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没搭话，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
意思很明确，想说什么开始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纪舒感觉她看鬼片的胆子又回来了。
这次她算是体会到，有时候人比鬼还可怕。
连绮出声说：“宾哥萍姐，你们想喝什么，我去点。”
宾哥说：“柠檬水吧。”
萍姐说：“我和你一起去。”
另一个人说：“我都可以，随意。”
这个人纪舒有印象，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一直都不说话，给人一种很没存在感的样子。
就像此刻又在低头玩手机，像是在玩游戏，手指在手指屏幕上飞快的舞动着。
宾哥的开口道：“你觉得我们这个是传销，很正常，我刚开始也这么以为的。”
他翘起二郎腿，左手随意搭在腿上，右手很是随意的放在下巴处，尾指翘着，指甲很长。下巴抬起，眼神凝视着纪舒。
纪舒直起身子，纠正道：“你们这个从头到尾就是传销，还说什么国家项目，政府调控？你们不觉得很扯吗？”
宾哥俯身双臂放在白色的小圆桌上，笑着歪头说：“给你说个事，你在我们这儿听了七天的课，我刚来的时候听了两小时就打电话报警了。可是不到半小时，他们就被放出来，这还不能说明吗？”
他又把手机打开放在桌面上，“你要不信，可以报警试试看。”
纪舒说：“你们多高明的手段，直接精神PUA，不打你，不囚困你，不没收手机。关键交钱的时候还是本人拿现金亲自去银行柜台转账，还是个人账户。”
这个警方定罪应该是很难的，证据都很难找到。
这个时候，连绮回来了，她把奶茶放在桌上。
她应该听到了一些刚才的谈话，“舒舒，我跟你讲过，萍姐很厉害的211毕业，已经来这里两年了，算是老人了。”
萍姐很自然地接过话头，“我以前只知道读书，性格有些沉闷的，也没什么朋友。可是在这里我改变了很多，至少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纪舒想起前七天给她讲课洗脑的那些人，有西装革履的所谓富二代家里有产业，还有毕业的大学生，还有早年为了生计出来的打工仔。
总之来这里之前，他们都是在各行各业谋生活。
但不管怎么样，之所以被聚集在这里，那都是因为他们有一个三年后会拥有1040万的发财梦！
萍姐见纪舒不说话，继续说：“你来这几天，我感觉你性格和我之前很像，这种性格在外面还挺吃亏的。”
这话纪舒不认可，她没有和陌生人打成一片，推心置腹的本领。
很是直截了当地说：“我没觉得我这种性格有什么不好。”
纪舒是属于很慢热的人，她对不熟悉的人，可以做到一言不发，可是面对好友，她又是喋喋不休的人。
那个一直低头不说话的人，像是被触发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说：“对，我也觉得挺好的。”
随后又低头摆弄他的手机，宾哥看了眼屏幕还是游戏界面，“少玩点游戏，手机又要报废了。”
那人只是随意的说：“怕什么，挣到钱还担心买不到一个手机。”
宾哥像是有些认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宇轩来我们这里也有半年了，他做的挺好的。”
陈宇轩笑着说：“夸奖了。”
随后低头玩游戏，切换到聊天界面，输入【越哥，这次这个立场很坚定，估计不会被洗脑，我应该还见不到老总，估计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随后他就退出游戏，把手机倒扣在桌面，拿起桌上的果茶，插入吸管，悠闲地喝了起来。
连绮坐在纪舒旁边，“舒舒，我们一会儿去吃火锅好吗？”
纪舒回：“不去！你们也不用想着给我洗脑，它就是传销，我的想法也不会变。再说了三年不是可以挣1040万，怎么这都找不到人投资？看来像我一样清醒的人也不少。”
后面他们又开始聊东聊西，纪舒都不在搭话。
在旁边看着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了。
眼看着宾哥又要说什么，她率先开口，“奶茶也喝完了，你要不想跟我走，我就自己走了。”
连绮看着像是没有希望，有些失落的说：“那……好吧。”
萍姐说：“都中午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在走吧，我刚刚在网上团了一个券，就在旁边，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走。”
