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古书记载，一万年前的修真界，灵力盈溢天地，奇珍异宝层出不穷，灵兽灵植所在多有，修士们翻手为云覆手雨，运气即地动山摇，一剑可翻江倒海……”
“把我们当三岁哄呢？”
“这也太夸张了，我就算有脑疾也不可能信。”
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多，有胆子大的弟子举手发问：“敢问长老，倘若一万年前真是这般盛景，为何如今的修真界与之截然不同？”
现在的修士呼风唤雨是不可能的，人们倒是经常见他们日晒雨淋，风里来雨里去的执行任务。
郑长老捋了捋自己雪白的山羊须，笑容和蔼地看着这些年幼的外门新弟子，道：“传说有一个修了邪门外道的人在某位修者即将飞升之际与这位修者在半空发生打斗，而后不知以何种方式自爆其体，最后二人双双殒命，飞升门也被其震碎。然而此人死后并没有依常理入轮回，反而隔三差五出现于人世，先后炸毁八条天地灵脉，大开鬼门。”
“而后世间灵力枯竭，再无人飞升。数之不尽的孤魂野鬼流入人界，附身于人，世间便出现了毐。”
原先嘈杂的人默默噤声。
殿中的弟子最大的也才十二岁，其中既有砸钱进来的修二代，也有没后台的普通人，但他们无一例外地清楚毐是种多么可怕的存在。
先不提其中就有人被毐杀亲杀友。有关毐的事，光是道听途说的，就足以吓破胆了。
诸如一向憨厚老实的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拿着砍刀劈死自己的妻子儿女、名门世家遭遇屠杀，全门上下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血河贯穿整个宗门、文弱书生前一秒还和颜悦色与人谈笑风生下一秒生生将人脖子拧断云云。
上到仙门百家，下至平民百姓，通通不能避免。
“毐由人鬼结合而成，心中戾气横生、自愿将身体主动权交出的人才可以被鬼附身。毐可以引用戾气修炼，天地间虽灵气稀薄，却戾气纵行，所以其修炼速度比人快上不止一星半点。”
台下弟子问：“那为何人不也用戾气修炼？”
“人无法单独炼化戾气，鬼亦不行。”
洪亮的钟声悠悠响起，郑长老道：“所以诸位从现在起便要勤加修炼，来日方才能保护身后之人。今日的授课就到这里，散堂吧。”
与此同时，内门的弟子们也纷纷收拾东西，陆续前往沁香阁吃午饭。
“师姐，最近怎么老是看你和谢师兄在一起？”鹅黄色的裙?跟着主人轻快的步伐飘动。
“这个月除毐的任务突然就多了起来，谢师兄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来找我帮忙一起整理卷宗。”
牧晚棠奇怪道：“师尊和掌门前脚刚走，后脚镇上毐就频繁出现，师姐不觉得太过蹊跷了吗？”
“嗯。师兄也是这样想的，他会在师尊他们回来的第一时间去告知。”沈在筠想了想，又道，“不过最近情况似乎有所好转，前些天师兄就不用我帮了。”
“师姐难道不知道吗？掌门和岺长老现在已经回来了呀！”
沈在筠惊讶道：“回来的了？为何没听其他人提过这件事？”
“掌门他们就在常平镇上，今日一早刚到的，其他人兴许还不知道。我和师兄当时也在镇上，我以为他和你说过……”牧晚棠转过身看她，“兴许是师兄比较忙，师姐听我说也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她敏锐地观察到对方神色微变，沈在筠很快抬起手来——
珠子噼里啪啦的碰撞声措不及防在耳畔响起，牧晚棠愣住了，目光茫然地在那张神色淡然柔和的面容上滞留。
方才她没有察觉到那道珠帘离自己已经只剩半步的距离，下一瞬就要砸脸上了，沈在筠的手先一步绕过她拨开了珠帘。
被珠帘碰一下也没什么，叫住她提醒她，只需废口舌之力，但偏偏沈在筠就是抬手替她挡开了。
“说话归说话，别忘了看路，进了里间人会更多。“
牧晚棠回过神来，迅速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她回过身去，端正姿态，若无其事道:“你知不知道你师尊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小师弟？”
“师弟？”身后传来的声音略显疑惑。
“他们应当下午就会回宗。”
酉时左右，沈在筠果然看到了那位师弟。
“师姐好！”小师弟身着靛青长袍，肩膀上跨着包袱，腰间只别了把折扇。
“你好啊！”沈在筠笑着回应。
岺应尘引见完二人又叮嘱沈在筠先带楚道去四处转转，随后便和掌门一同往议事殿的方向走了。看样子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二人先去了最近的练武场。这里有御剑在天上飞的，有站在地上使劲踩剑念咒的，也有连人带剑正往地上掉的，场面颇为壮观。
