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霓又想起来国庆在家里听到哥哥说起的他在美国的曾经。
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但是眼里却是掩盖不住的艳羡，想成为这般的人物，响彻商圈。
又回忆起父母那如看死物的眼神，方柏霓忍不住看向面前这个男人，原本他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接触到的那类人，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还将好的东西的放在自己面前，带她见识了原本不会接触到的事物。
他确实是极好的。
收拾完人后，杨允谦问方柏霓还要不要玩，方柏霓摇头，杨允谦就带着她离开了，这地方放在平常他是一定不会带她来的。
方柏霓跟在他身后上车，系好安全带她就看到杨允谦的手在流血，估计是刚刚被玻璃碎片划到了，她一只手拉过他的手，一只手从包里掏出创可贴，撕开贴在他伤口处。
杨允谦就看着她的动作，她的手是冰的，和自己的手两种温度。
“疼不疼？”
杨允谦被逗笑，这点伤，要不是在流血他都感受不到。
等她贴好，杨允谦给她手握在手里，凑近朝手心里吹了口气，“手怎么这么凉？”
方柏霓感受到他口中传来的热气蔓延到自己手心，别扭地想要抽出手，但是杨允谦好像使了挺大劲，她抽不出来，只能看着他。
杨允谦把自己的热度传到她的皮肤，直到感受到不再冰冷才松开，松开她的时候还在她手心落下一个亲吻。
想了好几天怎么撩她了。
方柏霓被吓了一跳，一下抽开，在副驾驶位坐正。
手心的那抹奇怪的触感一直传来。
她有点恼火。
杨允谦他占人便宜。
杨允谦也知道把人吓到了，开口给她道歉：“抱歉，下次我忍住。”一点道歉的真诚都没有，就是逗她。
方柏霓瞪他一眼。
杨允谦彻底笑了，这般的方柏霓很少见。
自己也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将车往京大开去，带人出来就得送回去。
“这段时间估计会很忙，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一定会回复。”
杨允谦在她下车前，按住她要解安全带的手，一脸认真地跟她说。
因为项目书被泄露，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原本一切就绪，只欠东风，现在得重新布局，或许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找她。
方柏霓点头：“你忙你自己的吧。”她也挺忙的，学业上又那么多事，又不是只有杨允谦一个人才忙得脚不沾地。
杨允谦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靠着椅背看着手上的创可贴，果然是个小屁孩，连创可贴都是小猪佩奇的样式。
他脑子那些恶劣的想法都浮现了起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这女生就是温温柔柔的，像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大家闺秀，穿衣风格和说话语气都温柔，完全地符合他的x癖，他知道自己这样挺恶心的，但是这事不在他掌握之中，他能维持表面的绅士，但是盖不住静下来之后脑海里的污秽想法，连晚上都是回忆起她在马背上的模样才能释放。
微信聊天的她总是疏远又有礼，像是AI一般要将自己推出她的世界，而在现实生活中她又会接受自己的一切行为。
有个词叫做欲擒故纵，杨允谦觉得方柏霓用着这个词的意思拿捏住了自己，不过他也没打算挣扎，他像风筝被她握在手里也情愿。
他能看穿她。
她是不抗拒自己的接近的。
他是个活在当下的人，可是他现在会幻想以后，她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屋子里是家具是他们二人喜欢的，北京偶尔夏天爱下点小雨，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和自己□□一起洗澡，她或许会哭着挠他，或许是温温柔柔地承受下来，最后他去到厨房做饭。
杨允谦有些时候觉得自己跟有病一样，人家和自己说句话，自己就把孩子名字给想好了。
像方柏霓的梦男一样。
他笑着摇头，离开了京大校门口。