宾哥说：“肯定不能，什么都没吃饭重要，快走，我都饿了。”
他起身拿过纪舒的行李箱就往外走。
纪舒思考了一下这个行李箱不要了，可以吗？
想了一下好像不太行，里面的东西她还想要，如果都是衣服什么，那就算了。
关键是里面还有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陈宇轩说：“走吧，只要你想回去，晚上就能到家。”
纪舒抬眼看了过去，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说晚上。吃个火锅也用不着一个下午的时间。
到店后，纪舒才发现这也不是火锅店，是一个自助店，倒也能涮火锅。
锅底还没开，桌子上摆满了菜。
几乎大部分都是肉，纪舒拿了点蔬菜和水果。
锅底滚烫起来后，放了菜下去。
纪舒很随意地打了一个蘸碟，希望这个饭尽快吃完。
吃饭的时候还算正常，没有在提他们这个大项目。
开始聊一些日常，比如读书时候的事情，有没有谈对象，到最后话题转到了家庭情况。
纪舒不得不多想了，开始闭口不提，之前的话题还能敷衍两句，到这里她什么都不说了。
可能也是看出了她的无意，开始不聊天了，一个劲地给她夹菜。
连绮夹菜她接受，可是其他人，她就有些不能接受，还没熟悉到这个地步。
小碗已经满翻了，纪舒没有在动过筷子。
这个饭一直从十一点半吃到下午三点。
从店里出来后，纪舒就想走了。
萍姐说：“这会儿太阳挺好的，我们去对面草坪也晒晒。”
纪舒看过去对面是一块草坪，旁边是一片湖。
冬日的暖阳如碎金般洒落，像是给草坪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
人们或坐或卧，享受着难得的温暖。孩子们在草地上嬉笑打闹，吹泡泡机的，放风筝的，他们的笑声清脆而纯真，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寒冷。
纪舒拒绝的话，他们好像是怎么都理解不了一样，最后被带着晒太阳。
她直接找了个地方单独坐着，连绮坐在她旁边，“舒舒，有没一种在高中操场上晒太阳的感觉。”
纪舒侧头看了她一眼，“哪里像了？”
连绮低头手指在草地上画来画去，“舒舒，你生气了是吗？”
纪舒目视前方，“我都被骗这么多天了，不应该生气吗？”
连绮解释：“这不是骗人的，是有保障的。”
纪舒没有在说了，她知道不栽跟头，连绮不会回头了。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五点，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
纪舒说：“没太阳了，我可以走了吗？”
这次倒没有出现什么挽留的声音。
宾哥从地上站起来，对连绮说：“不送送？直接让人家走？我们培训过为人处事的道理都忘了。”
连绮语气有些唯唯诺诺地说：“舒舒，我打车送你去地铁站，这里离地铁站远，你拖着行李不方便。”
纪舒感受到连绮语气上的转变，看了眼宾哥，点点头，要是能带连绮走了，那也挺好的。
等纪舒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上车后，一抬头看到了前排的萍姐，在看看连绮。
她意识到什么，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输入【说实话，他们是不是不允许你单独出来！！！】
连绮看到消息后，小心瞥了眼排的人，摁亮手机屏幕，随机打了一排字，【没有，就是大家都一起出来，萍姐说她陪我，担心我回来的时候一个人。】
纪舒放下手机没在说话，转身把车窗的玻璃摇下来一些，看着日渐暗沉的天空，那轮弯弯的月亮，渐渐地浮了上来。
到了地铁站后，纪舒拉着行李箱进站，就看到萍姐挽着连绮的胳膊说：“舒舒，我们送你回去，有些晚了，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
纪舒看了眼天空，“不晚吧，也没有很黑，你是不是看错了。”
萍姐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很快她又恢复笑脸，“已经五点半了，连绮说你回去要接近两小时地铁，等你回去肯定黑了。”
纪舒看了眼连绮，在传销窝里的那几天，她就感觉每天晚上给连绮讲的话，第二天就有人围绕这个专门给她洗脑。
现在连她回去多长时间都说了，她现在有些庆幸。连绮不知道她新租房子具体位置，不然她都要考虑重新搬家了，
纪舒在怎么想拒绝，人家要进地铁站，她也不能阻拦。
在地铁上萍姐找了个空位坐下，纪舒没有坐在另一边站着。