“这便是修炼的地方吗？”楚道问。
沈在筠迟疑地点头，道：“上实践课时，长老会领我们来这里练习，还有每日卯时的晨练也在这里……但其余时间基本上不会有人来这里修炼。”
“为什么？”
“因为修炼在安静独立的空间里进行会更高效。”
“……”所以这里就是为了看起来更有排面点吧？还有居然要卯时起来晨练？！
楚道正暗暗腹诽，忽的余光扫到两个人影。
“师姐，那他们呢？”
沈在筠闻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练武场上的另一边剑光闪烁，有两个身影正交互缠斗在一起。她道：“他们应该是来比试的。宗内严禁弟子私斗，要想切磋武艺必须到练武场上，或者有师长在一旁作证，否则均视为私自斗殴，要去戒律堂领罚思过。”
楚道若有所思地道：“师姐，听闻宗内有一片浑然天成的琼竹林，终年积雪不化，是真的吗？”
沈在筠颔首：“确有此地。”
楚道：“可以现在就去看吗？”
“自然。”
琼竹林长在外门相邻的后山上，二人费了些时间，抵达时暮色已经褪去，冷月高悬，零星缀幕。月华覆雪，枝叶掩映，光影斑驳，雪光烁烁，整片竹林宛如仙境。然而二人刚刚步入这片琼林便听到一声划破天际的哀嚎。
沈在筠眉头紧锁地道：“跟紧我。”而后大步向声源寻去。
楚道心中骇若惊涛，慌忙跟上了。
很快二人看到一根血淋淋的断指，不远处传来谩骂之声：“穷小子还想当大英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当出头鸟了？打！给我往死里打！”
五六个人将地上蜷缩着的人团团围住，肆无忌惮地拳打脚踢。
“住手！皓月宗内明令禁止打架斗殴，你们难道不知吗？！”
一旁为首的人狞笑着朝来者望去，另外几人见老大没有叫停的意思也没有停手。
张端上下打量怒不可遏的白衣女子，道：“长那么漂亮可惜脑子不太好使，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还有后面那个一看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说罢他重重的碾了碾脚下的人，那人面朝地，口齿不清地发出惨叫，不断挣扎，身下的雪被染成红色。“没人告诉过你们，在这里，我就是规矩吗？趁老子现在心情好，赶紧滚！我数三个数——”
“三——二——”
没等他数到一，沈在筠倏然拔剑，如箭离弦，直直向他刺去。
楚道反应过来后忙喊：“禁止私斗！禁止私斗啊！师姐！”
张端忙要抬剑格挡，但速度远不及沈在筠来得快，好在慌乱之中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没挨到这一剑。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拔剑赶来，楚道在一旁只能干着急。
很快场上所有人都倒地不起了，除了沈在筠正从容地收剑入鞘，剑身和原来一样一尘不染。
随后她从乾坤袋里取出药物，给断指的人先吃了一颗止血丹，大概对他的伤口做了包扎。另一名被群殴的弟子已经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默不作声地抓着自己右胳膊，低头不动。
沈在筠注意到后让他把右手给自己看看，他犹豫一会儿才伸出手，沈在筠一看才发现这只手已经骨裂了。
“我先带你去百草堂疗伤。徒步过去太慢而且下山的路不好走，伤势可能会恶化，我们御剑过去。”沈在筠又看向楚道，“我的剑只能带一个人，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会将今日之事如实向戒律堂的长老禀报，执事很快就会赶到。”
除了那个被欺负的弟子是自己昏过去的，其余的几个都是被点了穴的，根本爬不起来。
楚道点头：“师姐放心。”
目送二人御剑离去，楚道终于绷不住了。
他一边心神不宁地来回度步一边喃喃自语：“完了完了那本书……”
就在此时，一旁原本被断了一指、昏迷过去的少年忽然发出一丝弱弱的声音：“可以扶我一把吗？”
楚道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人的脸又埋雪里了。
他记得沈在筠走之前已经将人搬到竹子下靠着了，估计是方才没坐稳又滑到雪地里，还顺便把自个儿砸醒了。自己方才竟然没注意到，真是心乱如麻，思及此他赶忙过去把人扶起来。
夜空中，一道寒光掠过。
剑身灵活地在高低起伏的山间游走 ，剑上之人衣袍猎猎，发丝飞舞。
“你……是第一次乘剑？抓紧我站稳了就没事的。”注意到身后隐隐在发抖，沈在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我总不至于抓不住你，现在不用怕了吧？”
虽然他还是抖得厉害，但很快二人便在百草堂前落下。