车子往南锣鼓巷开，今天杨部长难得回趟家里，徐院长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去。
杨允谦一走进去就看到杨部长在喝茶，“结束了？”
杨部长看他一眼，“手怎么了？”
杨允谦：“划到了。”
杨部长知道他儿子的那些烂事，不过他也懒得管，一天嘴上说着怕影响到他的工作，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那些事。
“啧，”杨部长有些烦躁，这茶今天怎么喝都不得劲。
杨允谦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坐到杨部长的旁边，“您最近喝周家老爷子咋回事？”
传出了一点传闻，说是在会议上周老爷子全盘否定了杨部长的计划书，觉得杨部长要进行西南的经济发展暂时没必要，西南地区山连着山，在交通建设上就有很大的困难，加上年轻劳动力的流失，中央投进去的人力和财力不一定得到好的结果。
杨部长觉得周老爷子的想法更不行，如果不将发展的目光放到待发展的地区，国内居民的贫富差距将会无限拉大，富的富穷的穷，不利于创建和谐的社会。
“周老爷子在北京久了怕是忘了其他地区的人民过着什么日子，交通条件差就先修路，劳动力流失就用政策留住人才，发展不能遗忘了任何一个地区。”
前不久到西南农村考察的时候，杨部长一行人一次去到了当地农村，看到土坯房、木头房，只觉得条件艰苦，当地政府人员虽然以最大的诚意接待杨部长一行人，但是还是可以看到在地区发展不充分条件下的村民的生活艰苦，在路过一户人家院子的时候听到哭声，想着什么事能让人如此伤心，进去了解是因为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要五十万的医疗费，借遍了周围的邻居和亲戚，凑了不到十万块。
五十万。
当时他记得杨允谦拿去股市投着玩的时候都是500万。
小妹也在场，作为一个女性更看不了他们的艰苦，在私下让杨允谦承担了医药费，也是从那时候决定走上乡村扶贫发展道路，想要让基层人民过上好日子，要离开繁华的北京城，所以小妹申请下派项目，深入基层，跟农民一起生活，去倾听他们的声音，不过当时因为西北地区更缺人，就申请了那边的。
他从政第一句话就是：以民为先。
“发展理念不同。”杨部长六个字解释了。
杨允谦拿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周家那老头确实挺爱倚老卖老的，前不久去参加大儿子婚礼的时候给我讲了好大一通道理。”
杨部长放下茶杯，“那就交给你了。”
杨允谦：“行，杨部长都开口了。”
徐院长从屋外走进来，端着最后一道菜，“别给我聊天了，吃饭。”
看着桌子上的菜，杨允谦还是象征性地说辛苦了，杨部长更是去给妻子揉肩了。
他的家庭相处一直是这副模样，父母恩爱，子女孝顺，偶尔嘴贱几句。
杨允谦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北京豪门的孩子，家境殷实，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可他从不以这些来觉得自己高贵，他引以为傲的是自己不用依附杨家的投资事业，是父母恩爱的家庭，是开明的父母的教育方式，所以在他身上总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和有礼、绅士风度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养成，就算他去了美国几年有些放飞自我，养成了一个优秀的资本家，但是这种习惯并不能从骨子里剔除。
他总是想，自己的小家也要这般幸福和睦才好。
“儿子，你打算就这么一个人下去？”
杨允谦看着碗里徐院长夹过来的虾仁，“你急什么？您65岁退休之前我努力让你抱上孙子。”
“把嘴闭上。”
女人最讳忌提到年龄，这儿子天天给自己脱敏练习。
嘴贱得要死。
杨允谦啧了声，低头吃饭。
“你手上贴什么玩意？”
“创可贴。”眼瞎啊。
不过他可不敢对徐院长说完后面的话。
“真矫情。”徐院长吐槽他。
“所以？”
杨允谦耸肩。
吃完饭后，佣人来收拾了一下，杨允谦就看着电视上的节目，徐院长和杨部长出去散步消食了，他没那个想法去跟着。
“小谦今天也回来了？”
家里的阿姨端了点水果到桌子上，这几年难得看到杨允谦回家。
“李姨，”杨允谦放下二郎腿，叫了一声，“吃饭没？”
李姨连连点头，“吃了吃了。”
李姨在杨家工作二十几年，倒是把杨允谦当作亲人一般来看，而杨允谦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是有礼貌的。
