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看过来，对视的瞬间，叶子莫名紧张了一下，下意识抓紧书包肩带。
然而韩山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目光冷淡，看了她一眼，扭头继续跟猴子说话。
韩山没表态，猴子和胖哥也不好说什么，三个人从叶子身边经过，然后是一边走路一边看课本的四眼。
叶子连忙跟上去。
他们先后出了校门，有韩山在前面，叶子安心多了，她一路跟在他们后面，直到走到公交站台。
她有时候为了省钱不搭公交，但现在情况特殊，搭公交安全一些。
这里人多，别人也不敢对她下手，等再下了车，就离家很近了。
她左右看了看，松了口气，望着韩山的背影在心里道了声谢，掏出口袋里的单词小册子，等公交来。
与此同时，几个职高小混混躲在拐弯后，探头探脑向叶子张望。为首的那个叫彪子，是黄毛阿天的兄弟，董婉凝派他们来帮沈娇“讨钱”。
原来那晚沈娇找的人被韩山揍了之后，说什么都不敢再接这个活了，沈娇找董婉凝帮忙，董婉凝便派他们来了。
今天下午体育课后，董婉凝和沈娇说的就是这件事，沈娇对董婉凝的“大义援助”十分感谢。
彪子看了半天，说：“人太多，不好办啊。”
他后面一个跟班说：“她还挺会抱大腿的，前面跟着韩山，现在又躲在人堆里。我这胳膊被韩山扭得现在还疼呢。”他一脸幽怨活动了活动胳膊。
他们跟着阿天混，跟韩山打过几次架，没一次赢的。
彪子嫌弃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很快公交来了，在彪子的目光中，叶子上了车，车门关上，缓缓向前行进。
彪子有了个主意：“放学不行试试上学。韩山每天二三节课才会来，我不信这年级第一也翘课。”
这晚叶子安全到了家，韩山跟兄弟们在网吧玩到半夜。
临睡前叶子想，那些人放学没得手，会不会在上学路上堵她？
她知道韩山早上肯定起不来，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把闹铃时间往前调了半个小时，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叶子她起了个大早，飞快收拾好，早饭也顾不上吃，就要出门。
叶妈妈看她着急，连忙用塑料袋装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塞给她，“拿着路上吃啊！”
叶子心中一暖，接过包子，抱了妈妈一下，“妈妈上班注意安全。”
叶妈妈很欣慰，“去吧，路上小心，在学校听老师话啊！”
“好嘞！”叶子已经跑下了楼梯。
叶子特意绕了远路，来到学校。
彪子他们又没蹲到。
叶子一路小跑，自然顾不上吃包子，将包子带进了教室。
她到的时候董婉凝已经到了，正在跟几个女生聊着天，叶子从教室后门进去，经过她们，坐到自己座位上。
她刚摘下书包，就听见董婉凝说了句：“怎么有股味儿啊，好臭。”
有人附和她：“就是，我也闻到了，不知道是谁带着一股臭烘烘的风过去了。”
叶子知道自己又被针对了，她昨晚刚洗的澡，衣服也是洗干净的，早上穿的时候还能闻到残留的洗衣粉香味，怎么可能会臭？
她只当没听到，拨开塑料袋吃自己的早饭。
董婉凝看她没什么反应，冷冷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抢过叶子手里的包子随手一扔，“吃什么吃，弄得满教室都是味！”
包子滚落在地，沾满了灰。
与董婉凝说话的几个女生跟着一同围过来。
叶子毫无防备，带着不可思议之色站起身，“董婉凝，你有完没完？”
董婉凝两臂环胸抱在身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偷沈娇钱还有理了？”
今天她穿了件紫色亮面皮夹克，画着又粗又长的黑色眼线，眼影闪亮，红发扎成高马尾，更显刻薄锐气。
叶子咬牙：“不是我偷的！”
董婉凝穿着一双厚底靴子，比叶子高出半头，气势更压叶子一头。她不屑嗤笑说：“小偷自然不会把小偷二字写在脸上。”
教室人渐渐多了起来，叶子不想跟她争执，这样丢人的只会是她自己。她隐忍地说：“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董婉凝语气轻松：“简单，还钱。”
叶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她知道董婉凝就是在成心为难她，她直接说：“不还会怎样？”
