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安不解地挠头，嘟囔道：“我都没生气她不听话跑到战场上来，她气什么？”
“柳公子怕是杀了人一时不适。”身边的将领开口，毕竟在场人都是经历过这一遭的。
“这样嘛。”朱靖安想着当初的自己，神色有些复杂。
－－－－－－－－－－－－－－－
“喂，要喝点酒吗？”朱靖安撩开帐子，手里举着两小壶酒，问道。
阮苑没说话，只是伸手夺过一瓶，拔开酒塞便仰脖灌了一大口。
“你这样子让那俩老货见了，又要念叨了。”朱靖安嘲笑道，自己却比阮苑还要豪爽，一气灌了半瓶，些许酒液顺着下颌流到脖颈，十分豪气。
看阮苑没理会他，他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道： “你知道吗，我十五岁的时候，今上才坐上那个位置，那个时候，其他皇子不服，就有人勾结了北地王室，里应外合，意图逼今上退位。满朝将领无人敢接这个职位，文官们都想讲和，他们逼着今上，要么退位，要么亲征，打退蛮夷。”朱靖安灌了口酒，继续开口“然后，我站出来了。”
阮苑看着他，他说到这里时有些愤怒，有些恨意，还有些委屈。
“当时边城，周城已经被攻破，燕城也快失守，我带着兵暂时守住了燕城。我跟当地太守商量过后，直接封了城，挨家挨户的搜，凡藏有蛮夷人的直接杀掉，可没了探子，当时带兵的北地三王子竟不知从哪里拿到了燕城布防图，乘着换队的空隙直接打了过来，当时的情景比今日还不如，我那天也是第一次杀人，还杀了不止一个人，我当时也很恶心，但我不能退，我得守着，不然燕城若被夺，燕城后的江城洛城几乎没有阻拦之力，大商五分之一的疆土就守不住了。”
“我知道，太守知道，参与战争的将士们都知道，不能退，退就得死，我们都是拿命再挡，当时的尸首都有这么高，你知道吗？”朱靖安伸手比划了一下。“最后怎么样呐，好像是之前派去的小队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才退下去的。”
“小队的队长是我的伴读，我之后再没见过他。”朱靖安顿了顿，灌了口酒，接着道：“之后我回了城，调整了将士布防，再也不敢将布防图交出去。又休书一封，请今上派遣部队救援，再送来一批粮草。粮草倒是来得极快，可是在途经洛城的时候，尽数被劫。”
朱靖安嘴角微扬，眼睛很亮，有几分得意，“我佯装愤怒一边让今上再送一批过来。一边时刻关注北地人的动向，不出所料，是他们抢了粮，我在他们吃了饭后直接带兵打了过去，他们想不到我会在那么多粮食里面都下了巴豆粉，吃了粮食的蛮子们一个个腿软的不堪一击。将士们很轻易地将这些软脚虾绑了。”
“我当时兴冲冲的问一个北地将领他们把俘虏关在哪？那个蛮子狞笑着看着营地中央的那口大锅，那大锅飘着浓郁肉香，我走近一看，锅里飘着一些碎肉，我一脚踹翻了锅，锅底的骨头都掉了出来，我看到里面有一只腿。”
“我现在还记得那只腿的样子，切口斑驳，一看就知道是生撕下来的，半红半白，你知道像什么吗，特别像……”
“别说了！”阮苑脸色难看的开口。
朱靖安看了阮苑一眼，“你很漂亮，但我见过比你更漂亮的人。她一身细腻如玉的好皮肤，腰细腿长，风姿无限，素爱兰花，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吗？”
“死了？”阮苑听他不再讲细节，松了口气，回了他一句。
“对，死了，可惜，死了都不能安生。我找到她时，那一身如玉的肌肤青紫遍布，痕迹重重。脖子被割开、挖烂，血却没留多少。后来我在一个北地死尸身上发现一块金子，兰花样的。”
“我当时就在想，这些蛮子们都不是人，都是野兽，都他妈该死。然后我一路往北，收了周城和边城，我打进边城的时候，城中已经没有几个活口了，仅剩的两个女人一个疯了，一个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找来随行医师给她治疗，疯了的那个女人清醒之后过来给我磕了个头，然后杀了那个傻女人，自己撞死在屋中。军医说，那个女人怀了身孕，不足两月。可当时，边城已经失守超过半年。”朱靖安一仰脖，将壶中的酒全干了，转头说道：“所以你不必不安，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杀的不是人，是畜牲。”
阮苑勾了勾唇，仰头喝了口酒，将酒壶扔给朱靖安，骂道：“哪有你这般喝酒的，晚上冷了又要叫人给你生炉子了。”
朱靖安看着烛光下轮廓愈发柔和的阮苑笑了一下，小口饮着壶中的酒。
“柳公子怕是杀了人一时不适。”身边的将领开口，毕竟在场人都是经历过这一遭的。