“小谦谈恋爱了？”
“李姨怎么说这话？”
李姨笑：“我看着你长大呢，你平常受点伤也没当回事儿，今儿个还贴着创可贴了。”
杨允谦看着手上的创可贴，想起今天在车上逗方柏霓的场面，没忍住笑了起来。
“李姨，还没有谈，谈了会带回来的。”
李姨：“好好好，等小谦好消息。”
谈恋爱倒是没有，只是有了一个想留在身边的女生。
十一月中，京大社团部举办了嘉年华购物分享活动，大概就是由学生自己当地摊老板，在校内出售自己的产品，各种形式都可以。
方柏霓和室友斯斯们一起搞了个商家，是套玩偶。
刚开始守摊的时候没有什么生意，旁边的摊主是其他学院的四个男生，他们开始和方柏霓们搭话，方柏霓沉浸于自己的植物大战僵尸，小于本来就社恐也没说什么，倒是斯斯微微和他们聊得来。
隔壁摊来了不少生意，倒是方柏霓们这边没有人光顾，斯斯就开始调侃方柏霓：“是不是小霓太美，他们都不敢靠近啊？”
微微也逗方柏霓。
方柏霓摆手，“可能是我们营销不好。”
旁边男生出声：“估计是不好看人家才不来。”
方柏霓撩开头发，嗤笑一声：“有人骂我装，有人骂我渣，还没人骂我长得丑呢。”
几个人都被逗乐。
方柏霓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闪了一下，她没再和男生说话，低头看消息。
是班级群里说周天晚上开班会的消息。
看完准备抬头，面前覆上一片阴影。
方柏霓看着修长、修剪干净的手指撑在桌子上，手腕间是看着就昂贵的手表，在往上是穿戴整齐的西服。
直到一张俊脸浮现在自己面前，方柏霓才啊了一声：“怎么了？”
杨允谦的出现是出乎方柏霓意料的，两个人自从上次杨允谦说要处理被泄露项目的问题，两个人就再没见过，各自玩。
杨允谦看了她们的招牌，笑着说：“怎么卖？”
斯斯和微微给杨允谦介绍产品，杨允谦带着笑看向她们，人还是站在方柏霓的面前。
等他们介绍完，杨允谦才问：“套中这位呢？”
方柏霓脸噌一下就红了，杨允谦也收起逗她的心思，“什么时候能结束？”
不能早点结束他叫人来全买了。
方柏霓看了眼室友们，想起群里的消息，“大概五点。”
杨允谦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
“我等你，待会和我吃个饭？”
方柏霓又啊了声，一脸不理解。
杨允谦笑着坐到她旁边的凳子上，“上次我可帮了一把，和我吃饭这么为难？”
上次体测那次。
被他搬出来了。
方柏霓的膝盖碰到他的，自己穿着短裙，他西裤的质感传到皮肤上，方柏霓不动声色地移开自己的腿。
“那你等等我。”
杨允谦说等倒是真的等，就安安静静坐在方柏霓旁边玩手机，偶尔和方柏霓说两句话，在他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压迫感。
他看着同学们套走各种玩偶，方柏霓将玩偶包装好递给他们，便凑近方柏霓的耳边问：“我要是真套中你怎么办？”
方柏霓捏着纸盒，扭头看他，两个人隔得极近，她的嘴唇擦过他的嘴角。
一个笑一个懵。
方柏霓的脸一秒红透，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她恨不得找个井盖掀起来跳下去再盖上。
她抬手推开他的脸，杨允谦坐正，看着别过脸不看自己的女孩，调侃：“啧，占了我便宜就不理我。”
方柏霓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僵硬地解释：“没有。”而且刚刚就是不小心。
“你有。”
方柏霓真的百口莫辩，一直到车上杨允谦都抓着不放。
“你今天怎么会来学校？”她强硬地扯开话题。
杨允谦看着被自己闹了一会的她反而对自己放得开一点，也收起逗她的心思，顺着她的话聊了下去，“来找你。”
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答案，她一脸不信的表情看他。
杨允谦衬衫挽起，打了转弯，往之前订好的餐厅方向开去。
“真来找你的，就想和你吃个饭。”
方柏霓脑子一顿：“为什么？”
杨允谦轻笑出声，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杨允谦手搭在方向盘上，脸转向副驾驶上的方柏霓，她正看着窗外。
他咳了声：“我喜欢你。”
方柏霓手一抖，手里的手机落到脚边，她连忙捡起，在杨允谦看不到的角落，她的手抖到捡不起手机。
方柏霓按灭了手机，擦了下屏幕上的灰尘，“你别拿我开玩笑。”
她知道的，杨允谦挺爱逗她的。
除了刚开始见面他还是保留着生人勿近的感觉，现在他并不是那般。
“我以为我之前表现得很明显了。”