连绮走过去站在纪舒旁边说：“舒舒，等我在这个项目上挣了钱，我以后会借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一种向往，像是看到了繁花锦簇。
纪舒知道她带不走连绮，也就没有在说什么。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结果看到了宾哥和陈宇轩，两人在后一节车厢。
纪舒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这是被跟踪了吗？
她又把视线转回连绮身上，只想知道面前的这个好朋友，她知道吗？
纪舒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随意找了个站下车。
她对连绮说：“挺晚了，你们不用出站了，直接回去吧，我出去就到了，不用担心。”
萍姐拉着连绮上了电梯，纪舒回头看了眼，宾哥也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只能先出站，在出站口，她把连绮往回推了下。
两人也就此止步。
纪舒出站后才发现这个站口有些偏远，外面什么都没有，天也黑了下来，晚上还有点风。
她拢了拢大衣，在想这些人到底是跟踪她，还是监视连绮。
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后重新进站。
在进站后她特意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就开始等地铁进站。
等了两分钟眼看地铁要进来了，她发现了宾哥，他们之间隔的有些远，所以刚刚没看到。
显然宾哥也看到她了，冲她笑了下，又转身向她这边走来。
纪舒有些慌了，拿出手机，想到报警也不是，人家没对她做什么举动，到时候还会被说诽谤。
眼看着他越走越近，纪舒拉着行李箱往进站口走，刚转身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人。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
“纪舒？”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纪舒抬头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甩了她的前男友吗？
这相遇的方式不对！！！！
意思很明确，想说什么开始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纪舒感觉她看鬼片的胆子又回来了。
这次她算是体会到，有时候人比鬼还可怕。
连绮出声说：“宾哥萍姐，你们想喝什么，我去点。”
宾哥说：“柠檬水吧。”
萍姐说：“我和你一起去。”
另一个人说：“我都可以，随意。”
这个人纪舒有印象，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一直都不说话，给人一种很没存在感的样子。
就像此刻又在低头玩手机，像是在玩游戏，手指在手指屏幕上飞快的舞动着。
宾哥的开口道：“你觉得我们这个是传销，很正常，我刚开始也这么以为的。”
他翘起二郎腿，左手随意搭在腿上，右手很是随意的放在下巴处，尾指翘着，指甲很长。下巴抬起，眼神凝视着纪舒。
纪舒直起身子，纠正道：“你们这个从头到尾就是传销，还说什么国家项目，政府调控？你们不觉得很扯吗？”
宾哥俯身双臂放在白色的小圆桌上，笑着歪头说：“给你说个事，你在我们这儿听了七天的课，我刚来的时候听了两小时就打电话报警了。可是不到半小时，他们就被放出来，这还不能说明吗？”
他又把手机打开放在桌面上，“你要不信，可以报警试试看。”
纪舒说：“你们多高明的手段，直接精神PUA，不打你，不囚困你，不没收手机。关键交钱的时候还是本人拿现金亲自去银行柜台转账，还是个人账户。”
这个警方定罪应该是很难的，证据都很难找到。
这个时候，连绮回来了，她把奶茶放在桌上。
她应该听到了一些刚才的谈话，“舒舒，我跟你讲过，萍姐很厉害的211毕业，已经来这里两年了，算是老人了。”
萍姐很自然地接过话头，“我以前只知道读书，性格有些沉闷的，也没什么朋友。可是在这里我改变了很多，至少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纪舒想起前七天给她讲课洗脑的那些人，有西装革履的所谓富二代家里有产业，还有毕业的大学生，还有早年为了生计出来的打工仔。
总之来这里之前，他们都是在各行各业谋生活。
但不管怎么样，之所以被聚集在这里，那都是因为他们有一个三年后会拥有1040万的发财梦！
萍姐见纪舒不说话，继续说：“你来这几天，我感觉你性格和我之前很像，这种性格在外面还挺吃亏的。”
