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医师前来,众人慌忙簇拥着年迈的老医师,向其说明病情,请起赶忙给小娃娃治病。

    坐在马上,一路行来,老人被马颠的骨头几乎要散架,但心知救人事大,老人也顾不得歇息,忙行医治。

    众人簇拥一起,到了刘备中军帐。

    众人手持火把,帐中照的一片明亮。

    老人端坐矮几之后,农妇抱来婴儿,老人挽起袖子,手摸摸婴儿额头,手伸入婴儿襁褓,摸摸婴儿肚子,感其脾胃,是否有异动,是否是脾胃的病症。

    老人见婴儿襁褓,质地为丝绸,顿时,心中有了猜测。

    这必然是大人物家的娃娃,可得用心治了,若治不好,恐有性命之危。

    老医师很快便查看了婴儿状况,又唤来婴儿母亲,问小婴儿今日拉肚子与否吐浸与否。

    农妇只说无有。

    中医诊断手法,有望闻问切四法,老医师问过之后,对病症已有七分把握。

    在众人焦急不已的等待中,老人从包袱之中,取出一块白细麻布,麻布抻开,其中并排扎着一排细针。

    针灸。

    李孟羲一眼便看出来了。

    李孟羲也好奇,高烧不止,这汉代的中医,该如何用针灸医治。

    针一个接一个拔出来。

    在施针灸之前,老人先从包袱里,在包袱中众多随身带来的半药中捡了大约七八味草药。

    草药有草有棍有木头片有花有果实,李孟羲看的入神,然而,全不认识。

    “此药添水两碗,用水煎成一碗之后,拿来饮灌患儿。”

    药终于有了,不待刘备去拿药物,一旁,那个义军俘虏中找到的那个寸短头发的巫医走来拿过药,便去熬药。

    此人现在依然俘虏之身,然此人还算有眼色。

    李孟羲想去看熬药,又想看施用针灸,犹豫片刻,还是看针灸好玩。

    婴儿从襁褓中抱出,老人令婴儿母亲按住婴儿,令婴儿侧躺。

    然后,老人捻针刺婴儿颈椎往下稍下之处,银针刺入。

    第二针,刺婴儿胸口。

    针刺入,老人目光沉稳,手虽干瘦,却苍劲如老松,一点不抖。

    老人眼睛微眯,手轻轻捻转着银针,令李孟羲惊讶的是,婴儿竟然不哭。

    针灸刺到身上,大人能忍住疼也就算了,婴儿可没有忍痛能力,一点痛就会哭的。

    可是,婴儿没有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针灸不痛。

    针刺不痛,叹为观止。

    李孟羲都忍不住想挨一针试试,到底痛是不痛。

    施针十来分钟之后,老人拔针。

    李孟羲忍不住好奇,上前伸手去摸小娃娃的小脚丫。

    手摸上去,意外发现,婴儿体温竟然降了很多,虽然,依然略烫。

    李孟羲惊讶的看了老人一眼。

    老人面带笑意,朝李孟羲点了点头,“老儿我已施针,暂驱热毒。待药熬好,一碗药喂完,夜里盖上被褥,发汗一夜,明早或已痊愈。”

    请人家来看病,人家把病看完了,刘备忙站出来说,深更半夜,打扰老人家了,请老人家今晚暂住军中,明日一早把老人家送回。

    老人家只好听刘备安排。

    老人来军中,人生地不熟,必然拘谨,刘备便和老人凑矮几一旁,陪老人说着话。

    “二弟,取钱过来。”刘备招呼关羽去拿钱。() ()

    老医师连忙制止,“使不得使不得!来时将军已给钱财。”

    “哎,来时归来时,来时为路费,此为酬谢。”

    刘备手握老人的手,轻拍老人的手以作安抚。

    刘备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说话令人信服。

    三言两语,老人便不那么拘谨了。

    要是换关张二人,老人无论如何不敢再收钱的。

    没多大一会儿,关羽前来,手中捧着一大圈铜钱。

    李孟羲认为的一大圈,其实应该是贯。

    一贯钱。

    刘备起身接过铜钱,双手放在老人手上,“老人家,钱且收好。”

    来了一趟,得了许多钱财,老人喜不自禁。

    说话间,又闻马蹄声。

    李孟羲目光顿时朝帐外看去,关羽目光亦然。

    怕不是其他骑兵也带医者回来了。

    正想着,关羽便走出帐外。

    片刻之后,关羽果然领着一中年医师来了。

    这个中年人,竟然像是和老人认识,双方一见,讶然出声。

    “呀,老叔,恁也来了?”中年人惊讶。

    老医师便跟面善的刘备介绍,说是远亲。

    病人治好了,医生才来,后边回来的医生,实则有些尴尬。

    刘备人情世故通透,就怕医师们尴尬,先把话说漂亮了。

    “正好,先生也来,我军中缺医师,特请众位前来。

    还请辛劳则个,为我军中众人,瞧看一番。”

    东家发话了,哪有不应之礼。

    刘备此举,看似是给两个医师找活儿干,实则,是为了照顾后来的这个医师的面子。

    刘备就要领着医师去随便找十数八个人过来瞧兵,弟弟拉了拉李孟羲的手。

    “哥哥,俺瞌睡。”弟弟揉着眼睛。

    李孟羲跟刘备等人告辞,带弟弟睡觉去了。

    李孟羲现在不睡粮车了,就睡中军大帐,刘关张三人床铺一旁,同睡帐中。

    就要给小弟脱衣服,盖被子睡觉,手碰到弟弟身上,拉着手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手碰到弟弟脊背上,李孟羲感觉弟弟身上发热。

    李孟羲顿时一惊,忙去再看弟弟,发现弟弟呼哧呼哧喘气,鼻息略重,而且,弟弟精神明显萎靡。

    李孟羲慌了,手去摸弟弟额头。

    遭了!

    发烧了!

    手一摸,弟弟额头发烫,李孟羲慌乱。

    “小弟,跟哥哥说,你是不舒服不?”李孟羲惊呼。

    他声音很大,帐中之人,皆朝他看来。

    “玄德公,我弟病了!”李孟羲焦急的没了注意。

    “勿慌!”刘备起身,手指两个无事的医师,“有良医在此!”

    李孟羲愕然,然后突然想起来了,这医生,不刚到?

    李孟羲稍微放心了,提着的心放下了。

    “有劳两位!”刘备朝两个医师拱手。

    两个医师拱手回礼,立刻前来为小砖号脉诊治。

    李孟羲坐不住,尽管知道汉末的医师,也有能治病的本事,但是,李孟羲还是怕万一他们治不好咋办。

    李孟羲还是想到了酒精。

    他起身,作势要离开,去找东西蒸酒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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