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沈初芊反应过来，扯着衣裙大步往赵氏医馆跑去，医馆又恢复如常，每个人各司其职，学徒依旧站在药架前。
“小郎君快……快……”沈初芊单手趁着下巴，直喘气，“快找几个人出来。”
医馆离昏倒处并不算太远，但对于长期躲于房中，没有运动的她来说，还是困难的。
“怎么了？”
学徒见沈初芊脸红直喘的，给她递来一杯水，“姑娘先缓缓。”
清凉入口，感觉喉咙没了火燥感，轻吐一口气，“外头有百姓昏倒了，人数太多，我带不过来，你赶紧找几个人随我去看看。”
“好。”
经历刚才的事情，学徒对她有一股莫名的信任，连忙去后院找一群家臣跟着她去寻人。
出门前学徒找人告知了赵大夫这件事，等他们把人带到时，赵大夫已经准备好看诊。
沈初芊在一旁候着，没有上前医治。
赵大夫拿出银针在他们身上的几个穴位处上扎针，很快便苏醒了，随后给他们开几副药，告知他们最近天气不太好，有点流感让他们注意一下。
“谢谢大夫，谢谢姑娘。”
早在苏醒时便听说是沈初芊找人将他们运过来。
沈初芊低头，一一回礼，“客气了，不必多礼。”
等大伙都散了，沈初芊上前去询问赵大夫，“赵大夫，冒昧一问，是什么引起的流感呢？”
赵大夫思考一番，“应该是雾霾，近几年来南城的天气不算好，连空气的环境也再变差。”
“雾霾？”
沈初芊抿紧嘴唇，普通的雾霾会引起昏倒吗？
赵大夫见沈初芊略带疑惑之色，心里也下意识质疑自己，声音也小了些，“姑娘是有何见解？”
“没有，我就随便说说。”
自己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刚刚也没有替他们看诊，或许就看错了。
外头天逐渐泛黑，沈初芊也不适合再打扰，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刚推开宅子的门迎面上就撞见管家，“姑娘你终于回来了，老奴正准备出去寻你呢。”
“遇到了点事情，耽误了。”沈初芊往里走，忙乎了一整天也累了，“府里可否用膳？”
“当然，公子在等你呢。”
“他等我？”她眉梢划过不可思议，“等我做什么？”
管家是易珩从京城带出来的，见头一次府中出现姑娘心中大喜，疯狂对着沈初芊说自家主子的好话，“公子只是想与姑娘共赏美宴，促进感情。”
“我谢谢你。”
这是给多少月钱，让人说怎么昧良心的话。
沈初芊进门先净手，随后便坐到易珩身边准备吃饭。
“你倒是不见外。”
沈初芊扯着衣袖想要去拿易珩手边的茶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吃你两口饭怎么了？”
“不就是.......”易珩凝眉，握着她的手腕，“你怎么了？”
衣袖因为动作往下掉了掉，一道红痕暴露在空气里。
沈初棠本就皮肤白皙，红痕在手腕上更显得触目人心。
“我没事。”沈初棠将手抽出来，顺势拉下袖子。
应该是帮忙运人时划到了。
易珩蹙眉，“管家，去把无痕膏拿来。”
“这点小伤不用这样。”
管家自然是听易珩的，很快就取来。
易珩打开瓶子用指腹沾取，扯过她的手，轻涂在上面。
质地柔软的药膏轻轻拂过肌肤，给人清凉舒缓感，但对方温热的指腹又杂在这感觉中，让她有点痒意。
她迅速地收回手，眼神到处乱看，“就你爱小题大做。”
易珩嘴角微微一翘，若无其事地用手帕擦拭指腹。
管家见这场景想默默退下，给二人独处空间，可没料到呼吸突急喘，手撑着桌角更是猛咳不止。
沈初棠一个急步，从腰间取出药袋，一针扎在他的手腕上。
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供着手，“多谢初芊姑娘。”
“管家是最近都会如此吗？”
“偶尔会有点。”
越来越多人这样，沈初芊心里疑惑更加，总觉得不会是雾霾怎么简单。
“若管家不嫌弃，我可替你诊上一脉。”
管家下意识看向易珩，见他没有反对，伸出手，“有劳。”
