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霓醒来的时候，杨允谦已经不在床上，手边的手机响了一下，方柏霓拿过来一看，指纹解开手机后，点开微信才知道不是自己的手机。
但是上面的内容她已经看到了。
和李妍的对话框只有三条记录。
一条是加好友的验证，一条是7月23日李妍说问杨允谦到家没有，一条是刚刚的李妍说订好了去纽约的机票。
杨允谦都没有回复。
她将消息显示未读，没锁屏放到了床头柜上，下一秒杨允谦就推门而入，看到方柏霓醒了凑过去，“早餐在桌子上，我要休息会，一大早就起来开会。”
方柏霓掀开被子起床，杨允谦在另一边躺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方柏霓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出来看到杨允谦拿着手机在打字，不过她就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房间。
质问？
她做不出来。
吃饭的时候她也心不在焉的，陷入了无限的内耗。
她又走进房间拿出自己的手机，杨允谦已经睡着，窝在被窝里，可那一刻方柏霓心里竟然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她坐回桌子前，翻出和杨允谦的聊天记录，找到7月23日的聊天记录，那天她在西安跟导师的项目，杨允谦说在天津谈合同，两个人都忙得没时间聊天。
就报备了几句。
他说他在天津，而李妍问他到家没有。
他在北京是吗？
Cynthia说她不喷香水，而杨允谦把李妍身上的香水说是Cynthia的。
那天他遇到的是李妍对吗？
她垂下眼眸，碗里的粥没吃下几口。
他不会是那样的人，她想。
因为如果他要找一个分手的借口太容易了。
不，甚至他借口都不用找。
他真的是很完美的恋人。
可是她心里一口气暂时上不来，堵在胸腔，很是难受。
那些回忆不断浮现，是父亲的无视、母亲的冷眼、哥哥的蔑视，是被同学说孤儿的初中，是冷暴力的初恋，是那三条消息。
她放下勺子，揉了揉眼睛，走到落地窗前去俯瞰北京城。
不知道站了多久，杨允谦打开了门，方柏霓听到声音回头去看。
“醒了？”
杨允谦走过去抱她，“我明天要去纽约谈生意，你是待在这儿还是回中海？”
方柏霓心脏被揪了一下，但是还是笑着说：“中海吧。”
这里她不常来，不太喜欢。
杨允谦说好，然后在身后拥着她看外景。
一阵铃声打断两人的甜蜜，方柏霓挣脱开他的怀抱，走到餐桌前拿起手机接电话。
“干嘛？”
电话那头的魏山嗯了一声：“脾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方柏霓坐下，叹气：“没有，怎么了？”
魏山：“姜宁要结婚了，赶紧回上海。”
方柏霓看了眼坐到自己旁边的杨允谦，被魏山逗笑，“你给我开玩笑呢？”
“骗你干嘛，企业联姻。”魏山叹气，“你幸福就好了，我们几个逃不掉的。”
“她怎么没说？”
“和我从奥地利回来手机就被收了，给你订了票，赶紧回来。”
说完魏山就挂了电话。
方柏霓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震惊。
杨允谦靠着她，“怎么了？”
方柏霓放下手机，诚实道：“我朋友叫我参加婚礼。”
“好事，怎么愁眉苦脸？”
方柏霓叹气：“你也会逃不过吗？”逃不过什么她没有说。
姜宁是被家里捧在手心里的，最后居然23岁被家里人送进了婚姻的坟墓，和一位不相爱的丈夫相度一生。
杨允谦摸摸她的头，“不会。”
方柏霓靠在他怀里没说话，低头给魏山发消息，问男方是谁。
魏山：【徐西津。】
方柏霓：？！
*
隔天杨允谦和助理到了纽约，一落地就往公司去，和bill兄弟打了个照面，杨允谦直接往会议室走。
“Colin，You're back at last.”
杨允谦往主位一坐，看着大屏，扯了下领带，此刻有点心烦。
等会议结束，他又被在纽约的秘书通知活动，“There will be an interview with the magazine later, and because we have invited many times, the Bill brothers have accepted it.”
