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允谦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方柏霓的近照了，他没有再去过西藏，关注的公众号和微博也开始宣传别人的项目和新人。
那天他穿了件polo衫，很普通的黑色，头发也在昨天去理发店理了，插着裤兜，走进徐院长的研究院。
在研究院大厅没有人，徐院长是在办公室等他，可是他在电梯走出来的人群里看到了自己午夜梦回时才看得到的身影。
方柏霓的头发编成了麻花辫垂在身前，化了淡妆，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西北的风并没有吹倒这株栀子花。
她没有认出他，拿着资料和旁边的人说话，视线不曾停留一秒。
杨允谦回头看她，她没有回头，低头翻阅手中的资料，在那堆人的中间，有很多人和她讲话，看样子，她是个很成功的院长。
他收回视线，昨天晚上没睡好导致眼睛很胀痛，落下来了一行泪，他抬手抹去。
“看到人了？”
办公室里徐院长看着自己满眼通红的儿子，“哭了？”
“没睡好。”
徐院长受不了自己儿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和李妍取消婚约吧。”
虽然那件事的背后李妍干了许多不干净的事，甚至去破坏过二人的感情，但是考虑到是个女孩子，背后还是李家，得用最体面的方法去解决。
“爷爷还在，小叔还没醒来，退婚了爷爷就能放过她了吗？”
徐院长看着眼前的儿子，37岁了早就不和以前20多的时候锋利，前几天求着她将二十多年前资料备份准备好，方柏霓如果开口就给。
他说他太想念了，可是老爷子盯着他，他不敢去看。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利用完就走？”
杨允谦已经很疲惫了，这段时间他嗜睡、恶心，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徐院长说话的时候他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
“去找她吧，北京饭店。”
去找她吧。
如果你能开心一点的话。
徐院长给他留下了方柏霓的酒店地址。
杨允谦会不会去她不知道，但是她真的看不下去他这副样子。
他的车路过北京饭店的时候放缓了速度，然后经过。
那一刻他的心脏突然有点疼痛。
他握紧方向盘，强迫自己别在下个路口掉头。
想看她，却不想见她。
看她和见她是两码事，刚刚他已经看到她很好了。
——轻弹一首别离放不下你
——吟唱心事密伤继续
——轻弹一曲别离名为茉莉雨
杨允谦听着歌，别离唤作茉莉，茉莉又是莫离。
他笑。
别离是他都无法选择的，怎么可能因为一株花而改变什么。
世间的那些事没有如果，注定分离。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杨老爷子和李妍都在，李姨在他进门的时候就说了李妍是让杨老爷子来催婚的。
不过出乎他意料，杨老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给他一杯茶说了句该提上日程之后就离开了四合院。
这些年杨老夫人去世，他已经不住这里了。
杨允谦喝下了那杯茶，不到二十分钟就感觉身体如火烧一般，他猜得到怎么一回事，看向李妍的眼神有些冷漠。
“何必呢？”
声音也沙哑得过分。
茶杯在他手里被捏碎，疼痛刺激神经，他强迫自己冷静。
李妍坐到他旁边，脱下了裹在身上的长衣，几件纱布挡不住什么，胳膊附上杨允谦的肩膀，面前的一切都被杨允谦看得清楚。
杨允谦别开视线，把她的手拉下，带血的手替她套上衣服。
“我不爱你，没必要把自己给我，”他叹了口气，“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就算给了我你也不会幸福，所以没有任何必要抓着我的心，这么些年拖着你我也很难受，我会找机会给你父亲解释清楚的。”
李妍知道，自从自己和他因为他去西藏的事大吵一架后，他的身边一直没断过女明星和女网红，娱乐新闻他占一大半。
有的陪他在酒店被拍，有的和他吃饭被拍，有的他给了资源。
她没管过他，因为他知道那是他的伪装。
