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直播间风评转变，现在全变成了质疑刘珏出现在这里的动机。
刘珏无法忍受他人的猜想，歇斯底里地大吼；“快把直播关了！”
面对刘珏的无能狂怒，池雪霁冷漠地别开视线，他淡淡地瞥了齐叔一眼：“画我修完了，以后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不必见了。”
齐叔表情尴尬：“小池啊，齐叔是真不知道你眼睛的事，我就是想着年轻人爱直播，我弄个直播，展示一下你的技术。”
池雪霁没说什么，往喻柠所在的方向瞥了眼，说了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我不会见任何人。”
喻柠看了会，发现池雪霁迟迟没动，还一直往她的方向打探。
喻柠福至心灵：“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池雪霁这才抬脚，等离开星瀚大厦，池雪霁才幽幽开口：“谁让你跟着我了？”
喻柠：“你说你不见任何人，又没说不见画灵。怎么样，刚刚看见我的实力了吗？”
池雪霁抿紧嘴：“一般吧。”
“乱讲，明明很厉害。主人说我是最厉害的画灵了。”
池雪霁在听见“主人”二字后，心情急转直下，他危险地往虚空处盯了几眼：“主人？你还有主人？”
喻柠：“那些不重要了，你走快些，我们去你车里说行不行，太晒了，我要被晒晕了。”
池雪霁迟疑几秒，答应了喻柠的请求。
喻柠一进入车内，就立刻显形了。她很没形象地瘫在车椅上：“啊……活过来了。”
“好了，我们继续说说合作的事怎么样？我有绝对色感，在你眼睛恢复前，我都可以帮你辨别颜色。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呆着就好。这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合作了？”
喻柠刷地坐直，全无刚刚放松惬意的模样。
她不敢置信，又结结巴巴地：“你要拒绝我的提议？”
“为什么啊？你还是不信我是画灵吗？”
一个有着特殊能力，还屡次三番出现在他生活里的奇怪家伙，对她有所猜忌，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不过还有另一层面的原因，池雪霁觉得逗这个脑回路清奇的画灵，还挺好玩的。
“你刚刚说，你试过找别的画师，他们都不能让你显形？”
喻柠失落：“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只在你身边才可以。我不仅能帮你辨色，我还能提高你画技呢，你真的不再考……”
“行，我答应你了。不过具体要怎么帮，你得听我的。”
“你实在不愿意就算……啊？！”喻柠猛地抬头，惊喜万分，“你刚刚是不是说答应了？真的？”
池雪霁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傲慢：“假的。”
“我听见了，你可不能反悔。”
“系好安全带。”池雪霁道。
喻柠反应迟钝，还沉浸在池雪霁愿意和她做交易的快乐中。
池雪霁叹了口气，倾身上前，帮喻柠系好了安全带。
喻柠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身上好香啊，乳香颜料沾了一点，就这么好闻啊……是沾在袖口了吗？”
喻柠边说，边忍不住往池雪霁的方向凑：“和我以前感觉到的气味好像不太一样。”
池雪霁冷淡如雪的表情刷地起了波澜，他猛然后仰，和喻柠拉开距离：“别摸我。”
他反应太大，一时间喻柠有些发怔。
唔，果然是阴鸷男主，阴晴不定的，还是不要惹他好了。
喻柠老实坐好，和池雪霁拉开距离，是以刚好错过了池雪霁冷白耳尖上，悄然沁出的一抹浅红色。
池雪霁敲窗，让在外面等候半天的助理上来，他吩咐了句：“回家。”
而后就闭上眼假憩。
-
喻柠就这么在池雪霁家住了下来，每日用绝对色感指导池雪霁练习。
池雪霁靠着强大的记忆力，竟尝试记忆背诵每种明度和亮度下的颜色。
喻柠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后，就开始制止他：“不行，这太耗费精力了，光凭我口述的话，对你的精神状态和专注力影响太大了。这么搞，不利于你眼睛恢复。”
池雪霁很固执：“无需费心，我可以的。”
