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崇礼没有推开她，像是在默许。
叶萱不管不顾、没有逻辑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这一年多没有见到你，我每天都很想你。”
“你想笑就笑吧，我有听你的话，我好好努力，我真的在好好努力。”
“可我该怎么办呢，我就是忘不掉你啊，就是忘不掉。说我死缠烂打也好，说我恶心也好。”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还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叶萱主动放开了手，蹲在地上捂住脸。
“说完了吗。”他的声音自头顶飘落。
叶萱没说话。
“就这么喜欢我啊。”他的语气很平静。
“喜欢到寻死觅活，深夜一个人不回宿舍在扬子江边喝酒？”
叶萱肩膀抽动，无声地哭泣：“我能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我的心好痛好痛好痛。”
“……”顾崇礼也蹲下身，平视她，“你可以讨厌我，可以放心大胆的怨恨我，也可以恨这个世界，恨任何人，但一定要好好爱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更好一点。”
“知道了吗？”
这番话是对叶萱说的，其实也是顾崇礼对自己说的。
叶萱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然后抬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要拒绝我呢，你不喜欢我？你真的不喜欢我？”
“……”顾崇礼神色飘忽，“我们不合适。”
“你甚至连开始都不愿意和我开始。”叶萱哪敢发脾气，说完这句话，她一顿，苦涩地笑笑，“我懂了。你是对的。”
顾崇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年人，不要把力气浪费在没结果的事情身上。”
叶萱只倔强得看着他。
“好了，你休息吧，明早送你回学校。”
顾崇礼二话不说把房间灯熄了。
黑暗中，叶萱问：“那你呢？”
顾崇礼坐回到电脑桌前：“我再加班会。”
黑暗中，屏幕的光映在他清隽的面容上，镜片反射出淡淡的荧紫。叶萱望着他的侧颜，心中还是觉得无比怦然，可，之前喜欢到迷失自我的冲动似乎被冲刷掉了。
他还没有女朋友就好。
她也不会再烦着他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叶萱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一串手链，有些苦涩地笑笑。这是前不久和邹茉言去寺庙里求来的，想要佛祖庇佑得以有个好姻缘。
后来才知道，那家寺庙是尼姑庵，断桃花缘的。
她迷迷朦朦地想着，渐渐陷入了梦境。
翌日。
叶萱睡醒的时候，顾崇礼还趴在电脑桌子上没醒。他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叶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只是这细微的动静就足以把顾崇礼惊醒，他近来睡眠不好。
他睁开眼，反应了片刻，拿起眼镜给自己戴上：“醒了？”
“嗯。”叶萱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身边，“我昨天一直在想，睡觉的时候也在想。”
“你说得是对的，是我不懂事。”
“这个送给你，你收下吧。”叶萱把手链摘下来，递给顾崇礼，“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心里实在不好受。你、你不要嫌弃，我差不多就带了四五天。”
顾崇礼静静看着她。
“收下我就不找你了。但是，但是你一定不要讨厌我啊。”
顾崇礼接过手链，轻轻道：“怎么会讨厌你呢。那我就收下了，你要是有事还可以找我。”
叶萱立刻道：“不会了。”
“这么久以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
自那以后很久，叶萱真的没有再联系过顾崇礼，她甚至朋友圈都把顾崇礼屏蔽了。她刻意把自己从顾崇礼的世界剥离，消失得干干净净。
好在金州是那么大，金州大学也是那么大。遇见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刻意回避是如此轻而易举。
叶萱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她努力学习，努力画稿，努力工作。一个人吃着晚饭的时候，脑海里会突如其来的想起顾崇礼，她想起他反复拒绝她的样子。
到底为什么拒绝她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而已。
叶萱考研选择的是本校，研究生复试结束的时候，宿舍三个人一起出去聚餐。
宿舍关系很微妙，她们三个人三年其实说起来没起过争执，可就是关系始终不咸不淡。
“萱萱，恭喜你啊，可以继续读书了。”方吟笑着说。
“你才是真的很厉害，沪市大学上岸难度可大了。”叶萱说。
“读书的苦我是吃不了了，我就留在金州搬砖了。”邹茉言说，“还好这个公司离我对象家很近。”
“言言，你人生规划也太清晰了吧，对象也很稳定。”