见她如此强硬，董婉凝反倒噎了一下，除了找人堵她，她好像也不能把她怎样。她气不过说：“那你就等着吧！”她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可是叶子也气不过，她明知是董婉凝陷害她，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才使董婉凝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不断欺辱她。
好在期中考试就要来了，只要考出好成绩离开这个班，远离董婉凝，一切都会好起来。叶子这么想着，咽下了这口气。
*
十一月底，期中考试结束了。
学校将全年级的成绩做成喜报，贴在楼道展板上。那天，同学们全都围过去看，叶子一眼就在第一名的位置看到自己的名字，开心极了。
她猛地转身，鼻尖却狠狠戳到一个人的胸膛，被逼退了两步。
这人胸膛硬得像石头，叶子惨兮兮揉着鼻尖抬头，竟然是韩山。
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喜报上，他也是来看成绩的。
这段时间叶子每天放学都跟着他出校门，她有些尴尬，连忙绕开他逃似的跑了。
韩山默默瞥了她背影一眼，在第一名看见她的名字，然后他目光向对角线移动，仿佛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会在那里一般。
果然……还是那么的毫无悬念。
倒数第一，韩山。
他自嘲般扯了下唇角，转身离开。
很快，分班表也出来了，张贴在年级告示栏上。叶子难以置信，董婉凝竟然还跟她一个班。
她那种差生，怎么可能？
叶子不服气找到班主任，问道：“老师，这班不是按成绩分的吗，为什么我的班里会有一些差生啊？”
班主任无奈说：“大体上是按成绩分的没错，你也确实是一班尖子班，但是老师一早不也说过，会有个别特殊学生，由年级主任亲自调班。”
言外之意，他们掏了钱，学校自会照顾。
叶子如遭晴天霹雳，她那么努力地想在期中考出好成绩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远离董婉凝那种人吗？结果人家花点钱，就能跟她一个班。
班主任劝慰说：“学校安排我带一班，之后我还是你班主任。你跟董婉凝的过节我知道，放心，日后有困难都可以跟老师说。”
然而叶子觉得根本没用，不是所有事情老师都能管得了。
后面班主任又说了什么，叶子没注意听，像丢了魂一般浑浑噩噩离开了办公室，这天她精神状态很差，所以也就没关注别的。
所以她并不知道，年级告示栏上，一班的名单里，分明还有另一个名字——
韩山。
然而韩山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目光冷淡，看了她一眼，扭头继续跟猴子说话。
韩山没表态，猴子和胖哥也不好说什么，三个人从叶子身边经过，然后是一边走路一边看课本的四眼。
叶子连忙跟上去。
他们先后出了校门，有韩山在前面，叶子安心多了，她一路跟在他们后面，直到走到公交站台。
她有时候为了省钱不搭公交，但现在情况特殊，搭公交安全一些。
这里人多，别人也不敢对她下手，等再下了车，就离家很近了。
她左右看了看，松了口气，望着韩山的背影在心里道了声谢，掏出口袋里的单词小册子，等公交来。
与此同时，几个职高小混混躲在拐弯后，探头探脑向叶子张望。为首的那个叫彪子，是黄毛阿天的兄弟，董婉凝派他们来帮沈娇“讨钱”。
原来那晚沈娇找的人被韩山揍了之后，说什么都不敢再接这个活了，沈娇找董婉凝帮忙，董婉凝便派他们来了。
今天下午体育课后，董婉凝和沈娇说的就是这件事，沈娇对董婉凝的“大义援助”十分感谢。
彪子看了半天，说：“人太多，不好办啊。”
他后面一个跟班说：“她还挺会抱大腿的，前面跟着韩山，现在又躲在人堆里。我这胳膊被韩山扭得现在还疼呢。”他一脸幽怨活动了活动胳膊。
他们跟着阿天混，跟韩山打过几次架，没一次赢的。
彪子嫌弃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很快公交来了，在彪子的目光中，叶子上了车，车门关上，缓缓向前行进。
彪子有了个主意：“放学不行试试上学。韩山每天二三节课才会来，我不信这年级第一也翘课。”
这晚叶子安全到了家，韩山跟兄弟们在网吧玩到半夜。
临睡前叶子想，那些人放学没得手，会不会在上学路上堵她？
她知道韩山早上肯定起不来，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把闹铃时间往前调了半个小时，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叶子她起了个大早，飞快收拾好，早饭也顾不上吃，就要出门。
叶妈妈看她着急，连忙用塑料袋装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塞给她，“拿着路上吃啊！”
叶子心中一暖，接过包子，抱了妈妈一下，“妈妈上班注意安全。”