“继续吧，难道以后每一次，我都需要你来给我‘作弊’吗？”池雪霁略带自嘲地，“我不需要这样的‘恢复’。”
喻柠气得跺脚：“你怎么这么轴呢！”
池雪霁还要继续，却因耗费过多精力，起身时眩晕了一阵。
“诶！小心！”喻柠慌乱上前，扶住身形摇晃、差点跌倒的池雪霁。
“我就说啊，要好好休息，你白天做晚上做，现在好了吧，吃不消了吧。”
“池先生有人要见……呃。”忽然闯进来的助理僵硬地愣在原地。
从成为池雪霁助理的第一天起，苏助理就知道要做一个合格的小聋瞎。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所以前些天被保安架出去的女‘疯子’，又被池先生带回来后，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现在怎么办啊。
池先生虚弱地靠在那个女疯子身上，冷白如玉的脸上还透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额间细汗频出，还有萦绕在他耳边，久久挥之不去的微弱低喘。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池雪霁和喻柠拉开一点距离：“什么事？”
苏助理还沉浸在吃老板瓜的氛围里，于是池雪霁又问了句：“谁要见我？”
“是我，池师哥。”一个气质温和的青年缓步走过来，“冒昧打扰，池师哥不会生气吧？”
池雪霁抬眼：“涂北。”
便算是打了招呼。
池雪霁：“苏助理，你先出去吧。”
“好的，池先生。”
涂北歉意地笑笑：“是这样的池师哥，过段时间，我要举办画展了。我知道这个时间点来打扰你不太好，但这是我第一次画展，我实在是忍不住，想来和师哥分享一下喜悦。”
池雪霁颔首：“恭喜。”
涂北又欣然上前，兴高采烈地开始和池雪霁介绍这次画展：“池师哥，我这次是真走大运了，本来这个机会轮不到我头上的，你猜是谁帮了我？”
涂北虽然在问池雪霁，但下一秒已经主动说出答案：“是于大师！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他那样的大人物，竟然会看上我的作品，还牵线，说要帮我办个展子。”
听到‘于大师’名字的一瞬间，池雪霁眼底掠过一丝冰寒。
“所以……池师哥，你帮我参谋参谋好吗？我真怕我会搞砸，我丢人没什么，要是让于大师也……”涂北脸上闪过一抹为难，“毕竟，我也是你的直系师弟。万一我失误了，人家再攻击池师哥你……”
喻柠忍不住打断：“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他们凭什么骂池雪霁啊。”
讲话绵里藏针的，听得喻柠莫名不舒服。
涂北扭头，面露惊讶：“这位是？”
“我是他……”喻柠正要兴奋介绍，却忽然被身旁的池雪霁摁住，顺带捂住嘴。
“唔唔！”
池雪霁匆忙解释：“我们没什么关系，就是她暂住在我这。”
涂北眨眨眼，对着池雪霁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池师哥。那我刚刚的提议，师哥可以考虑一下吗？”
池雪霁面无表情地‘嗯’了声：“具体事宜之后再说吧，今天我有点累了，你让苏助理给你安排个房间。”
涂北一走，喻柠就急忙扒拉开池雪霁的手：“他不对劲！”
池雪霁饶有兴致：“怎么不对劲了？”
“我喜欢的人，他会是红色的、粉色的，而我讨厌的坏人，他们都是黑色和灰色的。刚刚那个人，就是灰蒙蒙的，难看得要命！”
喻柠说完，又立刻捂住嘴：“唔，我不是要打击你的意思啊。”
她有些懊恼：“我忘记你现在看不见颜色了……”
“是吗？”池雪霁佯装无意间提了嘴，“那我是什么颜色？”
喻柠：“啊？”
池雪霁怎么好像不在意她刚刚的失言，反而转移了别的话题了？
“不说话？我也是灰色，还是说……比灰色更坏，是黑色的？”
喻柠疯狂摇头：“没有，你是红色，正红色。”
池雪霁瞥她一眼：“急得都冒汗了，故意说好话哄我啊。没说不继续和你交易。”
池雪霁似乎累了，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房间休息。
“池雪霁！”喻柠在他背后喊他，“不是哄你。你在我这里就是代表最友善的红色！RGB(255,0,0),HSV(0,100%,100%)的正红色！”
“知道了，今天就到这，你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离涂北远一点。”