邹茉言腼腆一笑，忽然开口问方吟：“诶，说起来上次看见一个男生和你一起回学校，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方吟看了一眼叶萱，迟疑开口：“我和闻誉在一起了。”
“啊？”叶萱微讶，扬眉看向她。
方吟：“我真的很喜欢他，他第一次在图书馆帮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
“那不挺好，但你当时为什么还老是帮闻誉联系萱萱呢？”
方吟沉默了。
叶萱主动笑笑：“其实这种我也理解，在喜欢面前总是自卑的。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恭喜你啊，可以和你们两个做舍友真的很好。”
叶萱这边相谈甚欢，另一边门口顾崇礼和梁佩走了进来。
梁佩怒气冲冲：“你真是翅膀硬了，还要我亲自来捉你是吧。”
顾崇礼：“我不想回云京，我有自己的想法。”
“你有想法？你有想法就是放弃读博？就找这么个外企上班？”梁佩走到餐桌边，不落座，“我看这饭我也是吃不下去了。”
“这两年我陆续给你转了七万了，也跟你说好工作后每年都给你五万，你怎么就是不肯。”顾崇礼坐了下来，语气也透着冰冷，“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放过你？”梁佩冷笑。
侍应生递过来菜单，看着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时竟不敢端上柠檬水。
这边的争执同样吸引了叶萱的注意，她好奇地望过来，发现竟然是顾崇礼。
叶萱收回视线，假装没看到。
这边梁佩越说越激动，指着顾崇礼就是破口大骂，一时竟不顾形象高高扬起手就要落在顾崇礼脸上。
掌风袭来，顾崇礼不避不躲，铮铮地迎着梁佩的怒气。却被一股不大却也不小的力气拉扯往后。
熟悉的柚香。
顾崇礼一怔，转头看见叶萱。他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叶萱还被叶萱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梁佩看着面前这个还略带稚气的小姑娘，问：“丫头你谁啊？来多管我们的闲事。”
“我是他女朋友。”叶萱毫不犹豫地说，同时递给顾崇礼一个眼神，示意他配合不要拆穿。
“女朋友？金州本地人？”梁佩审视的眼光落在叶萱身上，打量。
叶萱长得乖顺，任谁都提不起气。
叶萱：“我不是金州人，我是虞城的。”
听到虞城两个字，梁佩眸光一滞，抱臂冷笑：“顾崇礼，你倒是出息了啊？”
尾调上扬，带着不容置喙的精狠。
方吟和邹茉言也望了过来。方吟想要起身帮忙，被邹茉言拉住了。
梁佩又对着叶萱说：“你知道顾崇礼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叶萱心里无甚底气，嘴上却还是护着顾崇礼。
“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怎么不是呢？
好到会陪她聊那么久，会请她吃饭，会送她生日礼物，会陪她去医院，会冒着大雨去找她，却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喜欢她。
梁佩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很好很好的人？我看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叶萱打量着梁佩的眉眼：“阿姨，您莫非是顾崇礼的母亲？”
梁佩趾高气扬：“是啊。你既然是他的女朋友，那你就好好劝劝他，让他回云京。我这么多年都是为他好……”
叶萱打断：“可你既然是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呢？虽然我不了解内情，但是人长大了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那谁来抚养我？这么多年来我含辛茹苦就是为了一只白眼狼？”
“够了。不要说了。”顾崇礼骤然开口，拉着叶萱的手腕走了出去。
两个人沿着街一直走，都没有开口说话。
路过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
叶萱解释：“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刚刚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出于情急。”
“我知道。”顾崇礼垂着眼眸看她。
车辆川流不息，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跳到了绿灯。
叶萱：“绿灯了。走吧。”
顾崇礼：“那你，这么久，还喜欢我么？”
两道声音近乎是异口同声。
叶萱没有看顾崇礼，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然后假装很自然地走到对面的路口。
回过头时，车辆又开始川流不息，顾崇礼被隔在了路对岸——他没有走过来。
他穿着黑色外套，长身玉立，站在那仿若一尊雕塑。
叶萱张了张嘴。
顾崇礼遥遥看着她，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大概是，
不喜欢了吧。
一辆大货车行过。叶萱看见顾崇礼转过身慢慢离开。
她释怀地笑笑，转头看见。
红灯还有四秒。