杨允谦点头。
下午时候，他给方柏霓发完消息就在公司接受采访。
来的是他的校友，之前也是在初期帮了自己一把，闲聊了几句之后就进入了正题。
杨允谦的影响力是有的，毕竟后辈都以他为榜样，但是他的路难走。
刚开始和人玩对赌，拿命在赌。
这些年回来中国才收敛一点行为，但是一回到美国就会原形毕露，骨子里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资本家。
他面对镜头侃侃而谈，他的口音不再像刚来的时候带着一股京味，偶尔会和记者开几句玩笑话，都是他以前的传闻。
“It's all rumors.”
一句话带过。
杨允谦他就是有本事，很多人说他是花花公子，但是挂上他名字的女人29年来只有两位而已，一位就是前未婚妻——吴茜，一位就是现在的女朋友——方柏霓；也有人说他是不负责任的渣男，Linda陪他从无到有却抛弃人家回中国，但是Linda从始至终和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只能算朋友而已，她的热度给自己的公司带来了利益，他不能否认这一点，但是多数是靠他和bill兄弟的投资头脑。
采访结束，记者朋友问杨允谦什么时候能回美国。
杨允谦想了一下，“Maybe in four or five years.”
他当然会最后留在美国，这里有他亲手创立的公司，有他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证据，和北京的杨家没有一点关系。
国内的上海，方柏霓下飞机是魏山来接的，魏山已经创业成功好几年了，公司也在国外上市了，现在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姜宁在家？”
魏山点头，“在家试婚纱呢。”
方柏霓啧了一声，“为什么是他？你也不错啊。”
“你他妈闭嘴。”
就他和姜宁的性格，从小怼到大，在一起不到一周准分。
方柏霓：“急什么？”
魏山不想和她说话，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是真糟心。
车子驶进一栋别墅，方柏霓来过姜宁家几次，所以不用魏山她也能找到正门。
“小霓。”姜宁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命恩人。
她朝屋里的长辈打了个招呼，看着徐西津没什么表情坐在沙发上，方柏霓坐到姜宁的身边的位置，看了眼地上的婚纱。
“出嫁了。”
姜宁靠在她肩头，“你当我伴娘吗？”说到一半想到了不过是商业联姻，除了长辈都不重视这场婚礼，便又开口，“算了，要什么伴娘。”
要什么伴娘？
联系方式都没有的新婚夫妻而已。
明天的婚礼，姜宁晚上带着方柏霓去酒店睡觉了，别墅全是喜庆的装饰，她看着很心烦。
喝酒聊天的时候姜宁提到了徐西津曾经说三天拿下方柏霓的事儿。
方柏霓被弄得傻住，“你提那事干嘛？”
徐西津不过是和Albert不和，想着撬墙角而已。
姜宁叹气：“姐跑去奥地利玩了十多天都被带回来了。”
“希望你幸福。”她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带着人跑路，姜宁这个大小姐都不能做什么，她更不能做什么了。
手机弹出来杨允谦的视频通话，她看了眼姜宁，姜宁摆手让她接。
她也不避着姜宁，直接靠在床头接通了。
“咋？”
杨允谦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前，“在酒店？”
方柏霓点头，“明天朋友结婚，我陪她在酒店。”
姜宁还进入镜头和杨允谦打了个招呼。
杨允谦笑着回了个，然后方柏霓看着他拢了下衣服，接下来的话让她脸秒红。
“下次再给你打电话看我洗澡，我先洗个澡，你们先忙。”
姜宁一下扭头看方柏霓，方柏霓想反驳也徒劳，杨允谦那边已经挂了。
挂了电话后，姜宁评价了一句：“挺帅。”
然后塞进被窝里。
方柏霓笑了下。
纽约时间比慢十二个小时。
他在中午洗澡是为什么？
才睡醒？
李妍和他一起吗？
突然她笑出了声，嘲笑起自己脑海的几个画面。
姜宁盖着被子，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说：“我对他没感情，可是他们说我享受了家里带来的荣华富贵，应该付出些什么。”