可是昨天她在他办公室听到了他和李烨的对话，李烨问杨允谦觉得最近跟他的那个小明星怎么样？
她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人都在颤抖。
——还行，听话温柔，娶回家应该还不错。
李烨又问他：“说话嗲里嗲气的，床上应该勾的起你的欲望吧。”
杨允谦说什么呢？他说：“还行。”
那一刻李妍全身血液倒流，不过她又想明白了，既然杨允谦能爱上别人，那么也能爱上她。
所以她现在控制不住地质问他：“为什么你能睡那个小明星，也不要你的未婚妻？”
杨允谦理智有些丢失，但是他还是能反应过来李妍问的是什么。
女明星啊。
“她二十出头，年轻皮肤嫩滑，床上又不娇气随便我来，你和她比什么呢？”
“所以你真的出轨了，睡了其他女人？”
杨允谦拖着药效发作的身子走出客厅，没有回答李妍的问题。
他坐在车上，给刘劲飞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他。
药效发作确实很难受。
他手里还握着被他捏碎的茶杯碎片，在控制不住的时候他往大腿上一插，疼痛让欲望减小了许多。
他靠着后座椅背，想起来了已经过去三年的事，发出一声笑。
原来。
原来爷爷笑的药药效如此强烈，三年前方柏霓也是这般难受，也是用自残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刘劲飞到的时候，拉开车门就看到脖子在流血，大腿上还插着碎片的杨允谦，跟着来的李烨也看到了这副场面，很像那年看到方柏霓的样子。
“被下药了？”
他也不问为什么不找个女人解决的事，毕竟杨允谦心里只有方柏霓，便开车送人去医院。
“要不送你去找小明星？”
杨允谦最近找了个小明星大家都知道，那小女生说话嗲里嗲气的，杨允谦带出来的时候老是柔声叫他赶紧回去。
“你要有病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病。”
他不会做出任何过线的事，否则就算他不进鸡鸣寺也走不了回头路了。
方柏霓生理洁癖和精神洁癖都很严重。
那个小明星，是杨允谦在电影颁奖礼遇到的，那天她因为从片场赶过来，所以杨允谦颁奖给她的时候她穿着白色戏服，勾起了杨允谦心底的回忆，所以结束后就在化妆间堵到她，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他。
她点头了，杨允谦就把资源都给了。
后来李烨和他说：“她也不像小霓，小霓不会恃宠而骄，更何况我上次见到小霓的时候，她早就不走这个风格了。”
杨允谦这一年有多少个女伴李烨都数不过来，李烨也不觉得自己的兄弟渣，因为如果他还像前两年一样要死要活，方柏霓的工作不会只有谈判不顺利这一点问题。
但是杨允谦说什么呢？
——她像我记忆中18岁的方柏霓。
十八岁的方柏霓？
那都是12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方柏霓总是穿着很温柔，刚开始的时候跟在杨允谦的身后，后面会和他们开玩笑打趣。
但现在，随着和杨允谦的分手，他们也连坐，被她拒在门外。
到医院杨允谦就去了手术室，缴费的李烨转头看到了同样拿着缴费单的方柏霓。
“小霓？”
方柏霓抬眼看了一眼，“啊，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她这些年一次也没有回过北京。
“你回来了？”
“哈？”
回来？
方柏霓否认：“没有，明天就走。”
“你生病了？”
方柏霓摇头，还没解释就被过来找人的霍青泽喊着，“你再聊几句我今天得挂这儿。”
“那我先走了，”方柏霓看着浑身是血的霍青泽，居然能从楼梯上摔下去，“说国语，我又听不懂你那粤语。”
然后跟着霍青泽去处理伤口了。
李烨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看到刘劲飞的时候，李烨也没打算瞒着什么，提了一嘴。
刘劲飞也理解方柏霓，“那么漂亮，找一个也没错。”
是没错。
确实是没错。
李烨突然笑了，觉得自己很恶心。
刘劲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他出来，我得回去接孩子放学了。”
这三年，刘劲飞的孩子也读幼儿园了。
“还挺羡慕你的，家庭美满。”
刘劲飞笑：“是我没想得到那么多。”