三秒。
两秒。
一秒。
叶萱不管不顾、没有逻辑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这一年多没有见到你，我每天都很想你。”
“你想笑就笑吧，我有听你的话，我好好努力，我真的在好好努力。”
“可我该怎么办呢，我就是忘不掉你啊，就是忘不掉。说我死缠烂打也好，说我恶心也好。”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还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叶萱主动放开了手，蹲在地上捂住脸。
“说完了吗。”他的声音自头顶飘落。
叶萱没说话。
“就这么喜欢我啊。”他的语气很平静。
“喜欢到寻死觅活，深夜一个人不回宿舍在扬子江边喝酒？”
叶萱肩膀抽动，无声地哭泣：“我能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我的心好痛好痛好痛。”
“……”顾崇礼也蹲下身，平视她，“你可以讨厌我，可以放心大胆的怨恨我，也可以恨这个世界，恨任何人，但一定要好好爱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更好一点。”
“知道了吗？”
这番话是对叶萱说的，其实也是顾崇礼对自己说的。
叶萱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然后抬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要拒绝我呢，你不喜欢我？你真的不喜欢我？”
“……”顾崇礼神色飘忽，“我们不合适。”
“你甚至连开始都不愿意和我开始。”叶萱哪敢发脾气，说完这句话，她一顿，苦涩地笑笑，“我懂了。你是对的。”
顾崇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年人，不要把力气浪费在没结果的事情身上。”
叶萱只倔强得看着他。
“好了，你休息吧，明早送你回学校。”
顾崇礼二话不说把房间灯熄了。
黑暗中，叶萱问：“那你呢？”
顾崇礼坐回到电脑桌前：“我再加班会。”
黑暗中，屏幕的光映在他清隽的面容上，镜片反射出淡淡的荧紫。叶萱望着他的侧颜，心中还是觉得无比怦然，可，之前喜欢到迷失自我的冲动似乎被冲刷掉了。
他还没有女朋友就好。
她也不会再烦着他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叶萱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一串手链，有些苦涩地笑笑。这是前不久和邹茉言去寺庙里求来的，想要佛祖庇佑得以有个好姻缘。
后来才知道，那家寺庙是尼姑庵，断桃花缘的。
她迷迷朦朦地想着，渐渐陷入了梦境。
翌日。
叶萱睡醒的时候，顾崇礼还趴在电脑桌子上没醒。他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叶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只是这细微的动静就足以把顾崇礼惊醒，他近来睡眠不好。
他睁开眼，反应了片刻，拿起眼镜给自己戴上：“醒了？”
“嗯。”叶萱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身边，“我昨天一直在想，睡觉的时候也在想。”
“你说得是对的，是我不懂事。”
“这个送给你，你收下吧。”叶萱把手链摘下来，递给顾崇礼，“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心里实在不好受。你、你不要嫌弃，我差不多就带了四五天。”
顾崇礼静静看着她。
“收下我就不找你了。但是，但是你一定不要讨厌我啊。”
顾崇礼接过手链，轻轻道：“怎么会讨厌你呢。那我就收下了，你要是有事还可以找我。”
叶萱立刻道：“不会了。”
“这么久以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
自那以后很久，叶萱真的没有再联系过顾崇礼，她甚至朋友圈都把顾崇礼屏蔽了。她刻意把自己从顾崇礼的世界剥离，消失得干干净净。
好在金州是那么大，金州大学也是那么大。遇见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刻意回避是如此轻而易举。
叶萱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她努力学习，努力画稿，努力工作。一个人吃着晚饭的时候，脑海里会突如其来的想起顾崇礼，她想起他反复拒绝她的样子。
到底为什么拒绝她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而已。
叶萱考研选择的是本校，研究生复试结束的时候，宿舍三个人一起出去聚餐。
宿舍关系很微妙，她们三个人三年其实说起来没起过争执，可就是关系始终不咸不淡。
“萱萱，恭喜你啊，可以继续读书了。”方吟笑着说。
“你才是真的很厉害，沪市大学上岸难度可大了。”叶萱说。
“读书的苦我是吃不了了，我就留在金州搬砖了。”邹茉言说，“还好这个公司离我对象家很近。”
“言言，你人生规划也太清晰了吧，对象也很稳定。”
邹茉言腼腆一笑，忽然开口问方吟：“诶，说起来上次看见一个男生和你一起回学校，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方吟看了一眼叶萱，迟疑开口：“我和闻誉在一起了。”