“不过起码他有钱，”姜宁又自己安慰自己，“徐西津有钱，能给我提供不差于姜家的物质生活。”
她说着，似乎在麻痹自己。
但是上面的内容她已经看到了。
和李妍的对话框只有三条记录。
一条是加好友的验证，一条是7月23日李妍说问杨允谦到家没有，一条是刚刚的李妍说订好了去纽约的机票。
杨允谦都没有回复。
她将消息显示未读，没锁屏放到了床头柜上，下一秒杨允谦就推门而入，看到方柏霓醒了凑过去，“早餐在桌子上，我要休息会，一大早就起来开会。”
方柏霓掀开被子起床，杨允谦在另一边躺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方柏霓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出来看到杨允谦拿着手机在打字，不过她就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房间。
质问？
她做不出来。
吃饭的时候她也心不在焉的，陷入了无限的内耗。
她又走进房间拿出自己的手机，杨允谦已经睡着，窝在被窝里，可那一刻方柏霓心里竟然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她坐回桌子前，翻出和杨允谦的聊天记录，找到7月23日的聊天记录，那天她在西安跟导师的项目，杨允谦说在天津谈合同，两个人都忙得没时间聊天。
就报备了几句。
他说他在天津，而李妍问他到家没有。
他在北京是吗？
Cynthia说她不喷香水，而杨允谦把李妍身上的香水说是Cynthia的。
那天他遇到的是李妍对吗？
她垂下眼眸，碗里的粥没吃下几口。
他不会是那样的人，她想。
因为如果他要找一个分手的借口太容易了。
不，甚至他借口都不用找。
他真的是很完美的恋人。
可是她心里一口气暂时上不来，堵在胸腔，很是难受。
那些回忆不断浮现，是父亲的无视、母亲的冷眼、哥哥的蔑视，是被同学说孤儿的初中，是冷暴力的初恋，是那三条消息。
她放下勺子，揉了揉眼睛，走到落地窗前去俯瞰北京城。
不知道站了多久，杨允谦打开了门，方柏霓听到声音回头去看。
“醒了？”
杨允谦走过去抱她，“我明天要去纽约谈生意，你是待在这儿还是回中海？”
方柏霓心脏被揪了一下，但是还是笑着说：“中海吧。”
这里她不常来，不太喜欢。
杨允谦说好，然后在身后拥着她看外景。
一阵铃声打断两人的甜蜜，方柏霓挣脱开他的怀抱，走到餐桌前拿起手机接电话。
“干嘛？”
电话那头的魏山嗯了一声：“脾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方柏霓坐下，叹气：“没有，怎么了？”
魏山：“姜宁要结婚了，赶紧回上海。”
方柏霓看了眼坐到自己旁边的杨允谦，被魏山逗笑，“你给我开玩笑呢？”
“骗你干嘛，企业联姻。”魏山叹气，“你幸福就好了，我们几个逃不掉的。”
“她怎么没说？”
“和我从奥地利回来手机就被收了，给你订了票，赶紧回来。”
说完魏山就挂了电话。
方柏霓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震惊。
杨允谦靠着她，“怎么了？”
方柏霓放下手机，诚实道：“我朋友叫我参加婚礼。”
“好事，怎么愁眉苦脸？”
方柏霓叹气：“你也会逃不过吗？”逃不过什么她没有说。
姜宁是被家里捧在手心里的，最后居然23岁被家里人送进了婚姻的坟墓，和一位不相爱的丈夫相度一生。
杨允谦摸摸她的头，“不会。”
方柏霓靠在他怀里没说话，低头给魏山发消息，问男方是谁。
魏山：【徐西津。】
方柏霓：？！
*
隔天杨允谦和助理到了纽约，一落地就往公司去，和bill兄弟打了个照面，杨允谦直接往会议室走。
“Colin，You're back at last.”
杨允谦往主位一坐，看着大屏，扯了下领带，此刻有点心烦。
等会议结束，他又被在纽约的秘书通知活动，“There will be an interview with the magazine later, and because we have invited many times, the Bill brothers have accepted it.”