杨允谦踩下油门，没多做解释。
这种事情是看行动，他说得天花乱坠都没用。
既然差点力度，那他就加点力。
方柏霓和他一同下车，走进四合院里，杨允谦给她介绍：“上次和刘劲飞来过，感觉应该是你们小姑娘爱吃的。”
方柏霓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招牌，一进门就是古风古色的建筑，保留了清朝的建筑风格，又结合现代风格加以改造，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种餐厅，所以显得很拘谨，生怕磕到碰到什么贵重物品，赔得自己倾家荡产。
跟着杨允谦进到包厢，被眼前的奢华震撼，不是西方的的辉煌，是带有中国风的内部构造，书架和铺着文房四宝的长桌，还有几盆珍贵的盆栽，餐桌摆放在中间。
在上海的时候，自己的家庭算得上是小富裕，起码没有任何贷款，那时候她觉得就像父母那般也能在一线城市养活自己就好，但是和杨允谦认识的一年时间里，都在告诉她那些在资本家眼里压根不算什么，他手一挥就是很多人半年的工资。
吃饭的时候，杨允谦倒是一直在照顾她，还主动和她找话题，方柏霓吃的时候都不会回答他问题，直到放下筷子才会和他说话。
“看我干什么？”
方柏霓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杨允谦皱眉，那个雨夜？
“那只猫你带寝室了？”
方柏霓摇头：“那是学校的猫猫，我把它抱回猫舍了。”
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杨允谦盯着她，两人离得极近，方柏霓被看得尴尬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
杨允谦叫她。
她被迫又看向他。
“那我追你。”
话一出，方柏霓就放下水杯，偏头捂着嘴，被水呛到了。
杨允谦移过去拍她的背，笑问：“我是洪水猛兽？”
方柏霓抬头看他，眼睛都被呛红了，带着泪花。
“不是。”
“那我说追你，你这么害怕？”
方柏霓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是如何的情绪变换，垂下眼帘，没说话。
杨允谦也没再追着她问。
追个人谁还问给不给追？
方柏霓以为算躲过了。
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但是眼里却是掩盖不住的艳羡，想成为这般的人物，响彻商圈。
又回忆起父母那如看死物的眼神，方柏霓忍不住看向面前这个男人，原本他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接触到的那类人，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还将好的东西的放在自己面前，带她见识了原本不会接触到的事物。
他确实是极好的。
收拾完人后，杨允谦问方柏霓还要不要玩，方柏霓摇头，杨允谦就带着她离开了，这地方放在平常他是一定不会带她来的。
方柏霓跟在他身后上车，系好安全带她就看到杨允谦的手在流血，估计是刚刚被玻璃碎片划到了，她一只手拉过他的手，一只手从包里掏出创可贴，撕开贴在他伤口处。
杨允谦就看着她的动作，她的手是冰的，和自己的手两种温度。
“疼不疼？”
杨允谦被逗笑，这点伤，要不是在流血他都感受不到。
等她贴好，杨允谦给她手握在手里，凑近朝手心里吹了口气，“手怎么这么凉？”
方柏霓感受到他口中传来的热气蔓延到自己手心，别扭地想要抽出手，但是杨允谦好像使了挺大劲，她抽不出来，只能看着他。
杨允谦把自己的热度传到她的皮肤，直到感受到不再冰冷才松开，松开她的时候还在她手心落下一个亲吻。
想了好几天怎么撩她了。
方柏霓被吓了一跳，一下抽开，在副驾驶位坐正。
手心的那抹奇怪的触感一直传来。
她有点恼火。
杨允谦他占人便宜。
杨允谦也知道把人吓到了，开口给她道歉：“抱歉，下次我忍住。”一点道歉的真诚都没有，就是逗她。
方柏霓瞪他一眼。
杨允谦彻底笑了，这般的方柏霓很少见。
自己也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将车往京大开去，带人出来就得送回去。
“这段时间估计会很忙，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一定会回复。”
杨允谦在她下车前，按住她要解安全带的手，一脸认真地跟她说。