他和杨允谦不一样，要权又要人；和李烨也不一样，握住了又松开。
姜绛那个人，彻彻底底算过去的事了。
那天他穿了件polo衫，很普通的黑色，头发也在昨天去理发店理了，插着裤兜，走进徐院长的研究院。
在研究院大厅没有人，徐院长是在办公室等他，可是他在电梯走出来的人群里看到了自己午夜梦回时才看得到的身影。
方柏霓的头发编成了麻花辫垂在身前，化了淡妆，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西北的风并没有吹倒这株栀子花。
她没有认出他，拿着资料和旁边的人说话，视线不曾停留一秒。
杨允谦回头看她，她没有回头，低头翻阅手中的资料，在那堆人的中间，有很多人和她讲话，看样子，她是个很成功的院长。
他收回视线，昨天晚上没睡好导致眼睛很胀痛，落下来了一行泪，他抬手抹去。
“看到人了？”
办公室里徐院长看着自己满眼通红的儿子，“哭了？”
“没睡好。”
徐院长受不了自己儿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和李妍取消婚约吧。”
虽然那件事的背后李妍干了许多不干净的事，甚至去破坏过二人的感情，但是考虑到是个女孩子，背后还是李家，得用最体面的方法去解决。
“爷爷还在，小叔还没醒来，退婚了爷爷就能放过她了吗？”
徐院长看着眼前的儿子，37岁了早就不和以前20多的时候锋利，前几天求着她将二十多年前资料备份准备好，方柏霓如果开口就给。
他说他太想念了，可是老爷子盯着他，他不敢去看。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利用完就走？”
杨允谦已经很疲惫了，这段时间他嗜睡、恶心，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徐院长说话的时候他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
“去找她吧，北京饭店。”
去找她吧。
如果你能开心一点的话。
徐院长给他留下了方柏霓的酒店地址。
杨允谦会不会去她不知道，但是她真的看不下去他这副样子。
他的车路过北京饭店的时候放缓了速度，然后经过。
那一刻他的心脏突然有点疼痛。
他握紧方向盘，强迫自己别在下个路口掉头。
想看她，却不想见她。
看她和见她是两码事，刚刚他已经看到她很好了。
——轻弹一首别离放不下你
——吟唱心事密伤继续
——轻弹一曲别离名为茉莉雨
杨允谦听着歌，别离唤作茉莉，茉莉又是莫离。
他笑。
别离是他都无法选择的，怎么可能因为一株花而改变什么。
世间的那些事没有如果，注定分离。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杨老爷子和李妍都在，李姨在他进门的时候就说了李妍是让杨老爷子来催婚的。
不过出乎他意料，杨老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给他一杯茶说了句该提上日程之后就离开了四合院。
这些年杨老夫人去世，他已经不住这里了。
杨允谦喝下了那杯茶，不到二十分钟就感觉身体如火烧一般，他猜得到怎么一回事，看向李妍的眼神有些冷漠。
“何必呢？”
声音也沙哑得过分。
茶杯在他手里被捏碎，疼痛刺激神经，他强迫自己冷静。
李妍坐到他旁边，脱下了裹在身上的长衣，几件纱布挡不住什么，胳膊附上杨允谦的肩膀，面前的一切都被杨允谦看得清楚。
杨允谦别开视线，把她的手拉下，带血的手替她套上衣服。
“我不爱你，没必要把自己给我，”他叹了口气，“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就算给了我你也不会幸福，所以没有任何必要抓着我的心，这么些年拖着你我也很难受，我会找机会给你父亲解释清楚的。”
李妍知道，自从自己和他因为他去西藏的事大吵一架后，他的身边一直没断过女明星和女网红，娱乐新闻他占一大半。
有的陪他在酒店被拍，有的和他吃饭被拍，有的他给了资源。
她没管过他，因为他知道那是他的伪装。
可是昨天她在他办公室听到了他和李烨的对话，李烨问杨允谦觉得最近跟他的那个小明星怎么样？
她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人都在颤抖。