沈在筠把人安顿好后又即刻去了戒律堂，复述方才竹林之事。戒律堂令执事去将参与斗殴者尽数带回审问。
“把我们当三岁哄呢？”
“这也太夸张了，我就算有脑疾也不可能信。”
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多，有胆子大的弟子举手发问：“敢问长老，倘若一万年前真是这般盛景，为何如今的修真界与之截然不同？”
现在的修士呼风唤雨是不可能的，人们倒是经常见他们日晒雨淋，风里来雨里去的执行任务。
郑长老捋了捋自己雪白的山羊须，笑容和蔼地看着这些年幼的外门新弟子，道：“传说有一个修了邪门外道的人在某位修者即将飞升之际与这位修者在半空发生打斗，而后不知以何种方式自爆其体，最后二人双双殒命，飞升门也被其震碎。然而此人死后并没有依常理入轮回，反而隔三差五出现于人世，先后炸毁八条天地灵脉，大开鬼门。”
“而后世间灵力枯竭，再无人飞升。数之不尽的孤魂野鬼流入人界，附身于人，世间便出现了毐。”
原先嘈杂的人默默噤声。
殿中的弟子最大的也才十二岁，其中既有砸钱进来的修二代，也有没后台的普通人，但他们无一例外地清楚毐是种多么可怕的存在。
先不提其中就有人被毐杀亲杀友。有关毐的事，光是道听途说的，就足以吓破胆了。
诸如一向憨厚老实的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拿着砍刀劈死自己的妻子儿女、名门世家遭遇屠杀，全门上下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血河贯穿整个宗门、文弱书生前一秒还和颜悦色与人谈笑风生下一秒生生将人脖子拧断云云。
上到仙门百家，下至平民百姓，通通不能避免。
“毐由人鬼结合而成，心中戾气横生、自愿将身体主动权交出的人才可以被鬼附身。毐可以引用戾气修炼，天地间虽灵气稀薄，却戾气纵行，所以其修炼速度比人快上不止一星半点。”
台下弟子问：“那为何人不也用戾气修炼？”
“人无法单独炼化戾气，鬼亦不行。”
洪亮的钟声悠悠响起，郑长老道：“所以诸位从现在起便要勤加修炼，来日方才能保护身后之人。今日的授课就到这里，散堂吧。”
与此同时，内门的弟子们也纷纷收拾东西，陆续前往沁香阁吃午饭。
“师姐，最近怎么老是看你和谢师兄在一起？”鹅黄色的裙?跟着主人轻快的步伐飘动。
“这个月除毐的任务突然就多了起来，谢师兄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来找我帮忙一起整理卷宗。”
牧晚棠奇怪道：“师尊和掌门前脚刚走，后脚镇上毐就频繁出现，师姐不觉得太过蹊跷了吗？”
“嗯。师兄也是这样想的，他会在师尊他们回来的第一时间去告知。”沈在筠想了想，又道，“不过最近情况似乎有所好转，前些天师兄就不用我帮了。”
“师姐难道不知道吗？掌门和岺长老现在已经回来了呀！”
沈在筠惊讶道：“回来的了？为何没听其他人提过这件事？”
“掌门他们就在常平镇上，今日一早刚到的，其他人兴许还不知道。我和师兄当时也在镇上，我以为他和你说过……”牧晚棠转过身看她，“兴许是师兄比较忙，师姐听我说也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她敏锐地观察到对方神色微变，沈在筠很快抬起手来——
珠子噼里啪啦的碰撞声措不及防在耳畔响起，牧晚棠愣住了，目光茫然地在那张神色淡然柔和的面容上滞留。
方才她没有察觉到那道珠帘离自己已经只剩半步的距离，下一瞬就要砸脸上了，沈在筠的手先一步绕过她拨开了珠帘。
被珠帘碰一下也没什么，叫住她提醒她，只需废口舌之力，但偏偏沈在筠就是抬手替她挡开了。
“说话归说话，别忘了看路，进了里间人会更多。“
牧晚棠回过神来，迅速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她回过身去，端正姿态，若无其事道:“你知不知道你师尊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小师弟？”
“师弟？”身后传来的声音略显疑惑。
“他们应当下午就会回宗。”
酉时左右，沈在筠果然看到了那位师弟。
“师姐好！”小师弟身着靛青长袍，肩膀上跨着包袱，腰间只别了把折扇。
“你好啊！”沈在筠笑着回应。
岺应尘引见完二人又叮嘱沈在筠先带楚道去四处转转，随后便和掌门一同往议事殿的方向走了。看样子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二人先去了最近的练武场。这里有御剑在天上飞的，有站在地上使劲踩剑念咒的，也有连人带剑正往地上掉的，场面颇为壮观。
“这便是修炼的地方吗？”楚道问。
沈在筠迟疑地点头，道：“上实践课时，长老会领我们来这里练习，还有每日卯时的晨练也在这里……但其余时间基本上不会有人来这里修炼。”