因为项目书被泄露，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原本一切就绪，只欠东风，现在得重新布局，或许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找她。
方柏霓点头：“你忙你自己的吧。”她也挺忙的，学业上又那么多事，又不是只有杨允谦一个人才忙得脚不沾地。
杨允谦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靠着椅背看着手上的创可贴，果然是个小屁孩，连创可贴都是小猪佩奇的样式。
他脑子那些恶劣的想法都浮现了起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这女生就是温温柔柔的，像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大家闺秀，穿衣风格和说话语气都温柔，完全地符合他的x癖，他知道自己这样挺恶心的，但是这事不在他掌握之中，他能维持表面的绅士，但是盖不住静下来之后脑海里的污秽想法，连晚上都是回忆起她在马背上的模样才能释放。
微信聊天的她总是疏远又有礼，像是AI一般要将自己推出她的世界，而在现实生活中她又会接受自己的一切行为。
有个词叫做欲擒故纵，杨允谦觉得方柏霓用着这个词的意思拿捏住了自己，不过他也没打算挣扎，他像风筝被她握在手里也情愿。
他能看穿她。
她是不抗拒自己的接近的。
他是个活在当下的人，可是他现在会幻想以后，她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屋子里是家具是他们二人喜欢的，北京偶尔夏天爱下点小雨，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和自己□□一起洗澡，她或许会哭着挠他，或许是温温柔柔地承受下来，最后他去到厨房做饭。
杨允谦有些时候觉得自己跟有病一样，人家和自己说句话，自己就把孩子名字给想好了。
像方柏霓的梦男一样。
他笑着摇头，离开了京大校门口。
车子往南锣鼓巷开，今天杨部长难得回趟家里，徐院长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去。
杨允谦一走进去就看到杨部长在喝茶，“结束了？”
杨部长看他一眼，“手怎么了？”
杨允谦：“划到了。”
杨部长知道他儿子的那些烂事，不过他也懒得管，一天嘴上说着怕影响到他的工作，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那些事。
“啧，”杨部长有些烦躁，这茶今天怎么喝都不得劲。
杨允谦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坐到杨部长的旁边，“您最近喝周家老爷子咋回事？”
传出了一点传闻，说是在会议上周老爷子全盘否定了杨部长的计划书，觉得杨部长要进行西南的经济发展暂时没必要，西南地区山连着山，在交通建设上就有很大的困难，加上年轻劳动力的流失，中央投进去的人力和财力不一定得到好的结果。
杨部长觉得周老爷子的想法更不行，如果不将发展的目光放到待发展的地区，国内居民的贫富差距将会无限拉大，富的富穷的穷，不利于创建和谐的社会。
“周老爷子在北京久了怕是忘了其他地区的人民过着什么日子，交通条件差就先修路，劳动力流失就用政策留住人才，发展不能遗忘了任何一个地区。”
前不久到西南农村考察的时候，杨部长一行人一次去到了当地农村，看到土坯房、木头房，只觉得条件艰苦，当地政府人员虽然以最大的诚意接待杨部长一行人，但是还是可以看到在地区发展不充分条件下的村民的生活艰苦，在路过一户人家院子的时候听到哭声，想着什么事能让人如此伤心，进去了解是因为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要五十万的医疗费，借遍了周围的邻居和亲戚，凑了不到十万块。
五十万。
当时他记得杨允谦拿去股市投着玩的时候都是500万。
小妹也在场，作为一个女性更看不了他们的艰苦，在私下让杨允谦承担了医药费，也是从那时候决定走上乡村扶贫发展道路，想要让基层人民过上好日子，要离开繁华的北京城，所以小妹申请下派项目，深入基层，跟农民一起生活，去倾听他们的声音，不过当时因为西北地区更缺人，就申请了那边的。
他从政第一句话就是：以民为先。
“发展理念不同。”杨部长六个字解释了。
杨允谦拿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周家那老头确实挺爱倚老卖老的，前不久去参加大儿子婚礼的时候给我讲了好大一通道理。”