——还行，听话温柔，娶回家应该还不错。
李烨又问他：“说话嗲里嗲气的，床上应该勾的起你的欲望吧。”
杨允谦说什么呢？他说：“还行。”
那一刻李妍全身血液倒流，不过她又想明白了，既然杨允谦能爱上别人，那么也能爱上她。
所以她现在控制不住地质问他：“为什么你能睡那个小明星，也不要你的未婚妻？”
杨允谦理智有些丢失，但是他还是能反应过来李妍问的是什么。
女明星啊。
“她二十出头，年轻皮肤嫩滑，床上又不娇气随便我来，你和她比什么呢？”
“所以你真的出轨了，睡了其他女人？”
杨允谦拖着药效发作的身子走出客厅，没有回答李妍的问题。
他坐在车上，给刘劲飞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他。
药效发作确实很难受。
他手里还握着被他捏碎的茶杯碎片，在控制不住的时候他往大腿上一插，疼痛让欲望减小了许多。
他靠着后座椅背，想起来了已经过去三年的事，发出一声笑。
原来。
原来爷爷笑的药药效如此强烈，三年前方柏霓也是这般难受，也是用自残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刘劲飞到的时候，拉开车门就看到脖子在流血，大腿上还插着碎片的杨允谦，跟着来的李烨也看到了这副场面，很像那年看到方柏霓的样子。
“被下药了？”
他也不问为什么不找个女人解决的事，毕竟杨允谦心里只有方柏霓，便开车送人去医院。
“要不送你去找小明星？”
杨允谦最近找了个小明星大家都知道，那小女生说话嗲里嗲气的，杨允谦带出来的时候老是柔声叫他赶紧回去。
“你要有病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病。”
他不会做出任何过线的事，否则就算他不进鸡鸣寺也走不了回头路了。
方柏霓生理洁癖和精神洁癖都很严重。
那个小明星，是杨允谦在电影颁奖礼遇到的，那天她因为从片场赶过来，所以杨允谦颁奖给她的时候她穿着白色戏服，勾起了杨允谦心底的回忆，所以结束后就在化妆间堵到她，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他。
她点头了，杨允谦就把资源都给了。
后来李烨和他说：“她也不像小霓，小霓不会恃宠而骄，更何况我上次见到小霓的时候，她早就不走这个风格了。”
杨允谦这一年有多少个女伴李烨都数不过来，李烨也不觉得自己的兄弟渣，因为如果他还像前两年一样要死要活，方柏霓的工作不会只有谈判不顺利这一点问题。
但是杨允谦说什么呢？
——她像我记忆中18岁的方柏霓。
十八岁的方柏霓？
那都是12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方柏霓总是穿着很温柔，刚开始的时候跟在杨允谦的身后，后面会和他们开玩笑打趣。
但现在，随着和杨允谦的分手，他们也连坐，被她拒在门外。
到医院杨允谦就去了手术室，缴费的李烨转头看到了同样拿着缴费单的方柏霓。
“小霓？”
方柏霓抬眼看了一眼，“啊，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她这些年一次也没有回过北京。
“你回来了？”
“哈？”
回来？
方柏霓否认：“没有，明天就走。”
“你生病了？”
方柏霓摇头，还没解释就被过来找人的霍青泽喊着，“你再聊几句我今天得挂这儿。”
“那我先走了，”方柏霓看着浑身是血的霍青泽，居然能从楼梯上摔下去，“说国语，我又听不懂你那粤语。”
然后跟着霍青泽去处理伤口了。
李烨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看到刘劲飞的时候，李烨也没打算瞒着什么，提了一嘴。
刘劲飞也理解方柏霓，“那么漂亮，找一个也没错。”
是没错。
确实是没错。
李烨突然笑了，觉得自己很恶心。
刘劲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他出来，我得回去接孩子放学了。”
这三年，刘劲飞的孩子也读幼儿园了。
“还挺羡慕你的，家庭美满。”
刘劲飞笑：“是我没想得到那么多。”
他和杨允谦不一样，要权又要人；和李烨也不一样，握住了又松开。
姜绛那个人，彻彻底底算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