这话纪舒不认可，她没有和陌生人打成一片，推心置腹的本领。
很是直截了当地说：“我没觉得我这种性格有什么不好。”
纪舒是属于很慢热的人，她对不熟悉的人，可以做到一言不发，可是面对好友，她又是喋喋不休的人。
那个一直低头不说话的人，像是被触发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说：“对，我也觉得挺好的。”
随后又低头摆弄他的手机，宾哥看了眼屏幕还是游戏界面，“少玩点游戏，手机又要报废了。”
那人只是随意的说：“怕什么，挣到钱还担心买不到一个手机。”
宾哥像是有些认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宇轩来我们这里也有半年了，他做的挺好的。”
陈宇轩笑着说：“夸奖了。”
随后低头玩游戏，切换到聊天界面，输入【越哥，这次这个立场很坚定，估计不会被洗脑，我应该还见不到老总，估计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随后他就退出游戏，把手机倒扣在桌面，拿起桌上的果茶，插入吸管，悠闲地喝了起来。
连绮坐在纪舒旁边，“舒舒，我们一会儿去吃火锅好吗？”
纪舒回：“不去！你们也不用想着给我洗脑，它就是传销，我的想法也不会变。再说了三年不是可以挣1040万，怎么这都找不到人投资？看来像我一样清醒的人也不少。”
后面他们又开始聊东聊西，纪舒都不在搭话。
在旁边看着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了。
眼看着宾哥又要说什么，她率先开口，“奶茶也喝完了，你要不想跟我走，我就自己走了。”
连绮看着像是没有希望，有些失落的说：“那……好吧。”
萍姐说：“都中午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在走吧，我刚刚在网上团了一个券，就在旁边，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走。”
宾哥说：“肯定不能，什么都没吃饭重要，快走，我都饿了。”
他起身拿过纪舒的行李箱就往外走。
纪舒思考了一下这个行李箱不要了，可以吗？
想了一下好像不太行，里面的东西她还想要，如果都是衣服什么，那就算了。
关键是里面还有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陈宇轩说：“走吧，只要你想回去，晚上就能到家。”
纪舒抬眼看了过去，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说晚上。吃个火锅也用不着一个下午的时间。
到店后，纪舒才发现这也不是火锅店，是一个自助店，倒也能涮火锅。
锅底还没开，桌子上摆满了菜。
几乎大部分都是肉，纪舒拿了点蔬菜和水果。
锅底滚烫起来后，放了菜下去。
纪舒很随意地打了一个蘸碟，希望这个饭尽快吃完。
吃饭的时候还算正常，没有在提他们这个大项目。
开始聊一些日常，比如读书时候的事情，有没有谈对象，到最后话题转到了家庭情况。
纪舒不得不多想了，开始闭口不提，之前的话题还能敷衍两句，到这里她什么都不说了。
可能也是看出了她的无意，开始不聊天了，一个劲地给她夹菜。
连绮夹菜她接受，可是其他人，她就有些不能接受，还没熟悉到这个地步。
小碗已经满翻了，纪舒没有在动过筷子。
这个饭一直从十一点半吃到下午三点。
从店里出来后，纪舒就想走了。
萍姐说：“这会儿太阳挺好的，我们去对面草坪也晒晒。”
纪舒看过去对面是一块草坪，旁边是一片湖。
冬日的暖阳如碎金般洒落，像是给草坪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
人们或坐或卧，享受着难得的温暖。孩子们在草地上嬉笑打闹，吹泡泡机的，放风筝的，他们的笑声清脆而纯真，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寒冷。
纪舒拒绝的话，他们好像是怎么都理解不了一样，最后被带着晒太阳。
她直接找了个地方单独坐着，连绮坐在她旁边，“舒舒，有没一种在高中操场上晒太阳的感觉。”
纪舒侧头看了她一眼，“哪里像了？”
连绮低头手指在草地上画来画去，“舒舒，你生气了是吗？”
纪舒目视前方，“我都被骗这么多天了，不应该生气吗？”
连绮解释：“这不是骗人的，是有保障的。”
纪舒没有在说了，她知道不栽跟头，连绮不会回头了。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五点，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
