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在中午前醒来回到学校,马不停蹄地朝上课地点去,赶在老师前脚进了教室。那头占好座位的罗希向她招手,陈意迈脚落座,小口喘着气。上课铃一响,老师捏着花名册开始点名。

    “昨晚战况激烈啊?”

    罗希用只两人听得见的分贝说道,语气暧昧,眼神流连于陈意长发下若隐若现的脖间红色痕迹。

    陈意倒淡定,拿着小镜子照了照,又把头发拢得紧些,看遮住吻痕后才收手。昨晚战况确实激烈,男人捉着她的手腕,身前身后不知罢休,半夜方停下。

    下了课,罗希拉着陈意往团委办公室走,陈意不用问,就知罗希要去交资料,她老实当搭子。一路罗希追着问情况,陈意说得简洁,就是和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滚了。

    “你不是去辅导小孩吗,怎么跑去Doth?”罗希问。

    “上完课还有时间就去了。”

    罗希心痛摇头,“果然男人只会影响你搞事业的脚步,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次夜不归宿。”

    “那你和彭文奇岂不是......”陈意话不说完,让人浮想联翩。

    罗希反而不好意思自个转了话题,“哎呀什么呀。晚上一起吃饭不?”

    陈意:“诶免了,我不适合当电灯泡。”

    罗希:“讨厌!”

    -

    四月中旬,申大承办的一项赛事如期开幕,陈意去充志愿者人数,负责的老师看她形象气质不错,便将她挑去当门面,主要承担同来宾交流的工作。

    陈意没想能再次见到方澎钊,并且是在学校里。男人仍如到镇上那天,下车便有领导迎上去,两方相互客气寒暄一番。

    陈意随后上前,笑着问好表明来意,再领了一众人进入会场。

    她与方澎钊有过一瞬目光交接,却都不约而同立马移开,默契地装作互不相识,从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实不相识,相识的是身体罢了。

    将来宾引入内场,陈意一回合的工作完毕,对方澎钊如是。陈意笑容甜美转身要回到门口,不料男人长腿一迈,堵在她身前,同样笑意温和,问:“能不能麻烦同学带我去一下洗手间?”

    陈意态度得体,侧身作请的手势,让他跟自己来。方澎钊只是去洗手间洗了一下手,出来时扯了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看着离门处不远的女生,他步步逼近。

    “初到申城,身无分文?”方澎钊好整以暇地出声。

    这话实在熟悉,不就是陈意跟他滚在一起的说辞,陈意当然没忘,此刻记忆回笼,脑海里全是令人脸红耳热的画面。她笑容不改,没回话。

    方澎钊丝毫不在意,目光早将她上下剥了一遍,视成套的蓝白志愿服宽松如无物,而后又慢悠悠地说:“依依,这身不如你那晚那身。”

    “方总是还想再看一次吗?”陈意语气轻快,似乎说些无关紧要的事,眼里却是挑衅。

    方澎钊不禁笑了,她的眼神,和那晚被弄时一样,不过他更喜欢在床上看见这眼神。

    下午陈意换下志愿服,刚走出洗手间,就见到那天进店买牛肉面的女人。徐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来人,依旧笑着递出一张房卡。

    晚上七点,方澎钊不可否认,打开房门那刻,确实惊喜。陈意一身兔女郎的装扮,裙子可比那晚大胆得多,搭上那张摆着无辜表情的脸,没人能受得了。

    方澎钊贴近陈意的耳朵,“依依,你可真有能耐。”

    “那方总,让我看看你的能耐?”说罢,陈意手环上他的脖颈。

    依依的花招很多,男人显然比那晚更为兴奋。

    途中陈意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个不停,难以脱出的她转为上位,看向床头柜,手机来电显示陈乔。陈乔的电话,她不能不接。

    她示意男人动作小点,伸手拿起电话,胜在陈乔并未出什么事,只是日常的问候,可身下的男人却不是好相与的,一记深过一记。

    陈意赶在出声前挂了电话,目光转向“罪魁祸首”,只听后者倒还有闲心地问:“男朋友?”

    “怎么?如果是男朋友,方总现在就不做了吗?”陈意夹了一下。

    “依依在质疑我的道德感么?”青筋更显的方澎钊笑道,双手握住她的腰。不等陈意有所回应,他用力向上,用实际行动回答这个问题。

    结束时,两个人都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今晚陈意没有留下,只休息了会儿就起身穿衣走人,床上的男人叫住她,继而也起身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从这之后他们一周总得见上几面,一面或是一天,吃饭上床,每一步都成了固定流程,入夜后陈意准时离开。她走时,方澎钊或会调侃一句:“依依,你这样子真像午夜前必须离开的灰姑娘。”

    可方澎钊不是值得陈意盛装相见的王子,反倒是他,每次见面都会带样小礼物,耳饰、胸针、口红、香水等等,全是女生会喜欢的款式,陈意照单全收,不过转手挂到某平台上,就留了一对耳环,在见方澎钊会戴上。

    方澎钊向来无意留心陈意身体之外的物什,便是这样的人也注意到了她常戴的耳环,一次情至浓时,替她摘下耳环,问:“有这么喜欢这对耳环?”

    陈意呼吸急促,“你送的,当然喜欢。”

    耳侧的男人迟疑,带笑:“原来是我送的?”

    “方总大忙人,只怕送了太多对耳环,记不住了。”

    “怎么会,‘它’记得住,还只记得住你。”方澎钊牵着她的手去感受。

    这次过后,两人倒有一段时间没见,徐雯没给陈意消息,陈意只管忙着自己的事。

    -

    赶上五一小长假,陈意抽时间回了一趟西塘镇,不凑巧,陈乔的学校强制留校补课,两人也只在下午晚饭见了一面。

    看陈乔没瘦,陈意这才放心,给他班主任请了一会儿假,带他出来吃了一顿,又觉得他头发长了些,领着上理发店剪了个头发。

    陈乔洗完头坐在升降椅上,他偷偷瞄了眼镜子里的陈意,后者就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低头看手机。再转目光,陈乔对着老板说:“麻烦帮我推成寸头。”

    陈意闻言,手机也不看了,起步走到陈乔身侧,“你真要剪成寸头啊?”

    陈乔:“寸头多好,不用浪费时间洗。”

    陈意:“懒死你得了。”

    不过有陈乔这张脸顶着,寸头也不会难看到哪儿去。事实如此,陈乔剪完起身,扫了两下头,笑得开朗。他爱打篮球,皮肤晒得有些黑,但五官端正好看,这寸头还有几分锦上添花的味道,整个人看上去更精神开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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