“啊？”叶萱微讶，扬眉看向她。
方吟：“我真的很喜欢他，他第一次在图书馆帮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
“那不挺好，但你当时为什么还老是帮闻誉联系萱萱呢？”
方吟沉默了。
叶萱主动笑笑：“其实这种我也理解，在喜欢面前总是自卑的。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恭喜你啊，可以和你们两个做舍友真的很好。”
叶萱这边相谈甚欢，另一边门口顾崇礼和梁佩走了进来。
梁佩怒气冲冲：“你真是翅膀硬了，还要我亲自来捉你是吧。”
顾崇礼：“我不想回云京，我有自己的想法。”
“你有想法？你有想法就是放弃读博？就找这么个外企上班？”梁佩走到餐桌边，不落座，“我看这饭我也是吃不下去了。”
“这两年我陆续给你转了七万了，也跟你说好工作后每年都给你五万，你怎么就是不肯。”顾崇礼坐了下来，语气也透着冰冷，“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放过你？”梁佩冷笑。
侍应生递过来菜单，看着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时竟不敢端上柠檬水。
这边的争执同样吸引了叶萱的注意，她好奇地望过来，发现竟然是顾崇礼。
叶萱收回视线，假装没看到。
这边梁佩越说越激动，指着顾崇礼就是破口大骂，一时竟不顾形象高高扬起手就要落在顾崇礼脸上。
掌风袭来，顾崇礼不避不躲，铮铮地迎着梁佩的怒气。却被一股不大却也不小的力气拉扯往后。
熟悉的柚香。
顾崇礼一怔，转头看见叶萱。他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叶萱还被叶萱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梁佩看着面前这个还略带稚气的小姑娘，问：“丫头你谁啊？来多管我们的闲事。”
“我是他女朋友。”叶萱毫不犹豫地说，同时递给顾崇礼一个眼神，示意他配合不要拆穿。
“女朋友？金州本地人？”梁佩审视的眼光落在叶萱身上，打量。
叶萱长得乖顺，任谁都提不起气。
叶萱：“我不是金州人，我是虞城的。”
听到虞城两个字，梁佩眸光一滞，抱臂冷笑：“顾崇礼，你倒是出息了啊？”
尾调上扬，带着不容置喙的精狠。
方吟和邹茉言也望了过来。方吟想要起身帮忙，被邹茉言拉住了。
梁佩又对着叶萱说：“你知道顾崇礼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叶萱心里无甚底气，嘴上却还是护着顾崇礼。
“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怎么不是呢？
好到会陪她聊那么久，会请她吃饭，会送她生日礼物，会陪她去医院，会冒着大雨去找她，却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喜欢她。
梁佩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很好很好的人？我看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叶萱打量着梁佩的眉眼：“阿姨，您莫非是顾崇礼的母亲？”
梁佩趾高气扬：“是啊。你既然是他的女朋友，那你就好好劝劝他，让他回云京。我这么多年都是为他好……”
叶萱打断：“可你既然是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呢？虽然我不了解内情，但是人长大了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那谁来抚养我？这么多年来我含辛茹苦就是为了一只白眼狼？”
“够了。不要说了。”顾崇礼骤然开口，拉着叶萱的手腕走了出去。
两个人沿着街一直走，都没有开口说话。
路过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
叶萱解释：“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刚刚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出于情急。”
“我知道。”顾崇礼垂着眼眸看她。
车辆川流不息，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跳到了绿灯。
叶萱：“绿灯了。走吧。”
顾崇礼：“那你，这么久，还喜欢我么？”
两道声音近乎是异口同声。
叶萱没有看顾崇礼，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然后假装很自然地走到对面的路口。
回过头时，车辆又开始川流不息，顾崇礼被隔在了路对岸——他没有走过来。
他穿着黑色外套，长身玉立，站在那仿若一尊雕塑。
叶萱张了张嘴。
顾崇礼遥遥看着她，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大概是，
不喜欢了吧。
一辆大货车行过。叶萱看见顾崇礼转过身慢慢离开。
她释怀地笑笑，转头看见。
红灯还有四秒。
三秒。
两秒。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