杨部长放下茶杯，“那就交给你了。”
杨允谦：“行，杨部长都开口了。”
徐院长从屋外走进来，端着最后一道菜，“别给我聊天了，吃饭。”
看着桌子上的菜，杨允谦还是象征性地说辛苦了，杨部长更是去给妻子揉肩了。
他的家庭相处一直是这副模样，父母恩爱，子女孝顺，偶尔嘴贱几句。
杨允谦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北京豪门的孩子，家境殷实，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可他从不以这些来觉得自己高贵，他引以为傲的是自己不用依附杨家的投资事业，是父母恩爱的家庭，是开明的父母的教育方式，所以在他身上总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和有礼、绅士风度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养成，就算他去了美国几年有些放飞自我，养成了一个优秀的资本家，但是这种习惯并不能从骨子里剔除。
他总是想，自己的小家也要这般幸福和睦才好。
“儿子，你打算就这么一个人下去？”
杨允谦看着碗里徐院长夹过来的虾仁，“你急什么？您65岁退休之前我努力让你抱上孙子。”
“把嘴闭上。”
女人最讳忌提到年龄，这儿子天天给自己脱敏练习。
嘴贱得要死。
杨允谦啧了声，低头吃饭。
“你手上贴什么玩意？”
“创可贴。”眼瞎啊。
不过他可不敢对徐院长说完后面的话。
“真矫情。”徐院长吐槽他。
“所以？”
杨允谦耸肩。
吃完饭后，佣人来收拾了一下，杨允谦就看着电视上的节目，徐院长和杨部长出去散步消食了，他没那个想法去跟着。
“小谦今天也回来了？”
家里的阿姨端了点水果到桌子上，这几年难得看到杨允谦回家。
“李姨，”杨允谦放下二郎腿，叫了一声，“吃饭没？”
李姨连连点头，“吃了吃了。”
李姨在杨家工作二十几年，倒是把杨允谦当作亲人一般来看，而杨允谦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是有礼貌的。
“小谦谈恋爱了？”
“李姨怎么说这话？”
李姨笑：“我看着你长大呢，你平常受点伤也没当回事儿，今儿个还贴着创可贴了。”
杨允谦看着手上的创可贴，想起今天在车上逗方柏霓的场面，没忍住笑了起来。
“李姨，还没有谈，谈了会带回来的。”
李姨：“好好好，等小谦好消息。”
谈恋爱倒是没有，只是有了一个想留在身边的女生。
十一月中，京大社团部举办了嘉年华购物分享活动，大概就是由学生自己当地摊老板，在校内出售自己的产品，各种形式都可以。
方柏霓和室友斯斯们一起搞了个商家，是套玩偶。
刚开始守摊的时候没有什么生意，旁边的摊主是其他学院的四个男生，他们开始和方柏霓们搭话，方柏霓沉浸于自己的植物大战僵尸，小于本来就社恐也没说什么，倒是斯斯微微和他们聊得来。
隔壁摊来了不少生意，倒是方柏霓们这边没有人光顾，斯斯就开始调侃方柏霓：“是不是小霓太美，他们都不敢靠近啊？”
微微也逗方柏霓。
方柏霓摆手，“可能是我们营销不好。”
旁边男生出声：“估计是不好看人家才不来。”
方柏霓撩开头发，嗤笑一声：“有人骂我装，有人骂我渣，还没人骂我长得丑呢。”
几个人都被逗乐。
方柏霓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闪了一下，她没再和男生说话，低头看消息。
是班级群里说周天晚上开班会的消息。
看完准备抬头，面前覆上一片阴影。
方柏霓看着修长、修剪干净的手指撑在桌子上，手腕间是看着就昂贵的手表，在往上是穿戴整齐的西服。
直到一张俊脸浮现在自己面前，方柏霓才啊了一声：“怎么了？”
杨允谦的出现是出乎方柏霓意料的，两个人自从上次杨允谦说要处理被泄露项目的问题，两个人就再没见过，各自玩。
杨允谦看了她们的招牌，笑着说：“怎么卖？”
斯斯和微微给杨允谦介绍产品，杨允谦带着笑看向她们，人还是站在方柏霓的面前。
等他们介绍完，杨允谦才问：“套中这位呢？”
方柏霓脸噌一下就红了，杨允谦也收起逗她的心思，“什么时候能结束？”
不能早点结束他叫人来全买了。
方柏霓看了眼室友们，想起群里的消息，“大概五点。”
杨允谦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
“我等你，待会和我吃个饭？”
方柏霓又啊了声，一脸不理解。
杨允谦笑着坐到她旁边的凳子上，“上次我可帮了一把，和我吃饭这么为难？”
上次体测那次。
被他搬出来了。