喻柠也是个爱玩的性子，听到可以随便活动，就把刚刚的插曲忘了：“好哦，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继续。我会再想想别的办法帮你的。”
此话一出，池雪霁想到她先前脑回路清奇的离谱发言，不免转身，“警告”道：“下次别说那种奇怪的话。”
“啊？”
池雪霁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喻柠纯真的眼神：“就什么‘白天做晚上做’的，这种有歧义的话，以后不要再讲了。”
“至少，不要再外人面前说。”
喻柠满脸无辜：“那我们不是在做色彩康复训练吗？哪里不对呀？”
见喻柠又要和他深入探讨，池雪霁吓得落荒而逃：“没什么，总之不许再讲了！”
“真奇怪啊……他又怎么了？”
喻柠下定决心留在池雪霁身边，也是因为‘看’见了池雪霁周身的红色能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池雪霁周围都没有，但既然看见了，她就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至于那个涂北……
喻柠还是不放心，借着自由活动的时间，偷偷跟踪人去了。
-
“嗯……放心，我已经进入池雪霁家里了，交给我，我不会搞砸的。”
“我进去过他的画室里，当时他周围的确有拆开的颜料，不确定是不是病情恢复了。”
“……好，我再打探打探情况。”
喻柠：！
喻柠想趁机抓住这人的小辫子，却一时不察，弄出了一些动静。
“谁？谁在哪里？”涂北反应很快，迅速挂断电话，然后往声音响起的地方赶来。
“奇怪……我明明听见声音了。”
涂北拧起眉，沿着喻柠站过的地方，沿着墙壁一寸一寸摸过去——
借着，他蹲下身，看见白色墙角有半个脚印的痕迹。
踮脚了？看痕迹，似乎是新的。
喻柠大气不敢喘一声，而后就见涂北站起来，对着空气打了几拳。
喻柠吓得都快要哭出声了。
涂北：“啧……有人来过，现在躲哪儿去了呢。难不成……撞鬼了？”
涂北一边低笑，一边继续朝着空气挥拳。
破空般的拳风朝着喻柠面门砸去，在这一刻，周遭空气仿佛凝固。
直播间风评转变，现在全变成了质疑刘珏出现在这里的动机。
刘珏无法忍受他人的猜想，歇斯底里地大吼；“快把直播关了！”
面对刘珏的无能狂怒，池雪霁冷漠地别开视线，他淡淡地瞥了齐叔一眼：“画我修完了，以后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不必见了。”
齐叔表情尴尬：“小池啊，齐叔是真不知道你眼睛的事，我就是想着年轻人爱直播，我弄个直播，展示一下你的技术。”
池雪霁没说什么，往喻柠所在的方向瞥了眼，说了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我不会见任何人。”
喻柠看了会，发现池雪霁迟迟没动，还一直往她的方向打探。
喻柠福至心灵：“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池雪霁这才抬脚，等离开星瀚大厦，池雪霁才幽幽开口：“谁让你跟着我了？”
喻柠：“你说你不见任何人，又没说不见画灵。怎么样，刚刚看见我的实力了吗？”
池雪霁抿紧嘴：“一般吧。”
“乱讲，明明很厉害。主人说我是最厉害的画灵了。”
池雪霁在听见“主人”二字后，心情急转直下，他危险地往虚空处盯了几眼：“主人？你还有主人？”
喻柠：“那些不重要了，你走快些，我们去你车里说行不行，太晒了，我要被晒晕了。”
池雪霁迟疑几秒，答应了喻柠的请求。
喻柠一进入车内，就立刻显形了。她很没形象地瘫在车椅上：“啊……活过来了。”
“好了，我们继续说说合作的事怎么样？我有绝对色感，在你眼睛恢复前，我都可以帮你辨别颜色。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呆着就好。这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合作了？”
喻柠刷地坐直，全无刚刚放松惬意的模样。
她不敢置信，又结结巴巴地：“你要拒绝我的提议？”
“为什么啊？你还是不信我是画灵吗？”
一个有着特殊能力，还屡次三番出现在他生活里的奇怪家伙，对她有所猜忌，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不过还有另一层面的原因，池雪霁觉得逗这个脑回路清奇的画灵，还挺好玩的。
