刃给她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说：“我闲得发癫。”
给李烨发去信息说今晚不去了。
李烨调侃了他几句，杨允谦全都否认掉了。
他连房间都不进去，自然不会对人家做什么，方柏霓就偷着乐吧，今天遇到的是他。
外人怎么说他们这类人，他都知道，在饭局上听过服务员的悄悄话，而且只要他手一翻他便知道一切关于他的传闻。
玩弄感情、没有真心等等。
他承认，就如同刘劲飞照顾几个女伴一般，给资源给金钱给权势，但是都只是暂时的，和刘劲飞在一起的女孩子也知道他以后会结婚，不是和她们。
至于屋里的方柏霓，杨允谦说不清什么感觉。
年纪小又涉世未深，怎么看来都好骗，他曾经也确实动过某种念头，但是最后都被打消，再重燃再打消，循环往复。
刘劲飞说：要玩就要找玩得起的。
可是他和刘劲飞不一样，他并不是个滥情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性子。
杨允谦摸出外套里的烟盒，低头咬出一根点燃，仰躺倒在沙发里，抱枕枕着脑袋，时而吐出烟圈，他连灯都懒得去关。
方柏霓是被疼醒的，脑袋瓜子全方位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手下撑着和以往不同质感的被子，室内的一切构造也极其陌生。
她摸了把自己的衣服，虽然凌乱但是完好。
她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一张纸随之飘到地上，方柏霓起身捡起。
上面的字体像是草书，飘逸大方。
昨天她意识在线，知道是杨允谦，不然也不会轻易跟他走，说不上来莫名相信他。
她将床收拾整齐，拿起手机走出卧室。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杨允谦的时候，真的很尴尬，还是扯出笑容说了句“抱歉，打扰了”。
杨允谦没那么多反应，“卫生间有备用牙刷，去收拾一下。”
这里虽然他不常住，但是还是会备点东西，李烨经常来住。
方柏霓点头。
方柏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着杨允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初遇再遇三遇，他像是被撕破皮囊的怪物，逐渐露出爪牙，时而高冷矜贵，时而有着烟火气息，时而像个男大一般青春爱笑。
她想：无论他是什么样的，都帮助了自己很多次。
洗漱结束她走出卫生间，就看到杨允谦穿着衬衣从卧室出来，头上还搭着毛巾，估计是去洗澡了。
杨允谦：“送你回学校？”
方柏霓拒绝了，她不忙但是杨允谦估计很忙，就不能再耽误人家时间了。
杨允谦：“不是问你意见，是问你地点。”
方柏霓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屏，她弯腰拿起来看，是前几天订的机票消息，提醒她提前两小时到机场。
去机场还是很远的，方柏霓再次拒绝：“我要去海淀机场，挺远的。”
杨允谦也不强求，反正下楼就能打到车，机场确实远，他还要赶回去开会，送回京大倒是够时间。
“怎么假期过半才回家？”
方柏霓给他解释自己是去西宁散心，也只是停在表面，没有说太多，毕竟自己的事情乱成一团麻，而且她也没有立场去向杨允谦说些什么。
杨允谦眼睛一眯，知道她有心事，但是没有问她。
小年轻好啊，有什么事都摆在脸上，没有任何掩饰，一眼就能看穿。
海淀机场。
方柏霓登上飞机，飞机起飞她看清了北京城的大致模样，高楼耸立、道路交错，一幅繁华的都市景象。
北京，到底是怎样的北京？
“阿杨，你床上怎么有香水味？”
李烨从卧室走出来，对着坐在地毯上握着手柄打游戏的杨允谦询问。
昨天在附近谈生意，懒得找代驾就打车来杨允谦这儿住了，没想到床上不是以往的味道，反而有股茉莉花香。
杨允谦哦了声：“方柏霓前几天睡了一觉，我还没换。”
他又不在这睡，谁睡谁换。
刘劲飞和李烨同时看向他，杨允谦解释：“那天你们也在，她喝多被我带走那天。”
李烨立马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他询问：“你给人家姑娘糟蹋了？还不收拾。”
杨允谦无语。
“我连门都没进去。”
他那天是在沙发上睡的。
李烨哦了一声，“方柏霓的味道还挺香。”
杨允谦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烨不否认他就是嘴贱。