手正要搭上，迎面就飞来一块手帕，沈初芊瞪着易珩，嘴里再次吐槽，“没这么多规矩。”
话虽怎么说，但还是将手帕盖在管家腕上。
气血不足，眼底略带乌黑，额头微冒冷汗，确实不是什么大毛病。
也与赵大夫说得差不多。
可为何会晕倒呢？
“初芊姑娘，老奴是.......”见她面色不好，心里直颤颤。
沈初芊收起手帕，“无妨。”
“那就好。”
年纪一大就怕自己患病。
*
婉阁
院内仅次于易珩的主院，不仅离他的院子近，还是唯一种有海棠花的院子。
“姑娘。”侍女福身，“我是公子派来的。”
“恩。”沈初芊不想管易珩是什么意思，自己只想调查出他中毒是哪里来的，对于他想干嘛，自己没有任何兴趣。
“我想沐浴。”
“好。”
沈初芊沐浴时不喜欢被人伺候，自己静静地坐在浴池里，随意摆弄花瓣。
易珩的毒还没有找到源头，城中百姓就纷纷生病，是不是太过于巧合。
可易珩中毒，百姓生病与自己并无直接关系，他们也不知我会来南城，很显然并不是针对自己，那会针对谁呢？
沈初芊波动着水，无意扫到手臂上的红痕。
是易珩！
这处宅子看似大，但长期无人居住。
他的衣料，玉佩皆是高门大户才能拥有的，必定不是南城人，那他是从何处来的？
难道与自己一样，来自京城，被人报复才中毒的。
那百姓又为何生病？
这依旧是个不解之谜。
沈处芊一直想不通这点，叹口气，从浴池里出来。
算了，还是明日找易珩问问。
清晨第一抹阳光洒在海棠树上，嫩娇的花瓣被染上一层光辉，给春日添上了一丝美感。
往常沈初芊必要摘下几束枝芽放进屋子里，可今日心中甚是迷惑，实在无力观赏。
“景公子，请留步。”刚到易珩的院门口，就见他带着古云急匆匆地往外走。
“何事？”
城中百姓纷纷卧病在床，易珩心怀焦急，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沈初芊看出来他有急事，特意强调自己的话，“我有事情跟你说，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真的很重要。”他的步伐很大，为跟上沈初芊虚拉他的袖子，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这样，我与你边走边说。”
“我昨天出门见很多百姓都莫名晕倒，我怀疑这场病，并不简单。”
“昏倒？”易珩转头看她，“你昨日便是被这个耽误了。”
“对，大夫说是由雾霾引起的流感，可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
“我知道。”
沈初芊大惊，“什么？”
易珩解释道：“我今早起来便听说了，不仅是城中百姓，连我府上以及县主他们也都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我与你去瞧瞧。”
县主府里大大小小的人基本上都卧病在床，接待的老人算是里头的幸运儿。
沈初芊替他们把脉，结果与昨晚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病。
无奈只能先替他们扎扎针，缓解缓解，后随易珩离开。
沈初芊有些急切，“这太不正常了，我要去实地考察考察。”
易珩拉住她的手腕，“人这么多，你知道去那里考察更好吗？”
“我.......”生病的百姓太多，要一家一家去不符合逻辑。
“跟我来。”
早在来时，易珩便派人去调查最早出现症状的那户人。
“刘夫人，我们想见见刘先生。”
眼前这位女士眼珠布满血丝，怕是日日哭泣。
“你们是？”
她带着警示，不敢随意放人进来。
古云拿出令牌，“县主的人，奉命调查。”
“官爷们，快，快请进。”
沈初芊看向易珩，“可以啊，连令牌都搞到了。”
“随手。”
刘先生浑身无力摊在床上，他面色蜡黄，嘴唇干裂，身上的肉早就被病痛给折磨的只剩骨头。
一看到自家夫君的狼狈样，刘夫人便开始哭，“我夫君也不知是沾染什么邪祟，好端端的一个人......”