杨允谦点头。
下午时候，他给方柏霓发完消息就在公司接受采访。
来的是他的校友，之前也是在初期帮了自己一把，闲聊了几句之后就进入了正题。
杨允谦的影响力是有的，毕竟后辈都以他为榜样，但是他的路难走。
刚开始和人玩对赌，拿命在赌。
这些年回来中国才收敛一点行为，但是一回到美国就会原形毕露，骨子里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资本家。
他面对镜头侃侃而谈，他的口音不再像刚来的时候带着一股京味，偶尔会和记者开几句玩笑话，都是他以前的传闻。
“It's all rumors.”
一句话带过。
杨允谦他就是有本事，很多人说他是花花公子，但是挂上他名字的女人29年来只有两位而已，一位就是前未婚妻——吴茜，一位就是现在的女朋友——方柏霓；也有人说他是不负责任的渣男，Linda陪他从无到有却抛弃人家回中国，但是Linda从始至终和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只能算朋友而已，她的热度给自己的公司带来了利益，他不能否认这一点，但是多数是靠他和bill兄弟的投资头脑。
采访结束，记者朋友问杨允谦什么时候能回美国。
杨允谦想了一下，“Maybe in four or five years.”
他当然会最后留在美国，这里有他亲手创立的公司，有他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证据，和北京的杨家没有一点关系。
国内的上海，方柏霓下飞机是魏山来接的，魏山已经创业成功好几年了，公司也在国外上市了，现在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姜宁在家？”
魏山点头，“在家试婚纱呢。”
方柏霓啧了一声，“为什么是他？你也不错啊。”
“你他妈闭嘴。”
就他和姜宁的性格，从小怼到大，在一起不到一周准分。
方柏霓：“急什么？”
魏山不想和她说话，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是真糟心。
车子驶进一栋别墅，方柏霓来过姜宁家几次，所以不用魏山她也能找到正门。
“小霓。”姜宁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命恩人。
她朝屋里的长辈打了个招呼，看着徐西津没什么表情坐在沙发上，方柏霓坐到姜宁的身边的位置，看了眼地上的婚纱。
“出嫁了。”
姜宁靠在她肩头，“你当我伴娘吗？”说到一半想到了不过是商业联姻，除了长辈都不重视这场婚礼，便又开口，“算了，要什么伴娘。”
要什么伴娘？
联系方式都没有的新婚夫妻而已。
明天的婚礼，姜宁晚上带着方柏霓去酒店睡觉了，别墅全是喜庆的装饰，她看着很心烦。
喝酒聊天的时候姜宁提到了徐西津曾经说三天拿下方柏霓的事儿。
方柏霓被弄得傻住，“你提那事干嘛？”
徐西津不过是和Albert不和，想着撬墙角而已。
姜宁叹气：“姐跑去奥地利玩了十多天都被带回来了。”
“希望你幸福。”她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带着人跑路，姜宁这个大小姐都不能做什么，她更不能做什么了。
手机弹出来杨允谦的视频通话，她看了眼姜宁，姜宁摆手让她接。
她也不避着姜宁，直接靠在床头接通了。
“咋？”
杨允谦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前，“在酒店？”
方柏霓点头，“明天朋友结婚，我陪她在酒店。”
姜宁还进入镜头和杨允谦打了个招呼。
杨允谦笑着回了个，然后方柏霓看着他拢了下衣服，接下来的话让她脸秒红。
“下次再给你打电话看我洗澡，我先洗个澡，你们先忙。”
姜宁一下扭头看方柏霓，方柏霓想反驳也徒劳，杨允谦那边已经挂了。
挂了电话后，姜宁评价了一句：“挺帅。”
然后塞进被窝里。
方柏霓笑了下。
纽约时间比慢十二个小时。
他在中午洗澡是为什么？
才睡醒？
李妍和他一起吗？
突然她笑出了声，嘲笑起自己脑海的几个画面。
姜宁盖着被子，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说：“我对他没感情，可是他们说我享受了家里带来的荣华富贵，应该付出些什么。”
“不过起码他有钱，”姜宁又自己安慰自己，“徐西津有钱，能给我提供不差于姜家的物质生活。”
她说着，似乎在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