“这样嘛。”朱靖安想着当初的自己，神色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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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要喝点酒吗？”朱靖安撩开帐子，手里举着两小壶酒，问道。
阮苑没说话，只是伸手夺过一瓶，拔开酒塞便仰脖灌了一大口。
“你这样子让那俩老货见了，又要念叨了。”朱靖安嘲笑道，自己却比阮苑还要豪爽，一气灌了半瓶，些许酒液顺着下颌流到脖颈，十分豪气。
看阮苑没理会他，他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道： “你知道吗，我十五岁的时候，今上才坐上那个位置，那个时候，其他皇子不服，就有人勾结了北地王室，里应外合，意图逼今上退位。满朝将领无人敢接这个职位，文官们都想讲和，他们逼着今上，要么退位，要么亲征，打退蛮夷。”朱靖安灌了口酒，继续开口“然后，我站出来了。”
阮苑看着他，他说到这里时有些愤怒，有些恨意，还有些委屈。
“当时边城，周城已经被攻破，燕城也快失守，我带着兵暂时守住了燕城。我跟当地太守商量过后，直接封了城，挨家挨户的搜，凡藏有蛮夷人的直接杀掉，可没了探子，当时带兵的北地三王子竟不知从哪里拿到了燕城布防图，乘着换队的空隙直接打了过来，当时的情景比今日还不如，我那天也是第一次杀人，还杀了不止一个人，我当时也很恶心，但我不能退，我得守着，不然燕城若被夺，燕城后的江城洛城几乎没有阻拦之力，大商五分之一的疆土就守不住了。”
“我知道，太守知道，参与战争的将士们都知道，不能退，退就得死，我们都是拿命再挡，当时的尸首都有这么高，你知道吗？”朱靖安伸手比划了一下。“最后怎么样呐，好像是之前派去的小队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才退下去的。”
“小队的队长是我的伴读，我之后再没见过他。”朱靖安顿了顿，灌了口酒，接着道：“之后我回了城，调整了将士布防，再也不敢将布防图交出去。又休书一封，请今上派遣部队救援，再送来一批粮草。粮草倒是来得极快，可是在途经洛城的时候，尽数被劫。”
朱靖安嘴角微扬，眼睛很亮，有几分得意，“我佯装愤怒一边让今上再送一批过来。一边时刻关注北地人的动向，不出所料，是他们抢了粮，我在他们吃了饭后直接带兵打了过去，他们想不到我会在那么多粮食里面都下了巴豆粉，吃了粮食的蛮子们一个个腿软的不堪一击。将士们很轻易地将这些软脚虾绑了。”
“我当时兴冲冲的问一个北地将领他们把俘虏关在哪？那个蛮子狞笑着看着营地中央的那口大锅，那大锅飘着浓郁肉香，我走近一看，锅里飘着一些碎肉，我一脚踹翻了锅，锅底的骨头都掉了出来，我看到里面有一只腿。”
“我现在还记得那只腿的样子，切口斑驳，一看就知道是生撕下来的，半红半白，你知道像什么吗，特别像……”
“别说了！”阮苑脸色难看的开口。
朱靖安看了阮苑一眼，“你很漂亮，但我见过比你更漂亮的人。她一身细腻如玉的好皮肤，腰细腿长，风姿无限，素爱兰花，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吗？”
“死了？”阮苑听他不再讲细节，松了口气，回了他一句。
“对，死了，可惜，死了都不能安生。我找到她时，那一身如玉的肌肤青紫遍布，痕迹重重。脖子被割开、挖烂，血却没留多少。后来我在一个北地死尸身上发现一块金子，兰花样的。”
“我当时就在想，这些蛮子们都不是人，都是野兽，都他妈该死。然后我一路往北，收了周城和边城，我打进边城的时候，城中已经没有几个活口了，仅剩的两个女人一个疯了，一个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找来随行医师给她治疗，疯了的那个女人清醒之后过来给我磕了个头，然后杀了那个傻女人，自己撞死在屋中。军医说，那个女人怀了身孕，不足两月。可当时，边城已经失守超过半年。”朱靖安一仰脖，将壶中的酒全干了，转头说道：“所以你不必不安，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杀的不是人，是畜牲。”
阮苑勾了勾唇，仰头喝了口酒，将酒壶扔给朱靖安，骂道：“哪有你这般喝酒的，晚上冷了又要叫人给你生炉子了。”
朱靖安看着烛光下轮廓愈发柔和的阮苑笑了一下，小口饮着壶中的酒。