刘夫人从刘先生生病开始就没有出门，根本不知城中状况。
沈初芊安慰道：“夫人莫急，容我先瞧瞧。”
她先替他诊脉，没有可疑之处。
“不知刘先生病症多久了？”
“一个星期前，我和往日一样从山上捡完柴回来，准备烧火做饭，起初还好好的，半夜就觉得胸口闷，急喘。”
“后面呢，觉得如何？”
“后面身体便无事，我就没在意，直到三天前，又突发症状，难受至极。”
“每每到夜晚总觉得有人掐着自己的脖颈，像是鬼神一样在夺取自己的性命。”
夜晚压脖颈。
这一刻，沈初芊脑袋划过什么，她面上出现慌乱，咬着唇，“方便划伤你的脖颈吗？”
“这？”刘先生顿了顿，脖颈是人体非常脆弱的地方，若是失手，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相信我，可以的。”
“可是……”
“你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不如把命交给我，我给你活命的机会。”
少女从容不迫，眼神坚定，莫名让刘先生安心。
“好。”
沈初芊拿出银针，沿着脖颈处的大动脉的肌肤轻轻划开。
黑紫色的鲜血沾染在银针上，尖端变黑，液体稠浓。
刘先生望着银针上的黑色液体，舌头颤抖着，“怎么会是黑色的？”
虽是平民百姓，但也知道银针变黑的意思。
他慌张地想要去拉扯沈初芊的衣裙，但双手无力从床上摔下来。
“夫君。”刘夫人跑过去，将刘先生扶到床上，下一刻自己便双腿跪在沈初芊前面，磕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啊！救救我夫君啊！”
沈初芊扶起刘夫人，“刘夫人你先起来，我会想办法的。”
“今日替刘先生放了血，想必可以在撑几日。”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沈初芊想确定什么，拉着易珩回府，将府中每一个人都放了血，结果皆与刘先生一样。
易珩扫着一地的黑血，眼里闪过狠意，“看来不是流感，是有人给百姓下毒。”
沈初芊附和，神情复杂，“给百姓下毒，这人手段过于肮脏。”
“能解吗？”
她点点头，“可以，我与它很熟。”
因为——
是我研制的。
“小郎君快……快……”沈初芊单手趁着下巴，直喘气，“快找几个人出来。”
医馆离昏倒处并不算太远，但对于长期躲于房中，没有运动的她来说，还是困难的。
“怎么了？”
学徒见沈初芊脸红直喘的，给她递来一杯水，“姑娘先缓缓。”
清凉入口，感觉喉咙没了火燥感，轻吐一口气，“外头有百姓昏倒了，人数太多，我带不过来，你赶紧找几个人随我去看看。”
“好。”
经历刚才的事情，学徒对她有一股莫名的信任，连忙去后院找一群家臣跟着她去寻人。
出门前学徒找人告知了赵大夫这件事，等他们把人带到时，赵大夫已经准备好看诊。
沈初芊在一旁候着，没有上前医治。
赵大夫拿出银针在他们身上的几个穴位处上扎针，很快便苏醒了，随后给他们开几副药，告知他们最近天气不太好，有点流感让他们注意一下。
“谢谢大夫，谢谢姑娘。”
早在苏醒时便听说是沈初芊找人将他们运过来。
沈初芊低头，一一回礼，“客气了，不必多礼。”
等大伙都散了，沈初芊上前去询问赵大夫，“赵大夫，冒昧一问，是什么引起的流感呢？”
赵大夫思考一番，“应该是雾霾，近几年来南城的天气不算好，连空气的环境也再变差。”
“雾霾？”
沈初芊抿紧嘴唇，普通的雾霾会引起昏倒吗？
赵大夫见沈初芊略带疑惑之色，心里也下意识质疑自己，声音也小了些，“姑娘是有何见解？”
“没有，我就随便说说。”
自己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刚刚也没有替他们看诊，或许就看错了。
外头天逐渐泛黑，沈初芊也不适合再打扰，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刚推开宅子的门迎面上就撞见管家，“姑娘你终于回来了，老奴正准备出去寻你呢。”
“遇到了点事情，耽误了。”沈初芊往里走，忙乎了一整天也累了，“府里可否用膳？”