不久后就传出刘劲飞的哀嚎。
“阿杨你打那么狠干嘛？”
杨允谦没说话，赢了之后把手柄扔茶几上，看着喝粥的李烨，突然有点嫉妒他，说不上为什么，还伴着不爽。
李烨：“茉莉味。”
杨允谦太阳穴一跳，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龟孙在想什么。
李烨想起来个事，也一起跟杨允谦说了，“你卧室怎么会有湿巾那东西？不过昨天晚上还是挺有用，昨晚上洗完脸没毛巾我拿来擦脸了，你别说那味道也老香了。”
杨允谦皱眉。
湿巾？
故宫方柏霓给的？
他记得好像是被自己随手扔卧室的浴室里了，不知道过期没有，反正烂脸的不是自己，他也懒得说了。
杨允谦：“想说什么就说。”
一个劲地转着弯打探。
“你真喜欢上了？”
杨允谦摇头：“你猜。”
“哥们只是想看看热闹，爱说不说。”
虽然关心过方柏霓会不会被刘劲飞祸害和玷污，但是放在这个兄弟身上，在看到杨允谦一些当局者迷的行为后，他担心杨允谦将自己推出规则之外，落得玩火自焚的结果，还是要提醒他，毕竟一个女人比不上他兄弟的前路。
杨允谦喝了口水，没有说话。
他得再看看自己的心，直到确定了才会找方柏霓。
李烨就看着他能憋几天。
三天之后，小妹向上级申请前往青海驻守，随着西部开发计划的逐步落实，青海西藏等地区正是极其需要人才的。
杨允谦在回老宅看小妹收拾行李的时候问了一嘴她要去哪，小妹说是西宁，杨允谦便让她多订一张票送她过去。
小妹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你送我？而且经济舱你能行吗？”
杨允谦：“没那么金贵。”
小妹也懒得和他说什么，订票的时候多订了一张，就当他吃多了撑的。
“你去西宁干嘛？”
坐在候机室，杨允谦拿着登机牌扇风，偏头问小妹。
小妹一脸自豪地看杨允谦，没有犹豫地说：“去建设边疆啊，那是我的理想。”
杨允谦开口又是打击：“家里好的贵的供着你，脑子有坑你要离开北京，待不下去别给我打电话。”
小妹摇头：“哥，你是个资本家你不懂，那地方总要有人在，总要有人去，就像你当年非要留在纽约创业一般。”
长辈常说，他们家两个孩子一个从商一个从政，都在各自领域开花结果。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两个人的信仰相悖，彼此都不理解对方的信仰，偶尔会发生争吵，有时候上升到政治高度，家里人插手打断也不行。
最生气的时候小妹还会诅咒杨允谦以后也找到个和他信仰相悖的媳妇儿。
杨允谦：“老子让你联姻。”
旁观的家人还说两兄妹像极了。
小妹一听就跳脚：“谁像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脑子里只有赚钱赚大钱，离了钱不能活一样。”
杨允谦也不让人：“你别把自己摆得多高高在上，没有我你能在北京城横着走？没有我你以为你那些领导能多看你几眼？有本事我赚的你一分别用。”
“不用就不用，我稀罕。”
最后一个摔门躲房间，一个拿着车钥匙油门一踩就离开。
难得两个人坐在一起这么平静的聊天。
“哥，如果当初家里没骗你，你会回国吗？”
在杨允谦美国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家里欺骗他说爷爷身体抱恙，需要他回来稳定北京的局面，北京城啊，卧虎藏龙、水深难测，杨允谦是千百个不乐意回来，但是还是放下了纽约的工作，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不会。”永远不会。
他没有念家情节，而且他无需依靠家里的一分就可以白手起家，和几个好友花五年时间爬上资本主义的顶端，俯视一切。
回来就恢复了杨氏的一切工作，坐上了集团最高位，依旧可以俯视一切，但是少了一点在纽约的刺激。
小妹笑：“那你为我撑把伞，除非我吃不了苦、自愿从那边回北京，你别让家里人来干涉我的工作。”
杨允谦点头，给自己妹妹撑把伞他还是有能力的。
“你今天为什么要送我？”
平常都是“加油，理想女孩”的，今天难得送她来机场，还亲自送到青海去。
为什么？
那个一闪而过的理由被他忽略掉。
他会在小妹面前说那些的，跟递了把能够刺伤自己的利刃给她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说：“我闲得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