方柏霓的膝盖碰到他的，自己穿着短裙，他西裤的质感传到皮肤上，方柏霓不动声色地移开自己的腿。
“那你等等我。”
杨允谦说等倒是真的等，就安安静静坐在方柏霓旁边玩手机，偶尔和方柏霓说两句话，在他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压迫感。
他看着同学们套走各种玩偶，方柏霓将玩偶包装好递给他们，便凑近方柏霓的耳边问：“我要是真套中你怎么办？”
方柏霓捏着纸盒，扭头看他，两个人隔得极近，她的嘴唇擦过他的嘴角。
一个笑一个懵。
方柏霓的脸一秒红透，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她恨不得找个井盖掀起来跳下去再盖上。
她抬手推开他的脸，杨允谦坐正，看着别过脸不看自己的女孩，调侃：“啧，占了我便宜就不理我。”
方柏霓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僵硬地解释：“没有。”而且刚刚就是不小心。
“你有。”
方柏霓真的百口莫辩，一直到车上杨允谦都抓着不放。
“你今天怎么会来学校？”她强硬地扯开话题。
杨允谦看着被自己闹了一会的她反而对自己放得开一点，也收起逗她的心思，顺着她的话聊了下去，“来找你。”
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答案，她一脸不信的表情看他。
杨允谦衬衫挽起，打了转弯，往之前订好的餐厅方向开去。
“真来找你的，就想和你吃个饭。”
方柏霓脑子一顿：“为什么？”
杨允谦轻笑出声，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杨允谦手搭在方向盘上，脸转向副驾驶上的方柏霓，她正看着窗外。
他咳了声：“我喜欢你。”
方柏霓手一抖，手里的手机落到脚边，她连忙捡起，在杨允谦看不到的角落，她的手抖到捡不起手机。
方柏霓按灭了手机，擦了下屏幕上的灰尘，“你别拿我开玩笑。”
她知道的，杨允谦挺爱逗她的。
除了刚开始见面他还是保留着生人勿近的感觉，现在他并不是那般。
“我以为我之前表现得很明显了。”
杨允谦踩下油门，没多做解释。
这种事情是看行动，他说得天花乱坠都没用。
既然差点力度，那他就加点力。
方柏霓和他一同下车，走进四合院里，杨允谦给她介绍：“上次和刘劲飞来过，感觉应该是你们小姑娘爱吃的。”
方柏霓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招牌，一进门就是古风古色的建筑，保留了清朝的建筑风格，又结合现代风格加以改造，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种餐厅，所以显得很拘谨，生怕磕到碰到什么贵重物品，赔得自己倾家荡产。
跟着杨允谦进到包厢，被眼前的奢华震撼，不是西方的的辉煌，是带有中国风的内部构造，书架和铺着文房四宝的长桌，还有几盆珍贵的盆栽，餐桌摆放在中间。
在上海的时候，自己的家庭算得上是小富裕，起码没有任何贷款，那时候她觉得就像父母那般也能在一线城市养活自己就好，但是和杨允谦认识的一年时间里，都在告诉她那些在资本家眼里压根不算什么，他手一挥就是很多人半年的工资。
吃饭的时候，杨允谦倒是一直在照顾她，还主动和她找话题，方柏霓吃的时候都不会回答他问题，直到放下筷子才会和他说话。
“看我干什么？”
方柏霓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杨允谦皱眉，那个雨夜？
“那只猫你带寝室了？”
方柏霓摇头：“那是学校的猫猫，我把它抱回猫舍了。”
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杨允谦盯着她，两人离得极近，方柏霓被看得尴尬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
杨允谦叫她。
她被迫又看向他。
“那我追你。”
话一出，方柏霓就放下水杯，偏头捂着嘴，被水呛到了。
杨允谦移过去拍她的背，笑问：“我是洪水猛兽？”
方柏霓抬头看他，眼睛都被呛红了，带着泪花。
“不是。”
“那我说追你，你这么害怕？”
方柏霓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是如何的情绪变换，垂下眼帘，没说话。
杨允谦也没再追着她问。
追个人谁还问给不给追？
方柏霓以为算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