“当然，公子在等你呢。”
“他等我？”她眉梢划过不可思议，“等我做什么？”
管家是易珩从京城带出来的，见头一次府中出现姑娘心中大喜，疯狂对着沈初芊说自家主子的好话，“公子只是想与姑娘共赏美宴，促进感情。”
“我谢谢你。”
这是给多少月钱，让人说怎么昧良心的话。
沈初芊进门先净手，随后便坐到易珩身边准备吃饭。
“你倒是不见外。”
沈初芊扯着衣袖想要去拿易珩手边的茶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吃你两口饭怎么了？”
“不就是.......”易珩凝眉，握着她的手腕，“你怎么了？”
衣袖因为动作往下掉了掉，一道红痕暴露在空气里。
沈初棠本就皮肤白皙，红痕在手腕上更显得触目人心。
“我没事。”沈初棠将手抽出来，顺势拉下袖子。
应该是帮忙运人时划到了。
易珩蹙眉，“管家，去把无痕膏拿来。”
“这点小伤不用这样。”
管家自然是听易珩的，很快就取来。
易珩打开瓶子用指腹沾取，扯过她的手，轻涂在上面。
质地柔软的药膏轻轻拂过肌肤，给人清凉舒缓感，但对方温热的指腹又杂在这感觉中，让她有点痒意。
她迅速地收回手，眼神到处乱看，“就你爱小题大做。”
易珩嘴角微微一翘，若无其事地用手帕擦拭指腹。
管家见这场景想默默退下，给二人独处空间，可没料到呼吸突急喘，手撑着桌角更是猛咳不止。
沈初棠一个急步，从腰间取出药袋，一针扎在他的手腕上。
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供着手，“多谢初芊姑娘。”
“管家是最近都会如此吗？”
“偶尔会有点。”
越来越多人这样，沈初芊心里疑惑更加，总觉得不会是雾霾怎么简单。
“若管家不嫌弃，我可替你诊上一脉。”
管家下意识看向易珩，见他没有反对，伸出手，“有劳。”
手正要搭上，迎面就飞来一块手帕，沈初芊瞪着易珩，嘴里再次吐槽，“没这么多规矩。”
话虽怎么说，但还是将手帕盖在管家腕上。
气血不足，眼底略带乌黑，额头微冒冷汗，确实不是什么大毛病。
也与赵大夫说得差不多。
可为何会晕倒呢？
“初芊姑娘，老奴是.......”见她面色不好，心里直颤颤。
沈初芊收起手帕，“无妨。”
“那就好。”
年纪一大就怕自己患病。
*
婉阁
院内仅次于易珩的主院，不仅离他的院子近，还是唯一种有海棠花的院子。
“姑娘。”侍女福身，“我是公子派来的。”
“恩。”沈初芊不想管易珩是什么意思，自己只想调查出他中毒是哪里来的，对于他想干嘛，自己没有任何兴趣。
“我想沐浴。”
“好。”
沈初芊沐浴时不喜欢被人伺候，自己静静地坐在浴池里，随意摆弄花瓣。
易珩的毒还没有找到源头，城中百姓就纷纷生病，是不是太过于巧合。
可易珩中毒，百姓生病与自己并无直接关系，他们也不知我会来南城，很显然并不是针对自己，那会针对谁呢？
沈初芊波动着水，无意扫到手臂上的红痕。
是易珩！
这处宅子看似大，但长期无人居住。
他的衣料，玉佩皆是高门大户才能拥有的，必定不是南城人，那他是从何处来的？
难道与自己一样，来自京城，被人报复才中毒的。
那百姓又为何生病？
这依旧是个不解之谜。
沈处芊一直想不通这点，叹口气，从浴池里出来。
算了，还是明日找易珩问问。
清晨第一抹阳光洒在海棠树上，嫩娇的花瓣被染上一层光辉，给春日添上了一丝美感。
往常沈初芊必要摘下几束枝芽放进屋子里，可今日心中甚是迷惑，实在无力观赏。
“景公子，请留步。”刚到易珩的院门口，就见他带着古云急匆匆地往外走。
“何事？”
城中百姓纷纷卧病在床，易珩心怀焦急，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沈初芊看出来他有急事，特意强调自己的话，“我有事情跟你说，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真的很重要。”他的步伐很大，为跟上沈初芊虚拉他的袖子，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这样，我与你边走边说。”