“你刚刚说，你试过找别的画师，他们都不能让你显形？”
喻柠失落：“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只在你身边才可以。我不仅能帮你辨色，我还能提高你画技呢，你真的不再考……”
“行，我答应你了。不过具体要怎么帮，你得听我的。”
“你实在不愿意就算……啊？！”喻柠猛地抬头，惊喜万分，“你刚刚是不是说答应了？真的？”
池雪霁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傲慢：“假的。”
“我听见了，你可不能反悔。”
“系好安全带。”池雪霁道。
喻柠反应迟钝，还沉浸在池雪霁愿意和她做交易的快乐中。
池雪霁叹了口气，倾身上前，帮喻柠系好了安全带。
喻柠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身上好香啊，乳香颜料沾了一点，就这么好闻啊……是沾在袖口了吗？”
喻柠边说，边忍不住往池雪霁的方向凑：“和我以前感觉到的气味好像不太一样。”
池雪霁冷淡如雪的表情刷地起了波澜，他猛然后仰，和喻柠拉开距离：“别摸我。”
他反应太大，一时间喻柠有些发怔。
唔，果然是阴鸷男主，阴晴不定的，还是不要惹他好了。
喻柠老实坐好，和池雪霁拉开距离，是以刚好错过了池雪霁冷白耳尖上，悄然沁出的一抹浅红色。
池雪霁敲窗，让在外面等候半天的助理上来，他吩咐了句：“回家。”
而后就闭上眼假憩。
-
喻柠就这么在池雪霁家住了下来，每日用绝对色感指导池雪霁练习。
池雪霁靠着强大的记忆力，竟尝试记忆背诵每种明度和亮度下的颜色。
喻柠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后，就开始制止他：“不行，这太耗费精力了，光凭我口述的话，对你的精神状态和专注力影响太大了。这么搞，不利于你眼睛恢复。”
池雪霁很固执：“无需费心，我可以的。”
“继续吧，难道以后每一次，我都需要你来给我‘作弊’吗？”池雪霁略带自嘲地，“我不需要这样的‘恢复’。”
喻柠气得跺脚：“你怎么这么轴呢！”
池雪霁还要继续，却因耗费过多精力，起身时眩晕了一阵。
“诶！小心！”喻柠慌乱上前，扶住身形摇晃、差点跌倒的池雪霁。
“我就说啊，要好好休息，你白天做晚上做，现在好了吧，吃不消了吧。”
“池先生有人要见……呃。”忽然闯进来的助理僵硬地愣在原地。
从成为池雪霁助理的第一天起，苏助理就知道要做一个合格的小聋瞎。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所以前些天被保安架出去的女‘疯子’，又被池先生带回来后，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现在怎么办啊。
池先生虚弱地靠在那个女疯子身上，冷白如玉的脸上还透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额间细汗频出，还有萦绕在他耳边，久久挥之不去的微弱低喘。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池雪霁和喻柠拉开一点距离：“什么事？”
苏助理还沉浸在吃老板瓜的氛围里，于是池雪霁又问了句：“谁要见我？”
“是我，池师哥。”一个气质温和的青年缓步走过来，“冒昧打扰，池师哥不会生气吧？”
池雪霁抬眼：“涂北。”
便算是打了招呼。
池雪霁：“苏助理，你先出去吧。”
“好的，池先生。”
涂北歉意地笑笑：“是这样的池师哥，过段时间，我要举办画展了。我知道这个时间点来打扰你不太好，但这是我第一次画展，我实在是忍不住，想来和师哥分享一下喜悦。”
池雪霁颔首：“恭喜。”
涂北又欣然上前，兴高采烈地开始和池雪霁介绍这次画展：“池师哥，我这次是真走大运了，本来这个机会轮不到我头上的，你猜是谁帮了我？”
涂北虽然在问池雪霁，但下一秒已经主动说出答案：“是于大师！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他那样的大人物，竟然会看上我的作品，还牵线，说要帮我办个展子。”
听到‘于大师’名字的一瞬间，池雪霁眼底掠过一丝冰寒。