“为什么？”
“因为修炼在安静独立的空间里进行会更高效。”
“……”所以这里就是为了看起来更有排面点吧？还有居然要卯时起来晨练？！
楚道正暗暗腹诽，忽的余光扫到两个人影。
“师姐，那他们呢？”
沈在筠闻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练武场上的另一边剑光闪烁，有两个身影正交互缠斗在一起。她道：“他们应该是来比试的。宗内严禁弟子私斗，要想切磋武艺必须到练武场上，或者有师长在一旁作证，否则均视为私自斗殴，要去戒律堂领罚思过。”
楚道若有所思地道：“师姐，听闻宗内有一片浑然天成的琼竹林，终年积雪不化，是真的吗？”
沈在筠颔首：“确有此地。”
楚道：“可以现在就去看吗？”
“自然。”
琼竹林长在外门相邻的后山上，二人费了些时间，抵达时暮色已经褪去，冷月高悬，零星缀幕。月华覆雪，枝叶掩映，光影斑驳，雪光烁烁，整片竹林宛如仙境。然而二人刚刚步入这片琼林便听到一声划破天际的哀嚎。
沈在筠眉头紧锁地道：“跟紧我。”而后大步向声源寻去。
楚道心中骇若惊涛，慌忙跟上了。
很快二人看到一根血淋淋的断指，不远处传来谩骂之声：“穷小子还想当大英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当出头鸟了？打！给我往死里打！”
五六个人将地上蜷缩着的人团团围住，肆无忌惮地拳打脚踢。
“住手！皓月宗内明令禁止打架斗殴，你们难道不知吗？！”
一旁为首的人狞笑着朝来者望去，另外几人见老大没有叫停的意思也没有停手。
张端上下打量怒不可遏的白衣女子，道：“长那么漂亮可惜脑子不太好使，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还有后面那个一看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说罢他重重的碾了碾脚下的人，那人面朝地，口齿不清地发出惨叫，不断挣扎，身下的雪被染成红色。“没人告诉过你们，在这里，我就是规矩吗？趁老子现在心情好，赶紧滚！我数三个数——”
“三——二——”
没等他数到一，沈在筠倏然拔剑，如箭离弦，直直向他刺去。
楚道反应过来后忙喊：“禁止私斗！禁止私斗啊！师姐！”
张端忙要抬剑格挡，但速度远不及沈在筠来得快，好在慌乱之中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没挨到这一剑。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拔剑赶来，楚道在一旁只能干着急。
很快场上所有人都倒地不起了，除了沈在筠正从容地收剑入鞘，剑身和原来一样一尘不染。
随后她从乾坤袋里取出药物，给断指的人先吃了一颗止血丹，大概对他的伤口做了包扎。另一名被群殴的弟子已经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默不作声地抓着自己右胳膊，低头不动。
沈在筠注意到后让他把右手给自己看看，他犹豫一会儿才伸出手，沈在筠一看才发现这只手已经骨裂了。
“我先带你去百草堂疗伤。徒步过去太慢而且下山的路不好走，伤势可能会恶化，我们御剑过去。”沈在筠又看向楚道，“我的剑只能带一个人，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会将今日之事如实向戒律堂的长老禀报，执事很快就会赶到。”
除了那个被欺负的弟子是自己昏过去的，其余的几个都是被点了穴的，根本爬不起来。
楚道点头：“师姐放心。”
目送二人御剑离去，楚道终于绷不住了。
他一边心神不宁地来回度步一边喃喃自语：“完了完了那本书……”
就在此时，一旁原本被断了一指、昏迷过去的少年忽然发出一丝弱弱的声音：“可以扶我一把吗？”
楚道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人的脸又埋雪里了。
他记得沈在筠走之前已经将人搬到竹子下靠着了，估计是方才没坐稳又滑到雪地里，还顺便把自个儿砸醒了。自己方才竟然没注意到，真是心乱如麻，思及此他赶忙过去把人扶起来。
夜空中，一道寒光掠过。
剑身灵活地在高低起伏的山间游走 ，剑上之人衣袍猎猎，发丝飞舞。
“你……是第一次乘剑？抓紧我站稳了就没事的。”注意到身后隐隐在发抖，沈在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我总不至于抓不住你，现在不用怕了吧？”
虽然他还是抖得厉害，但很快二人便在百草堂前落下。
沈在筠把人安顿好后又即刻去了戒律堂，复述方才竹林之事。戒律堂令执事去将参与斗殴者尽数带回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