“我昨天出门见很多百姓都莫名晕倒，我怀疑这场病，并不简单。”
“昏倒？”易珩转头看她，“你昨日便是被这个耽误了。”
“对，大夫说是由雾霾引起的流感，可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
“我知道。”
沈初芊大惊，“什么？”
易珩解释道：“我今早起来便听说了，不仅是城中百姓，连我府上以及县主他们也都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我与你去瞧瞧。”
县主府里大大小小的人基本上都卧病在床，接待的老人算是里头的幸运儿。
沈初芊替他们把脉，结果与昨晚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病。
无奈只能先替他们扎扎针，缓解缓解，后随易珩离开。
沈初芊有些急切，“这太不正常了，我要去实地考察考察。”
易珩拉住她的手腕，“人这么多，你知道去那里考察更好吗？”
“我.......”生病的百姓太多，要一家一家去不符合逻辑。
“跟我来。”
早在来时，易珩便派人去调查最早出现症状的那户人。
“刘夫人，我们想见见刘先生。”
眼前这位女士眼珠布满血丝，怕是日日哭泣。
“你们是？”
她带着警示，不敢随意放人进来。
古云拿出令牌，“县主的人，奉命调查。”
“官爷们，快，快请进。”
沈初芊看向易珩，“可以啊，连令牌都搞到了。”
“随手。”
刘先生浑身无力摊在床上，他面色蜡黄，嘴唇干裂，身上的肉早就被病痛给折磨的只剩骨头。
一看到自家夫君的狼狈样，刘夫人便开始哭，“我夫君也不知是沾染什么邪祟，好端端的一个人......”
刘夫人从刘先生生病开始就没有出门，根本不知城中状况。
沈初芊安慰道：“夫人莫急，容我先瞧瞧。”
她先替他诊脉，没有可疑之处。
“不知刘先生病症多久了？”
“一个星期前，我和往日一样从山上捡完柴回来，准备烧火做饭，起初还好好的，半夜就觉得胸口闷，急喘。”
“后面呢，觉得如何？”
“后面身体便无事，我就没在意，直到三天前，又突发症状，难受至极。”
“每每到夜晚总觉得有人掐着自己的脖颈，像是鬼神一样在夺取自己的性命。”
夜晚压脖颈。
这一刻，沈初芊脑袋划过什么，她面上出现慌乱，咬着唇，“方便划伤你的脖颈吗？”
“这？”刘先生顿了顿，脖颈是人体非常脆弱的地方，若是失手，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相信我，可以的。”
“可是……”
“你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不如把命交给我，我给你活命的机会。”
少女从容不迫，眼神坚定，莫名让刘先生安心。
“好。”
沈初芊拿出银针，沿着脖颈处的大动脉的肌肤轻轻划开。
黑紫色的鲜血沾染在银针上，尖端变黑，液体稠浓。
刘先生望着银针上的黑色液体，舌头颤抖着，“怎么会是黑色的？”
虽是平民百姓，但也知道银针变黑的意思。
他慌张地想要去拉扯沈初芊的衣裙，但双手无力从床上摔下来。
“夫君。”刘夫人跑过去，将刘先生扶到床上，下一刻自己便双腿跪在沈初芊前面，磕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啊！救救我夫君啊！”
沈初芊扶起刘夫人，“刘夫人你先起来，我会想办法的。”
“今日替刘先生放了血，想必可以在撑几日。”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沈初芊想确定什么，拉着易珩回府，将府中每一个人都放了血，结果皆与刘先生一样。
易珩扫着一地的黑血，眼里闪过狠意，“看来不是流感，是有人给百姓下毒。”
沈初芊附和，神情复杂，“给百姓下毒，这人手段过于肮脏。”
“能解吗？”
她点点头，“可以，我与它很熟。”
因为——
是我研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