“所以……池师哥，你帮我参谋参谋好吗？我真怕我会搞砸，我丢人没什么，要是让于大师也……”涂北脸上闪过一抹为难，“毕竟，我也是你的直系师弟。万一我失误了，人家再攻击池师哥你……”
喻柠忍不住打断：“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他们凭什么骂池雪霁啊。”
讲话绵里藏针的，听得喻柠莫名不舒服。
涂北扭头，面露惊讶：“这位是？”
“我是他……”喻柠正要兴奋介绍，却忽然被身旁的池雪霁摁住，顺带捂住嘴。
“唔唔！”
池雪霁匆忙解释：“我们没什么关系，就是她暂住在我这。”
涂北眨眨眼，对着池雪霁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池师哥。那我刚刚的提议，师哥可以考虑一下吗？”
池雪霁面无表情地‘嗯’了声：“具体事宜之后再说吧，今天我有点累了，你让苏助理给你安排个房间。”
涂北一走，喻柠就急忙扒拉开池雪霁的手：“他不对劲！”
池雪霁饶有兴致：“怎么不对劲了？”
“我喜欢的人，他会是红色的、粉色的，而我讨厌的坏人，他们都是黑色和灰色的。刚刚那个人，就是灰蒙蒙的，难看得要命！”
喻柠说完，又立刻捂住嘴：“唔，我不是要打击你的意思啊。”
她有些懊恼：“我忘记你现在看不见颜色了……”
“是吗？”池雪霁佯装无意间提了嘴，“那我是什么颜色？”
喻柠：“啊？”
池雪霁怎么好像不在意她刚刚的失言，反而转移了别的话题了？
“不说话？我也是灰色，还是说……比灰色更坏，是黑色的？”
喻柠疯狂摇头：“没有，你是红色，正红色。”
池雪霁瞥她一眼：“急得都冒汗了，故意说好话哄我啊。没说不继续和你交易。”
池雪霁似乎累了，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房间休息。
“池雪霁！”喻柠在他背后喊他，“不是哄你。你在我这里就是代表最友善的红色！RGB(255,0,0),HSV(0,100%,100%)的正红色！”
“知道了，今天就到这，你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离涂北远一点。”
喻柠也是个爱玩的性子，听到可以随便活动，就把刚刚的插曲忘了：“好哦，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继续。我会再想想别的办法帮你的。”
此话一出，池雪霁想到她先前脑回路清奇的离谱发言，不免转身，“警告”道：“下次别说那种奇怪的话。”
“啊？”
池雪霁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喻柠纯真的眼神：“就什么‘白天做晚上做’的，这种有歧义的话，以后不要再讲了。”
“至少，不要再外人面前说。”
喻柠满脸无辜：“那我们不是在做色彩康复训练吗？哪里不对呀？”
见喻柠又要和他深入探讨，池雪霁吓得落荒而逃：“没什么，总之不许再讲了！”
“真奇怪啊……他又怎么了？”
喻柠下定决心留在池雪霁身边，也是因为‘看’见了池雪霁周身的红色能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池雪霁周围都没有，但既然看见了，她就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至于那个涂北……
喻柠还是不放心，借着自由活动的时间，偷偷跟踪人去了。
-
“嗯……放心，我已经进入池雪霁家里了，交给我，我不会搞砸的。”
“我进去过他的画室里，当时他周围的确有拆开的颜料，不确定是不是病情恢复了。”
“……好，我再打探打探情况。”
喻柠：！
喻柠想趁机抓住这人的小辫子，却一时不察，弄出了一些动静。
“谁？谁在哪里？”涂北反应很快，迅速挂断电话，然后往声音响起的地方赶来。
“奇怪……我明明听见声音了。”
涂北拧起眉，沿着喻柠站过的地方，沿着墙壁一寸一寸摸过去——
借着，他蹲下身，看见白色墙角有半个脚印的痕迹。
踮脚了？看痕迹，似乎是新的。
喻柠大气不敢喘一声，而后就见涂北站起来，对着空气打了几拳。
喻柠吓得都快要哭出声了。
涂北：“啧……有人来过，现在躲哪儿去了呢。难不成……撞鬼了？”
涂北一边低笑，一边继续朝着空气挥拳。
破空般的拳风朝着喻柠面门砸去，在这一刻，周遭空气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