纪舒说：“没太阳了，我可以走了吗？”
这次倒没有出现什么挽留的声音。
宾哥从地上站起来，对连绮说：“不送送？直接让人家走？我们培训过为人处事的道理都忘了。”
连绮语气有些唯唯诺诺地说：“舒舒，我打车送你去地铁站，这里离地铁站远，你拖着行李不方便。”
纪舒感受到连绮语气上的转变，看了眼宾哥，点点头，要是能带连绮走了，那也挺好的。
等纪舒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上车后，一抬头看到了前排的萍姐，在看看连绮。
她意识到什么，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输入【说实话，他们是不是不允许你单独出来！！！】
连绮看到消息后，小心瞥了眼排的人，摁亮手机屏幕，随机打了一排字，【没有，就是大家都一起出来，萍姐说她陪我，担心我回来的时候一个人。】
纪舒放下手机没在说话，转身把车窗的玻璃摇下来一些，看着日渐暗沉的天空，那轮弯弯的月亮，渐渐地浮了上来。
到了地铁站后，纪舒拉着行李箱进站，就看到萍姐挽着连绮的胳膊说：“舒舒，我们送你回去，有些晚了，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
纪舒看了眼天空，“不晚吧，也没有很黑，你是不是看错了。”
萍姐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很快她又恢复笑脸，“已经五点半了，连绮说你回去要接近两小时地铁，等你回去肯定黑了。”
纪舒看了眼连绮，在传销窝里的那几天，她就感觉每天晚上给连绮讲的话，第二天就有人围绕这个专门给她洗脑。
现在连她回去多长时间都说了，她现在有些庆幸。连绮不知道她新租房子具体位置，不然她都要考虑重新搬家了，
纪舒在怎么想拒绝，人家要进地铁站，她也不能阻拦。
在地铁上萍姐找了个空位坐下，纪舒没有坐在另一边站着。
连绮走过去站在纪舒旁边说：“舒舒，等我在这个项目上挣了钱，我以后会借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一种向往，像是看到了繁花锦簇。
纪舒知道她带不走连绮，也就没有在说什么。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结果看到了宾哥和陈宇轩，两人在后一节车厢。
纪舒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这是被跟踪了吗？
她又把视线转回连绮身上，只想知道面前的这个好朋友，她知道吗？
纪舒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随意找了个站下车。
她对连绮说：“挺晚了，你们不用出站了，直接回去吧，我出去就到了，不用担心。”
萍姐拉着连绮上了电梯，纪舒回头看了眼，宾哥也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只能先出站，在出站口，她把连绮往回推了下。
两人也就此止步。
纪舒出站后才发现这个站口有些偏远，外面什么都没有，天也黑了下来，晚上还有点风。
她拢了拢大衣，在想这些人到底是跟踪她，还是监视连绮。
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后重新进站。
在进站后她特意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就开始等地铁进站。
等了两分钟眼看地铁要进来了，她发现了宾哥，他们之间隔的有些远，所以刚刚没看到。
显然宾哥也看到她了，冲她笑了下，又转身向她这边走来。
纪舒有些慌了，拿出手机，想到报警也不是，人家没对她做什么举动，到时候还会被说诽谤。
眼看着他越走越近，纪舒拉着行李箱往进站口走，刚转身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人。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
“纪舒？”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纪舒抬头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甩了她的前男友吗？
这相遇的方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