叶妈妈很欣慰，“去吧，路上小心，在学校听老师话啊！”
“好嘞！”叶子已经跑下了楼梯。
叶子特意绕了远路，来到学校。
彪子他们又没蹲到。
叶子一路小跑，自然顾不上吃包子，将包子带进了教室。
她到的时候董婉凝已经到了，正在跟几个女生聊着天，叶子从教室后门进去，经过她们，坐到自己座位上。
她刚摘下书包，就听见董婉凝说了句：“怎么有股味儿啊，好臭。”
有人附和她：“就是，我也闻到了，不知道是谁带着一股臭烘烘的风过去了。”
叶子知道自己又被针对了，她昨晚刚洗的澡，衣服也是洗干净的，早上穿的时候还能闻到残留的洗衣粉香味，怎么可能会臭？
她只当没听到，拨开塑料袋吃自己的早饭。
董婉凝看她没什么反应，冷冷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抢过叶子手里的包子随手一扔，“吃什么吃，弄得满教室都是味！”
包子滚落在地，沾满了灰。
与董婉凝说话的几个女生跟着一同围过来。
叶子毫无防备，带着不可思议之色站起身，“董婉凝，你有完没完？”
董婉凝两臂环胸抱在身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偷沈娇钱还有理了？”
今天她穿了件紫色亮面皮夹克，画着又粗又长的黑色眼线，眼影闪亮，红发扎成高马尾，更显刻薄锐气。
叶子咬牙：“不是我偷的！”
董婉凝穿着一双厚底靴子，比叶子高出半头，气势更压叶子一头。她不屑嗤笑说：“小偷自然不会把小偷二字写在脸上。”
教室人渐渐多了起来，叶子不想跟她争执，这样丢人的只会是她自己。她隐忍地说：“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董婉凝语气轻松：“简单，还钱。”
叶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她知道董婉凝就是在成心为难她，她直接说：“不还会怎样？”
见她如此强硬，董婉凝反倒噎了一下，除了找人堵她，她好像也不能把她怎样。她气不过说：“那你就等着吧！”她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可是叶子也气不过，她明知是董婉凝陷害她，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才使董婉凝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不断欺辱她。
好在期中考试就要来了，只要考出好成绩离开这个班，远离董婉凝，一切都会好起来。叶子这么想着，咽下了这口气。
*
十一月底，期中考试结束了。
学校将全年级的成绩做成喜报，贴在楼道展板上。那天，同学们全都围过去看，叶子一眼就在第一名的位置看到自己的名字，开心极了。
她猛地转身，鼻尖却狠狠戳到一个人的胸膛，被逼退了两步。
这人胸膛硬得像石头，叶子惨兮兮揉着鼻尖抬头，竟然是韩山。
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喜报上，他也是来看成绩的。
这段时间叶子每天放学都跟着他出校门，她有些尴尬，连忙绕开他逃似的跑了。
韩山默默瞥了她背影一眼，在第一名看见她的名字，然后他目光向对角线移动，仿佛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会在那里一般。
果然……还是那么的毫无悬念。
倒数第一，韩山。
他自嘲般扯了下唇角，转身离开。
很快，分班表也出来了，张贴在年级告示栏上。叶子难以置信，董婉凝竟然还跟她一个班。
她那种差生，怎么可能？
叶子不服气找到班主任，问道：“老师，这班不是按成绩分的吗，为什么我的班里会有一些差生啊？”
班主任无奈说：“大体上是按成绩分的没错，你也确实是一班尖子班，但是老师一早不也说过，会有个别特殊学生，由年级主任亲自调班。”
言外之意，他们掏了钱，学校自会照顾。
叶子如遭晴天霹雳，她那么努力地想在期中考出好成绩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远离董婉凝那种人吗？结果人家花点钱，就能跟她一个班。
班主任劝慰说：“学校安排我带一班，之后我还是你班主任。你跟董婉凝的过节我知道，放心，日后有困难都可以跟老师说。”
然而叶子觉得根本没用，不是所有事情老师都能管得了。
后面班主任又说了什么，叶子没注意听，像丢了魂一般浑浑噩噩离开了办公室，这天她精神状态很差，所以也就没关注别的。
所以她并不知道，年级告示栏上，一班的名单里，分明还有另一个名字——
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